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徐倩这批代课老师的转正良机,她对班里的教学抓的很紧,希望能用好的教学成绩为自己的转正加把油。 这节骨眼上,陆洪臣却老是拖她的后腿,徐倩又气又急。
上完两节课,徐倩匆匆离了学校往陆家坞村赶了过去。她熟门熟路的到了陆洪臣的家门口。刚赶集回来的陆洪臣的母亲张秀英正在门口拿着一簸箕的稻糠喂鸡,嘴里正“咕咕咕,咕咕咕”的朝着正在屋旁竹林里觅食的鸡群呼叫着。
徐倩见了张秀英,忙问:“婶子,陆洪臣呢?”
张秀英抬头看到了儿子老师来问儿子的事情,忙放下手上的簸箕,一脸的奇怪:“他不是去上学了么?”
徐倩一听张秀英的口气,还觉得陆洪臣在上学呢,便哼哼道:“他这两天都没有去学校!”
张秀英见老师拉下脸来,知道她说的肯定是真的,像是为自己辩护似的骂道:“这天杀的!我看他这两天早上都早早的去学校的么,每天都到吃饭时间才回来的么。”
徐倩不由得一声暗骂:有其母必有其子!她不满的看了看张秀英,见她仍被陆洪臣蒙在鼓里,她哼哼道:“那他现在上哪儿去了?”
“一大早就去赶圩去了, 回来没看到他人呢,这倒路鬼!”张秀英见被儿子骗了破口大骂。
“好了,好了,婶子,你知道他可能去哪里了吗?”徐倩不想听张秀英骂街,打断她的骂声问道。
张秀英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听他昨天说是有空要去湖里抓鱼,应该在那湖里吧。让他去读书就像要了他的命一样,都是像他那个死鬼爸爸的,一滩烂泥上不了墙。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他就是那老鼠,只有打洞的命。”张秀英唠唠叨叨的数落起了儿子,她是讲给徐倩听的,意思是这不是她教育不行,而是种子就这样,她也没有办法。徐倩没有再去听她唠叨,转身急急忙忙便去凤栖湖找陆洪臣。
徐倩匆匆沿着村前小溪的岸边田埂路一路往凤栖湖所在的山峦间走。灼人的烈日晒得她脸上发烫,她忙到路边的藕田里采了一张荷叶盖在了头上遮挡火辣辣的太阳。走了一会儿,路两边的拥挤的大豆叶子让她很是郁闷,本来是一条挺宽的田埂路,也不知道被哪个抠门的村里人种上了大豆,一条路被半人多高的大豆杆子给占去了一大半!徐倩白色及膝的连衣裙下的一双粉腿被那肥大的大豆叶子不断划拉着,痒痒的,很不舒服!她白色的裙子被大豆叶的汁液染成了黄绿色,徐倩真想把陆洪臣抓过来噼噼啪啪打几个巴掌,解解恨!
气喘吁吁的爬上了凤栖湖岸,徐倩汗流浃背的抬头四处瞭望,终于在山脚的湖岸边看到了陆洪臣的身影,见他漂浮在湖水里优哉游哉的惬意模样。她忙朝他大叫了一声,快步赶了过去,陆洪臣听到的那愤愤的叫声正是徐倩叫的。
徐倩没有想到陆洪臣会潜到水下去游走,见陆洪臣一下子不见了。她惊呆了,她呆呆的看着,不知道这小子搞什么名堂?直到等了好一会,见那陆洪臣没入水中的地方仍微波荡漾,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才慌了,匆匆朝陆洪臣溺水的地方跑了过去,一边脱了裙子,甩了脚上的高跟凉鞋,往湖里扑通一声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