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起,沈薇猛地把桌子一踢,撞在了门上,发出很大一声响。
“不好,快保护主子。”欧阳奈和暗卫终于听到了动静,除了保护沈雅母女的没动,其余的全都朝沈薇屋子扑来,连那个二货公子也来了。
“兄台莫怕,在下来帮你了。”二货公子,哦不,他自个跟沈薇说他姓辅的,傅公子大声喊着猛扑向鹤先生。
沈薇的嘴角抽了一下,这货居然是举着烛火来的,他住的屋子离沈薇的屋子还有一小段距离,也不知他是怎么护着烛火不灭还那么迅速地跑来的。
傅公子把手里的烛火往鹤先生身上一扔,拎起拳头就打了过去。火光中沈薇看到鹤先生的相貌,不由奇怪。刺客不都是凶神恶煞满脸横肉的吗?这个刺客怎么跟个夫子似的?
有了傅公子和暗卫的加入,沈薇顿时轻松多了。尤其是那傅公子,东一拳,西一脚的,还不时哇哇大叫,好似多狼狈似的,但沈薇注意到他总能险之又险地避开杀招,别看他叫得欢,其实一下都没挨着。
这让沈薇更加确定这货是在扮猪吃老虎了,也就由着他咋呼去了,把刺客惹得心烦意乱才好呢。可惜她的心愿注定要落空了,人家鹤先生面容沉静,手上招招凌厉,压根就不受外界的影响。
鹤先生知道今儿是讨不到好了,他武功再高也难敌众拳,尤其是这个聒噪的小子,他怎么着他了?剑尖离他还老远就叫得十里外都听到了,不过这小子使的是傅家的拳法,他跟傅圣天是什么关系?
鹤先生估摸了差不多了,买了个破绽虚晃一招跳出了包围圈,如那投林的乳燕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里了。
暗卫要去追,被沈薇止住了,“不用追了。”追出去又如何?可别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还是先守好客栈,别给了人家可乘之机。
沈雅已经被惊醒了,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朝女儿屋子跑,见女儿依旧熟睡,这才放了心。此刻见沈薇过来,她立刻就拉住了沈薇的手,“小四,你没事吧?这,这是咋了?”她被月桂拦在屋里,可也听到了外头刀剑相撞的声音,她可害怕了,小四虽说能耐,可到底还是个姑娘家呀。
“姑母,我没事,不过是来了个偷东西的毛贼,已经把他赶跑了。您快去歇着吧,明儿一早咱就上船了,您可得养足了精神呀。”沈薇轻描淡写地说道,又安慰了她姑母好一会才把她哄回去。
欧阳奈带人查点了一番,对着沈薇摇摇头,“没有异动,估摸着就来了这一个。”沈薇轻点头,放下了心。
而打于知府那借来的一队人手此刻也都过来了,领头的那个脸上讪讪的。你说这都什么事呀,于大人派他们来保护这位年轻公子,结果呢?客栈来了刺客他们硬是没察觉,等他们听到动静,人家已经把刺客打跑了。回去可怎么跟大人交代呢?
