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荒芜的山头,成片起伏的枯草随寒风阵阵摇摆,肃杀的天地间,偶有寒鸦哀鸣,惨淡的阳光照在一处孤坟上。
一个隆起的土包,立着一块木牌,红色的大字写着名号。就这样成为了一个老人的安眠之所。
小花双目无神的跪在坟前,久久不愿起来,仿佛奶奶还陪在她身边,从未曾离去。
从小拉扯大的恩情,生病后相依为命的艰难岁月,桃花谢了春红,岁月几度更迭,如今孙女已经长大。
您还没有看到孙女嫁人,有着一个幸福的家,您还没有过上好日子,苦尽甘来,尽享齐人之乐,怎么就忍心抛下自己,独自离去?
天人永隔,人世又是几多悲歌?
我找不到,也到不了,那天国彼岸的另一个拥抱。
泪水顺着稚嫩青涩的小脸上流下,滴在身前的泥土中。
一只蚂蚁钻出来,被泪水打在身体上,惊慌着快速爬开。涌动着生命的力量。
“小花的房子处理完了?”
张小田看着远处的小花,问道。
他和柱子两人站的笔直,在一块大岩石旁边,山谷传声,愀然空灵,脚踩着无尽大地,漂流着绵长的光阴。
“他们这个村的干部还算有点良心,兑了不到一万块钱,小花在这里在没有啥可以留恋的了。”
柱子长叹一声,手轻轻的攥了攥。
“以后,我们就是她的亲人了。柱子,过完年,有啥打算?”
张小田转过身,看着这个自己从小长大的兄弟。
“应该还是以前那样呗,在家种地,嘿嘿,过几年娶个媳妇,老婆孩子热炕头。”
柱子搓着手,一想起这个有点幸福的小憧憬,眼里闪过几分莫名的色彩。
“真的,想这么过一辈子么?”
张小田笑了笑。
“不这样?又能咋样?”
柱子歪着头,“难道你有啥不一样的?”
“来年我要种西瓜,实话告诉你,启动资金差不多解决了,再去城里请一个技术员,就可以开工了。”
张小田说道。
“哦,不错,哈哈,以后发达了别忘了叫上兄弟一声。”
柱子爽朗一笑,对着远处的小花大喊一声,“小花,别伤心了,赶快回来吧,风大伤身!”
声音快速的消融在无边的风中,也不知小花听见没有。
“有兴趣和我一起干么?”
张小田说道。
“算了,我暂时还没想搞,而且我也拿不出钱来,我爹我娘估摸着也不能同意,咱们这边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瞅着庄稼地里长出粮食来,他心里发慌。”
柱子摇了摇头,话语里透着丝丝落寞。
“那行,我也不勉强你了,等以后你觉得合适了咱们再一起干不迟。不过到时候我这边忙起来,找你干活可不能推脱,给你开工钱!”
小田笑着推了柱子一把,“这个总行了吧?”
“当然了,这个没问题,至于工钱嘛,和我你还见外,好酒好肉的招待就行了,咱也不挑,来点猪腿肉,烧子酒就行,猪肉没有,要是来点烧鸡啥的也中。嘿嘿。”
柱子摸了摸头,然后朝着小花走去。
“那还是拉倒吧,你那饭量,还不如给你开工钱省事呢!”
张小田连连摆手推脱。
“哈哈哈,你啊,走吧,带小花离开吧,别哭坏了身子,本来身体就不好。”
“恩。”
风依旧刮着,吹过开阔的荒草地,远处,三个身影渐渐的越来越小,走下山头,消失不见。
“爹,这事肯定稳妥,你就放心吧!”
赵长喜粗着大嗓门,正在自家炕头劝着赵广发。
饭桌上一片杂乱,吃剩下的烧鸡,骨头叠着一小堆,几瓶白酒摆在桌边,屋子里飘着浓浓的酒气。
赵广发满脸通红,印堂发亮,睁着眼珠子,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真的?养猪这玩意儿,一头两头都好说,得个病啥的看不好,死了也就死了。你要往大了整,那万一卖不出去,赔的也不少!到时候村里头都得找我拼命不可。再说了,养猪真的有那么赚钱么?”
