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否有缘,黑衣老者没有在意胡百强特意的示好,低头开始吃饭,吃着自己那碗清淡的担担面,也不客气,将胡百强推到面前的几样小菜,大大方方,该吃哪样吃哪样。
这样的状态,胡百强和猴子也不便再掺和,只吃各自碗里的担担面,相当于给黑衣老者作陪吃。
黑衣老者也不理胡百强俩人,吃得津津有味,直到将一碗面吃得剩了碗底,才低低说了声,“你俩也就着菜。”
胡百强微微一笑,点头,筷子伸进盘子里。
很快吃得心满意足,黑衣老者也不多言,喝过一杯粗茶,低低说了声,“多谢,告辞。”
黑衣老者站起来的时候,胡百强多多少少觉得非常遗憾,自己特意的示好,老者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胡百强也不便说什么,也低低说了声,“不客气。”
目送黑衣老者离开李记面食,胡百强无奈叹了气,对猴子低声道,“我们回去吧。”
转过一个街口,胡百强再次看见了黑衣老者,轻飘飘的身形,与大刘和小娄何等的相似。胡百强不禁心头一热,带着猴子急步赶了过去。
黑衣老者冲胡百强浅浅一笑,淡漠的笑意。胡百强道,“请问老先生……”
“找个住的地方。”
老者的话依然非常简捷。
胡百强想了想道,恭恭敬敬道,“如果老先生不弃,是否可以让在下效劳一二?”
黑衣老者一双眼睛,带着漠然的审视,看着胡百强,点了点头。
胡百强将黑衣老者带回了南壕酒家。胡百强的想法是,如果再找家酒店,自己还得带着猴子去求教,不方便,再说既然来到南壕,轻易离开南壕总部找地方另住,也是对何冬海的不尊重。
猴子找到服务员,给黑衣老者开了间豪华的套间,又让服务员送来上等茶水。
黑衣老者话不多,也不客气,从容淡定的举止,让胡百强感受到了一种高人的非凡气度,胡百强也不能过多打扰,道了声晚安出来,老者自去休息,不提。
胡百强回屋,洗漱了躺在床上,没有多少睡意,一来时间还早,二来觉得既然已经与这位世外高人认识,就应该求教一番,否则太对不起这次意外相遇的缘分了。胡百强隐隐觉得,这位黑衣老者一定与大刘和小娄有极深渊源。
猴子安安静静伺候在外屋,不声不响,让胡百强更感觉到了郁闷。
和衣而卧,胡百强想了好长时间心事,又坐了起来,异样的召唤让胡百强不能自持,也顾不得堂堂白虎帮老大的矜持,出屋直奔黑衣老者的房间。
轻轻敲开屋门,黑衣老者果然没有休息,躺在床上,也不看电视,像胡百强一样安安静静想心事,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脸上,胡百强隐隐约约敏感到了一丝带着淡漠的忧虑。
门并没有锁上,胡百强敲门的时候,黑衣老者只低低应了声“进来”胡百强一推,门就开了。
胡百强静悄悄坐在沙发上,老者只看了眼胡百强,也不说话,眼睛半闭,看样子还在想着什么,那么胡百强也不能随随便便打扰。
胡百强怀疑自己是不是进来的不是时候,想起身离开,又觉得既然来了,就不应该轻易出去,这是种执着,是不能轻言放弃的执着,更何况老者还没有轰撵出去的意思呢。
胡百强也不说话,以一个极深阅历的余光观察,老者心中一定有事,沉静如水,依然不能掩饰内心世界里潜藏着的忧虑。
胡百强静悄悄陪着黑衣老者想事,又轻手轻脚站了起来,将服务员送上来的上等好茶,给老者沏了杯,轻轻放到床头柜上。
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带着恭敬,让黑衣老者微微动容。
黑衣老者看了眼胡百强,坐了起来,淡淡说了句,“先生人中豪杰,为什么对老朽如此客气?”
