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胖子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节与身子,巧设毒计,诱敌于九江城下决战,馊主意总算是成功了!
吴军哨探奏报,南面南昌满狗赵国柞、席布部,出兵两万,由螨清老将赵国柞亲自率领,沿江西官道,杀气腾腾的向着九江扑来!但这还不算什么,真正恐怖的还在东面,安庆满狗希尔根部,出兵四万三千,由螨清宿将、定南大将军希尔根亲自率领,先是南渡长江登陆池州,然后折道向西,取水陆两路,也是杀气腾腾向着九江杀来,江面上螨清战船似过江之鲫,密密麻麻,地面上螨清步骑如蚁,浩浩荡荡,声势震天,奔腾如流,汹涌如潮!
馊主意虽然是成功了,但新的麻烦也接踵而来了,尤其是有两个大问题,更是让卢胖子头疼不已,紧张无比。第一个问题是,卢胖子还是第一次指挥这样超大规模的大型会战,敌我双方的参战军队加在一起,已经超过了一十一万,而且还是在敌早我寡、敌强我弱的前提条件下进行的大型会战,这对于仅以参谋身份参与过类似会战的卢胖子来说,无疑是一次极其严肃的考验。
第二个问题来自水军方面,在胖子军东征之前,吴军斥候细作是反复确认过了的,安庆的螨清水师仅拥有各类主力战船一百余条,数量大约为胖子军水师的一倍,这点对于手握上游之利与回天鱼雷的胖子军水师来说,威胁固然很大,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以弱胜强的希望。
只是卢胖子等人说什么都没想到的是,就在胖子军出兵东征的这段时间里,曾经与卢胖子有过一面之缘、韦爵爷传说中的好基友、螨清江宁巡抚慕天颜,竟然又给安庆清军送来了一百多条崭新战船和五千新练水师,一下子把安庆清军水师与胖子军水师的实力对比拉大到了四倍!这么一来,不仅胖子军水师主将著名清奸李国栋苍白了脸,就连一向狂妄自信的卢胖子也开始提心吊胆了,攻取河流湖泊密布的江南水乡,没有水师怎么打?
“他娘的,怪不得吴三桂那个老汉奸一口就答应让我打南京,水面上好不容易打跑了一个杨捷,又来一个船更多的鄂鼐,没有水师优势根本就没可能打下来,他许再多的承诺也没关系啊!对这个老汉奸来说,让我出兵赣北,与其说是让我攻占赣北,直取江南,倒不如说是让我替他牵制住满狗的江南精锐,保护他的偏沅后方,为他主力所在的陕甘战场争取时间!老东西!老狐狸!老汉奸!老不死!”
悄悄在肚子里把吴老汉奸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卢胖子努力使自己定下心来,开始分析敌人们的进攻策略与破敌之策,同时从斥候收集的敌情动向判断,卢胖子认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道路较近的南昌清军赵国柞部,将在后天正月三十这天首先抵达距离九江不到四十里的南康府城——这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普通城池,既无险可守,又钱少粮薄几乎没什么油水可捞,加上卢胖子扮伤诱敌,所以胖子军一直没有腾出手去收复,不过赵国柞军北上之后,肯定会选择以此城为落脚点,也有可能选择此地为粮仓,或者做为接应安庆清军渡湖的据点。
而安庆清军这边,从路程和清军的行军速度估算,安庆清军很可能是在二月初一或者初二这两天时间内抵达鄱阳湖西岸,很幸运的是,安庆清军水师的战船虽多,却始终无法一次性将所有清军运载过湖,这也就是说,吴军仍然有着对安庆清军半渡而击之的上好战机。同时因为南昌和安庆两路清军不能同时抵达的缘故,胖子军仍然存在着把两路清军各个击破的机会——当然了,这只是理论上的机会,胖子军一旦向南出动,出了名老奸巨滑的赵国柞必然倚险而守,等待安庆清军增援,让胖子军的如意算盘落空。
奸滑多疑的卢胖子胆怯,多谋少断不敢下定决心制订各个击破的战术,吴老汉奸安排给卢胖子的左右副手高得捷和韩大任却不这么想,刚听到赵国柞出兵的消息,两个天生的对头就一起涌到卢胖子面前,异口同声的请令出战,要求独领一军南下,去截击实力较弱的赵国柞军,为九江会战奠定一个好的基础。
“卢兄弟,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能错过!”高得捷大声说道:“满狗两路而来,分进合击,战机难得,不要多,给我三五千骑兵,为你去砍赵国柞老儿的狗头回来当夜壶!”