“爹,程老板说了,只要用他们厂里提供的猪仔,他们的饲料,养大的猪,肉质和别的不一样,鲜嫩爽口,价格可以高出一两倍呢,销路没问题,爹只要发动村民,做通他们的思想工作就行!这以后村里富裕了,那可是大功一件啊,爹你还不愁升官发财?”
赵长喜坐到赵广发身边,悄悄的从怀里摸出一万块钱,“这是程老板给你的,说以后每拉一户人家养猪,就分您五百块钱,提成!”
事实上,他扣下了一半的钱,自己留了一万,都***,在城里胡吃海喝败坏光了。
至于分红,本来是八百,他自己扣三百。
雁过拔毛,自己老爹都不放过,一刮一层皮。
“说的也是啊,”
自己儿子下的这济猛药,让赵广发心里头那点犹豫慢慢的淡了,啥都没有人民币管用,看着眼前的一万块钱,他的眼珠子红了起来。
“当然啦,爹要是不愿意,这钱就得收回去,还给人家,”
赵长喜看到自己老爹心动的样子,把放在赵广发眼前的钱往回拉了一下。
“钱放下,有啥大不了的,老子干了!”
赵广发一拍桌子,紧紧的按住这一万块钱。
“好,那儿子就提前祝爹发家致富了!”
赵长喜端着大酒碗,仰脖喝干。
“作吧,就作吧。”
田月娥在厨房里,咬着牙说道。
一抬脚,把灶边上的柴火一溜烟都踢进灶间,火腾地一下子旺盛的燃烧起来,越来越大。烧的一片通红。
“哎?爹这炕咋这么热哩?”
赵长喜站起来,赶紧下了地。
“哎呀,可不是咋的,他娘,出门了咋的?咋不看着点火呢?添多了吧?”
田月娥起身出门了,扔下了丈夫儿子,闷着脸去村部了。
到了年末,村里得安排新的一年的工作。各项事宜都要安排,村干部们也开始了新的竞争。
新年一过,又是领导换届的日子了,能否继续连任,是这些村官昼思夜想的问题。
赵广发搞养猪场,并且说动了赵大宝一起活动,很快的消息就在村里散开了。
村民们之前对唐默强的游说基本持怀疑态度,而这次不一样,村长支书都说养猪好,大家多少也都动心,只是几千元的前期投入,和过程中买饲料的问题,还在进一步解决中。
张小田也是默默的过着自己的日子,没几天过年了,老老实实的呆着。
听说贺万财把生意交给了大女儿贺紫玉,张小田有些惊讶。看来上次的事情把老财主刺激的不轻,工作开始交给年青一代的人了。
这天,张小田闲来无事,去找柱子玩,家里爷爷和父亲又去随礼了,刘惠英身体不太舒服,在家呆着。
成天随礼,随礼的,啥时候能把礼钱给捞回来呢!
哼,等老子结婚的时候,非得让你们大出血一把不可。这天天气非常不错,很晴朗,无尘。
一路轻松的走到了柱子家,发现柱子家正在激烈的争吵着,时不时有男人的咆哮声,和女人的哭泣声激烈的掺杂着传过来。
张小田心中疑惑,柱子家一向很安静和谐的啊,今天这是咋了?