“沈公子。”领头的那人满脸不自在地开口,却被沈薇抢过了话头,“后半夜的巡视就辛苦各位了。”
领头的那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满口答应,“应该的,应该的,沈公子放心吧,有咱们兄弟在,不会再出事的。”他拍着胸脯保证,带着人下去部署去了。
沈薇对着大家摆摆手,一点想要谈话的意思都没有,她心里明白的很,今晚那人定是闵斯年所遣,不过她手里没证据呀!哎呀呀,这都大半夜了,还是先睡觉吧,睡醒了才有精神想事情,天大的事明早再说吧。
沈薇踢走了那个叫嚷着她过河拆桥的傅公子,打着哈欠爬上了床。
这一回欧阳奈说啥也不愿意离开了,守在他家小姐的门外跟根柱子似的,而暗卫也纷纷隐匿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沈薇一行刚用罢早饭,于知府和闵斯年就匆匆赶来了。
“沈公子,听说昨夜来了刺客,你们没受到惊吓吧?”于知府立刻询问,一早接到消息他就悬着一颗心,生怕这位公子在他的地盘上出了事。
闵斯年也一脸关切,“是呀,是呀,沈公子没事吧?闵某一听于大人说起,可吓坏了,怎么就遇上刺客了呢?”看着沈薇全须全尾地站在眼前,他心中满是遗憾。不住随即又想开了,伤不了你,那我就恶心死你。只要能给你添堵,那我就高兴了。所以他这一大早就来给沈薇添堵来了。
“这位是?”沈薇故意疑惑地问,心里早把闵斯年的祖宗八代问候个遍了。
闵斯年的脸上便起了尴尬,一丝恼怒自他眼底闪过。于知府心中暗爽,对于昨夜的刺客他也是心知肚明,所以对闵斯年很是不满,都特意去告知过了,你这不是拆我的台吗?
“来来,本官帮沈公子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通州城闵家的三爷,之前闽三爷无意中开罪了沈公子,他求我做个和事老,沈公子大人有大量,便不和三爷计较了吧?啊?哈哈!”于知县打着哈哈,想把此事糊弄过去。倒不是他多好心,而是他怕这两位相争,殃及他这条池鱼啊!
闵斯年也赶忙上前,“都是下头奴才不懂事,得罪了沈公子,还望沈公子高抬贵手,放闵某一马。”手一挥,便见十多个小厮手捧礼物站了出来,“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沈公子海涵。”
嘴上说得好听,眼底的表情却倨傲极了,好似能得他一句赔罪就该多荣幸似的。
海涵你奶奶个腿!沈薇心里爆了一句粗口,脸上却是满满地诚恳和动容,嘴上也说得很好听,“瞧闽三爷说的,什么得罪不得罪,咱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其实说起来倒是本公子的不是了,本公子年少冲动,不知道那是闽三爷的买卖,不然也不会一把火——哎,多好的一座别院,要不,本公子赔闽三爷一座新别院?”
不提别院还好,一提起别院闵斯年的眼底闪过狰狞,他十分肯定眼前这侯府公子是故意的,他故意想激怒自己。哼,小小年纪还在爷的跟前耍手段,也不瞧瞧你有那道行吗?
于是闵斯年哈哈一笑,“误会,误会,全是一场误会。沈公子说得对,咱们是不打不相识,我闵老三最喜欢沈公子这样的青年俊才了。哦对了,沈公子是坐船回京的吧,坐船好啊,稳当,安全。”他意味深长地道。
也不知是不是沈薇的错觉,她总觉得“稳当,安全”这四个字闵斯年咬得特别重。于是她眼睛一闪,不客气的回敬,“说到安全本公子就想起了昨晚的那个刺客,于大人啊,通州的地界上怎么还有如此强人?大人可要多多加强警备才行,这荣福客栈离知府县衙可不远呢。”话是对着于知府说的,眼睛却瞄向闵斯年。
于知府的脸上便不大好了,不着痕迹地看了闵斯年一眼,见他岿然不动,脸上连丝异样的表情都没有,不由心中大恨。
本来他愿意出借人手就是为了交好这位忠武候府的公子,不想闵老三这厮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这不是明晃晃地打他的脸吗?好歹他才是这通州的知府大人,闵家真是欺人太甚。他对闵家,对闵斯年的不满顿时上升了好几个层次。
“本官多谢沈公子提醒,本官也正奇怪呢,自本官上任以来,这通州城便太平得很,怎偏就昨夜沈公子遇到了刺杀?这是本官的失职,万幸公子无事,不然本官真要无地自容了。公子放心,本官既然是在通州的父母官,便不会再允许此类事情发生。”于大人神情庄重,说得铿锵有力,一副为民着想的青天大老爷的形象。
