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太阳挺直了腰杆带着立春后的第一缕春风,吹散了堆满在地面上的积雪。屋檐上流淌下来的清澈的雪水,汇入着地面上的泥土中的雪水,静静的滋润着将要融化的土地。
院子里被积雪压在下面的杂草,重新展露了出来,它脱落在地上的种子,已经饱受了雪水的浸泡,滋润的泥土是它舒适的归宿。
已经痊愈的左立冬,迈开轻快的脚步挎着篮子走在给二弟弟“送饭”的路上。
叽叽喳喳的麻雀,在路边跳来跳去的找寻着,积雪埋藏的可以吃的食物。山地里的山楂树脱落了融化的积雪,露出饱满的枝干,整装待发的等待着春风的洗礼,想再一次暂放它又一年的生命了。
站在高高的树上的喜鹊,大声的叫着同伴,飞来飞去展示着它等待时焦急的心态。
草丛里的野兔子,在没有惊吓它的环境里散着步,感受着春风的温柔。眼睛四处的观察着冬天的寒冷摧残的一切。
校荷鼠在柏树上跳来跳去的,寻找着可以享用的干果。
坐落在半山腰的左立冬二弟弟和妈妈的坟墓,也彻底的从积雪里脱落了出来。静静的呆在已经欢快起来的山坡中。
左立冬坐在二弟弟的坟旁,抬着头眺望着远处积雪融化后的土地和结冰后,覆盖着未融化的积雪的白色水库。
收起碗筷走下山的左立冬,脚上不同款式皮鞋上沾满了泥土融化表层的泥巴。
左向成坐在北屋门口,嘴里吃着左立冬过年时买的糖块,晒着温暖的阳光。心里在不停的想着:“我怎么也要再买个像样点儿棺材,要不然我走的时候就太狼狈了,让祖宗笑话我,太没有面子了!”他想起了藏在皮鞋里剩余的钱,已经忘记了每天都摸一边的习惯了。嘴里不停的嚼动着糖块的他,拄着拐杖走到自己的床前。扶着床沿蹲下,伸出两只手不停的在床底下摸索着那双他“赏心悦目”的皮鞋。
当脸上释放出松懈的表情时,左向成双手抓着两只皮鞋放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