悄悄的走到门外,仔细的听着屋里的声音。
“你个不守妇道的老娘们,别以为你做的那点事我不知道,老子寻思为了孩子忍了,不和你一般见识,你还越做越出格,背地里搞的不过瘾,开始公开给老子戴绿帽子,跟赵广发那老犊子睡了不说,还让人媳妇给抓住了,你可真能耐啊,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平常那个憨厚老成的赵大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发狂发疯的野兽,嘶吼不断。
“老娘嫁给你真是瞎了眼了,屁大的能耐没有,就会跟老娘能耐,要不是老娘牺牲自己,你以为你那点肥田还能保住?上次你喝醉了把李老三给打成那样,后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知道咋回事么?亏得老娘为你付出你个狼心狗肺没良心的呜呜”吴清丽放声大哭,到了最后开始惨嚎起来,好像这些年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你个少说这些没用的,陪人睡了就是睡了,老子不要你这样的烂遭女人,你滚,滚!怎么还不滚!啊~~~”屋里想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锅碗掉地上碎裂的声音刺耳,暴烈。
“眼瞅着过年了,你俩这是干啥呀,”
柱子的声音传过来,带着哭腔。
“小兔崽子给我闭嘴,一天天除了吃吃喝喝,玩玩的,啥都不会,人家这年龄都知道出去打工挣钱,娶媳妇,你看你,就是个废物!”
“是,我废物,你连自己老婆都管不住,还说我废物,我没有你这个窝囊爹,也没有这个不要脸的妈!”
“你混蛋!”
赵大成暴躁的声音传来,然后就是沉闷的声音传来。
张小田心里一惊,那是打在皮肉上的声音!
“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小畜生!”
“柱子快跑,在别回这个家,你爹他疯了l跑啊!”
一团混乱中,似乎是吴清丽拉住了赵大成,然后柱子家的门忽的一下子摔了出来,柱子身上沾满泥印子,脸上带着巴掌印,手里提着一把斧头,怒气冲冲的出来了,“我现在就去杀了赵广发那个老畜生!”
“你干啥去!”
张小田一下子抱住了柱子,一把夺下来他手里的斧头,“你疯了么?”
“我告诉你张小田,你要是好兄弟就和我一起去杀了赵广发,你要是怕事就远远的滚开,老子一个人去!”
柱子挣开张小田的手,大步流星的朝着赵广发家里赶去。
张小田紧紧的跟在后边,无论咋样都劝不动发疯的柱子。
两个人冲到了赵广发家里,没人!
“今天宋会计儿子结婚,估计都去随礼去了,那么多人,你闹一下也不好,你先跟我回家,俺娘在家,让他给你做好吃的,你不是最爱吃排骨么?给你炖排骨!”
“哼,人多了我也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柱子胸膛剧烈起伏,猩红的眼珠子看起来格外的怕人。
“那么多人,杀也杀不了,多少人拦着,你要是在想报仇,就等等,等他落单的时候咱哥俩再收拾他也不迟。”
张小田耐心的劝着,手心里捏着一把汗,生怕柱子真去杀人。
为今之计,只有把他劝回家再说,慢慢的让他冷静下来。
“可惜小花不在家,被爹和爷爷带走了,说是让她眷的融入生活中,唉,要不还能劝劝柱子啊。”
张小田心里感慨着,好不容易才把柱子拖回自己家。
“哼,你拉着我干嘛,哼,你”柱子跟着张小田刚到他家门口,心里还愤恨难平。
突然间张小田转身一把按住了他的嘴巴,然后对着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两个人站在窗外,那里也传来一阵很大的吵闹声。
“我说惠英啊,哈哈哈,你就别装糊涂了,这些年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知道,我今天连宋会计的婚宴都不参加,特地跑来找你,你还不明白?”
这是一个听着很邪的声音,话语里透着丝丝威胁。
“你个老王八蛋,平常道貌安然的原来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哼,你给我滚出我家,滚!”
平常脾气很好的刘惠英,一改平日的善良贤淑形象,破口大骂。
“嘿嘿,妹子不要着急,我告诉你,你今天满足了我,你家来年还是那么好的地,要是不答应,哼哼,那少不得得吃点苦头了,今年你家卖粮磨米,就往后站吧,哈哈,还有来年的化肥,你家这个卖药的生意,可是没有啥工商局的拍照吧,这是非法的哦。”
“老爷子卖了一辈子的药了,谁说过非法,你算个什么狗东西!”
刘惠英狠狠的骂道。
“我说非法就非法!刘惠英,别给脸不要,今天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老子今天就在你家热炕头上了你!哈哈哈。我倒要看看,别人能拿我怎么办!”