沈薇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呵,这也是老油子。
不得不说沈薇这一手挑拨玩得真好!其实这也不算是挑拨,沈薇说得都是事实,这可是光明正大的阳谋。
闵斯年自然听出沈薇话语中的挑拨和于知府言中的不满,但那又怎样?证据?证据呢?你空口白牙地说刺客是我派来的,我还说是你居心不良往我身上泼脏水呢。
至于于知府,哈,那就更不用放在心上了。你是这通州的知府不假,还不一样要看我闵家的脸色行事?三爷我不给你使绊子就给你极大的面子了,哼哼,惹恼了三爷,三爷我让你这知府都坐不稳当。
看到闵斯年脸上一闪而过的轻蔑,于知府心中就更恨了。沈薇见状,不由翘起了嘴角。
在于知府和闵斯年两人的相送下沈薇登上了船继续上路,沈薇站在甲板上,瞧不见岸上的人影了才进了表妹的舱房。昨儿她可是受了大惊吓,沈薇还得开导开导她呢。
大船在水上行了两天,这日夜里沈薇换了衣裳,悄悄地上了小船。随行的只有欧阳奈和暗一,她连桃花都没有带。桃花虽然勇武,但却不是干刺杀的料子。
若没有那场刺杀,沈薇也许就放过了闵斯年,但现在她可是非出这口气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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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找回场子
坐小船原路返回那是不可能,因为太慢了。沈薇一行三人,啊不,是一行四人便上了岸骑马赶路。
为啥变成四个人了呢?多出来的那个自然是傅公子那个二货了。那晚沈薇刚下到小船上,傅公子就从上头蹦下来,扬着一脸欠揍地傻笑,“兄台这是要去找姓闵的麻烦?在下怎能不一同前往?咱们可是共过患难的兄弟。”沈薇瞅了他一眼便默许了。
通州城在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午时了,他们没有立刻进城,而是找了家小客栈吃饱喝足歇够了才乘着落日的余晖进了城。自然有人接应,进了三日前就租好的小院,各自进房睡觉养精蓄锐。
“你确定闵斯年的密库就在这里?”傅公子指着曾经关押他的别院怀疑地问。
没搞错吧?密库不都是看守森严吗?这座别院被大火烧后便成了一座废院子,他们已经进来大半天了,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闵斯年会把密库设在这里?傅公子表示不相信。
沈薇也看向了留在通州城打探消息的小迪,她心里也没底。按正常人的做法,既然这个窝点已经暴露了,为防别人追查,这座别院必须立刻处理掉,闵斯年似乎也是这样做的,不然早有工匠过来修葺了。但建在这里的密库他不要了吗?
小迪道:“没错的,就是这里。”她肯定说道,“因为时间紧迫,属下只查到了闵斯年的两处密库,一处是这里,另一处就在闵府里。闵斯年可别忘了这里,他正吩咐人悄悄转移呢,只是杏春楼那边似乎出了什么事情,才被咱们钻了这个空子。”
沈薇点了下头,心道:闵斯年这厮还挺有头脑,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谁能想到这院子里关着各种手段弄来的“货物”,底下却建着密库呢?
“行了,密库在哪?你前面带路吧。”沈薇扫了傅公子一眼,然后对小迪说。
小迪带着大家来到一处跨院,沈薇一瞧,可乐坏了,这不就是关押她的那个院子吗?密库就建在这下头?真是巧啊!
没有进屋,小迪朝着院中的那座假山走去,在山壁上按了几下,假山腹中便出现了一条往下而去的小路,顺着小路走下去便是闵斯年的密库了。
“哇,姓闵的可真是有钱,咱们这回发财了。”火把点起来了,傅公子看到那一口口满是金银的箱子,眼睛都看直了。
沈薇却面色如常,无他,这事她干得多了,早就没有一开始的欣喜和激动了。
“赶紧的,把东西都运出去,动作轻点,别弄出太大的动静。”沈薇当下就吩咐道,时间紧迫啊,干完了这事还有一桩大事要去做呢。
“公子放心吧,那几个守夜的早就中了咱们的迷烟,睡得跟死猪似的。”暗三说道。
“那也要小心为上。”沈薇认真吩咐道,小心谨慎才能驶得万年船呀!