“高将军,我们总共才有五六千骑兵,一下子就要带出去一大半,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以后我们还打不打骑兵战了?”韩大任冷笑,也是向卢胖子拱手说道:“大将军,末将只要一千骑兵和五千步兵,定然大败南来之敌,为我军争取首胜!”
“两位将军,你们的心情我理解。”卢胖子怕这两个对头又吵起来,忙说道:“正如你们所言,满狗两路而来,分进合击九江城,确实是我军将满狗各个击破的良机。”
说到这,卢胖子顿了一顿,看了一眼翘首以盼的韩大任和高得捷,又沉声说道:“但是,你们不要忘了,我们能想到这点,满狗就不能想到这点?尤其是南来这支满狗军队的统帅赵国柞,更是一条老成精了的老狐狸,六十六岁的沙场老将了,在战场上摸打滚爬的时间比我们几个的年龄都长,当年连郑成功都在他面前几次吃了大亏,他能不防着我们柿子捡软的捏,首先对他下手?”
虽然觉得卢胖子有些胆怯保守,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卢胖子的话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再加上素来清楚卢胖子的战术战略目光就连吴老汉奸都赞不绝口,所以高得捷很快就冷静下来,没再说话。韩大任却不同了,做梦都想把卢胖子赶下台取而代之的韩大任把脑袋一昂,大声说道:“大将军,恕末将直言,你是不是有点胆小多疑了?赵国柞确实老奸巨滑不假,可你不要忘了,安庆满狗为了不让我军干扰渡湖渡江,必然会催促急速北上,抢占滩头阵地接应满狗渡湖,赵国柞为了执行军令,能不急行北上,露出破绽?”
“退一万步说。”韩大任也是补充道:“就算南昌满狗有所准备,又有什么关系?自我军起兵以来,南昌满狗几乎没有参与战事,大部分士兵没见过血又经验不足,能是我军这样的百战之师的对手?”
“韩将军,你的话确实有点道理。”卢胖子点头,又严肃说道:“不过很可惜,我们还是没有机会!因为安庆这边的满狗主帅希尔根,也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不死老狐狸,他能不防着我们各个击破?又能不清楚我军与南昌满狗的野战差距?所以我可以断定,希尔根必然不会给赵国柞定下按时抵达战场这样的死命令,只会命令他步步为营,小心北上,宁可迟到也不能冒进!”
“大将军,你怎么动不动就把满狗想得那么厉害?想得那么狡猾?”韩大任冷笑问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战略上可以藐视敌人,战术上必须得重视敌人。”卢胖子冷冷说道:“我意已决,暂不分兵截击南昌满狗,先看看情况再说。”
卢胖子把话说到了这地步,韩大任和高得捷再怎么不满也没有办法,只得怏怏而去。卢胖子则留在帅堂之中继续盘算破敌之策,不断计算双方力量对比与分析敌人用兵心理,寻找以弱胜强的办法,但是到了二更时分,疲惫不堪的卢胖子正要回到后堂休息时,堂外忽然脚步纷杂,李天植和高得捷等人快步冲了进来,刚一进门,高得捷就大吼道:“卢兄弟,韩大任那个狗杂种,胆子实在是太娘的大了!”
