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上京这几年……她到底是正妻,你先屈就一下。你乖点,她不会为难你的。要是实在受不了,就以养病为名住在外面。再不行,你先不要开脸入门,在外面的宅子住着,等到祈州,我再风风光光地迎你进门。虽然侧妃婚礼比正妃略逊色了点,但比起外面贵妻正室还要好。”
这是他想到的最折中的办法,他不能负了玉华,也放不下宁卿,这已是他能给出的最好的东西。自从玉华回京,他就为她细细地谋划着,他哪里真的舍得让她当贱妾。
只这段时间的事情闹腾得实在太过,打玉华的脸打得太狠,皇祖母震怒,要是不让她受些委屈,受些苦,皇祖母不会消气。他心疼她,但为了他们的将来,只能忍一忍。
“将来有了子嗣……虽是庶子,但侧妃所出的到底是不同的。若是女的,必风光大嫁,若是男的,我会亲自教导,虽不能继位,但有我相护还挣不出一份家业来?将来我们的孩子不进京,也不跟玉华碰面……纵然不能叫你娘,也不会叫别人娘。”
“只有一点,你现在乖点,先顺一顺太后她老人家的意,好好表现,将来请封就不会诸般阻拦。她到底是我的皇祖母,是真正对我好的亲奶奶,虽然严厉了些,但等她消气,我再求一求,没有不成的。”
他许出来的东西,足以让上京诸多贵女疯狂,宁卿也相信他会做到的,他向来信守承诺。
只是,侧妃再高贵也是妾,婚礼再豪华,也穿不上正红的嫁衣。
“卿卿。”宋濯见她不答应,心伤得都快喘不过气了,声音带着哀求:“我知道你爱吃醋,容不得人。我将来房里也不会添人,纵然真有什么庶妃夫人的,也只是顶着虚名,有名无实的,我自有手段让她们都闭嘴。至于玉华,她在上京,你在祈州,永远也不会碰面,你不必向她低头。这样,还不够吗……”
不够吗?够了!作为一个古代男子,能为她做到这一步!放弃三妻四妾!
可见,那天她对他说的话,对他的斥责,这些天她所做的一切,是有作用的,他有认真地思考并改变,也许他还是无法理解和接受,但为了她,他愿意退让到这一步!真的足够了!
但他没有提程玉华,那依然是他名副其实的正妻!
她本已成功,但中间却隔了一个程玉华!
她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侧妃再高贵也是妾,她不会当妾!更不可能跟别的女人分享丈夫,只有一个也不行。
他既然选择了程玉华,她就退出,成全他们。
他不放她走,她即使用最惨烈的方式,也会离开。
“把方秀风放了吧,婚书会作废,我跟他再无关系。”宁卿久久才道。
“好!”宋濯激动欣喜,她既然向他提要求,那是答应了?
虽然他不想放了那个穷酸秀才,恨不得弄死他,但弄死了,他与卿卿就会存在隔膜,说不定她还会时时思念一下这个“丈夫”!
所以他放人,再弄个女子来逼这穷酸秀才娶了,生一堆孩子,再带卿卿去瞧一瞧那秀才生活得如何幸福,这一段公案就结了。
“你答应过的,不准后悔,不准事后又打杀了他,绝了他的生路。”宁卿道。
“你知道的,我宋濯绝不食言。”他素来如此,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谢谢。”宁卿点头,“走吧。”
焰火早已放完,消散一空,只寥落夜空的一片漆黑。
游船靠岸,雪有些深,宋濯怕湿了她的脚,一路抱下来。
慧苹远远看着二人亲昵如惜,暗暗松了口气,姑娘这是与世子和好了?
清风清河也是心里大石落了下来,他们虽然不喜欢宁卿,但这几个月来,实在受够了宋濯那喜怒无常的情绪,见到二人和好,俱是松了口气,觉得恢复以前的幸福生活指日可待了。
天色已晚,城门关闭,宋濯无法入城,只得回到城外那间二进私宅。
他把她放到上,轻轻吻了吻她的唇,正要起身,她却伸出玉臂环住了他的颈脖。他笑了笑,垂首再次轻吻她的唇:“今天你很累了,睡吧。”
“你今晚留下……”宁卿低声道。
“卿卿?”宋濯一怔,简直不敢至信,她是要与他圆房?
以她的性格,他以为她会选择呆在外面,一直等到正式入门那天才会愿意把身子交给他,没想到……
宋濯想给她一个正经的仪式,而不是像现在一样随随便便就要了她,但他实在是太害怕失去她了,如果要了她能够绑住她的话……而且,他的身子在叫嚣着要她。
“可以吗?”
“嗯。”宁卿轻轻地应了一声。
她一直守着,只为嫁与他为妻,不被他看轻了去。
现在,放弃了所有,这具身子,所谓的清白,不过是一层膜。
他既然一直想要,给他又何妨,没得她要走时,他心心念念不愿放手。
他不是救过她一命,以身相报又何妨,从此她不欠他什么。
宋濯再也忍不住,狠狠地吻上她的娇唇,与她的小舌纠缠在一起,只一个吻,就让他浑身滚烫,热血沸腾。
宋濯喘息着,紧张地一件件解开了宁卿的衣裙外衫,只剩下一件水红色的凤穿牡丹的肚兜。上次在庄子他早就见识过她的美景,肤若凝脂,白如堆雪,纤腰一抹,细得好像一折就会断。
一双美腿露在外,雪白纤长笔直均称,美得惊心动魄,毫无瑕疵。
她微微侧着头,闭眼双眼,双颊艳若桃花,姿容绝色,身段带着几分稚气的妖娆勾人。莹莹如白玉的娇躯嵌在大红的羽被上,红白相映,造成极强的视觉冲击。
------题外话------
放心吧,不会有什么打胎绝育的情节,暂时也不会有宝宝。
☆、第八十八章、寻人
慧苹站在外间等着,好等着宋濯出去就进去伺侯宁卿更衣。
但等了两刻钟也没见人出来,还听到里面传出宁卿小猫一样压抑着的呜咽,还有宋濯低柔沙哑的安抚。
慧苹像是被雷给劈中了一样,整个人都僵住了。
姑娘居然跟世子……
虽然很多人家十四岁成亲也是有的,但怎么也得有个正经的仪式吧!