“你滚开!”
屋里传来厮打的声音,男人的急躁的充满的荡笑,还有刘惠英惊慌的呼救。
“赵广发!”
张小田从牙齿缝里蹦出三个字,蛮横的拽开门冲了进去。
柱子一言不发的随后跟进,没想到,找了半天的赵广发竟然跑到张小田家里图谋不轨,是可忍孰不可忍!
叔可忍,婶也不可忍!
“老王八蛋,死来!”
张小田顺手抄起外屋的扁担,冲进去照着正在炕上动手动脚的赵广发拍去。
“咔嚓~~”赵广发刚转过头,就被木板狠狠的打在了脑壳上,惨呼一声,鲜血就顺着脑门躺了下来。
“滚下来!”
张小田一把拽过来赵广发,把他扔下了地,赵广发被打了狠狠一下,心头火起,刚要站起来反抗,冷不防后腰被抱住,一下子摔了个狗吃屎。
“老王八,认识我么?”
柱子刚才强压下去的怒火,像是汽油燃烧一样,暴躁狂烈,手脚并用把赵广发踢成了滚地葫芦。
赵广发只能护住头,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张小田抄着打剩下的木板,追到赵广发跟前,卯足了劲,抡圆了胳膊打向了赵广发的后背。
“啊~~~”赵广发嘴角溢出鲜血来,被打的一个哆嗦。
“打!给老子狠狠的打!”
两个人的母亲都受到了欺负,仇人就是地上这个仗势欺人的家伙,还有什么好说的!
母亲生我养我,收到了这样的委屈,是个男人就不能忍!
“孩子们,停下吧,会出人命的!”
刘惠英惊呼一声,赶紧下来阻拦。
虽然自己看着过瘾,但是理智还是有的,赵广发在可恨,也不值得自己儿子把他打死了,给他偿命啊!
“快快停下吧!”
刘惠英无助的看着两人,暴烈的动作,赵广发被打的奄奄一息起来。
“干啥呢这是?”
正在这时,张新泰几个人及时的赶了回来,一进屋看到了这样的景象,赶紧去拉着张小田和柱子。
小花今天头次参加婚宴,吃了不少好东西,村里人大都对这个安静吃饭,看起来羞涩的小姑娘很有好感,听到了她的遭遇之后,都夸张新泰一家人善良。
还有几家好心人想给小花介绍对象,被老爷子拒绝了,现在这个小女娃都快成了他心头肉了。
“咋回事?这咋把村支书打成这样?”
张国安分开两人,看着两人喘着气,眼睛里的凶光仿佛要吃人一样,心中大惊。
“爹你不该救他,你应该杀了他!”
张小田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说了个遍,听的张国安连连色变。
“你这个老畜生,还敢打俺媳妇的主意,”
张国安听到之后奔着赵广发就抬起了大脚丫子,狠狠的踢了好几脚。
“行了!”
张新泰大吼一声,一把拉开张国安,“等会出了人命了!”
刘惠英已经在炕上哭的不成样子了,张国安走到她身边,抱着她安慰她。
这张小田和柱子不及时回来,指不定会出啥事。
“先救人要紧,赶紧送医院!”
张新泰一看赵广发,身上到处都是伤势,估计内府都给打坏了。
“我不救这个畜生!”
张小田和柱子等都站在原地不动。
“爷爷你还救他,让他死了算了!”
“唉,我去叫人!”
