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浓才满脸委屈地道:“三夫人动了胎气,王太医走不开。”
“又动了胎气?不是有两个太医吗?她全霸着了?”吴氏咬牙切齿,她望着思浓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她这一胎金贵怎么的?我的大姐儿还是府里的嫡长女呢。”
“娘,难受。”吴氏所出的长女懋姐儿细小的声音响起。
吴氏回头看了一眼奶娘怀里抱着的女儿,只见她小手挣扎着要往脸上抓去,脸上密密麻麻起了一层红色的斑点,顿时又心疼又气愤,忙奔过去按住女儿的手,哄道:“懋姐儿乖,不能抓,抓破了就不好看了。”
懋姐儿却一副难受不已的样子,“娘,娘,难受,痒。”
小脸全皱成了一团,脸上的红点更加恐怖了,吴氏这个做娘的心都快揪起来了,“懋姐儿等一等,一会太医就来了,咱们用了药就不难受了。”
转头对着思浓斥道:“再去请,一定要给我请一个回来,快去,若是懋姐儿有个好歹,本夫人就把你们全都卖到烟花巷子去。”
思浓等在屋里伺候的丫鬟全都头皮发麻,尤其是思浓,因为世子爷多瞧了她两眼,夫人现在正看她不顺眼呢,若是借这个机会把她——她打了个寒噤加快了脚步不敢想下去,已经做好了就是下跪磕头也得把太医给请回来。
抱着懋姐儿的奶娘却满脸担忧地道:“夫人,王妃和王爷对三夫人肚子里的这一胎看得可紧了!”言下之意就是若是三夫人这一胎因懋姐儿而出了岔子怎么办?
吴氏的火气腾的就烧了起来,“她这一胎还不知道搁哪了呢,不过一团血肉,还能比我的懋姐儿金贵?她一个人霸着两位太医,今儿动了胎气,明儿动了胎气,比宫里的娘娘排场还大,以她这番折腾能生下来才怪呢。”她恨恨地说道。
之前吴氏还只是有些不满,现在牵扯到她的懋姐儿,她对胡氏的不满立刻到了极点,连带着对婆婆也怨恨起来,若不是她纵着,胡氏能这般张狂?
“夫人,您小声点。”奶娘慌忙地左右看了看,“若是传到王妃的耳朵里——”想想王妃那手段,她都不寒而栗。
吴氏正在气头上,“就是王妃知道了又怎么样?难道懋姐儿就不是她亲孙女?”但仍是左右瞧了一眼,黑着脸道,“若是让本夫人知道哪个吃里扒外,别怪本夫人手底下不留情。”
“奴婢不敢!”众丫鬟自然是跪地表忠心。
吴氏哼了一声,眉头又蹙得紧紧的,不住朝门口张望,“怎么还没回来呢?这个思浓真是没用,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思雨你再去瞧瞧。”
那个叫思雨的丫鬟应声匆匆出去了。
奶娘瞧见懋姐儿脸上的红点越来越密集了,忙掀开她的衣裳,呀,连身上都起了红点,顿时慌了,“夫人,咱们不能只等着三夫人那边,赶紧使人去外头再请个大夫吧,大小姐可耽误不得了。”
懋姐儿是奶娘奶大的,自然是极有感情的,见这小小的孩子满脸红点,小身子不安分地扭来扭去,她的心疼一点也不比吴氏少。
“对了,大夫人。夫人,大夫人那里也有大夫,奴婢听下人们说医术颇为不错。”奶娘忽然想起了这事,眼睛殷切地望着吴氏。
吴氏只犹豫了一下便吩咐道:“去,快去大夫人那里把大夫请来?”她知道婆婆跟大哥大嫂不对付,为了讨婆婆欢心,她自然跟那边也少有接触,但现在为了女儿她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在吴氏的焦急等待中大夫终于来了,不是太医,是沈薇和柳大夫。吴氏派得人把情况一说,沈薇片刻都没有耽搁就打发柳大夫过来了,她自己不放心就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大嫂怎么也来了?真是麻烦你了。”吴氏看到沈薇的时候有一瞬的诧异,随即便恢复了自然。
沈薇摆摆手,“别的话等会再说,先让柳大夫给懋姐儿瞧瞧,哎呦,咱们懋姐儿可受了大委屈了。”沈薇看到懋姐儿脸上手上的红斑点也是吃了一惊,这么小的孩子可不是受罪了吗?“柳大夫你快看看懋姐儿这是怎么了。”
柳大夫大步上前,先是查看了懋姐儿脸上身上的红色斑点,又翻了翻她的眼皮口鼻,然后低声询问了奶娘几个问题,最后才伸出两指搭在懋姐儿细细的手腕上。
