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白月明,烛灯袅袅,自从从王府回来,简忻就独自一人安静的坐在房间里,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空气,总是沉闷着孤寂。
“忻姐。”顺民走进房间见简忻愣愣的看着烛光不禁叫道。
“恩,怎么不看书,到忻姐的房间来了。”简忻看着顺民温和的笑着,只是眼底是浓浓的淡不去的愁绪。
今日简忻到王家这一趟,除了解决了顺民的事,却也对皇甫家有了个新的认识,六部中吏部和刑部都是皇甫家的人,光这两部就可以想像皇甫家的权势,这还不算宫里的势力,即使皇后皇甫静不受宠,可唯一诞下皇子的女子也不是能随意小窥的,那么多女人,只有皇后一人诞下皇,可见其中定有猫腻。
想到这里,简忻不禁自嘲,有猫腻又如何?这么明显的事不可能没人注意,可皇后依旧好好的,可见皇后的手段。也可见皇上对皇甫家的顾忌。
第一次,简忻对自己怀疑了,她真的对付的了皇甫家吗?真的有机会吗?轻叹一口气,也许留下顺民真的是自己做的最大的一件错事。
“忻姐,你说顺民学这些能帮娘报仇吗?”顺民仰着头看向简忻。
“忻姐不是说过了,报仇的事情不用顺民管,顺民乖,你只要好好学,以后就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了。”简忻随口哄着顺民,心里却在想王钦远说的话……
“难道就没办法对付皇甫家了吗?”
“也不是没办法,你知道京都四大家族的另三大家族吗?”王钦远看着简忻说道。
“大将军府王家,参知政事彭家,宰相公孙家?”
“不错,正是这三家,要对付皇甫家只有集合这三家的势力方有一搏之力,皇甫家一家独大对这三家也是威胁,只可惜几年前王家的和彭家联姻失败,转为不和,公孙家虽然有心为两家当个和事老却也没有成功。如今想要联合三家怕是难了。”
王钦远叹气,他虽不管事,这其中的事情他又岂是不知,本就是错点了鸳鸯谱,婚事怎可能成。
若是那鸳鸯谱不曾点错,绣娘……
“咚咚”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打断简忻的思绪,简忻起身向外走去,好在宅院不大,不一会简忻就来到门前将门打开,只见门外站的正是上午报道是见到的公孙奉之。
“奉之兄怎么有空晚上光临寒舍?”简忻不经意的皱眉,也难怪她会皱眉,即使她扮作男儿身,这思想却依旧是女儿家的,只是她反应的也快,一句话说完就知道自己的口气有些不对,赶忙又改变口气对公孙奉之说道:“看我还让客人站在门外,到屋里坐吧。”
“不必了,济生兄。”公孙奉之没注意道简忻不经意的皱眉微笑,一个停顿对着简忻继续说道:“奉之崇仰济生兄,便讨了这个差事来拜访济生兄,不想下午来济生兄却不在,可这事又不能拖,方在此事来打搅济生兄的清幽,济生兄不要介意奉之晚上打搅才好。”
“不知道是何事还劳烦奉之到此跑上一趟。”简忻脸微微发热,为自己一开始的不悦脸红。
“明日早朝皇上会召见济生兄,济生兄要做好准备。这是礼部为济生兄准备的朝服,济生兄上午走的急没有去领,所以奉之特意给济生兄送来。”公孙奉之一说简忻才注意到他手上还拿着两套朝服。
“济生谢过奉之兄。”简忻感激的说道。
皇甫家
皇甫纪背着烛光站着,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隐约可见他手上拿着一封信。
“老爷,简济生下午带着顺民去了王家。”皇甫螄恭敬的对着皇甫家主的背影说道。
“哦?顺民可有留在王家?”
“不曾,这也是小的好奇之处。”
“恩,继续盯着简济生。好了,你下去吧!”皇甫纪挥手道。
“是,老爷。”
待得皇甫螄离去,皇甫纪方转身,看着皇甫螄的背影眼神不定,说来这皇甫螄和皇甫纪却是兄弟,可皇甫螄又怎么会成了皇甫家的管家,这又是一个士家大族悲剧的产物。
皇甫纪打开信封,上面只写着几个字:辽帝崩,三子即位。
看着这几个字皇甫纪眉头锁起,要知道他准备了十年,又将最疼爱的三子派往边疆,就是为了此时掌握兵权,计划实行在即却发生这事对他极为不利,看来宫里的行动是要缓缓了。
王家
王廉看着自己的儿子又是一阵叹气:“糊涂,明月的孩子自是要留在王家,你以为你一个心软让他跟着简济生是好事?先不说简济生的身份和欺君之罪,就单单一个皇甫家,若他们动手,简济生保护得了顺民吗?”
“这......”王钦远看着父亲一阵迟疑。
“唉,钦远,你何时能让为父省省心,你大哥告病在家,枢密院如今要为父一人承担,皇甫家虎视眈眈,直盯着我们王家,就想找出王家的不是,简济生的身份也不知道有没有多的人知道,你们如此见面,若是以后简济生的身份暴露后果不堪想象啊。”王廉叹气,自从女儿明月出事后,他事事小心,,只为保全这一大家子,可是王家还是日渐危已,还能被称为四大家族之一也是靠得经年的威望,皇甫家如今已经开始插手兵权,看来要好好与那几个老家伙聚聚了。
“爹,钦远想入士。”王钦远突然说道,绣娘的仇不可不报,简姑娘都有勇气以女子之身入士,我这堂堂男儿又有何可怕的。
王廉讶异的看着自己这个小儿子,要知道他劝过多次,这儿子却是怎么都不肯考科举入士做官,也不愿意受蒙阴入朝,如今却是主动提起,想到此,王廉一叹,既然见了简济生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绣娘的死,我王廉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痴人:“入士为父可以为你安排,只是你入士要紧危慎小,有什么事必须同为父商量,不可冲动行事。”
“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