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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终于两个人相拥而泣
    夏明亮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百合姑娘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她一边笑一边将自己的小脑袋朝夏明亮伸了过来:“给啊,给啊,你就把这本书拿去吧——”
    夏明亮立刻被百合姑娘的香气袭人的磁场与气场激荡起来,但是,在几乎是头晕目眩的情境下,夏明亮反而清醒地感到奇怪起来了:“小阿妹,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嘛”
    百合姑娘笑道:“你不是要歌本吗,我的歌儿全部都在这里嘛——”
    夏明亮奇怪地问道“怎么,难道没有歌本,怎么会没有歌本呢?”
    百合姑娘用右手的食指点着夏明亮的额头说道:“我的亲亲的大小阿哥哎,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哈尼人没有文字吗?
    既然没有文字,哪里会有歌本嘛?你要是要歌本,全部都在阿妹的脑袋里呢,给呀,给呀,你快拿去呀,你快拿去呀——”
    夏明亮更加奇怪地看着百合姑娘问道:“小阿妹,你可不要骗我,没文字,没有文字爷爷怎么会叫‘一本书’呢?”
    百合姑娘一听就止不住地笑倒了,她说道:“好我的大上海来的校骇哥儿哎,你真要笑死我了啊——
    我要是把我阿波看的那本书拿来啊,不把你吓死才怪哩!”
    夏明亮似乎越听越糊涂,他看见百合姑娘打开窗户指着外面大声说:“看见了吧,这个大世界就是我阿波看得那本书——”
    夏明亮这才听明白,可是又更加不明白了,就问道:“小阿妹,难道咱们哈尼人从来就没有过文字吗?”
    百合姑娘一听顿时泄了气,无奈何地说道:“唉,有啊,怎么会没有文字呢。
    听阿波说,我们哈尼人惹不起别的民族,躲来躲去的总是在迁徙。
    迁徙就迁徙吧,但是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在一次渡大河的时候,负责管理哈尼人文字的头人,为了保护好我们哈尼人的文字,就把记着哈尼人文字的本子含在嘴里。
    后边外族的人追得紧追得急,这个头人过河也过得紧过得急,结果一个大浪打过来,他一不小心一着急就把本子咽进肚子里了,就把我们哈尼人的文字弄得没有了,所以我们哈尼人就没有文字了嘛——”
    夏明亮听了更加奇怪了:“那你们怎么办?!”
    百合姑娘撇撇嘴说道:“我们有耳朵会听,有嘴巴会唱啊!你要是想听的时候,小阿妹给你唱就是了嘛——”
    夏明亮惊喜地问道:“小阿妹你会唱多少?”
    百合姑娘自豪地说道:“嗨,大上海来的校骇哥儿啊,我的亲亲的大小阿哥哎,本姑娘给你说吧,只要是哈尼人的歌儿,百合全都会!”
    夏明亮一听就突然高兴起来了,他拉住百合姑娘的手,让百合姑娘坐在自己的身旁,说道:“知道吗,小阿妹,上海的老妈是大学教授,她老人家叫我给她找这本书,这就是我的第二件大事请了啊!”
    夏明亮没有想到,百合姑娘听了害怕的呐喊了起来:“哎呀呀,大上海来的校骇哥儿啊,我的亲亲的大小阿哥哎,你要把我给累死呀,你知道我们哈尼族的《哈尼神曲》是什么,那是哈尼人的远古神话的故事,要是全部把它唱完啊,少说也得几天几夜啊——”
    夏明亮也给吓坏了,无可奈何地问道:“那该怎么办嘛?”
    百合姑娘骄傲地说道:“我现在不告诉你,我现在就唱一个给你听,大上海来的校骇哥儿啊,我的亲亲的大小阿哥哎,你说要不要?”
    夏明亮乐不可支地赶紧说道:“要要要!要要要要!!”