“怎么了?”卢胖子先是一楞,然后猛的就跳了起来,面无人色的大叫道:“难道他不听将令,私自领兵出城去了?”
“就是这样!”高得捷大吼道:“那个狗杂种和他的杂种兄弟韩元任,乘着天黑,私自打开他们负责的东门,领着五千步兵和几百骑兵出城去了!”
“他还留下口信。”李天植补充道:“说是请大将军你不要出兵追赶,他是去杀满狗,不是去降满狗,不拿回赵国柞老汉奸的脑袋,他就誓不收兵!”
“操他娘!”第一次领兵出现这样的事,卢胖子难免铁青着脸骂出声来。
“卢兄弟,给我一支军队,我去把韩大任兄弟抓回来,给你治罪!”高得捷抢着说道。那边李天植、全节和胡同春等人也都怒气冲冲的请令,要出兵去追杀韩大任兄弟,卢胖子则铁青着脸紧张思考,并不急于说话。
“大节兄,我给你三千骑兵出城。”紧张盘算许久后,卢胖子终于开口说道:“但你不许追杀韩大任的军队,只是在侧面一路尾随于他,一旦发现他与满狗交战,立即在僻静处埋伏。韩大任如果遭遇埋伏,不用救他!他往来路败回,你也不用管他,更不许出击夹击满狗追兵,要继续耐心等候满狗的大队!”
“为什么?”高得捷惊讶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赵国柞畏惧我军野战实力,必然会把精兵强将设于前队,新兵步卒设于中队。”卢胖子解释道:“所以你如果伏击满狗的前队,即便得手也不会斩获太多,只有伏击战斗力和毫无准备的满狗大队,才有机会取得大胜,明白了吗?”
“明白!”高得捷大喜答应,赶紧下去安排——不救韩大任,也正好对了他的心思。
“全节听令!”卢胖子又吩咐道:“你率五千步兵出城,沿着官道去追韩大任,发现他败退回来,立即上前接应,救我们的弟兄回来。切记,千万不能行军过快,要保留士卒体力,不要急行军跑到了那里,结果连打仗的力气都没有了。”
“末将遵令!”全节大声答应,也是匆匆下去组织军队出击。卢胖子又铁青着脸冲众将说道:“其他的人,都给我回营严格约束部下,再有不听将令私自出击者,斩!”
众将答应,一起告辞而去,看着众将离去的背影,卢胖子许久不语,直到众人全都走远,卢胖子才一拳锤在桌子上,哼道:“韩大任小儿,等你回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哼到这里,卢胖子的肥脸上却忽然露出一丝神秘奸笑,暗道:“不过也好,有你这头蠢猪去当诱饵,赵国柞再怎么是老狐狸,恐怕也绝对得上我卢爷的当!”
