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娟的玩笑,柔玉稍稍羞羞答答,志豪却非常大方,“玉儿本来就是妹妹,不在祝贺的行列。”
樊娟笑起来,“你仅代表你自己,那么祝福的就是在座每一个人,玉儿妹妹当然也正其中,那么哥哥姐姐们,当然也包括玉儿了。”
志豪笑道,“口误。”
樊娟依然像柔玉平素的做派,不依不饶,“这怎么行?依樊娟大姐看,就认玉儿做姐姐吧,这么娇小可爱的姐姐,也没辱没了你。”
志豪正要争辩两句,汪文清和邬振国也不边上附和,大刘和小娄不言不语,柔玉倒大方起来,大大方方道,“这都是大家的意思,你就叫玉儿声姐姐吧,玉儿都叫了你那么多年哥哥。”
志豪无奈,只好大气的一笑,叫了柔玉声“姐姐”柔玉得意洋洋,“还没祝姐姐春节快乐呢?”
志豪拱手,“祝玉儿小姐姐春节愉快,yu体安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大家伙嘻嘻哈哈笑起来,真有点儿给柔玉过大寿的感觉了。
气氛热烈起来,举杯换盏,雅间里顿然达到一种比料想还要和谐的境界。
接下来是柔玉敬酒,当然是敬在座的各位哥哥姐姐们,柔玉对志豪甜甜叫了声“哥哥”达到了很微妙的平衡。
两通酒罢,品尝特色美食,接着,志豪举杯单独敬酒,同时也代表着柔玉。
酒杯举到汪文清面前,“谢谢大哥收留我和玉儿,又给了我们锻炼的机会,这是我和玉儿一辈子都享用不尽的财富,谢谢大哥。”
“应该的,应该的,你和玉儿为大哥付出的,更多,大哥难补报你俩万一,只是你要带着玉儿离开了,呵呵…大哥很伤感。什么都不说了,春节快乐!”
碰杯,满饮。
志豪的酒杯接着举到邬振国面前,“邬大哥,志豪和玉儿多有得罪之处,还请邬大哥海涵。明天志豪就要带着玉儿离开这里了,祝邬大哥领导昌平,长足发展,再创辉煌。祝邬大哥春节快乐!”
很平静,志豪说得平静,邬振国听着一样平静。
从在座的所有人聚齐的时候,无一不避讳着“志豪”这两个字,因为此时志豪的名字,顺理成章的还应该叫做士心,也有明白的,但都不会说到桌面上,尤其还有邬振国在场。
汪文清的理解,志豪不会将自己和玉儿的身份透露给别人,尤其不能透露给邬振国。
樊娟也是这样想的。
在座的人,志豪和柔玉应该是平静的,这都是准备好的说词,大刘和小娄什么时候都是那个状态,杀手的镇定,处世不惊。
平静中暗含着稍稍尴尬,因为从入场到现在,大家都避免着这个名号,现在志豪自己平静地叫了出来,大家的眼睛都有意无意注视在邬振国脸上。
邬振国微微一笑,平平静静道,“祝志豪兄弟和玉儿妹妹春节快乐,一路顺风!”
碰杯,满饮。
志豪接着该敬的是樊娟,樊娟刚才略略跳动的心,迅速平静。
“樊娟大姐,我和玉儿在大姐身上,看到的是豪爽大气,巾帼不让须眉,让志豪折服万分,玉儿也常常在志豪耳边夸赞大姐呢,对大姐佩服得五体投地。志豪和玉儿祝大姐春节快乐!”
樊娟微微一笑,“这是你和玉儿的时代,后生可畏,大姐已经落伍了。春节快乐!”
碰杯,满饮。
大刘兄弟,不打不相识的生死之交,志豪的酒杯刚刚与大刘相触,小娄也站了起来,三只酒杯又碰了一遍。
“生死不弃,性命相惜,祝两位兄长春节快乐!”
“志豪兄弟,玉儿妹妹,春节快乐!”
