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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这压根就是本色出演啊!
    ————
    何悦的试镜一拿下,纵使安娇娇气得浑身发颤,也只能极力遮掩住自己嫉恨的眼神,装出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笑着同剧组众人告别。
    等走到何悦的面前时,她的情绪终于有些压抑不住,语气忍不住嘲讽道:“何姐,昨天金扫帚奖的颁奖典礼我看了,你拿着奖杯的样子,可真是特别般配啊!”
    她顾及着剧组人多耳杂,不敢多言,只能在话语间带出讥讽奚落之意。
    般配?干脆再多拿几年烂片奖!
    安娇娇在心里暗咒,可算是给自己出了一口气。当下,心下就不由舒坦了很多。
    何悦冷然地瞧了她一眼,不疾不徐地回道:“我的演技欠佳,但幸好得到张导的青睐。”
    我演技烂?你还不如我呢!
    连试镜都没比得过,在我面前狂什么?
    话音未落,立时安娇娇就勃然大怒,变了脸色。“何悦,你——”
    旁边安娇娇的经纪人一见形势不好,赶紧上来手疾眼快地一把掩住她的口,低声劝道:“小姑奶奶,你闹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张导看着呢!我们快走!”说完,就一手拖住她,匆匆离去。
    对着两人的背影,何悦轻哼一声,随口念起了刚才的台词。“孽障,还不束手就擒!”
    旁边的小禾一听,唰得一下,就退到了三米之外。
    qaq他好害怕怎么办?
    这个胖嘟嘟的短腿小身体,不会被大人打回原型吧?!
    所以,当晚何悦一身疲惫地回到公寓之后,不仅发现提早回来的小禾早已将晚餐煮好了,更是看到他正盘腿坐在阳台上,僵硬地摆出一个五心向天的打坐姿势。
    “你在做什么?”何悦问道。
    小禾沐浴在月光之下,慌慌张张地睁开眼,“修炼。”
    何悦:“……”
    下一秒,就见小禾皱着一张小脸,差点哭了出来。“可是姐姐,为什么我的法力都没有了啊?”
    听到此话,何悦不由微微扬起了唇角。“这两个世界本就不同,你如何能够用以前的方法修炼成功?”
    小禾不服气,“那你的好运符不还是能用吗?”
    何悦垂下眸子,无法言明好运符上的气运稀薄,只能影响微不可见的小事情,但是想为持有者增添福运,逆天改命,却是不能的。
    这恐怕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她的能力被完全压制不说,前世拥有的护国祈福运道更是寥剩无几。
    当下,她忍不住顺手推算了一下如今这具身体的命数,顿时惊讶地“咦”了一声。
    旺夫旺丁又旺财,娶进门即兴家镇宅,可算是难得一见的厚福之命。
    难道薄家娶她就是为了这个?
    何悦心思一转,想起了某些豪门世家娶妻算命相看八字的做派,不由冷哼一声。
    她偏生不如他们的意!
    第十章
    深夜,薄家。
    “何悦住进剧组了?”薄言坐在书房里,身上穿着一袭庄重优雅的睡衣,但面前仍然堆了不少公文,此时冷峻的脸上眉头淡拧,“那薄禾呢?”
    “小少爷跟着去了,他最近好像特别喜欢黏在夫人身边。”
    助理李思明低声答道,“老爷太太隔几日就快从国外回来了,到时候见不到小少爷的人恐怕不妥。”
    薄禾是薄家的老来子,薄父薄母放在心尖上疼的小宝贝。若是让他们得知这些日子薄禾一直在外,连家都不愿意回,非得以为什么人诱拐了他不可。何况这事还牵扯到何悦,到时候又会平生多出一些是非。
    薄言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查出来那日,薄禾为什么和何悦在一起被绑走的?”这个问题一直在他的心头盘旋。
    薄禾并不认识何悦,平时外出都有下人陪伴,怎么会偏偏那日就跟何悦凑到了一起,好巧不巧地被何城一起绑走。
    李思明紧锁着眉头,快速回答道:“我查了那日的监控,小少爷在路边看杂技表演,突然来了一大批游客,一下把他和保镖司机冲散了,跟着人群走失了方向。后来,在另一个街口被夫人碰到。”
    “更何况——”李思明低声道,“在市郊的精神病院里,我们找到了何城。从他的口供中,发现他并不知自己绑架的小孩就是小少爷。他在路上开车绑走何悦之时,被小少爷看到大声喊了起来,何城心里害怕被其他人听到,于是一同将他带走。”
    说来说去,这件事看起来只是一个意外。
    但薄言从一开始就不这么认为。
    他有种直觉,薄禾的意外出走必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故意为之,而且这人很可能就隐藏在薄家之中。一想到这,他的脸色不由就更冷了几分。
    “继续查,那些突然冒出来的旅行团也不要放过。”
    薄言的声音肃杀冷静,让李思明不由自主地心头一紧,立刻点头应了下来。“小少爷那边——”
    “多派着人守着。”薄言沉眸道。
    李思明:“好。”
    门被重新掩上之后,薄言手中的钢笔顿住,冷淡的表情敛去,眉眼间带上了一丝叹息。
    何悦。
    这个名字在他的心里转了一圈,有些莫名难言的滋味。
    他们两个人的结合,本来就是一场交易。
    三年前,何城的债主拿着砍刀追上门,逼何悦拍三级片还债。走投无路之下,何悦只能接受被薄父薄母相中她当儿媳妇的提议,用换来的巨额金钱让自己从狼穴虎滩里逃了出来。
    这些事情,薄言都早就心知肚明。
    他看着薄父薄母怎样心急如焚,急切地想赶紧找到一个人,帮自己摆脱那些要命的桎梏和心魔,重新过上有柔情有温度的正常生活,也漠然看着何悦怎样在协议的压力下,违心地对自己露出一个含着眼泪的笑容。
    薄言垂下眼眸,轻叹一口气。
    他并非无情。
    所以,他答应结婚,只是为了让父母安心,也帮助何悦脱身困境。
    但是感情,勉强不来,他也从不奢求。
    因此,从一开始,他就亲手给这段婚姻加上了一个期限,三年。
    三年一过,便放她自由。
    正在剧组中拍戏的何悦不知三年前的旧事,一心忙碌着拍戏。她的戏份又急又赶,不光是要适应剧组本就忙碌的拍摄节奏,更是要加班加点地补拍先前女二已经拍过的戏份。
    一天下来,竟是比主演还累。
    但幸好她性子坚韧,吃得了苦,不管是打戏动作戏,还是对着镜头特写的眼神戏,都能顺顺利利地拍下来,就连张一元导演也对她大为改观。
    一场吊着威压颇为吃力的打戏拍下来,张导亲自上前递给她一条毛巾,笑道:“何悦,你这演技真没让我失望。等咱们的电影上映,看谁还敢说你演技差?”