………………
不说卢胖子在九江城中生闷气,单说韩大任兄弟私自领兵出城之后,生怕卢胖子派军追赶,一路只是急行南下,直到天明时分才在德安杨家山一带停下休息,派出哨马侦察后方不见吴军追兵,韩大任兄弟既是欢喜又是紧张,欢喜的当然是没人干扰自己兄弟建功立业,紧张的则是事情已经到了这步,自己兄弟也没有了回头路在,要么就是全胜而归,回城去抽卢胖子的肥脸耳光,要么就是战死沙场,以死明志,非此即彼,别无选择。
既然没有了回头路走,即便后悔也没用了,韩大任兄弟也只能一边拼命许诺重赏鼓舞军队士气,一边率领军队继续南下,去迎击沿着官道北上的南昌清军。如此一路急行到了正午,军队刚到建昌黄土坑,前方哨马飞马来报,说是建昌小庐山一带发现清军前锋队伍,数量不是很多,大概仅有两三千人。韩大任兄弟闻讯大喜,忙命全军就地休息,抓紧时间补充体力,以逸待劳等待清军北上。
过了小半个时辰,那支步骑混杂的清军前锋队伍抵达黄土坑,从旗号判断,领兵清军大将应该就是赵国柞的爱将常进功,韩大任兄弟大喜,忙命全军奋起出击。而清军前锋显然准备不足,刚一交战便全面败退,被韩大任兄弟杀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急于立功的韩大任兄弟紧追不舍,一口气追出近二十里。
正追杀得兴高采烈间,道路前方忽然出现一条大河,原来韩大任兄弟不知不觉间,已经把常进功的败兵追杀到了修水河畔。时值初春,河水不大,常进功的败军淌水过河继续向南逃窜,韩元任本想催军追杀,韩大任却冷静了下来,赶紧拉住韩元任,紧张说道:“不能追过河,如果满狗在修水河南岸设有埋伏,那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可我们的斩获不大啊!”韩元任焦急道:“才砍了两三百颗满狗人头,就这么回去,我们没办法向卢一峰交代啊。”
“小心驶得万年船。”韩大任总算是想起了卢胖子的口头禅,吩咐道:“急行军一天又打了一仗,我军士兵的体力也不足了,往下游走,先进建昌城休息一夜再说。”
“轰隆!”韩元任正要答应,对岸忽然一声号炮响起,修水河南北两岸左右各有一军杀出,如狼似虎的左右杀向韩大任兄弟,前方一直败退的常进功队伍也掉过头来,三面夹击吴军。而韩大任兄弟率领的吴军士卒虽然精锐,无奈此刻已是万分疲惫,又被清军三面夹击,队伍顿时为之大乱。
“果然有埋伏,幸亏没追过河啊!”见此情景,韩大任兄弟都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心知自军已在鬼门关上打了一个转——清军在修水河南北两岸设有埋伏,如果自军傻乎乎的追杀过河,清军再发动埋伏,那自军再不大败特败,那可就真是没有天理了。
“不要怕,不要乱!结方阵,和满狗对拼!南昌满狗没多少经验,不用怕他们!”韩大任还算冷静,知道自军如果就此败退,必然吃亏,回到九江城也没办法向卢胖子交代,倒不如就地结阵血战,还有一线胜机。
韩大任的算盘打得虽好,无奈他忘记了自军士兵的体力已经无法继续坚持,更没想到三面杀来的清军队伍战斗力也相当不错,作战十分勇敢,执行命令也十分坚决,三面包围吴军猛冲猛砍,给筋疲力尽的吴军队伍制造了相当不少的伤亡。结果只战得片刻,吴军队伍就开始了全面败退,任由韩大任兄弟如何呼喊鼓励,就是没力气再和清军苦战,韩大任兄弟急得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可就是控制不住军队向北败退。
与此同时的修水河南岸高地上,被卢胖子深为忌惮的清军老将赵国柞面带微笑,一边用千里镜观察着战场形势,一边微笑说道:“吴狗的算盘打得不错,想各个击破先把老夫吃掉,可惜这一点早在老夫预料之中。不过也算他们聪明,没有追过修水河,不然的话,他们这几千军队,能有一半活着过河就不错了。”
“军门妙算,鬼神莫测。”旁边的清军众将大拍马屁,总兵许贞又建议道:“军门,要不要催促我们的中军大队急行,尽快加入战场歼灭这支吴狗?”
