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来到酒店停车场,小莫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罗红胆怯地站在车外,这车真他妈豪华,什么车他是不认得,只是感觉是辆好车。
“哎!怎么回事?上车走啊…….”小莫打开车窗对罗红嚷嚷着。
“我,我我…….”罗红拘谨的有点不会说话,也只能慢腾腾上了车。
“怎么?对我驾驶技术有怀疑,还是….?”小莫把车开出停车场,行驶在车水马龙的大街,老练的动作让罗红心里暗暗佩服,这死妮子真行!
“刚才有点,不过现在没了,哈哈哈。”
“算了吧,我的驾龄都二年了,要不你来开….”
“笑话我了吧,开车要什么证吗?”罗红诺诺地问。
“真老土呀!开车不要驾驶证开什么车?”小莫嘲笑着。
“你这人,不知道才问你,知道了谁要问你了,看把你能的。再说了,我是山人,大山里来的,你不知道?…..”罗红有点生气,确切地说对于刚才的嘲笑有点愤怒。
小莫扭头看看不做声了,罗红还在不依不饶地牢骚着,越说越来劲,最后说累无语了。车里的气氛窒息在一声叹息里,空气中流动的是彼此的呼吸,偶尔能闻到淡淡的清香,无聊中小莫打开车里的音响。
“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不要说谁是谁非感情错与对,只想梦里与你一起再醉一回…….”罗红听得有点耳熟,可就是想不起是谁唱的,假装哼哼着。突然他大叫一声,拍着大腿高兴地说: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小莫看看罗红神经般的样子“噗嗤”笑了,“我想起来是谁唱的了…..一个男人装女人唱的,叫什么来着呀?星光大道上我看过的……”
“李玉刚,大哥。”小莫媚笑着。
“对,李玉刚,就是他,这家伙就是厉害,把我都迷倒了,偶像呀!神人呀!”
“不至于吧!人家李玉刚可是男的啊,你同性恋呀!”
“你才同性恋呢,你瞧瞧人家扮女人那模样,多他妈俊,简直狐狸精再世”罗红激动的眉飞色舞评论着,小莫笑得前俯后仰。“我比他还俊呢?你就没看见?瞧你那眼光多差劲。”罗红装模作样对着小莫打量起来,“吆!你可真是俊呀,现在才发现,你比狐狸精还狐狸精,哈哈哈…….”小莫红着脸,一只手猛捶打罗红,车开始来回晃,吓得罗红赶紧求饶这才了事。说起狐狸精,罗红给小莫讲起乡下的神鬼故事来。
他说:九十年代的他们村真是穷疯了,改革开放的春风顺着村里河道的流水一去不复返,面朝黄土背朝天祖祖辈辈的宿命根本无法改变。春天播种秋天收,夏天河里洗澡,冬天打谷场上晒太阳,习惯依旧不疼不痒。斗斗嘴窜窜门,西家媳妇东家汉变着花样弄出点绯闻,街头巷尾热火几天,然后就是平静,无聊的平静。
多年前绝迹的“牛鬼蛇神”在“善男信女”的迷信里死灰复燃了,黄裱纸和贡香公开出现在各家的神龛下,所谓的“法师”和“仙家”都很忙,这家送走那家请一片欣欣向荣繁花似锦。老村长总在湾里最高的地方巡视全湾,用最恶毒的眼神鄙视正在“做法”的封建迷信,想起“破四旧”他会神采奕奕威风凛凛。没办法,现在他已经没了当年的权威,叹个气怀怀旧是唯一的享受。跟着**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见佛灭佛遇鬼杀鬼,可这些天他却遇上了鬼,难以置信很迷茫。
他们村的冬天很冷,河面早早就结了一层薄冰,要是在有月光的夜里去看的话,寒光凛凛甚是阴森。老村长也特倒霉,那天后半夜尿急起来解手,才想起睡的时候忘了拿夜壶。他家住河边,大门正对着河面,开了门他就对着河尿起来,恰好那晚月光皎洁四周景物清晰可见。突然,他看见河面薄冰上有一个黑影飘来,越来越近是个人,穿红衣服的女人。揉揉眼再看,确实如此。这下慌了,提起裤就躲,竟忘了往家跑,最后蹲在隔壁老王的空猪圈。顺着猪圈的石头缝向外看,那女人上了河岸,拍打了几下自己的旗袍,然后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此时,老村长没有惧怕的意思,多年的革命工作养成了他遇事沉着冷静,世上哪有鬼,全是人吓人的玩意,无神论是一个坚定的**人基本的素养。老村长想到这些,心里更坦然了,他开始打量起那个女人来。
乌黑的秀发半遮半掩着俊白的脸蛋,鲜红的旗袍包裹着苗条的身体,一双绣花鞋别致精雅。虽然仰头看着月亮,手里粉色的手帕来回扇动,一股淡淡的暗香四处飘散。老村长在卧龙湾算个见多识广的人,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闻到这种香味,气爽神怡不禁多闻了几下。好一个标致的女人啊! ……….. ………… …………
“后来呢?”小莫听的正入神,罗红不讲了。
“想听吗?”
“想呀!你说吧……”
“不说了,下次再讲,哈哈哈哈……”
“看把你能的,不讲就不讲,我还不想听呢…..
“你说的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