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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菜饭度灾年
    学校食堂和餐厅连在一起,用毛竹、芦席、油毡搭建而成的。餐厅两边摆着两排桌子,中间一条大通道。每桌八个人就餐,为防止混乱,桌子上编有号码和就餐人姓名,各班对号入席。每桌选一个桌长维持秩序,安排值日生,到厨房窗口去端菜端饭。一桌一个饭盂子,除了每周加一次餐,有两个菜和猪肉外,其余每餐不是一盆白菜,就是一盆萝卜,但大家基本上都能吃得饱。
    过了不到一个月,桌上的饭盆被撤掉了,取而代之的是每四桌之间,放了一个大饭桶。食堂工友做值日,他一声令下:「开饭」!人们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大家抱着饭桶直打转。因为每个饭桶里,只有四把锅铲子,头一碗饭怎么也装不过来。有的人等不及,拿着饭碗就从人缝里,伸进饭桶里去挖饭。童志他抢不过大的学生,这里大的学生较多,一般都二十多岁。所以每天每餐只能吃到一碗饭,半饱半饿着。
    桌长是个大肚子汉,抢饭的经验有一套。 他对童志说:“早上你要抢先装一碗粥,一边走一边喝,回到了桌前迅速夹一口菜就转身,又一边走一边喝。到了饭桶时粥也喝完了,如此反复你至少要比别人多吃一碗粥。中午和晚上,你要尽量抢在人前,先装大半碗饭。大半碗饭你就比别人先吃完,赶紧去装第二碗饭。这时饭桶边没有什么人,你一边装饭一边紧紧的按,把碗里饭堆的高高的,成了上一碗下一碗, 这样你就能比别人,多吃上一碗或半碗的饭。像你这样早上吃粥,怕烫!中午吃饭,又慢!不饿肚子才怪呢。”
    当!当!当!清脆的物理课钟声,在校园上空悠扬。一位方面大耳,身材魁武的中年老师,迈着四平八稳的步伐走进教室。手拿着一枝粉笔在黑板上写了「杠杆」两个大字后,转过身来,两只手八字形叉开在讲台上,慢条斯理的说:“什么叫杠杆,说到底就是一根硬棒。不论它是木棒还是铁棒,之所以叫杠杆,它必须具有以下三个点,支点丶力点和着力点。什么叫支点丶力点和着力点?比如地下有块大石头,我们要想把它搬走,就必需在石头一侧挖个洞,插入一根硬棒,硬棒插入端就是力点。在靠近这力点边垫起一两块青砖作为支点,然后我们在硬棒的另一端用力下压,那一端地下大石头力就慢慢升了起来了。我们把用力下压的这一端叫着力点。书上下的定义说「我们把在力的作用下,能够绕固定点转动的硬棒叫杠杆」。你看我们用这么简单的工具,把一个无法搬动的大石头从地下撬了起来,花很小的力,办了很大的亊!我们读书也要这样,不能死读书!古人虽云:「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我看也不尽然,苏联大文豪高尔基就是个高小生,中国农民作家赵树理,原先是个大文盲,世界闻名的大数学家华罗庚,据说也只不过是个初中生,诸如此例,枚不胜举。好了好了,我越讲越离题了。再看花很小的力,究竟有多小?办了很大的亊,究竟办了多大的亊?这就要看力点到支点的距离 和着力点到支点的距离的比例了,比例越大越省力,其计算公式书中有。不说人们将杠杆这种原理,运用到许多机械中,就是菜市上的杆秤,也是其原理运用之一……”童志认为书上下的定义,不好懂也难记。不如江老师的一个比如,既生动又简单明了,学生爱听易懂。他上课不带教课书,下课不布置作业,从不拖堂。大家戏称三不老师!因为他平易近人,方式生动灵活,讲课风趣幽默,也是学生最喜爱的老师。到了考试时没有一个不及格的学生,最少都在七十五分以上。
    他姓江名山,是个清华大学生。解放后落魄在家生产,家里的山地和农田里种的蔬菜丶红署丶高梁丶玉米及稻谷经常被野猪糟蹋,他没有办法,就做了一些土炸弹,放到山地里和稻田中。心想不但能炸死这些猖獗的野猪,而且将这些野猪肉卖钱来弥补田地受损的利益。又谁知聪明反被聪明误,炸弹沒炸死一头野猪,反而炸死了夜里偷跑出栏的耕牛。那时候耕牛是农业生产的主力,没有耕牛田就无法插,地无法耕。这下子可犯了**,马上把他抓到了公安局,做了个意外的牢徒!
    时值梅城中学兴建之中,大缺师资。这个反面名人物,一下子进入了校长视线,千方百计的把他保释出嶽,走进了梅城中学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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