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直言不讳,令她气结,反倒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泪眼含忿地瞪着他。
“夏雪,别忘了你欠我的多少!估计这辈子你都还不清吧!”厉振宇缓缓倾近她,冷睨她的目光幽寒如冰潭:“我纵容着你娇宠着你,你以为我是把你当活菩萨供着?让你给我生孩子,这要求很过份?”
夏雪只觉遍体寒凉,就连手指头都要被冰寒冻住。他怎么可以这样……这样残忍。在他的眼里,她只是给他生养后代的工具,亏他说得出口。可是,心里却有另一个小小的声音替他辩驳着:“不是的,他不是这样的男人!如果他只是想找个女人生孩子,有数不清的女人挤破脑袋愿意充当这个工具,哪里轮得到你!你跟他这么久了,应该了解他!他就这样的脾气,越生气的时候越别扭,这个男人总是自作聪明地先下手为强。当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受到伤害时,他会抢先一步攻击对方来自我保护!”
见夏雪忍气吞声,什么话都不反驳,厉振宇反倒有些不踏实。他深怕她会趁他不备把孩子给打掉了,这可远比偷吃避孕药还要致命得多。虽然看着她含泪忍悲的模样有点儿可怜,而且他又该死的心软了,又有犯贱想哄她开心的倾向,但对于孩子的问题他坚持不会妥协的。
——坚决不会妥协!
深吸一口气,强硬起心肠,他无情地警告她:“夏雪,你听清楚了!这个孩子是我要的,如果你敢背着我偷偷打掉,或者是不小心流产了,我一定让你养父和他的儿子偿还欠我的巨额债务!如果还不上,他们都得坐牢!如果你乖乖地听话把孩子生下来,愿意跟我,婚礼如期举行!我可以给你一个女人想要的一切!如果……你非要跟吴天佑私奔也行,我不阻拦!把孩子留给我,你可以离开!”
“……”夏雪终于忍不住哭起来,她背过身去,不愿看厉振宇,肩膀一耸一耸的,哭得极其伤心。
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无情的话来!她的心碎了!彻底碎了!
厉振宇僵立在她的身畔,心疼得不行。她这样哭,很伤身体,而且她还怀着身孕。
这种时候,他该加倍对她好,想办法哄她开心才对!可他却这样欺负她,说这些让她伤心的话。男子有点儿傻眼,他感觉自己的做法似乎有些欠妥当。但若心软,又怕她会任性地私自打掉孩子,他会发疯的。
无声地僵默了一会儿,他终于还是狠不下心。在她的身畔坐下,伸手揽住她的纤腰,放柔了声线,哄道:“别哭了!”
夏雪再次转开身,赌气背对着他,仍然哭。
“雪,”厉振宇的一颗心都要被她的哭声给揉碎了,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早知道惹她这么伤心,他逞什么强啊!“别哭了!”他试着帮她擦眼泪,安慰她:“不哭了!”
“坏蛋!”夏雪终于转过身,虽然还是伤心,但他近在咫尺,他熟悉的气息令她安心,那是长期潜移默化形成的心理暗示——只要有他在她就是安全的!她相信他绝不会伤害她!但他说出这样无情的话太伤她的心,将她的整颗心都撕碎了。她委屈地攥起粉拳擂打着他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胸膛,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不停。“你欺负我!你这个坏蛋!我恨你!”
她的花拳绣腿根本伤不了他,但他却担心她弄伤了她自己。她怀着身孕,胎像不稳,这种时候该好好安静保胎才对。“别闹了!等生下孩子再让你打!”他的声音不由温柔起来,她这样的娇嗔令他心软,也让他卸下了盔甲放松了警惕,但必要的原则却不能变。“孩子不能有任何闪失,记住了!”
“我偏记不住!有本事你日日夜夜看着我!”夏雪索性任性起来,她故意气他,谁让他先故意气她的。“反正这个孩子是你要的又不是我要的!”
厉振宇干脆将她抱回到病床上,板着俊脸命令道:“乖乖地躺着,不许任性!”
“今晚,我要住在这里吗?”夏雪有点儿害怕,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他会陪她一起住在这儿吗?
