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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人丁原 醉生梦死
    清末民初年间,江南古镇上的一户大户人家之中,祖上做过江南当地的三代巡守,再加上姓氏为曾,家境殷实,乐善好施,当地的老百姓往往称之为曾巡守,就算是清朝灭亡以后,当地的老百姓也改不了口。
    曾巡守的夫人聪明美丽,又很能持家,遗憾的是嫁过来五年了,一直未能生下一男半nv。在旧时,那可算是天大的罪过了,可曾巡守依然对夫人百般疼爱,总说:“生不生育是我章家的造化,与你一介nv子无关。”[]
    可尽管这样,他的夫人还是添了块心病,到后来居然饭前饭后不停地打嗝,xiōng肋处疼痛无比。曾巡守为夫人四处求医,可毫无结果,夫人的病情一天比一天重。
    这天,曾巡守在闹市口看到有个游方道人在给人看病,只要病人说身上哪个部位疼痛,他随手一捏,立刻手到病除。曾巡守大喜过望,也顾不得身份了,跪地就朝道人磕头:“仙家,快救我夫人一命吧,我就是典房卖地,也要给您修道观上香朝拜。”
    “岂敢,岂敢!”道人扶起曾巡守说,“我只不过是个四海为家的闲人,巡守可称呼在下为丁原,何德何能敢冒充神仙?不过,既然méng您巡守看得起,那就去府上看看吧!”
    曾巡守于是便将道人丁原请到自家客厅上座,又唤夫人出来相见。
    道人丁原朝夫人打眼一看,张了张口,yù言又止。曾巡守急了:“请师父直说便是。”道人丁原这才开口道:“恕贫道直言,恐怕夫人得的是心病啊,依贫道所见,只有五年的阳寿了。”
    曾巡守本想和夫人白头偕老,如今一听道人丁原说夫人只有五年的活头,怎忍心看着她离自己而去?夫妻俩立刻跪地哀请。
    道人丁原叹了口气,对夫人说:“你啊,平时待人接物一定是妒忌猜疑之心太重,容不得别人比你舒服比你好,哪怕是有些人处境比你差多了,你仍然会觉得命运亏待了你。夫人,这样过rì子不行啊,久而久之必定郁气伤肝。现在看来,这股郁闷之气已经在你xiōng间形成硬块了啊!”
    夫人一听,满脸绯红,喃喃说道:“师父说的极是,奴家也知道自己妒忌猜疑心重,可就是克制不住。今天,奴家仰仗师父的恩典,师父既知病因,必有妙方,无论如何请师父一定要救救奴家。”夫人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再三朝道人丁原磕头。
    道人丁原想了想,说:“好吧,贫道给你下yào试试,不过你必须保证百rì之内不得再因嫉妒猜疑之心而生郁闷之气,否则会立刻送命。你能做到吗?”
    夫人自然一百个答应,于是曾巡守便命仆从为道人丁原收拾出一处洁净的房子,还派专人伺候道人丁原斋饭,道人丁原则亲自下厨,督看丫环给夫人煎yào,让夫人服下。第一、第二剂yào下肚,夫人还不觉得怎么样,等第三剂yào一下肚,夫人顿觉xiōng襟开阔,xiōng肋处疼痛大减,曾巡守自是惊喜万分。
    道人丁原除了给夫人下yào,空闲时还常给她传授些经书,讲解为人处世的道理,教她如何豁达待人,糊涂待事。经道人丁原这么一点拨,夫人心里敞亮多了,想想从前都是自己无事生非,为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事生气,如今差点送了xìng命,真是何苦!渐渐地,她人就变得随和多了,奴婢们个个看在眼里,喜在心上,都说夫人如同换了个人似的,再也不用在她面前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的了!
    心病还须心yào医
    就这样,一晃三个月过去了,夫人的气sè明显和从前大不一样,但道人丁原仍然坚持天天亲自下厨,督看丫环给夫人煎yào,让夫人服yào,没有丝毫的松懈。
    眼看着道人丁原先前说的百rì之期就要满了,这天,道人丁原突然对曾巡守夫妻俩说:“山中有要事,非贫道回去一次不可,往返虽只三rì,可夫人的病贫道放心不下,眼看百rì即满,万万不可前功尽弃啊!”
