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远离孟买
过了一会儿,来了个护士打扮的男子。黑不溜秋活像非洲的黑人,拿着输液器过来,然后挂上了盐水,将几瓶粉状物加入了生理盐水,再将药水加入玻璃质的盐水瓶中。面无表情地说道:“伸出胳膊来,我要扎针了。”
看着他那种漫不经心的神态,党为民实在有点担心,便歪头去看药瓶上的名称,这一看就是一蹦,“盘尼西林?青霉素?你给我做皮试了吗?”
“什么皮试?不用,不疼”那名男护士有点不耐烦了,“快点伸胳膊。”
“不行,不能输液,青霉素那东西不做皮试,不能用的,麻烦你赶紧给我做个确认。”党为民知道抗生素属青霉素那东西过敏最历害,发作起来会直接要人命。
“好了,那你先等着吧,我先给别人做。”说完那名护士端着盘子扬长而去,给别人输液去了。党为民好奇地看着别人是怎么处理的,结果发现特恐怖的是。其他人居然都没有反应,老老实实地输液。
“我的上帝啊,这帮印度人也太生猛了,也不怕死人吗?”党为民目瞪口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草践人命的医护人员,也没有见过这么不怕死的病人,果然不亏是四大文明古国之一,好有风度啊。
他看了一下时间,这个病房大厅没有挂钟什么的,党为民觉得掏出手机也不合适,看四下无人,偷偷从异空间拿出一块梅花手表,戴在了手腕上,看了看时间都晚上点,难怪感觉特别的饥饿,看情况估计这破医院也不可能提供饭食。
跳下床,扶着墙壁,党为民决定去找医生问问,一是自己的药液什么时间输,二是能不能叫个外卖。下了楼之后,他找了半天,发现位于大厅的刚才还密密麻麻的人群,包括医生护士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在转了好几圈之后,总算找到个趴在桌子上睡大觉的大夫,乓乓敲了几下桌子才把那正在夜梦周公的家伙叫醒。
那个医生茫然看了一下四周,取出眼镜戴上,看清了党为民。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是今天晚上送来的病人,刚才给我输青霉素,没有做皮试,说等一会儿,现在能不能做?”党为民将刚才的事讲了一遍。
“哦,这么回事,我给你做吧,安杰拉尔已经下班了。”这个医生看来人不错,从医药房找了一支皮试针给党为民做了个皮试,当然技术很糟糕,拨出针头时,疼得他满眼都含着泪水。
“哦,不用这样感谢我,这是我应当做的。”那个医生还很自得,拍拍病人的肩膀,“等5分钟吧,我可以帮你扎针。对了,你是那飞机上的中国人吗?”
“是啊,特别感激您,我以前都没有见过像您这样技术高超的大夫。”党为民看着手腕上的好几个针眼,实在对他的厚脸皮表示钦佩。在中国的赤脚医生都不是这种水准,“对,我来自中国,但我在印度居住了好几年了。”
“中国比我们印度发展快了一点儿,我去过上海,说实话比孟买要强。”那个医生倒很实在,没有说中国比印度落后0年之类的话,“你们的领事馆打了个电话,说如果你没有事,明天直接给他们打个电话,我觉得他们是不打算过来看你了。”
“意料之中,他们听说我的信息后就能放心。”党为民点头,心里倒感谢祖国领事馆的不作为,他们要来还真有点麻烦。
5分钟后,那个医生对着灯光看了看,点头,“行,没事,带我去你的病床。”
党为民看了看那个黄色灯泡,有点不放心,“在这种灯光下看得清吗?”