“你胎像不稳,需要留院观察几天!”厉振宇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伸出铁臂将她揽进怀里,安慰道:“不要害怕,每个女人都要生孩子,只要你乖乖配合养胎就不会有事!”
这只猪头!夏雪气得咬他,他没动,她就使劲咬。可是,有点儿心疼他,于是,她就趴在他的胸膛上再次哭得声咽喉堵。
实在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哄转她,他只好脱了鞋子躺上床,将她搂进怀里,像拍抚婴儿般拍抚着她。“不哭了,睡吧!”
他的怀抱有神奇的安抚力量,夏雪果然慢慢地止住了哭啼,在他的怀里逐渐安静下来。
只是,哭得时间有点儿久,她仍然间歇性地抽哽着。一只玉臂勾着他的健腰,她委屈地伏在他的怀里,另只手却不由抚向自己的腹部。
平坦的小腹里已经孕育了一条新的小生命,她和厉振宇的结晶!尽管这个孩子来得太突然,她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但当她得知了它的存在之后,竟然接受得如此坦然。仿佛它原本就属于她……呃,它本来就是属于她的!
厉振宇身体微微一动,似乎想翻身起身,她连忙搂住他,小声地问道:“你去哪儿?”
见她如此紧张他的去向,他的眼波温柔了许多。“公司里还有点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一下……”当时他追她出来太急,有些重要的文件还没有签字。
这个不是重点,夏雪关心的重点是:“你……今晚还回来吗?”
“……”她竟然希望他过来陪她!厉振宇精神一振,恢复了一点儿信心。其实,他原本是个充满了自信的男子。但不知为什么,在夏雪的面前,他却始终难以维持自信。说到底还是上次她离开他回到吴天佑的身边导致的病根,成了他心底难以痊愈的伤。
见厉振宇迟迟没有回答,夏雪小声地道:“我……一个人有点儿害怕!”
男子黑眸一闪,嘴角微微扬起,似乎有什么熟悉的东西若隐若现,快速消融着冰雪。她的娇嗔,她的依赖,她隐藏在倔犟里的骄傲,都那么熟悉,令他几度硬起的心肠几度再柔软下去。他俯下身,灼灼地觑着她,“希望我回来陪你?”
“如果你不回来的话,我就回张家去!”小白兔也可以时不时地亮一亮她的大门牙,让他知道她不是完全温良无害的。她夏雪也有脾气,也有自己的去处。
这威胁果然够狠,厉振宇假装考虑了一下,顺水推舟地做出了妥协:“好吧!我回来!”
“……”还有点儿不情愿?夏雪瞪他。
男子嘴角微勾,似乎不像下午在停车场时那么骇人的模样了。至少现在的他恢复了风平浪静,虽然还是腹黑得让人牙痒痒,但这样的他是夏雪所熟悉的。只要别触及到他的死穴,他仍然还是那个她所熟悉的厉振宇,并没有多少改变。
“乖乖地,等我回来!”厉振宇俯过来,习惯性地赏了她一记香吻。
夏雪嘟着嘴儿,没说话,却在他转身的瞬间破泣为笑。恰巧,他心有灵犀地转过身,将她绽露的笑靥尽收眼底。她讪讪地垂眸,仍然不理他。
厉振宇黑眸浮起一抹暖意,似乎有种雨过天晴的错觉。没有吴天佑的出现,没有八点钟的飞机票,没有惊魂的私奔,她仍然是他的夏雪,两人仍然每天如胶似膝地恩爱着……可是,今天发生的一切怎能完全抹去?假如不是他及时赶到拦截下她,现在她可能已经跟着另外一个男人坐上了飞机。
想到这里,黑眸里刚刚融化的坚冰又重新冻住。他不能心软,更不能掉以轻心。在她生下孩子之前,他决定要对她实行二十四小时的监视,杜绝所有隐患,坚决扼杀掉她跟吴天佑私奔的任何机会。不给她犯错的机会,她才能不犯错!
他不打算考验她的忠贞,因为他输不起!
