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烟自从在警局上班之后,晚上就回自己的公寓住处,那里离平时上班的地方近,不像她爷爷家在老城这块,比较的远,平常并不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只有在节假日的时候才回这里住几晚,到如今知烟的奶奶仍然每日保持着知烟房间的干净,保不准什么时候知烟就会回来了。
晚饭后天已经完全黑了,知烟今日因为心情高兴地原因,喝了几大杯红酒,脸蛋红扑扑地有些发烫。离渊告辞的时候她也要走,她奶奶劝孙女道:“你今天喝了不少酒,明天又是周末,就在这里住吧。”[]
知烟红着小脸,不愿意的向奶奶撒娇道:“不要了奶奶,我要是住这里那离渊怎么办呢,离渊在这里认识的人又不多?”
看着知烟撒娇的模样,她奶奶都会心的笑了,离渊的笑容里则更是有点尴尬,她奶奶道:“傻丫头,你爷爷早就想好这些了,早就给门口的警卫队打过招呼了,他们警卫队那块有几间空房子,离渊过去正好将就下。”
离渊听到此处,赶紧向两位老人感谢道:“今天晚上真是麻烦二老了,离渊真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小伙子人还不错,知烟你去送送离渊,等会早点回来,别在外边待太久。”一直没有发话的知白游吩咐知烟道,话语中带着一点欣赏之色,知烟点了下头,便是拉着离渊下了楼去。
走了没几步,只听到她奶奶在背后叹息道:“这丫头,也不说个完整话就走了,都是你惯得了。”而后则是知白游哈哈大笑的声音,显得有些高兴。
话说知烟与离渊二人来到楼下,知烟有些兴奋地朝天伸了个懒腰道:“今天晚上真高兴,也吃得有点多了,咱们等会再去你住处,你陪我散散步好不好?”
离渊点点头,陪着她一起在路灯下并肩漫步,走着走着,一种难以言述的感觉在他心中萌动。在那个万物躁动的时节,经历了这么长的时间分别,离渊这才意识到他已在不知不觉中,对知烟动——情了,当他回到现实之后,又觉得这份情意是那么的尴尬,无法开口。
他想说些什么,不过嘴张了半天却只说了一句:“知烟,在南京的这些日子谢谢你们了!”
知烟却是大大方方的道:“谢什么,应该是我们一家人谢你!要不是你,我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情况呢,再说了我爷爷的古董你觉得怎么样,他在书房的时候没有说我什么坏话吧。”
离渊笑了笑道:“那些东西不是宝贝,你们家另有宝贝。但不论什么宝贝都比不上人宝贝。”
知烟听到这里扑哧笑出了声:“你是在说我吗?我可不就是爷爷的宝贝么!”说着话很自然地挽起了离渊的一只手臂。另一只手拍着自己的胸脯。
隔着针织罩衫,离渊的手臂能感觉到她胸前柔软的弹性。彼此离的很近,夜风中有她温馨的、充满诱惑的气息。他地身体紧了紧,却没有把手抽出来,两人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边说着闲话,直到离渊觉得太晚了,这才主动要求知烟先带他去认认地方,把住的位置安顿好再说。
而后离渊担心有点醉的知烟,又将她给送回来了,在单元楼下,知烟站在那里又问了一句:“晚饭吃得好吗?”
这时候问这句话,就是没话找话,看来知烟也不愿立刻上楼,还想和离渊多呆一会儿。离渊柔声答道:“太好了,除了在梦里,我还没吃过这么开心的一顿饭!”
知烟奇怪的道:“梦里?这又不是在做梦!……离渊,我发现你今天有变化,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却又说不上来,怎么回事啊?”
