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钰,你刚才说什么跟法向老和尚学习至理,莫不是你这几日都在跟他研究出家的事情吧?”骏马飞驰之中,东方耀扭头看向林钰。
“呵呵,滚滚红尘我还没贪恋够呢,出哪门子家啊?对了,小铭,咱们的下一站在哪里?”林钰掩口轻笑,完全没把东方耀的调侃放在心上,只是那早已记住的易筋经却是让其不由加快了速度,恨不得立马找到一方安静之所,好好体悟其中的妙处。
“不是说好了,去东方家,大乾第一富庶的东方家,吃穷他。”南宫铭同样眼中含笑,脚下一夹胯下马肚,快步赶了上去。
“对,咱们去吃穷他东方家!”林钰拍了拍黑旋风的头,后者会意的一声嘶鸣,飞扬的四蹄颓然加速起来。
“哈哈,吃穷他们!”楚天问等人纷纷应和着,眼中也是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吃,就知道吃,我东方家也不富裕啊。”东方耀撅着嘴嘀咕了两句,望着渐渐拉开距离的众人,不由紧勒缰绳追了过去……
千里之外的天都京城依旧繁荣入昔,嘈杂的人声甚至透过了重重院墙直传到了慧芳宫之中。
此间全部由红色装点的宫殿今夜遍布了许多卫兵和暗哨儿,原因自然是明轩皇帝今夜要在此留宿。
“皇上,妾身为您再斟一杯。”慧芳宫的主人名为司徒慧,正是明轩皇帝最为宠爱的一位偏妃,而其另一个身份则是当朝四大家族之一司徒家主的亲姊妹。
“呵呵,今日慧儿如此雅兴,一个劲儿的给朕灌酒,难道你那小脑袋瓜儿里有什么想法不成?”明轩皇帝笑呵呵的接过司徒慧递过来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皇上诬赖人家,人家只不过是心中欢喜皇上的到来,才劝万岁多喝几杯而已。”司徒慧的声音很甜,光是其乳白的皮肤和甜糯的嗓音,让人决计想不到此人已经过了而立年近不惑了。
“呵呵,爱妃美意朕岂会不知?只不过朕有些困倦了,还是早些休息吧。”明轩皇帝伸了个懒腰,在司徒慧的搀扶下踱进了内房。就在二人身影消失的时候,几个看起来颇为干练的宫女立时进来快速的收拾桌上的碗筷菜肴,更有两个乖巧的宫女走到了内房的门外,只等里面的主子有何吩咐。
“几位姐姐,手脚麻利一些,收拾好了以后便熄灯退下,莫打扰了万岁爷休息。”大门之外,一个眉目清秀的太监探头探脑的张口说道,在得到对方的应和后,才放心的缩回头去。
“万岁,您轻点,奴家有点累呢。”司徒慧的闺房之中,此刻尽扬春意,许是司徒慧在此一道上颇有造诣,既能伺候好了皇上,又能尽显女人的媚态,这让明轩皇帝十分欲罢不能,时常留宿于此不肯去他处。
“好啦好啦,咱们安歇就是啦。”今晚的明轩皇帝似乎兴致不高,司徒慧本以为此般作态会激起对方的占有欲,却想不到明轩皇帝还真是说停就停了。
“皇上,奴家有个疑问不知当不当讲?”司徒慧趴在明轩皇帝的胸前,手指轻轻抚着其结实的肌肉。
“爱妃有话就说。”
“皇上,本来弱质女流不应问东道西,但最近我那宗家的亲戚皆是锒铛入狱,而我那不成器的二哥更是在前些时日身死,我在宫中消息闭塞,但家人的安危实在让妾身有些痛心,故而才斗胆向皇上发问。”司徒慧尽量将语气变得和缓,声音更是轻柔如水。
“这个嘛,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那些亲戚犯了王法,自然是要依律治罪的。”明轩皇帝翻身坐起,方才浓浓的睡意似乎轻了许多。
“但是那些毕竟是妾身的同根同脉呢,况且,况且奴家听说,厂卫好像兵围了我司徒的本家。奴家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大哥他们犯了什么罪,皇上为何要难为妾身的家族。”司徒慧跟着明轩坐起,故意软绵绵的趴在明轩皇帝背上,那般作态与寻常小媳妇跟自己夫君撒娇别无二致。
“哼,爱妃莫要多问,你司徒家所犯之罪实在太够滔天,等再过些时日,待朕将司徒家连根拔起,你自当全部明了。”明轩皇帝说出此话的同时,司徒慧的脑子嗡的一下乱了起来。
这些年来自己的兄长借着她在明轩皇帝吹耳边风的便利着实做了许多贪赃枉法之事,如今明轩皇帝说出此等话语,那这后果……想到此处,司徒慧只觉一股凉意瞬间窜了上来,而明轩皇帝结实的后背也是在其眼中变成了一堵灰色的墙,好似就要将她的宗家彻底压垮……
哐啷!远在蒙天府的司徒本家之内,司徒辉正在暴跳如雷的乱摔东西。也难怪,儿子不久之前横尸惨死之后,自己的二弟也被人杀害,这让一向飞扬跋扈的司徒晖怒不可遏,发誓一定要报此血海深仇。