在这个过程中,吴氏焦急地都快要把帕子撕烂了。沈薇见状安慰她道:“二弟妹放心吧,我家柳大夫的医术好着呢,我祖父在西疆中了箭毒就是他治好的,不比太医差什么的,懋姐儿肯定没事的。”
吴氏感激地看着沈薇,都不知道说啥好了,悬着的心却慢慢放下来一些。
在吴氏和沈薇殷切注视下,柳大夫终于收回了手。“如何?可是很严重?”吴氏第一时间出声。
柳大夫的脸上却带着轻松,“世子夫人莫要担心,不是什么大问题。”顿了一下才又解释道:“大小姐的体质有些特殊,这红点是吃了或是碰了什么不合的东西才引起的,待老朽开个方子给大小姐用了,一个时辰后这些红点就能消了。”
吴氏一听没什么大碍,整个人都松弛下来。又听到懋姐儿这红点是吃了或碰了不合的东西才导致的,看向奶娘的目光顿时不善起来。
奶娘慌忙喊冤,“夫人啊,奴婢没有给大小姐吃用什么不合的东西,都是跟以前一样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差指天发誓了。
吴氏哪里肯信,沈薇却心中明白,听柳大夫的言词,懋姐儿八成是个过敏体质,许多对别人来说是正常的东西对她都是致命的,这奶娘是真的冤枉。就不知懋姐儿对什么东西,或是哪几样东西过敏了。若是不找出来,懋姐儿以后还会遇到这种情况。
于是沈薇拦住吴氏,问柳大夫:“柳大夫,懋姐儿可是跟旁人不大一样?是不是一些对别人来说正常的东西对懋姐儿有妨碍?”
柳大夫一边开方子,一边点头道:“郡主说得没错,大小姐的体质有些异于常人,又是小孩子,抵抗力不比大人,有些东西咱们碰了没事,但对大小姐来说却是致命的。”
吴氏一听到致命两个字整个人都慌了,也顾不得去追究奶娘的责任了,忙问道:“柳大夫,是哪些东西我的懋姐儿不能碰?”若是不找出来,她的心如何能安?
柳大夫把方子递过去,却摇摇头,“这得需要慢慢查找,看今儿大小姐都用了什么或是碰了什么东西。”
吴氏随手就把方子递给了边上候着的丫鬟,“快去煎药。”然后望向奶娘道:“没听到柳大夫的话吗?今儿懋姐儿都吃了什么?你又带她去哪儿玩了碰了什么东西?”
“午时大小姐闹着不愿意吃饭,奴婢好哄歹哄才用了半碗牛乳。这牛乳也都是平日用着的呀!”奶娘急急说道,生怕世子夫人怪罪到她头上。
“你确定懋姐儿只用了牛乳没用其他的东西?”吴氏冷冷盯着她。
奶娘不住点头,慌忙解释:“没有了,求夫人相信,奴婢真的没有说谎啊!大小姐用罢牛乳非吵着要来看夫人,奴婢就抱着她来了,真没到其他地方去呀!对了,还有小福,小幅一直跟奴婢一起,她可以替奴婢作证的。”
被奶娘点名的小幅胆怯地站了出来,“回夫人,奴婢是跟奶娘在一起的,大小姐午时是用了半碗牛乳,之后就来了夫人您这里,没去别的地方。”
“那懋姐儿身上这红点是怎么来的?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用刑是不说实话了?”吴氏沉声喝道,“来人,把这两个给我拉出去打,什么时候说实话什么时候停。”事关自己的女儿,吴氏是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
“慢着。”沈薇赶忙阻拦,对上吴氏不满的眼神,她道:“二弟妹别慌,我再问问她们。”
这个面子吴氏不能不给,“大夫人问你们话了,给我老实回答。”
沈薇道:“你们带懋姐儿在来世子夫人的路上有没有碰什么东西?”
“路上?”奶娘和小福立刻回想起来,“蔷薇花。”两人眼睛一亮齐齐说道,“回大夫人,在来的路上,大小姐瞧见小花园里开着的蔷薇花,非吵着要,奴婢就给她摘了几朵。”
“对对对,懋姐儿来时手里是攥着几朵蔷薇花的,还让我给找个花瓶插起来,喏,就在那!”吴氏也赶忙说道,“可懋姐儿以前也是接触过蔷薇花的,也没见她有何不适呀。”神情很是费解。
“再没有其他的事了?”沈薇继续问。
两人齐齐摇头,“再没有了,奴婢若是说谎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古人相信鬼神报应,这诅咒不可谓不毒了。沈薇瞧她们脸色虽惊慌,眼神却是不闪烁的,便判定她们没有说话,不由看向柳大夫,“柳大夫怎么说?”