*
吴天佑无数遍拨打夏雪的手机,开始的时候无人接听,然后便关机了。他急得团团转,却又不知道夏雪被送去哪家医院。
事情明明已经有了转机,他分明看到了夏雪清眸里熟悉的悸动和泪水,只要厉振宇别再出现,他还是可以打动她的!结果厉振宇一来,就将他的所有努力毁为一旦。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吴天佑心头一喜,以为是夏雪回拨过来的。拿起一看,俊目里的狂喜又迅速湮灭下去——杜桦!
实在没有心情听杜桦的唠叨,但若是挂了电话,她又会一遍遍地打过来,不问个清楚坚决不罢休。吴天佑不耐烦地接通了电话,口气有些恶劣:“我现在心情不好……”
“陆家的事情妈妈也听说了!”杜桦的声音同样焦灼,却是竭力安慰着吴天佑:“夏婉贞身败名裂,但她干过的丑事跟陆莎莎无关!莎莎还是个好女孩……”
“不要再跟我提陆莎莎!”吴天佑突然暴怒起来,吼道:“就当她死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她也不想再听到她的名字!”
“怎么了这是……”杜桦有些纳闷,小心地问道:“你和莎莎吵架了吗?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沟通……”
吴天佑挂断电话,揉了揉眉心。不行,他必须要想办法联系上夏雪!现在,他发疯一般只想见到夏雪!
*
盼了好几天,陆莎莎终于等到了见夏婉贞的机会。陆远航总算是为她安排好了,大约半个小时的见面时间。
夏婉贞被囚禁在警察局里,也没审判也不允许保释,就这么拖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天日。这天终于等来了女儿,她不禁喜极而泣地和女儿抱头痛哭。
“妈,总算是见到你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陆莎莎放声大哭,她快要崩溃了。有家难回,父亲翻脸不认人,陆军仍然待在重症监护室,亲妈却关在警察局,男友分手,闺蜜闹掰……世上所有倒霉的事儿全都降临到了她的头上。短短的几天,她尝尽了人情冷暖。
“莎莎,妈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夏婉贞也是失声痛哭,但她比女儿更多些理智,知道这好不容易见面的机会不能全部浪费在哭泣上面。“你怎么见到我的?有没有办法把妈妈保释出去!”
“呜呜……我毫无办法!是堂哥出面周旋才得到这次见面的机会!”陆莎莎抽抽噎噎地说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陆军怎么样了?他是不是……”夏婉贞一手揪着胸口,痛苦地问道。
“没有啦!陆军成功地做了换肾手术,现在重症监护室。堂哥说只要后续治疗跟上,他很快就康复了!”陆莎莎说到这里,不由心疼地摸了摸她空空的耳垂和脖颈,难过地继续哭道:“为了给他筹医药费,我把天佑送我的首饰都当掉了!呜呜……”
“是陆远航……谢天谢地!我素日里果然没有看错他,他是个重情义的人!”夏婉贞抚着胸口,松了口气。“幸好军军还活着,有你们俩在妈妈的身边……”说到这里,突然又意识到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大为烦恼起来。“可是妈妈被关在这里,什么时候才能出头啊!张鹏又没死,他还活蹦乱跳的,竟然将我重罪关押,这根本就是陆思源搞的鬼!他的确够狠的!”
“妈,你跟爸爸到底怎么回事啊!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和陆军!”说着,陆莎莎把自己被赶出陆家,而且钱包里的银行卡都被冻结的事情说了一遍。“爸爸好无情啊!他怀疑我和陆军不是他的亲生骨肉,这怎么可能……妈,你告诉我,是真得吗?”
陆莎莎最骄傲的就是她豪门千金的身份,总觉得自己是金枝玉叶,因此在夏雪面前趾高气扬,优越感十足。甚至,她还时常以夏婉贞有私生女这件事情来威胁自己的母亲就范,认为就算是这件丑事捅出去,陆思源可能把夏婉贞赶出陆家,自己和陆军坚决不会有事!可是她万万都想不到,有一天,自己和陆军竟然也成了丧家之犬,有家难回!