    何悦轻扬嘴角,坦然地笑纳了张导的赞赏,“多谢您的指点,我这一段时间受益匪浅。”
    她说的并不是客气话,而是真心实意。纵然这一部电影《擒妖记》里的角色是一名捉妖师,恰好是她前世亲生经历过的,所以不管是吊着威压捉妖,还是古色古香的扮相,都让她熟悉不已,凭借本色发挥就足够。
    但拍戏,却不仅仅是只要情绪到位那么简单。
    走位、打光、台词,都对何悦来说是从未经历过的新鲜事物,需要一点一点摩挲,学习,锤炼。
    在这么短、如此急的拍摄日程之中,她能硬生生地撑了下来,一靠自己每晚熬夜揣摩经典电影的努力,二就是靠张导的现场指点,让她避免了许多纰漏。
    张导听到她的话,笑呵呵地摸了把自己光明铮亮的脑门,“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终归还是你自己有悟性,我这点指点算得了什么?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何悦点头笑然,纵然不语,身上一袭白纱飘飘的长裙,却勾勒得身姿挺拔、窄腰摇曳,让人心旷神怡。
    看着这一幕,张导心下忍不住轻叹她的底子好。
    换场景的间隙,何悦终于得到了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于是便抬步向外走去。她一身的长裙看着漂亮,却最是累赘繁复,一层一层的纱紧紧裹在身上,让人像是裹粽子一般喘息不过气来。
    更别提还需要穿着这身衣服上威压,拍打戏,十分钟下来衣服里外就是湿了个透。
    何悦快步朝外走去,想趁着这点休息的功夫,将衣服外襟打开透透气,却颇为意外地没有在片场边找到经纪人徐玉翠的身影。
    平时徐玉翠一般都会跟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一见她休息,就飞快地上前递瓶水、送台词本,十分细心周到。今日竟然是不见她的身影,一时间让何悦不由有些惊讶。
    她快步走出了片场,终于在不远处的一棵小树底下,看到了徐玉翠和小禾两人的身影。
    只见徐玉翠的脸上一派凝重焦急,半蹲下身子急声问道:“哎,你这孩子,怎么会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家在哪?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这么长时间不回家,你父母不得急死了!你快告诉我,我帮你联系家里人去。”
    小禾呆呆立在树下,斑驳的树影打在脸上,显得格外茫然。“……婶子,我真的不知道……”
    徐玉翠一听此话,急得更甚,“那你到底和何悦是怎么认识的,怎么就会一直赖在她的身边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都吵翻天了!”
    “吵翻什么天?”何悦徐徐向树下走去,一边轻声问道。
    一见她过来,徐玉翠的脸上不由有些尴尬,不自在地将半蹲的身子直了起来,从手机里扒拉出一条微博,递到何悦的眼前。
    “你自己看!”
    何悦淡眉扫过,看到手机上竟是出现了一条爆料的微博,目标直指自己和小禾。
    “娱乐圈八卦爆料协会:惊闻最近凭借金扫帚奖风头正火的女明星何悦,整天随身带着一个小孩,举止亲昵,态度和善。呵呵,什么关系还用我说吗?”
    “懒癌症晚期患者:真的假的?!”
    “我是良人呐boss:雾草,心疼薄总,不有人扒过他们早就分居了吗?这孩子是从哪冒出来的?赶紧薄总啊!”
    “大脸猫喵喵喵:楼上制杖!薄总没开微博啊!”
    “站在世界中心抱紧你:纳尼?大家别慌,说不准只是弟弟外甥小侄子呢!亲子鉴定没出来,都别下定论啊,别伤害孩子!”
    看着这些五花八门的评论,何悦垂下了眼眸,脸色波澜不惊,丝毫没有徐玉翠意想之中的恼怒焦急。
    徐玉翠不免愣了一秒,低声急促地发问道:“你老老实实给我透个底,这孩子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要是不能亲耳听到何悦的回答,她一颗心就始终飘在半空里没个着落。手机里被打爆了的那数百个电话,也不敢贸然接听。
    她期待地盯着何悦,等着她摇头说不。却没想到,竟听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答案。
    “我不知道。”
    何悦面色坦然,不疾不徐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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