就算不摆几桌酒席,也得用轿子抬进门,这样就……
慧苹担心这么随便就被他要了,宋濯会看轻了宁卿,将来就不珍惜了。
但这种事她没有资格阻止,也阻止不了,所以只好青着脸去准备热水。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宋濯才叫水,用厚毯子包着她抱到屏风后的浴房,宁卿几乎半昏厥了,一碰到水才醒。
见他没穿衣物站在一边,宁卿小脸一红:“你走开。”
“表哥给卿卿洗。”然后进了浴桶一起洗了。
一洗就洗了半个时辰,直到水变温了,才又抱着半昏厥的宁卿放到床上。
第二天,宁卿浑身酸痛得都起不了床,宋濯才又是心疼又是后悔。
他知她是第一次,定然吃不消他这般折腾。但他也是第一次,素了十八年,初次自然把持不住,而且这个还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人。昨晚他激动得理智都失去了,怎么爱她都不够,哪里控制得了。
宋濯让人熬了兹补的红枣燕窝粥,但宁卿缩在床角睡得香。
粥放在小炉上温着,宋濯一直坐在床边,想她多休息,但又怕饿着,偶尔摸摸她的额头,怕她病了。
直到午时,宋濯才把她抱起来,靠在怀里,低声道:“起来吃点东西。”
宋濯拿起勺子要喂她,宁卿揉了揉眼,艰难地从他怀里直起身子:“我自己能吃。”
“表哥喂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宁卿淡淡地道。
宋濯见她生疏,心里有些微刺痛和不安,一把将她抱起,像以前一样放到自己的膝上,把她的小脑袋按到胸前,紧紧地搂着。
以前她都会环上他的颈脖,或是在他怀里蹭蹭,但现在她没有,也不抗拒,只靠着他,轻轻地闭上眼,呼吸清浅。
“是不是累了?”宋濯低声道。
“不累。”宁卿道:“晚上我还能跟你继续玩。”
宋濯像被雷给劈了一样,僵住了,他怎么想也想不到她一点娇羞都没有,居然能说出这么劲爆的话!
她这么积极,是不是他想多了?
“不是有药给我喝的么?避子汤。”宁卿睁开眼看着他。
宋濯神色复杂:“你要喝吗?”
“喝呀,怎么不喝。”
宋濯渴望跟她的孩子,但又不想她还没正式入门,就有了孩子,这样会被人看轻了的,他不想她身上有太多被人指谪的地方。
药是他早就准备好了的,但见她如此爽快,一点犹豫都没有,不知为何,他有点心寒:“你可以不喝的。”
只见宁卿低头摸了摸自己的扁平的肚子,皱了皱眉。
她这个年龄最多是个初中生,而且她真实年龄也不过是十六,一想到生宝宝,她就想起前世那些什么高中生在卫生间生下宝宝扔马桶里,或是在宿舍生下宝宝扔楼下……
怎么想怎么别扭恐怖,她跟本就没有当一个母亲的觉悟或是准备。
而且,她,又怎么可能跟他要孩子呢!
要是他们还有未来,就算年龄小,只要他想要的,她也会克服恐惧为他生孩子。但现在……
宁卿眼里闪过嘲讽,但她垂着眼,宋濯看不到。
她只轻轻地说:“我还小呢,不要生宝宝。”
宋濯微微一叹,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苦笑,果然还是个孩子呢。
慧苹揣来避子汤,宋濯拿起递给她,柔声道:“虽然是避子汤,但表哥用的宫里的秘方,最顶级的药材,不但不会伤身,还能滋补身子。过几年,去了祈州,等表哥风风光光地迎了卿卿进门,咱们再要孩子,好不好?”
宁卿也不应,捧起避子汤一饮而尽,许是有些苦,她皱了皱眉头。
宋濯看着她,不知为何,心升起一阵酸涩之感,将她抱进怀里,垂首就吻住了她的娇唇,长舌探进她的嘴里,与她的粉舌缠到了一起。
药的苦味、酸味、甘味,还有她的甜味、香味,在他的舌上和心中缠绕徘徊,似是偿尽世间百味,让他心中突起一阵寥落之感,钝痛。
宁卿也不推拒,也不像以前那样娇羞躲闪,她安静地让他抱着,还轻轻回应。但宋濯却觉得抱着的是她的人,她的心,他好像怎么摸也摸不到一样。
宋濯不由地加深了这个吻,吻了好一会,宁卿突然推开他,喘着气道:“我还痛呢,晚上再跟你玩儿。”
宋濯脸上一僵,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把宁卿压回了床上,衣服都被他剥了一半,雪白的肌肤,露出红红紫紫的痕迹来,这都是昨天晚上被他的疯狂弄上去的。
“对不起,你再歇歇。”宋濯把她的衣服拉好。
“你不用上朝?”
“今儿个请假。一会进宫,表哥领一个城外的差事,一个月都不用进城上朝,表哥每天都来陪卿卿,好不好?”
宁卿嗯了一声,打了个吹欠。
宋濯见她动作颇为娇憨可爱,心都要萌化了,又抱着她亲了一会,才换了衣赏进京。
宋濯骑着马领着朝城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