    百合姑娘款款地低下头去说:“大上海来的校骇哥儿啊,我的亲亲的大小阿哥哎,我知道,你的论文写完以后,你就要回上海啦,是不是呢?”
    夏明亮说:“哎呀呀,我的小阿妹啊,我还没有毕业,回去是肯定要回去的。可是,我一毕业,马上就回来了嘛。不信,我挂通电话,你问一问我爷爷我爸爸妈妈嘛——”
    百合姑娘默默地将头低了下去,小声说道:“我决定现在不给你唱,我要是给你唱了你就要走了——”
    夏明亮急得直想蹦起来:“小阿妹啊小阿妹,好了好了,我不叫你给我唱《哈尼神曲》了,好不好?”
    百合姑娘抬起头,非常真诚地看着夏明亮那着急的样子说道:“大上海来的校骇哥儿啊,我的亲亲的大小阿哥哎,不是小阿妹不给你唱,咱们把这件事情往后边放放不可以吗?我是真正的舍不得你走嘛——”。
    夏明亮只好不吭声了,而由于刚才那么一折腾,百合姑娘离得夏明亮越发近了,百合姑娘的体香和体温将夏明亮紧紧地包裹起来,夏明亮被百合姑娘不匀称的呼吸强烈地冲击着,激荡着,夏明亮突然一个激灵,突然高兴地大声对百合姑娘说道:“奥,可以可以,我想起来了,我想再给你讲两件事——
    第一件事,我爸妈对我说,如果爷爷有孙女儿,就要认做干女儿。
    我爸妈这一辈子什么都满意,就是缺一个知疼知热的女儿,尤其是我老妈。
    第二件事呢,我爷爷和爸爸妈妈已经决定,我毕业之后就来哈龙县,做爷爷的帮手!”
    百合姑娘听了夏明亮阿哥的话,终于发自内心里激动起来兴奋起来了,百合姑娘在突然之间变成了另一个人,象一盏明灯把屋子里照亮了。
    百合姑娘拖着夏明亮的胳膊撒起娇来,乐滋滋地看着窗外说:“不要,不要,我要做阿爸阿妈的亲女儿,我要做阿爸阿妈的亲女儿——”
    夏明亮自然对百合姑娘的要求求之不得,他正要说出非常得体的话来,却听得响起一声长长的叹息,整个世界好像也突然黯淡下来了。
    夏明亮看见突然之间变得无精打采的百合姑娘,吃惊地问道:“亲亲的小阿妹,怎么了,怎么了,你又怎么了嘛——”
    百合姑娘仿佛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非常冷静地说道:“唉,大上海来的校骇哥儿啊,我的亲亲的大小阿哥哎,我是大山里的一只不长毛的秃头鸟儿,那有可能落到梧桐树上去嘛——
    还是那句话,谢谢,谢谢你大小阿哥,谢谢你和我开了个非常愉快的玩笑,谢谢你了真的谢谢你了谢谢你了——”
    正在兴头上的夏明亮怎么也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嘛?
    百合姑娘说道:“夏明亮阿哥,有你的这句话我就很开心了——
    其实,想一想,怎么会可能啊——
    大上海的阿爸是大老板,阿妈是大学教授,爷爷更是了不起——
    大上海来的校骇哥儿啊,我的亲亲的大小阿哥哎,小阿妹我才是个只上过三年小学的小学生啊——”
    夏明亮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脾气,在突然之间就发作了,他几乎是在喊:“哎呀呀,小阿妹呀小阿妹,你在乱说一些什么嘛——
    没有钱,可以赚,没有文化可以学嘛,那个人是生来就会,听好了,以后再不准你说这种话了——
    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现在立马就走,我也不在这里了——”
    这样一来,百合姑娘反而傻了,就在夏明亮把百合姑娘轻轻地拥抱在怀里的时候,百合姑娘止不住地放声大哭起来,夏明亮激动的泪流满面。
    终于两个人相拥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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