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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的人是一朵花_26
    他刚想要把手拿下来,祁明心就开口了,只听他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这两天和阿娟聊了不少事情,知道这府里不少秘辛不说,还打听到一件事情,这秦建的儿子叫秦震轩,是个实打实的纨绔,每天无所事事,吃喝嫖赌,除了嫖,那是样样精通不说,还经常责骂下人,阿娟他们也是看到他就犯怵,应当就是我们当时在路上救的那人了。”
    眼看着这祁明心开始说正事,卞昱清也被他带的转移了注意力,完全忘记拿开那人还在腰上作妖的手。
    他先是思索了一会,又疑惑的问道:“阿娟是谁?”
    “……”
    祁明心一时无言,这关注的点好像有些不对?难不成这人其实是有些喜欢他的?这是他也是在乎自己的?想到这,他隐隐有些欣喜。他昂着头说道:“阿娟是我们刘厨子的心上人,我刚撮合了他们俩。”
    这会躺着,卞昱清都能想到眼前这人眉飞色舞的模样,大概眼角眉梢都写着“快夸我”这三个字,就说这为什么突然就这么兴奋了,原来是促成了一段姻缘。
    他嘴角微翘,也说起了正事,问道:“那秦建知道秦震轩被黑蔷薇掳走的事情吗?”
    祁明心摇了摇头:“看样子是不知道的,刘厨子的心上人说秦震轩这次出府是被秦建派出去的,说是去了外地,我估计他应该快回来了,如果没有遇上什么意外的话。毕竟我们进秦府已有三天,他当初从马车里偷偷走掉时身上有伤,慢一点也是正常的。只是这秦府的二小姐也不在,却是离家出走的……”这会他连阿娟的名字他都不叫了。
    卞昱清听后点了点头,说道:“他回来后我会仔细辨认,看看到底是不是我们救的那人,你不要轻举妄动。”
    两人的重点都放在了秦震轩身上,压根没有管那离家出走的二小姐。
    祈明心点了点头,往前又凑了凑,都快贴着卞昱清的脸了,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原先以为这秦府肯定是规律重重,死气沉沉的,可是来了后却发现全然不是我所想象中的那副样子,刘厨子也说这里没有别处那些规律,也没有人苛责下人。师兄是不可能说谎的,毕竟他亲耳听到了,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别想了,是非曲直,总要亲眼就到才知是事实,我们且按兵不动,那秦建要是真有什么猫腻,总会有路出马脚的那天。”卞昱清嗓音微沉,低低的说道。
    祁明心听他这么一说,好歹心里头是安稳了一点,原本都准备起身回去休息的,突然就想到先前的那个梦了,也不知道今晚还会不会做梦……
    他突然意识到,似乎是遇上这人之后才开始做梦的,还有糖葫芦,这俩人可都看着那糖葫芦眼都直了!
    想了一会,他斟酌着慢慢朝他说道:“约莫是我最近被这些事情困扰的太深了,不知为何,时常做梦。”
    对面的人听到他这话却是半点动静也无,拿下他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平静的说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许是你近日思虑过多,所以才会多梦吧。”
    听起来似乎没有一点问题,可他们熟悉到这个份上,正常情况下,难道不应该问他梦到的是什么事情吗?
    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顾左右而言他。
    黑暗中,他紧紧盯着这人的眼睛,发现这人垂着眼,看不清表情,于是轻声说道:“我先前也做了两次梦,加上前天晚上的,已经梦到三次了,每次都是那两个小孩……其实我觉得那个小孩还是很可爱的,就是有些笨,衣服都穿不好。”
    卞昱清仍旧沉默着,没有说话。
    祁明心看他这样,也没有再多说,只是趁他不注意,捏了捏他的指尖,就起身开了窗户,夜深了,也回去了。只是还没跳出去,却被他拉住了衣袖,这人起身摸着他的嘴角问道:“你这嘴角怎的青了一片?”