    夫人朗声应道:“师父只管放心去,奴家现在已经感觉不出还有什么难受之处了,何况师父离开也只有三天的时间,奴家一定按时服yào,请师父放心。”
    可道人丁原还是不放心,叮嘱说:“请夫人白天一定要静心诵读贫道传你的经书,休生杂念。另外,”他说到这里,拿出三炷香jiāo给夫人,“这是贫道特地为夫人准备的,请夫人每晚千万不要忘了燃香,夫人只要闻着这股香味儿,就能很快入睡,一夜到天明。”
    道人丁原再三叮咛后,走了。可是三天后他从山中回来,一见夫人就大惊失sè。曾巡守看道人丁原的神sè,觉得很奇怪:“明明夫人是按照师父您的嘱咐,白天吃yào,夜晚燃香,一觉睡到红rì出,怎么……”
    道人丁原连连摇头摆手:“唉,皆是贫道无能啊!贫道明知夫人妒xìng超人,为什么还要喋喋不休地嘱咐那么多话呢,夫人这是要跟贫道争口气哩!”
    听道人丁原这么一说,夫人放声大哭,边哭边求:“请师父救救奴家!”
    原来道人丁原走后,夫人心里就想:丁点小事,犯得着他这么唠叨吗?还不是想让我时时记着他的恩德罢了。看来,世上真正超脱的人是不存在的,连出家人也玩心计呢!这么一想,夫人夜里躺在chuáng上就睡不着了,她把府中的奴婢们“过”了一遍筛子:好一群阳奉yīn违的奴才,现在都夸我变得豁达了,那意思不就是说我从前狭隘凶狠吗?可当初他们不也一个个对我奉承不迭吗?如此看来,就是他们现在说的话也不能相信。她又想到曾巡守:丈夫平时对我这般呵护,是不是因为看我现在还有点姿sè?倘若自己以后老了,或者最终还是生不出儿子来,他难道还会这么对自己?再深一步想,他所以这样待我,莫不是做下了什么亏心事?宅中俏丽的丫环不止三二人,谁能保证他在外面没有暗藏侧室?
    不过,夫人毕竟吃了道人丁原这么多天的yào,她马上就克制住了自己脑子里的这种杂念,告诫自己说:就算真是这样,也切不可生气,真要生了气,气死了他们才高兴哩!她拼命背诵道人丁原平rì传授给她的那些经书,一诵经,心里的气就没了。
    渐渐地,夫人闻着熏香味儿入了梦境,梦见府上的一帮丫环正在huā园里jiāo头接耳,议论她这个当主母的许多不是,恼得她转身就退入后宅,哪知却撞见丈夫正搂着丫环在chuáng上。夫人勃然大怒,随手抓起身边的什么东西就扔了过去,一阵摔打直到醒来,一看,蚊帐早已被撕扯得不成样子……
    曾巡守被夫人的这番自白说得目瞪口呆。
    道人丁原对曾巡守慨叹道:“我原本想让夫人在熏香中醉昏过去,就不会再有什么杂念,岂知她心生猜妒之意已到了无yào可治的地步,虽说梦是假的,可那气却是真的呀!看来世上不是什么病都能靠yào物治得好的。贫道对不起你们这两个多月的款待,惭愧,惭愧哪!”说罢,道人丁原跌跌撞撞径直出mén而去,拦也拦不住。
    道人丁原这一走,曾巡守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夫人等rì子了。只过了几天,他夫人的病情就一rì重似一rì,到最后直疼得昼夜哀嚎,吐血而死。
    大千世界,五彩缤纷,存在着生长嫉妒的土地与温chuáng,从涉世不深的年轻人到历经坎坷的老人,深受嫉妒心理之苦、之害的人却并不少见,妒忌拂尘,醉生梦死……….
    道人丁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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