“用不着,吴狗死战不退,定是知道没有援军增援,只得死战求生,我军胜势已定。”赵国柞答道:“而且这个战场倚山临水,不利于我们的新兵结阵而战,没办法锻炼他们的经验。打散了加入战场,那也只是浪费。”
说罢,赵国柞又指着前方命令道:“去给赵玥传令,让他加快冲锋,务必要把吴狗的大队冲散,以便我军杀贼。”
传令兵飞奔上前传令,临阵指挥的赵国柞长子赵玥也不说话,亲自领上精锐骑兵便向吴军大队发起冲锋,八百余骑人数虽然不多,但胜在精锐骁勇,如同一把尖刀一般直插吴军队伍正中,体力告罄的吴军步兵即便列阵也难以拦截,溃败势头更是明显。见此情景,对吴老汉奸还算有点忠心的韩大任也没了多余的选择,只能下令全军向北撤退保全士卒,并亲临一军殿后,三路清军合为一股,全力追杀。
“再给赵玥传令,追敌不可过深,要防着吴狗的埋伏。”赵国柞又接连颁布两道命令,“另外传令中军大队,加速北上,天色全黑之前,务必渡过修水河扎营。”
命令传达,前方的赵玥队伍追得更猛,赵国柞亲自指挥的中军大队则携带着攻城器械与粮草辎重加速北上,并在天色全黑之前全面渡过修水河,在修水河北岸停下,开始生火做饭,扎营休息。而老成了精的赵国柞则一边广撒斥候侦察四面动静,一面不断派出信使与儿子取得联系,掌握前军动向。
军队扎营的同时,赵国柞找了一块平坦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开始盘算分析吴军情况,并在心中暗道:“就今日这一战看来,九江吴狗的内部确实是出了问题了,卢一峰那个狗贼要不就是真被火炮打伤了,要不就是对吴狗军队的控制出现问题了。不然的话,这条出了名奸诈狡猾的吴狗,应该绝对不会允许今天这支吴狗这么急行军又贸然追敌,还不派后军接应。”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九江这一战说不定真的大有希望。”盘算到了这里,赵国柞尽是皱纹脸上忍不住又露出一丝轻松微笑。
“轰隆!”正得意时,清军营地西面的山后忽然一声炮响,杀声大作间,一队队吴军骑兵呐喊着横冲而来,正在生火造反和扎营立寨的清军大惊,顿时为之大乱。赵国柞也惊得跳了起来,魂飞魄散的大叫道:“怎么可能?吴狗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布置埋伏?”
“大周!”惊疑不定间,如雷喊杀声已经近到咫尺,蓄力已久又精锐无比的吴军骑兵兵分数路卷地而来,如同数把尖刀一般插入清军营地,见人就砍,见敌就杀,横冲直撞,所向披靡。而清军精锐早已被韩大任兄弟诱到前方远处,中军队伍中全是第一次上战场没见过血的新兵蛋子,仓促遇袭间又那能抵挡?直被杀得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抱头鼠窜自相践踏,死者无数。
“不要乱!不要乱!”这次终于轮到赵国柞慌乱大叫了,但是黑暗中军士奔走逃命,又如何能重新迅速组织?高得捷亲自率领的吴军铁骑则如条条游龙,只在清军营地间奔走砍杀,四处放火,清军士卒更是慌乱恐惧,或是跳河逃命,或是上山逃生,几无一人一军提刀御敌。吴军骑兵却毫不留情,专挑清军兵多的地方冲杀,拼命收割清军新兵性命,还有一支骑兵竟然直接冲着赵国柞的中军杀来。
“怎么回事?吴狗既然早有伏兵,为什么开始不肯出手援救友军?难道说吴狗的内乱已经到了互相不肯救援的地步了?或者说,吴狗的主帅早已料定,我会把精锐战兵集中到前队?”直到被亲兵强行架上战马向南逃命时,赵国柞都还在考虑这个问题。
“大周!”声声狂吼间,吴军众骑冲杀更是猛烈,雪亮的马刀狂风暴雨一般旋风斩落,钢刀逐渐变成血刀,马蹄逐渐变成血蹄,而随之相应的,则是战场上的清军士兵尸体越来越多,越来越高,死者漫山遍野,血流成渠。原本用于攻打九江城墙的攻城器械上的火头,越烧越旺,军器辎重与清兵尸体冲入修水,修水为之堵塞。
大清将士的鲜血,又一次染红了大清奸卢胖子的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