胡百强微微一笑,口气甚是真诚,“老先生仙风道骨,器宇轩昂,在下从心底里产生出来的敬意,连自己都说不清楚,在下只是想聆听老先生的教诲,别无他意。”
没有多少恭维的成分,却是种充满敬意的真诚马屁,可能这不是胡百强的本意,已经在潜移默化中形成了如此的效果,黑衣老者依然没有多少欣慰,也没有一丝兴奋,一丝一毫都没有,又淡淡说了句,“谢谢,老朽不胜荣幸。”
胡百强从心底掠过一丝非常浅显的兴奋,只要老者能正常与自己开口,以自己的经历与真诚,一定能渐渐拉近关系,虚心求教,受益匪浅。胡百强更有一个不能说出口的企图,如果这样的世外高人能助自己一臂之力,不要说去冲锋陷阵,一言不发站在那里,对敌手都是一个震慑作用,更不用说其他。
既然已经开口,胡百强的语言能力又不是普通人所能比拟的,胡百强自然能找到轻松愉快,甚至是高位者关切的话题。
志豪笑道,“不知老先生是出来游山玩水,还是探亲访友?”
老先生摇摇头,“非游玩,也非访友。”
老者不细说,胡百强自然不能细问,只是关切的眼神看着老者,言下之意,最好老先生自己开言,主动说说话,攀谈式的唠唠闲嗑,既轻松,效果又好。
老先生却不再多说一句话,简直就是一问一答,这样的谈话对手,让胡百强隐隐做难,进屋之前想好的一席话,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此时胡百强只能缄口,如果自己一个人喋喋不休大讲特讲,容易引发老先生的反感,那么似曾留下的一点点良好印象,瞬间冲淡到无。
胡百强依然一脸真诚看着黑衣老者,一副诚挚垂询之态,老者只随意瞥过胡百强一眼,保持了略带尴尬的沉默,半晌,低低问了句,让胡百强愕然的同时,心头突然掠过一丝或喜或忧的复杂感受。
“你认识大刘和小娄?”
黑衣老者问。
胡百强的脑袋里迅速经过了十多种判定,这句问话不知道怎样回答,给胡百强的直觉,黑衣老者一定与大刘和小娄有极深的渊源,还有一点,黑衣老者绝对是世上顶尖的高手,要不自己咬着猴子耳根极低的耳语,老者怎么能听得清清楚楚?
平平静静的外表下,胡百强的心理活动清晰而敏锐,只维持了不到了数秒,胡百强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该说什么,以及再接下来话题要引到什么地方。
胡百强点了下头,低声道,“认识。”
胡百强没有更多详解的话,同样给了黑衣老者很多敏感,或许大刘和小娄与面前这位先生有过什么鲜为人知的关系,清楚大刘和小娄的下落。黑衣老者又低低问了声,“他俩在哪里?”
胡百强不急着回答,胡百强想知道大刘和小娄与这位老先生的关系,能清楚这一点,胡百强的回话自然知道该把握一个什么样的分寸。
现在,胡百强从黑衣老者眼神里隐晦着觉察到了一种急迫,那么自己理所当然的利用这样的急迫,将话语的主动,牢牢抓在自己手中。
“老先生,在下不揣冒昧,能问下您和大刘兄弟的关系吗?”
胡百强的态度诚恳,语气谦恭,“当然,如果不便的话,就当在下什么都没有问。”
黑衣老者看着胡百强,依然是那个不冷不淡,不温不火的神情,如非胡百强这样的阅历,根本不可能从老先生脸面上或者眼神里捕捉一丝一毫的信息,更不用说谈话,未曾见面,已经被远远的排斥在心理防护之外了。
长时间的沉默。
这是胡百强意料中的事,不管黑衣老者怎样回答,胡百强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该谈些什么。
黑衣老者沉默良久,低低说了声,“大刘和小娄是老朽的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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