沈薇这一行来了十个人,往返几趟就把密库给搬空了,他们并没有把银子运回临时落脚的小院,而是把这些金银全散了出去。找那日子贫苦的人家,直接把金银就扔进人家的院子里,没有院子的就搁在门旁。
这些事情自有暗卫去做,沈薇和傅公子,以及欧阳奈,小迪则去了杏春楼。
夜晚的杏春楼灯火辉煌,歌舞升平,正是热闹的时候。沈薇几人没走正门,从偏僻处翻进去直奔老鸨秦妈妈的住处。
秦妈妈曾有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秦芳芳,她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奈何命苦沦落进了青楼。吃过一番苦头之后就死了逃走的心了,她长得好,人也聪明,学东西快,渐渐便有了些名气,慕名而来的豪客也很多,趁着年轻她很是赚了笔银子。
思及将来秦妈妈心生惶恐,她们这样的人最好的结局也就是给富贵人家做妾了,可秦妈妈不愿意去受大妇的磋磨,索性自赎自身,用积蓄买了这杏春楼,又买了些模样好的丫头,操起了旧业,自个做了老鸨。
闵斯年便是秦妈妈的靠山,她跟着他也有近二十年了,不是夫妻也胜似夫妻了,这杏春楼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闵斯年的一座别院,还是能给他带来财富的别院,毕竟每年杏春楼一半的收益都是进了他的腰包,是以闵斯年对秦妈妈很是看重。
前院娇声软语,丝竹悠扬,秦妈妈的小院里却是气氛凝重。
“跑呀!有种你就跑掉别被抓回来!给脸不要脸的婊子,即便你逃出去了也还是个婊子。”闵斯年捏着那个被绑在架子上的姑娘的下巴,一脸狠戾地说。
“哼!”那姑娘也是个倔强的,拼命摇晃着头想要摆脱闵斯年的钳制,好半天都没有如愿。她盯着闵斯年,眸子里盛满了仇恨。
“还不服气?爷花大把的银子买了你,又花了大把的银子调教你,可不是为了让你惹爷生气的。既然不听话,那爷就打到你听话为止。”闵斯年眯起了眼睛,带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秦妈妈见状忙向那姑娘使眼色,“我儿啊,赶紧跟你爹爹认错,快呀,不然你爹能打死你。”她也是这般过来的,自己现在虽做了老鸨,但对楼里的姑娘们也都挺好,若是有客人愿意给姑娘赎身,一般她都会放行,有时连身价银子都免了。
对于闵斯年狠辣的手段她是最清楚的,所以她才担心,把姑娘打坏了还不是她亏?
“呸,谁是你儿?少自作多情了,我爹娘在地底下躺着呢。既然被你们抓回来了,本小姐就没想着活。”那姑娘一口吐沫正吐在闵斯年的脸上。
闵斯年大怒,“爷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你既然一心求死,那爷成全你。拿鞭子来!”他大声喝道。
鞭子抽打在那姑娘的背上,很快衣裳便被抽烂了,背上一道道血痕。那姑娘咬紧牙关,硬是没吭一声。
“哼,倒是个能忍的,爷今天就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也得鞭子硬?”闵斯年说着,手底下抽得更用力了。
秦妈妈蹙着眉,都不忍心看。她有心想上前求个情,可看了看闵斯年那个狠劲又犹豫了。闵斯年折腾人的法子可不止这一个,为了个逃跑的姑娘把自己赔进去是否合算?
就这么一犹豫,那姑娘就被抽昏了。闵斯年恨恨地把鞭子扔在地上,“拖柴房去,先饿三天,也就看以后哪个敢再逃跑?”