离渊迟疑了一下,笑道:“有吗?也许是因为今天我喝酒了吧。”
知烟脸色绯红的笑道:“当然有了,我发现你总是偷偷看我,我怎么了,脸上长东西了吗?”借着酒劲,她以撒娇似的语气对离渊说话,今天晚上知白游没有不让知烟喝酒,不过好像知烟也只是仅仅喝了一杯而已。
离渊听到这里才晓得知烟八成真的喝多了,明天或许这丫头就什么也记不起了,也借着酒劲说道:“当然是因为你太漂亮了,我忍不住就想多看两眼。”
知烟听到这里,嘴角上挑一瞪大眼睛:“难道以前我很丑吗?我可是早就发现了,你以前并不怎么注意看我,就是今天有点奇怪。”
离渊赶紧摇头:“不是那么回事,我了解的呢一直都很漂亮,不仅是漂亮,是很美,越看越美。我以前是不敢逼视,今天是壮着胆子,还怕你生气呢!”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你也学会说这些话了!……不早了,快回宿舍休息吧,明天见!”知烟伸出手指在离渊胸口戳了一下,脸突然变得更红了,呼吸也有些乱,缩回手微微低下了头,回身腾腾的上楼去了。
回到警卫队的临时住处,熄灯之后,离渊躺在床上失眠了,思绪起伏。今天的经历确实让自己很欣慰,恍然间有了一段奇异的梦幻,离渊现在心中颇有些厌倦风水江湖上的漂泊了,等寻龙宗的事情完成之后,离渊自然想找处无人的小岛陪着自己喜爱的人,过一种简单的生活。
就是在这么胡思乱想间,倦意袭来,离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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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离渊按照往常的习惯早早的起床,坐在床上打坐,还未等一会,就听到外边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自然是知烟,只是没有想到知烟这么早就起来找他了。
离渊一个翻身,直接跃下打开门,只见到跑的有些气喘的知烟手中正抱着一个箱子,来找他,那箱子看上去颇有些时间沉淀了,熏木制成的盒子显得古色古香,雕刻着精致十分的花纹,里边不知道放了些什么。
“这么早就跑回来了,你现在抱着盒子干嘛!”离渊把知烟拉进屋子,等她喘过气来,才出言问知烟道。
知烟一把将那木盒放在桌子上,对着离渊笑道:‘昨天晚上的时候,你不是说我爷爷还有个宝贝嘛,这不我起了个大早在我爷爷的书房中找来个遍,这才发现了一个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盒子,只不过是锁着的,我不知道里边放的什么,就给你搬过来了。“
离渊看了一下那桌子上边的盒子,确实如同知烟描述的那样是锁上的,但那种老式小铜锁很好打开,只是好奇的道:“知烟你把它抱到我这里也不跑你爷爷等人生气么?“
“哎,我拿着盒子的时候,上边也已经落了不少的灰尘,还放在书房的最里边,我想爷爷他肯定不注意的东西,我小时候还真没有见到过,离渊你快打开看看,里边到底是什么,如果是好点的东西,就不送回去了。“知烟颇有些急切的道。
离渊看了眼知烟的面容,又屋子兀自皱眉端详了一下木盒,等了一会才伸手在那锁环上轻轻一抚,只见那钥匙就掉了下来,轻轻一翻盒子的盖子,二人只觉缤纷耀眼,里面赫然是一顶珍珠吊坠的凤冠及下边压着的五彩霞衣。
离渊是个古玩行家,但是这种东西见得也不多,毕竟这些凤冠霞帔在古代也只是富家豪门的结婚用品,极具代代相传的特性,至今在古玩市场上流通的凤冠霞帔极其的稀少,任谁也未曾想到会是这种东西,不由自主的就眯起了眼睛仔细观瞧。
凤冠原本只是凤冠是古代皇帝后妃的冠饰,其上饰有凤凰样珠宝。明朝凤冠是皇后受册、谒庙、朝会时戴用的礼冠,其形制承宋之制而又加以发展和完善,因之更显雍容华贵之美。明清时一般女子盛饰所用彩冠也叫凤冠,多用于婚礼时。
古代有品阶的命妇的礼服冠戴,自皇后以下各品诰命其凤冠制式不同,龙凤数目各不相同。其中一顶为六龙三凤,龙在顶两端,口衔长串珠滴,似有戏凤之意。正面有三只展翅凤凰。冠后下方有左右各三扇博鬓,展开后如同五彩缤纷的凤尾。皇妃、公主、太子妃的凤冠九翚四凤。翚是有五彩的雉。一品至七品命妇的凤冠没有凤,绣有不同数量的雉。
只不过眼前知烟捧来的这顶凤冠,离渊从未见过:当中有一条攒龙为冠梁,龙口衔五串珠翠,接于凤口之中。上饰金龙一、翊以二珠翠凤,皆口衔珠滴。前後珠牡丹花、蕊头、翠叶、珠翠穰花鬓、珠翠云等。有金龙二各衔珠结挑排。更奇妙的是最后一只凤,竟然伏骥于龙尾之上,凤之尾形成两侧以及后方的帽翅,金玉镶花精美异常。
最正统的宫廷官制凤冠,明神宗万历帝定陵出土的凤冠共有四顶,分别是“十二龙九凤冠”“九龙九凤冠”、“六龙三凤冠”和“三龙二凤冠”,四顶凤冠制作方法大致相同,只是装饰的龙凤数量不同。它们造型奇巧,制作精美,并饰有大量的珍珠宝石。
只不过眼前的这顶可不是宫廷流传的标准制式凤冠,应该是人家女儿出嫁时戴的,上面还披着红盖头,一辈子也只戴一次,是民间能工巧匠所打造。凤冠霞帔,也是古时女子出嫁时装束的代名词,这种东西一般也是家传之物,母亲披着它出嫁,然后再给自己的某个女儿做嫁妆,看形制是明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