    他歪了歪头笑道:“值得,这不是成全了那对鸳鸯嘛,我走了,你一切当心。”说完他就轻车熟路的跳下了窗檐。
    待他走后,卞昱清却是一宿没睡,睁着眼到了天明。
    ……
    ☆、第二十四章 管中窥豹
    次日清晨,卞昱清梳洗完毕,只觉得前厅吵吵闹闹的,但是又听不真切,没多时就有一个小厮匆匆忙忙的唤他去前厅,说是少爷回来了。
    他心下警觉,仔细看了看周身,确定没有破绽后,才把笔墨纸砚都带上跟着小厮去了前厅。
    进去后却看到一个一脸怒容的中年人,想必就是秦建了,下边还侧身站着一个愤愤不平的年轻人,总觉得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见过似的,他看了一眼这人的左手背,果然有个暗红色的胎记,果真就是他们救的那人!当真是那秦震轩无疑了。
    只是不知这两人是在争执些什么,都是怒气冲冲的样子。
    他微微给两人施了施礼,秦建背着手冲他微微点了点头,转头指着下面的人说道:“这是新来的西席,给我把你那一手孩儿体的字练一练!要是再敢偷跑出去,当心我打断你的腿!”说完直接甩袖离开了。
    这时一个小厮走到秦震轩面前,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只见这秦震轩冷哼一声,也是袖子一甩,走了出去,这点倒是和秦建有点像。
    穿过长长的走廊,卞昱清被小厮带进了书房,秦震轩趾高气昂的走在前头,两人进门后小厮就把门带上了。
    一进屋这人就趾高气昂的回头对卞昱清说道:“本少爷没有那么多功夫练那什么劳子的字,识相点就每天在这呆满两个时辰,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放心,我肯定不会找你麻烦,要是你不识相嘛,那就不好说了,懂了吗?”
    卞昱清点了点头,又指着嘴巴摆了摆手,当下秦震轩就更不屑了,嗤笑道:“我还以为这又是在哪里给我找的高人呢,原来还是个哑巴……”
    卞昱清听到这话脸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后退一步站到了一旁,作壁上观,以显示他的识相。
    这人看他识相,也不多话,打开门,左右看了看,又在后面掏了掏,找出几张银票,挑起嘴角笑了笑就出去了……
    没多久,卞昱清就听到秦建的咆哮声,间歇间还夹着秦震轩的痛呼声,隐约是从侧门的方向传来的。
    只听秦建怒不可遏的说道:“你这逆子,你这是要气死我是吗?晗儿现在不知去向,你也三天两头给我惹祸,你还有脸跑出去,你且给我说说先前那批货物被你送到哪里去了,你当真以为我是死的吗?”
    “哎呦,哎呦,爹,我不敢了,不敢了……”卞昱清打开门,隔着老远就看到秦震轩捂着脑袋,跟猴似的东逃西窜,完全不似刚才蛮横骄矜的模样,那秦建手里还拿着一块板子。
    秦建也是目力卓绝,看到他站在门口,先是瞪了眼秦震轩,紧接走了过去,面上看不出喜怒,对他客气地说道:“先前我让下人给先生准备了一个上好的淄石砚,也不知送到没,烦请先生先去住处看一看。”卞昱清知道这是父子两人有事情要谈了,于是弯腰施礼,顺着路转身走了出去。
    秦建眼看着他走后才拉住秦震轩的胳膊说道:“你这手臂又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刀痕,说!你又闯什么祸了?”
    只听秦震轩畏畏缩缩的说道:“先……先前,我去永安县送那批货物途中,在一家酒馆碰上了隔壁刘君几人……他们说要带我……去个好玩的去处。”
    秦建听“刘君”这个名字顿时眼角一跳,拿起板子就打了上去,只听“啪”的一声,还伴随着秦震轩的一声痛呼,远处的卞昱清听了都心惊肉跳。
    “给我到屋里来,别在外面丢人现眼!”只听秦建沉声又说了一句。
    眼看这两人像是进到了书房,剩下的话卞昱清也听不清了,秦府家大业大,这路上到处都是三三两两的仆人,他只能加快步伐朝着他的住处走去,估计这父子俩的对话里头可能会有不少线索,他得拿了砚台赶紧过来才是。
    到了书房内,秦建气也没消,骂的更大声了,只听他恨铁不成钢的朝门边的人说道:“我说了多少次了,让你不要与他们往来,他们是这城里出了名的纨绔,你这样让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娘!”
    这秦震轩却急急的解释道:“我原先是不想去的,可他们说那处的蜜枣糕味道不错,我想着府内的厨子不是请辞了么,就想去看看,到了那儿却发现是赌场,我自然是不肯进去的,可是他们却说堂堂琼新派的公子,却输不起,于是……于是我就赌了几把,没想到却赢了……”这秦震轩说着说着,还抬眼偷偷的看了秦建几眼,眼看秦建这脸越来越黑,他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却是这秦震轩被一群狐朋狗友怂恿的去了那金顺赌坊赌钱,起初他还是惦记着那蜜枣糕的,可是上了赌桌几次后,竟然一直都在赢,这秦震轩眼看自己赚了个盆满钵满,也不知道见好就收,这次尝到了甜头,临走是还有些意犹未尽。
    于是他就在那地方多逗留了几日,紧接着又独自去赌了几次,不料却开始输钱了,他自是不信邪,投在赌桌上的钱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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