“nnbrm,几十年来我们一直这样确诊,放心。”
输上液后,党为民瞧着那些反复使用的玻璃瓶和针头,实在有些提心吊胆,国内早就普及了一次性的输液器材,这种靠高温消毒的输液器早就淘汰了。他又扫量了一下周围,见印度病人们都很安静的躺着,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里。
他悄悄将针头拨了出来。把针头靠在床边向地上放药水,没有办法,再这样冒险,被感染的可能性远大于伤口发炎的可能性。将一支未来使用的高效射针式注射器取了出来,党为民顶住了自己的右脖颈打了一针,将几千万单位的先锋七号抗生素打进身体。注射完抗生素,又给自己打了一针抗病毒的药水后,总算暂且是放下心来,这两种药水是辐射世界中用的最广泛的抗病毒抗细菌药水,应当比这家巨烂的印度医院要好。
看着黄兮兮的床单,党为民又拿了一床干净的床单铺在上面,倒头便睡,虽然在异空间睡个几年觉都不要紧,但跟现实并不同步,为了新的开始,他保持充足睡眠是非常重要。
这一觉就到第二天上午0点多,党为民是被护士叫醒的,正是昨天那位半道跑路的男护士,这会他的表情就好看多了,带着些不好意思地神态对昨天遗忘病人事件表示了歉意。
不管歉意不歉意,党为民决定离开这家公立医院,他们治疗效果还比不上自己的治疗效果呢。正准备和院方交涉,中国驻孟买领事馆来人了。两名工作人员算不是热情,只是例行公事一般询问了飞机上的状况,党为民没有多说话,只是简单重述了一下基本情况。
“好了,汤先生,您是打算就在这里养病还是回国治疗?”其中一位合上了笔记本,看了看手表问道。
“我的伤不重,就是脸受伤,不必回国,打算直接去班加罗尔。”党为民简短的回答,回国?还是算了吧。好不容易跑出来。
“行,这回你也挺幸运的,大难不死,这次咱国就你一位在飞机上,也算是幸运。”使馆人员安慰了几句,便匆匆忙忙离开。
党为民原本计划是在医院治疗个几天,正好借此解释自己的脸上那些伤口,不过鉴于这所医院的糟糕情况,使得他改了主意立即决定赶紧走人,同时也得加快注射皮肤修补剂,不再等伤口自然愈合,将脸以最快速度恢复正常。
在晚上他就办理好手续,同时托人买了到班加罗尔的飞机票,本来是打算坐印度的火车的,当听到那人表示有数百人挤一个车厢后,明智地放弃掉。
印度警察只是在当天查了一次飞机情况就简单收尾,挺好心地安排了一位拉客的机动三轮车司机,让他第二天一早送党为民去机场。
“七点?这样太早了吧?”党为民知道飞机是下午两点的,七点就把这位三轮车司机拽过来,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不早,不早,明天你会知道。”调查的印度警察呵呵笑着,又接过了党为民送的钞票后,才补充了一句,“早点好,如果晚点儿让他来,你就赶不上飞机了。”
党为民无法只好当天晚上又在医院的破床上熬了一宿,第二天凌晨六点就起床做等人的准备,并且跟值班医生们道了谢,告了别。
七点,三轮车司机没有来。
八点,三轮车司机没有来。
九点,三轮车司机没有来。
十点,……没来。
十一点,就在党为民火冒三仗,打算径直走人时,那个头天说好的三轮车司机终于到了。看着他笑眯眯的样子,一点儿也没有愧疚之情。
“行了,你现在马上送我到机场。”党为民拎着背包,看了看手表,还有三个小时,时间比较急。他抬头一看,只见那个司机连连摇头。
“三个钟头我觉得应当能到机场啊。”党为民问。
司机摇头。
“那你现在赶紧送我。”党为民叹气。
司机摇头。
“不是头天说好了吗?你能送我。”党为民生气了。
司机摇头。
“我x!你什么都做不到,你昨天还答应我。你能不能说句话解释解释?”党为民气急败坏。
“先生,我的车很快,三个小时肯定能到。”司机终于冒话了,虽然英语说得不标准,但表达的意思很明白。
“你的意思是肯定可以?”党为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摇头。
只见那个司机摇着头回答道:“是的,先生,肯定能到。”
“**!这印度人摇头表示同意的。”党为民只觉得嗓子眼一甜,差点没喷出血去,这都什么风俗习惯啊。
出门一看,原来是辆三轮摩托车,跟中国九十年代的那种机动三轮车一样,外壳刷成黄色,再瞧街上跑着的这种车还真不少。
“突突突。”三轮车发动起来,司机拧着了火就蹿了出去。党为民有点好奇看着印度的街景,前几天不是在晚上就是一直呆在医院里,没有看过印度的最大城市是个什么样子,这回大白天的肯定能看清。
向远处看,孟买高楼大厦不少,有点现代化城市的样子。往眼前看,就很不怎么样了,大楼下面紧挨着一片片的破棚区,街上到处坑坑洼洼,垃圾成堆。
别看只是开着辆机动三轮,但这位司机把这破车开得颇像跑车,在几次抢道加速时,党为民感到了居然有“推背感”出现,不禁大大佩服这司机师付的驾驶技巧。
前面有一堆人磨磨蹭蹭的堵在路上不肯动弹,司机连连按喇叭又是喊叫,可仍没有人主动让道。司机便站起身来,从三轮车顶上抽出一根长竹竿,一手扶车把,另一着前面的行人。那些行人只要拨上一下,都立即揉着胳膊闪开道,没有一个人对司机横眉冷目。
这要是在国内,开车的敢用竹杆直接打人的话,怕是早让人把车推翻了罢,印度人的性格脾气多好啊,党为民想着,暗地伸出手指,“印度人,亚克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