“老爷,还请节哀,如今咱们退守到了本家,就是因为外面的风太过刮人,这个时候若是您气坏了身子,对家族不利啊。”管家胡海俯身收拾着地上的花瓶碎片,如今厅内聚集着司徒晖紧急通知的所有司徒家各支之人,要他们全部回到了蒙天府的老家。这其中最大的原因,便是整个大乾各个地方的司徒子弟居然全被以各种理由抓了起来。
厅中其他的司徒子弟全部默不作声,毕竟如今能回来的皆是司徒家的一些纨绔,真正有本事在外任职或经商的人早已在厂卫的秘密牢房之中了。
“你给老子闭嘴,他妈的,想害我司徒家,没门!恩?外面是什么声音?”司徒晖刚要冲着胡海嚷嚷却是听到了门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嘭!门被撞开,一个家丁摸样的人跌跌撞撞的奔了进来,身体还未站稳便是直接扑倒在地。
“老爷,快,快跑,外面来了一大群黑衣蒙面之人,护院们快顶不住了。”
“什么?光天化日竟敢强闯我司徒家,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司徒晖猛拍身旁的桌子,在其应声而碎的同时,司徒晖的眼神突然凝了起来。
“快,大家快从后屋密道逃走,胡海派人通知弥勒教的弘依法师,就说,就说皇帝要拿我司徒家开刀了。”司徒晖有种预感,外面的黑衣之人肯定是得了皇家的授意,否则这天底下还真没几个敢这样的人。
“恩?我的头怎么这么晕?我的腿怎么使不上力气?”司徒晖刚想转身而走,却是脚下突然一空栽倒在地。而其他司徒子弟皆是跟着东倒西歪,除了胡海以外,整个厅中的所有人都出现了状况。
“胡海,你,这是怎么回事?”司徒晖用手捂着脑门,强烈的眩晕让其浑身一点力气也生不出来。
“老爷,善恶终有报,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胡海低眉望着这个自己伺候了一辈子的主子,一双浑浊的老眼中充满了玩味儿。
“你,你在茶水里下毒?”
“老爷,自打你处死犬子的那一刻,我便知道若是一直追随于你,我也早晚有那么一天。与其等死,倒不如留一口气为儿子报仇。”胡海走到司徒晖的身前,在后者惊恐的目光中轻轻的理了理他的脖领。
“呵呵,胡老爷子为子报仇天经地义,司徒家主莫要记恨于他。”院外的喊杀之声越来越大,就在司徒晖咬牙切齿之时,喻峰逸的身影自门外走了进来。
“你,喻大人为何,为何兵袭我府,还有,我犯了什么罪,你这般对我难道不怕我司徒家的报复吗?”司徒晖被两个厂卫反搅住双手,但一双泛着血红的眼睛却是紧紧盯着眼前的煞神。
“你犯了什么罪?你身为司徒家主,勾结弥勒教坑骗百姓,你二弟司徒宝辅佐乱臣贼子阴谋叛乱,另外,你仗着势大在北方作威作福,霸占皮货市场,多少百姓因你家破人亡。这些,可够治你罪?”喻峰逸嘴角一弯,对于司徒家这些年来的欺行霸市和心生异念,他早已一清二楚,证据更是准备的相当齐全。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哼,今日我司徒家败于你手,他日我三妹必不会放过你的。”
“你三妹?司徒慧?呵呵,她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若是运气好或许还只是被打入冷宫,若是运气差一些……”喻峰逸的手指轻轻划过脖子,司徒晖和司徒宝早已犯下了诛九族的大罪,如今再加上司徒慧利用其贵妃的身份为两位兄长大开方便之门,那么,司徒家怕是真的就要彻底完蛋了。
“司徒家主,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做反抗了,乖乖的跟我回厂卫大营吧。”
“呵呵,雄火燃烧,卫我圣教,想要从我嘴里翘出东西?休想!”司徒晖的脸色惨白,再喻峰逸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嘴角已经悄悄留出了一簇鲜血。
“咬舌自尽?弥勒教啊,你们到底用了何种手段,想不到连如此贪婪怕死的司徒晖,都能这般视生死于不顾?”喻峰逸快步上前看了看司徒晖满是鲜血的嘴巴,在确认其已经完全身死之后,转身望向了院外。那里,不停的有人倒下,而喊杀厮打之声也是随着司徒家门客的不断伤亡而渐渐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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