大刘和小娄的祝福简简单单,却是种惺惺相惜的浓情厚意。
碰杯,满饮。
志豪和柔玉还要敬酒吗?当然需要举杯互祝,什么话都不用说,都在眼神中传递,默契的一个对视,碰杯,满饮。
樊娟想开句玩笑,见柔玉面如桃花,心中似乎有股无由的酸涩翻涌,平平静静看着一对幸福的人儿,心中升起的只能是祝福,或许从某种意义上讲,自己有些对不起玉儿。
酒后,都是酒后,樊娟暗暗想道,脸上泛起微微红晕的同时,告诫自己,今后与酒要拉开距离,可今晚能拉得开吗?或许可以少喝一点儿,自控一点儿。
一轮酒敬罢,该恢复轻轻松松的吃菜,或相互说说话,最起码不像刚才,志豪敬酒相当于领导训话,大家还得洗耳恭听呢。
汪文清和邬振国说着什么开心的事,大刘和小娄默默无语,樊娟和柔玉窃窃私语,志豪给大家转桌让菜,招呼服务生进来倒茶。
相当于片刻的歇息,汪文清站了起来,表达对佳节的祝福。
“趁着新春之际,借着志豪和玉儿的美酒,汪某表达下对各位的祝福,还是那句祝福的话,祝春节快乐!”
汪文清顿了顿,“大宇能有今天,汪某感谢玉儿和志豪的杰出贡献,感谢在座各位兄弟姐妹对大宇的支持,汪某谢谢啦!”
举杯相碰的时候,志豪能听得出来,汪文清这是在引话,是个开场,抛砖引玉,那么下一位该邬振国祝福,邬振国会说些什么样的祝福的话呢?
略略停顿,邬振国微微一笑站了起来。
“祝大家新春快乐之前,邬某先说两句大煞风景的话,也是大实话,可能大家都不爱听,尤其是樊娟妹子。”
邬振国微微一笑,也不管樊娟的反应,带着笑意继续道,“按理说,这个晚宴,邬某到来,多多少少扫了大家的兴,樊娟妹子进来都不看老哥一眼呢?美女不垂青,老脸很败兴。”
幽默中带着男人的豁达,大刘和小娄微微一笑,汪文清笑着点头,柔玉忍不住掩嘴吃吃笑起来,樊娟不动声色,眼睛却看在邬振国身上。
“邬某并不是改邪归正了,道上的事,打打杀杀,你争我抢在邬某心里依然存在,根深蒂固。邬某只是从志豪和玉儿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豁然大气,让邬某明白一个道理,道上的朋友,互相帮助,和气生财,才是发展的硬道理。今天我抢夺了你,明天你吞并了我,这都不是王者之道,最终都没有好结果,志豪和玉儿给老哥上了很好的一课,老哥感谢志豪和玉儿,同时也请樊娟妹子原谅,相逢一笑,恩仇全消。”
相当大气的一番话,又讲在这样一个场面上,一个男人的坦荡胸襟,志豪暗暗佩服。
见樊娟还没有什么明显表态,汪文清哈哈笑道,“能从邬老大口中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不容易啊!看来这是真心实意的,怎么样?樊娟妹子,就给两位老哥个面子吧?”
要不说汪文清心思过人呢,这时候将自己扯了进来,这好人当得,滴水不漏,别人还得感激涕零。
樊娟大大方方站了起来,很温和一笑,酒杯和邬振国的酒杯碰到一起。
这是帝都和昌平的两位老大,从那次争斗之后,无论玉儿做过什么努力,都没有这次成功,无论从内容上,还是从形式上,两只酒杯碰到一起,是一个划时代意义的开始。
当然现在还不能满饮,樊娟还有话说。
“邬大哥,其实那件事后,小妹就不恨你了,小妹也没吃多少亏嘛,道上的纷争,历来都是常事,小妹又不是两三岁的孩子。”
樊娟微微一笑,娇媚横生,“小妹恼你的是,多少人出面调停,你都牛哄哄的置若罔闻,好像天下老子第一,非得独霸这个城市才要收手,你成功了吗?”
邬振国呵呵一笑,话语更是坦荡,“说实话,樊娟妹子,当时老哥真有那点儿想法,道上的人,谁不想独自做大,就连汪文清老哥,这老狐狸不是天天想着当这里的老大吗?樊娟妹子你没想过吗?”
汪文清悄悄嘀咕了声,“干嘛非把老哥拉上?”
樊娟未置可否。
邬振国微微一笑继续道,“是志豪和玉儿,让老哥明白了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