张新泰出门去找村民了。
小花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地上呻吟不断的赵广发。眼睛里闪动着几分奇异的光芒,走到了柱子和张小田身边,捏住了他们的手。
“还是小花懂事,呵呵。”
张小田一颗心渐渐的平复下来,看着地上的赵广发,眼睛里露出阴狠的凶光来。
这件事在村子里很快的卷起一场轩然大波,消息像是瘟疫一样蔓延开。
村子又一次沸腾起来,在除夕之前没几天,村支书赵广发被村民张小田和赵拴住打成重伤,送到县医院的时候肋骨都断了三根,软组织受损较重,差点给活活打死。
赵长喜去找张小田家里,差点也挨了揍,这事情不占理,当张小田抄起菜刀要把他剁死的时候,他只好灰溜溜的逃走了。
同时关于赵广发在村里睡女人的消息飞一般的流传起来。
刘四姨那张嘴再次有了素材,上次的事情没给她足够的教训,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结果马上过年了许多人家竟然奇怪的要闹离婚,一时间村子里人心惶惶起来。
这一次张小田冷眼旁观,后天就除夕了,他可没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在家陪着父母和爷爷,小花等一起准备过年、柱子这两天一直不回家,看来他心里那股怨气还没过去。
“柱子,等会也回家看一趟吧,你娘虽然做了错事,但是毕竟是你娘啊!”
张小田一边拿着擀面杖擀皮,一边说道。
今天中午全家人打算吃顿饺子,好好静静心,热闹一下。
“恩,我明白。”
柱子说道。
虽然他嘴里说不耻,但是骨肉连心,又怎么可能真的扔下自己母亲不管呢。
“好了,等会饺子下锅,大家开开心心的吃一顿,好好的聚聚,难得这么多人在,柱子等会把你娘也叫过来,还有你爹,清丽妹子也很久不见了,怪想的。”
刘惠英也好了很多,渐渐的从那天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小花造的满脸都是面粉,正在那里捏着一个不成形的饺子,气鼓鼓的叫着劲儿。
“哈哈,小花,不能着急,包饺子得一点一点学呢。”
张新泰在旁边温柔的指导着小花。
张小田感到爷爷对这小女娃的爱都快超过自己了。
不过这也没啥,他不会嫉妒,相反很欣慰。
真的希望这个受尽了苦难的小女娃能幸福一些。
“好了,包的差不多了,可以下锅了,等会就能吃了!”
张小田看着满桌的饺子,眉开眼笑的说道。
“你怕是没有那个机会了!”
正在此时,门口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了起来。
赵长喜领着几个警察走进了屋,来回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张小田和柱子身上。
一家人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带着不同的表情看着这一群不速之客。
“就是他俩打的俺爹!”
赵长喜伸手一指。
“谁打的新安村村支书赵广发,站出来!”
一个中年警察向前一步,喊道。
“我!”
张小田和柱子同时答应一声,然后互相看了一眼。
“哎呦,还异口同声的呢,我当时一个人,没看出来是一对难兄难弟呢。”
那个警察语含讥讽的说道。
“打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你们眼里还有法律么?”
那个警察大喝一声。
张小田把柱子挡在身后,“你们警察还讲理不?赵广发欺压妇女,对俺娘图谋不轨,这事咋没人管?怎么还追究起来我们的责任了,还有赵长喜,你自己爹干的那档子烂事别以为别人都是瞎子,你个小王八还跑这来说事,真有脸。”
“你他妈骂谁呢?”
赵长喜上前一步,撸起袖子就要干架。
“你退后!”
那个警察瞪了他一眼,然后冷冷的看着张小田,“真是个法盲,且不说赵广发到底犯下了啥事,那我不管,自然有人会调查,我知道的是他现在在医院里,躺着,造成这一切的人是你俩!我就该抓你!故意伤人知道不?”
“还是刘哥说的对,”
赵长喜谄媚的奉承了一句,“你们两个小崽子不要挣扎了,乖乖的去看守所蹲号子去吧!俺爹的医疗费早晚得找你们赔,别着急,我们还没完,一步步来,别怕,啊?哈哈哈”“你们不过就是一群狗腿子,披着这身警服真是上天瞎了眼了!”
柱子冷哼着,眼睛瞪得老大,看着那个警察。
“不跟你们废话了,把他俩铐起来带回去!”
那个警察一挥手。
“等等,打人的是我,不是他,烤他干啥?”
张小田一下子拦住了过来的警察,然后主动把自己手伸过去。
“恩?狡辩什么?这个时候还替别人开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