夏婉贞泪眼汪汪,她多么希望这个秘密能够永远得隐瞒下去,可惜天不遂人愿。假如不是陆军患了尿毒症……然而,一切都是天意!到了该真相大白的时候,再多的心机都没用,这就是所谓的人算不如天算吧!
看着夏婉贞流泪不语的心虚样子,陆莎莎心底仅存的最后一丝侥幸都破灭了。她面色如死灰,颤声问道:“难道我和陆军的父亲跟夏雪是一个父亲吗?”
“不是!”夏婉贞总算给了陆莎莎一个稍稍有些安慰的答案。“你和陆军的父亲跟夏雪的父亲不是同一个人!”
“那我的亲生父亲呢!”陆莎莎水眸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他……不要指望他!”夏婉贞痛苦地摇头,哽咽道:“他是个卑贱的下等人!”
陆莎莎一听,心顿时凉了。也懒得再问她亲爹是否活着,反正只是个卑贱的下等人,还不如死了以免拖累她丢脸。现在,她只关心一件事情:“妈,你说我们娘仨儿该怎么办呀!现在,我能做些什么?”
“我觉得……我得想办法跟你爸爸……跟陆思源见一面,问问他到底想怎样!”夏婉贞咬着银牙,恨得牙根痒痒。“他一直把我关在警察局里,压着案子,拖着不肯审判,他就是想让我先低头妥协……”
“对了,堂哥让我捎一句话给你!”陆莎莎突然记起这件重要的事情,连忙将陆远航的原话复述了一遍:“他让我问你,现在我爸爸最怕的是什么!只要你能打消爸爸最忌惮的顾虑,爸爸才有可能把你保释出去!”
夏婉贞皱眉思索了一会儿,顿时明白过来。她颓然长叹,再也没了精神和力气。“我知道了,你这次来见我其实就是陆思源默许的!陆远航看似在帮我们娘俩,其实他还是向着他二叔!他这是变相地逼我离开陆家……”
“妈,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听不懂呢!”陆莎莎着急地问道。
“陆思源将我的案子压住拖着不审判,他就是想逼我就范!”夏婉贞几乎咬断银牙,痛苦地低泣道:“他想逼我主动放弃分割陆家的财产,逼我们娘仨儿净身出户!”
“什么?!”陆莎莎顿时惊跳起来,忙说:“妈,你不能答应他啊!陆家是我和陆军的,我们凭什么净身出户,我不答应!我坚决不答应!”
夏婉贞幽幽地看着女儿,半晌艰难启音:“就算你不在乎妈妈在牢里待一辈子,可是你和陆军毕竟不是他的亲生骨肉,单凭这一点儿……你们俩也捞不到任何的便宜!与其在这里白白做些无力的挣扎,还不如……挥刀断腕,主动放弃陆家的一切,我们娘仨儿还能恢复自由身!”
陆莎莎颓然瘫坐下来,她双目呆滞,似乎失去了魂魄,嘴里忿然地喃喃自语:“放弃陆家的所有一切……那我……岂不是跟夏雪一样,变成一无所有的穷丫头了!不……我还不如她……她马上就要嫁给厉振宇了,而我……而我却被天佑给抛弃了!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到最后我反倒不如她了!”她猛地抬起头,尖声对夏婉贞喊道:“不,我不甘心呐!妈妈,你再想想办法,我们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我不想失去陆家的一切啊!我是陆家的大小姐,我是金枝玉叶!我不要变成穷丫头!呜呜……”
149谁是小三!
“我不要变成穷丫头!呜呜……呜呜呜!”
陆莎莎失声痛哭,这远比她听说陆军患尿毒症住院,听说夏婉贞被抓进了警察局时更令她无法承受。
夏婉贞冷眼看着痛哭的女儿,只觉心底更加冰凉。女儿不争气,只知道哀伤眼前失去的,却不知道该怎样挽回败局。一切只有靠她自己了!她拿过女儿的手机,对着手机说了一段录音,然后把手机交还给她。“哭鼻子是没有用的!如果不想办法,我们娘仨儿全部完蛋!你把妈妈说的这段录音去打印出来,然后拿给陆思源看。如果他同意了,我就签字!”
