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是为了固宠。
=====
此事,坤宁宫内平皇后笑着拉着自家母亲说着私房话:“娘,你且放心,我都懂的。我蠢了,那些小贱人们才会愈发上蹿下跳,急着露出马脚来。陛下正值春秋鼎盛,本宫又何须太急?”
大皇子司徒宏泰转眼便十八了,才智平平,且生母出身不堪,哪怕有个“长”的名号在,也难成大事。其娶的妻子也不过是普通的官宦人家。大皇子妃许氏之父不过工部侍郎。
二皇子司徒宏兴今年十六,其母是现吏部尚书的内侄女,虽然也算有些关系,但吏部尚书嫡亲女儿也尚在后宫之中,被封为贤妃。德妃还有一亲子五皇子司徒宏旺。
二皇子娶的皇子妃也是身家平平。何氏之父曾经任过国子监祭酒,如今早已闲赋在家。
三皇子司徒宏达,哼!
平皇后一想起曾经的眼中钉一派,抬起手看了眼自己新涂的丹蔻。那上面纯正鲜红的色调像是在捍卫她这正室之位一般。
她也是个有运道的人。
不用自己动手,这刘妃一派,便被自己的宝贝女儿毁了个彻彻底底!她就不信,有她的关照下,刘妃还能从冷宫出来与她一较高下!
四皇子司徒宏鑫,倒是眼下她最值得关注的人物。虽然其不过八岁,但也逐渐显露出才智,也得当今喜爱。而且其母乃西平郡王之女。是后宫之中母家身份最为贵重的后妃。甫一进宫,便被当今封为德妃,乃四妃之首。
五皇子司徒宏旺,现在不过四岁,倒也还看不出什么聪明劲来。但其母家……
啧啧,这贾家似乎生来就是旺她的。
这吏部尚书也连连被当今申斥。看样子也是得了当今的厌恶。
至于八个公主,因发生五公主断臂一事,上皇雷霆震怒,便是连出嫁的公主,如今都是低调成鹌鹑。而且,还真是再一次印证了贾家旺她,因此她这个主母到可以慢慢给公主们挑个“好”夫婿了。
“你能这么想,我倒也是放心了。”平皇后之母平老夫人抬眸看眼自家不过年三十的女儿,瞧着人凤冠华服,一派从容淡定的模样,长吁一口气,笑得慈和:“放心了,这女人呐,看看扬州烟花繁华之景,便也当真知晓自己要什么了。”
“娘,本宫知道了。这话以后莫要在外说的。”平皇后眼里闪过一丝不耐,道:“你且告诉大哥,让他好生培养哥儿姐儿,扶持族中子弟,自当有我平家荣耀的时候。”
“这是自然,自然的。”平老夫人见状,心中一颤,忙不迭转移了话题,叹道:“就是秀姐儿的婚事恐怕不成。唐家不应。”
“那就让朗哥儿娶唐家二房那个独女,她丧父丧母又从事恶业,年已二十,我们朗哥儿国公继承人,又是当今正儿八经的外甥。”平皇后平头一拧,略不虞:“唐家总不会这么不识好歹吧?”
唐家四房独子唐瑞的婚事不成,也在意料之中,但必须平家得跟唐家结这门亲。唐家的联姻可个个是书香世家,有传承的人家,甚至还有大名鼎鼎的孔家。
这唐家二房唐谦还是温相的徒弟,前太子伴读,也是惊艳才绝的人物。为护为唐家,中了前朝余孽的箭矢而亡。据闻其女当时亲眼目睹父亲惨死之后,弃文从武,最后还束发继承其三婶手中的验尸刀,倒成了大理寺响当当的仵作,也成了京城鼎鼎有名的恶女,几乎无人敢娶。
平老妇人闻言顿时面色一垮,差点哭出声来:“娘娘,这……这可是五不娶之列的……”
“娘,”平皇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平老妇人,含笑道:“为了家族荣耀,这不是您和爹教我的?如今有比唐家更好的联姻人选吗?”