“三爷累了吧,走,妾身陪您小酌几杯。”秦妈妈立刻笑颜如花地过来挽住闵斯年的胳膊,闵斯年的脸色这才缓了下来,“还是卿卿懂事。”
暗处的沈薇等人就目睹了这一场鞭刑,若不是沈薇拦着,傅二货早就冲了出去。待闵斯年和秦妈妈走后,沈薇才示意欧阳奈放开傅二货。
傅二货的嘴巴一得回自由就不满地嘟囔,“你,你居然让你的侍卫捂住我的嘴巴,恶心死了,呸呸呸。”他拼命吐着口水。
“不捂住你的嘴巴任由你嚷嚷?你想死我还不想呢。”沈薇真是要被这个白痴打败了,说他不靠谱吧,他偏还能顶点事,说他靠谱把,他又尽干脑抽的事情。你说你一个来搞刺杀的,提前暴漏了自己的位置,这不是找死吗?
“你!”傅二货一噎,“惜弱怜贫乃是我辈君子风范,那姑娘多可怜呀,兄台就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他小声道。
“可怜?天底下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还能都管不成?”沈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有可怜人家的功夫,你还是可怜可怜你自己吧。你自个算算欠了本公子多少银子?”离开通州上船的时候,这个傅二货也死活要跟着,说他正好顺路,他要去京城寻亲,至于船资和饭钱,他一个连换洗衣裳都是沈薇给的穷光蛋自然是先欠着了。
傅二货想起了这茬,顿时偃旗息鼓不再嚷嚷沈薇不懂怜香惜玉了,实在是没底气啊!不由暗暗埋怨自己,刚才一箱一箱的金银他咋就没想着拿一点呢?不对,不对,他是君子,怎能贪恋黄白之物呢?应该视金钱为粪土才对。
沈薇的刺杀是悄无声息的,但依然还是惊动了闵斯年,他扯过旁边的秦妈妈挡在自己身前,自个一个翻滚便躲到了一边,“有刺客!”尖利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异常清晰。
其实不用闵斯年喊,隐在暗处保护他的人早已觉察到了兵器破空的声音,三个人一起跃出来和沈薇等人战到一处,随后又来了三个歇在边上屋子的护院。闵斯年见状这才放下了心,不由又惊又怒,在通州的地界上还有人敢朝他动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沈薇这边四人对上闵斯年那边的六个人,虽然在人数上吃了点亏,但沈薇这边全是一等一的好手,一时倒也没落下风。而且沈薇压根就没想着要闵斯年的命,死了那不是便宜他了?他不是想要她的一条腿吗?那好,她就要他的两条腿好了。一条是她的,一条,嗯,就算是傅二货的吧,毕竟人家也是出了力了,不分点好处说不过去啊!
瞧瞧,她沈薇就是这么个公平公正的人。
两方厮战着,看似谁也奈何不了谁,其实沈薇这边一直保存着实力呢。闵斯年越来越心惊,都这么久了还没有收拾住刺客,看来这帮子刺客能耐不小哇!是谁?是谁想要他的命?是大哥还是三弟?抑或是两人联手了?他们已经急不可耐了吗?
闵斯年这般想着,就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有自知之明,自己虽号称文武双全,其实不过就会个三拳两脚,唬唬外人装装门面罢了,对上真正的高手,是个他都是白给。
他跳下床刚一抬步,就觉得身子一滞走不动了,转头看,是老相好秦妈妈拽住了他的衣裳,“三爷,求您带着妾身一起走。”她趴在床上,脸上满是哀求。
闵斯年想起之前抓她挡刀的举动,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不觉放轻了声音道:“卿卿在这等着,我出去瞧瞧情况,你受了伤,还是不要乱动地好。”
秦妈妈哪里肯信,继续哀求,“三爷,求求您救救妾身,不要丢下妾身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