陆莎莎将夏婉贞说的那段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妈,你要放弃陆家的一切,还要我和陆军一起放弃,那我们娘仨儿……以后怎么生活呀!”
“等我出去再说吧!”夏婉贞被关了这么些天,实在快要崩溃了。她终于承认,要比狠心,女人永远比不过男人的!也许陆思源就是想让她崩溃,然后乖乖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这就是他掀起这场舆论巨浪的最终目的。
看着陆莎莎还是不甘心的样子,夏婉贞只好无奈地戳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情况对我们娘仨儿完全不利!如果陆思源不是顾忌着他的那张老脸,他可能会起诉我蓄意诈骗!你以为都到了如此地步,我们还能再从陆家讨到半分便宜吗?能够全身而退就不错了!”
情况比夏婉贞想象中的略好些!起码陆军成功地做了肾移植手术,至少保住了儿子的性命。陆思源现在倒是没想要夏婉贞把牢底坐穿,他更关心的是陆家的家产是否会被这娘仨儿给侵吞去。还有陆家的颜面,这些是他的顾忌。所以夏婉贞就能利用陆思源的这些弱点全身而退。
只要她能出去,就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陆莎莎绝望地发呆,她感觉一无所有的苟且偷生,还不如直接死去!不,她坚决不能忍受失去的一切。也许,她该去干点什么来挽回些损失。
*
夏雪住院养胎,被限制了行动和自由。这也就罢了,最让她无法容忍的是,她的手机竟然被厉振宇给没收了。
“手机有辐射,有事情可以打座机!”厉振宇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剥夺了夏雪使用手机的自由,因为他发现短短的几天时间,吴天佑竟然打来几十个电话,简直令他忍无可忍。他觉得,自己应该采取一些必要的强硬措施和防护措施。
就这样,夏雪只好用病房里的座机跟外界联系。张纪信一直惦记着离家出走的张鹏,天天念叨着什么时候能把儿子盼回家。夏雪安慰了他几句,保证张鹏每天上班,绝对没有学坏。再说,那么大的小伙子也该独立了,他搬出去住完全正常,让张纪信不必挂念。
话虽然这样说,但夏雪也有些郁闷。她听说张鹏跟唐曼妮一直住酒店,那笔钱无疑是唐曼妮出的。张鹏这种行为大有吃软饭的嫌疑,可是她又无法劝说,只能听之任之。
反正张鹏是成年人了,他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如果让夏雪承认唐曼妮弟媳的身份,那比登天还难!她会一直反对下去,坚决不妥协!
闲着无聊时,夏雪就和韩笑煲电话粥。但人家韩笑要上班,总不能一天到晚陪着她瞎聊。顾依凝恰巧去外地出差了,好久才回来,夏雪无事可做有些烦躁,闹着出院。
恰在这时,吕佳仪不知怎么得晓了夏雪住院的事情,就带了罗彬来医院探望她。夏雪正闲得无聊,见有人来陪她,自然开心。再兼之她对吕佳仪的印象不错,跟罗彬也很投缘,因此心情好了许多。
“婚礼的造型我设计了六种不同的风格,准新娘,请过目吧!”吕佳仪来医院可不单单是来探视夏雪的,她还是为了工作来征询准新娘的意见。
婚礼?夏雪有些怔忡,难道婚礼会如期举行吗?她和厉振宇目前的关系有点儿僵,这种情况之下还要举行婚礼是否合适?她有些迷茫。
见夏雪并没有看自己递过去的设计图,吕佳仪顿时有些挫败:“不会吧!我熬了好多个通宵,每一款造型都争取艳惊四座。你夏大小姐好歹赏脸看一眼吧!看一眼吧!”
夏雪这才回过神,见吕佳仪可怜兮兮地模样,不由失笑:“对不起啊,刚才我想起一些事情,有些走神了!”说罢,就认真地打量着吕佳仪送来的设计稿。六款不同风格的新娘妆,果然都各具特色,每一款都非常漂亮。
“夏小姐,你个人觉得最喜欢哪一款呢?”吕佳仪俏皮地对夏雪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