平老妇人哑然无言,沉默许久后才道:“我……我去说说。若是……若是唐家不愿……”
“那就生米煮成熟饭!必须结亲,懂吗?”平皇后细细的欣赏着自己的指甲,道:“本宫会跟皇上求情,圣旨赐婚的。”
浑然不知自己即将被逼婚的唐家二房独女,在唐家排名为三小姐的唐琂毫不客气的捏着自家堂弟的耳朵:“姐的东西,你也敢往外扛?”
“疼,三哥,我真没注意。这都长得差不多,我看这个还落灰了呢,以为就是我的,我就扛走了。可这不好好带回了吗?”唐瑞委屈:“我们还给它穿上了衣服呢!”
唐琂扫眼标本上那花花绿绿的涂料,气得当即一个手肘捶唐瑞肚腹:“你多大人了!”
“三哥……不,三姐,我错了。”唐瑞泪眼汪汪,也顾不得揉肚子,可怜巴巴的拉着唐琂袖子求情。
“哼!”唐琂冷哼一声:“四叔四婶不管你,你也好好自己想想。家族传承且不说,你几岁了,连三胞胎小侄子你都不如啊!往标本上涂染料,亏你想的出来。”
“对不起。”唐瑞垂头再一次道歉。他一时没注意,跟赦叔去玩了。这赦叔隔房的大侄子醉眼朦胧的进院子,吓了个半死,命人泼了狗血镇邪。
他怕狗血吓人,就涂上料了。
这东西,他们家一人一个的,用来练习的。他因为不感兴趣,一直就放着生灰。是真万万没想到错拿了他堂姐家的宝贝标本。
“三姐,对不起。”
“算了,也不怪你。”唐琂看看标本上笑容灿烂的大笑脸,失笑一声,“也许就因为我是女人吧。”
“姐,你……”唐瑞看着向来坚毅不拔,比他三哥还三哥的姐姐居然眼眶通红,吓得愈发惶恐了一分:“你……你别哭啊,我陪你一个,再把这个给你擦得干干净净,我……你要怎么捏耳朵就给你捏……”
“捏你没用。祖父召我回家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必须今年顺利把自己嫁出去!” 唐琂看看都哭出泪痕来的堂弟,拍拍人脑袋,问:“据说你在书院混的不错,有什么能看的标本不?”
唐瑞:“赦叔?”
唐琂:“…………说个稍微年轻的。我不介意,但你祖父介意。”
“可跟我混一圈的,路大哥他们你都知道,琏兄挺好的,可惜被抢先定了。那文才兄跟琏兄一比,我觉得还是琏兄适合当丈夫。而且文才兄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喜欢小温大夫呢。小温大夫就是琏兄的未婚妻,他们定亲礼还邀请我们一家出席呢。”贾瑞板着手指头数着自己认识的青年才俊:“还有昱哥哥本来也不错的,可是他忽然间断袖了,跟胡涂大哥好了。在我心目中长得最好看的就这几个啦!”
唐琂:“擦擦鼻涕眼泪,你这认识的都什么人啊?”
“哦。”
就在唐瑞拿着帕子擦眼泪的时候,忽然有家丁来报,贾家贾琏以及贾珍前来道歉。
“道歉?”唐瑞不解。
唐琂扭着唐瑞的头,示意其看那花衣裳的标本,问:“到底是谁弄的?”
唐瑞捏手绢,“都……都有份,狗血是珍大侄子无意命人泼的,这颜料是我跟赦叔涂的,怕满身红带回家吓着人。”
“唐瑞不错啊,还这么有担当之前一个人扛了?”唐琂松手,负手看眼仆从:“请他们去垂花厅。”
“三哥,他们是我好朋友,不要揍他们!”
“揍我也好啊!”
“要揍你就揍珍大侄子,琏兄有伤,他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