柳大夫想了想道:“对大小姐有妨碍的东西不是一样,单独接触牛乳和蔷薇花都没事,若是同时接触这两样就会引发呼吸困难身上长满红点的症状。这样的例子老朽以前也是见过的。”
“阿弥陀佛,原来是这样啊!柳大夫的意思是懋姐儿只要不同时接触牛乳和蔷薇花就没事?”吴氏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不确定地看向柳大夫。
柳大夫沉吟了一会才道:“这是肯定的了,只是老朽不知道大小姐是不是对别的花也适。”见吴氏又紧张起来,忙道:“只要不同时用了牛乳就没事!即便是再出现今天这情况,只要及时用药就不会出现危险,回头老朽把这汤药改成药丸了,给大小姐身边时常备着。”
吴氏这下可算是放心了,“真是多谢柳大夫了。”又拉着沈薇的手不住道谢,“大嫂,这回真是太谢谢你了,你这是救了我的懋姐儿一条命啊!”眼底满是感激之情。
沈薇忙摆手,拍着她的手安慰,“二弟妹太客气了,懋姐儿不也是我侄女吗?一家人还用说两家话?”
有三弟妹胡氏在那比衬着,吴氏对沈薇的印象顿时好了起来。
懋姐儿用了药,只半个时辰,脸上的红点就开始消了,一个时辰后已经消了大半。吴氏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拉着沈薇的手把她送出院子老远。
至于奶娘和小福,吴氏是想罚的。转念一想,奶娘平时照看懋姐儿也很用心,若是换了女儿能不能适应不说,她也不敢保证新来的就比原来这个用心。而且懋姐儿体质异于常人幸亏是提前发现了,也好让她提前做防备。若是现在不知道,以后在府外头病发了,哪里那么巧就能请到对此有经验的大夫?那懋姐儿不就危险了?
这么一想,吴氏就没有再罚奶娘和小福,算是功过相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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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忆浓的3朵花花!
☆、第241章 晚上,晚上怎么了?
直到吴氏把沈薇和柳大夫送走了,思浓和思雨才领着太医匆匆而来,“世子夫人。b8%f3”他抹着头上的汗珠行礼。
这个太医姓韩,韩太医本是圣上体恤徐佑派到晋王府的,就这么一呆十多年,都成了晋王府的专属太医了。哪怕后来徐佑的身体好了,圣上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把韩太医召回去,再怎么说晋王爷也是他亲弟弟。
这一回三夫人胡氏有孕,怀相特别不好,隔三差五就动胎气,晋王爷不仅从宫里求了个精通妇科的王太医,晋王妃还是不放心,就把这位韩太医也派了过来。
吴氏的目光顿时一冷,“韩太医可算是来了。”待瞧着两个大丫鬟额头上的红痕,她的目光就更冷了,该死的胡氏,不就仗着怀胎吗?这般不把她这个世子夫人放在眼里,可恨,可恨!她的一腔怒火几乎就要喷涌而出。
韩太医心中暗暗叫苦,“都是卑职的不是。”
今儿三夫人是动了胎气不假,世子夫人身边的丫鬟去请的时候他是想过来的,奈何三夫人死活不放人,还把王妃都搬了出来。他虽说是太医院的太医,但归根到底也不过是做奴才的,主子的吩咐不能不听呀!
就这么一拖二拖,直到三夫人的情况稳定下来了他才得以脱身过来,面对着世子夫人的怒火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承受着。
好在吴氏还没有失去理智,也知道自己这是迁怒了。便深吸了一口气道:“之前已经请了大嫂身边的柳大夫给瞧了,韩太医过来再复诊一遍吧。”
韩太医闻言如蒙大赦,道:“柳大夫的医术不在卑职之下,有他出手定是药到病除的。”心中也大大松了一口气,若是大小姐真有个什么不妥,虽不关自己的事,恐怕自己也是脱不了罪责的。柳大夫这是救了他呀!
不提韩太医是如何复诊的,反正他是大大赞了柳大夫一番,吴氏心里的火也消了大半。
且说三夫人胡氏这边,她靠在床头,脸色苍白,一下一下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丫鬟翡翠端来一碗鸡汤,“夫人,您用一些吧。”
胡氏眼底露出嫌恶,脸一扭,“快端走,我没胃口。”闻着味就想吐,怎么喝得下呢。
翡翠很无奈,劝道:“夫人,您就忍一忍用一些吧,就当是为了肚子里的小公子了。”
莺歌也劝,“是呀夫人,这鸡汤里头搁了好几种珍贵药材,王太医说都是对您和小公子有益处的,您就喝几口吧,奴婢给您准备了蜜饯。”
如此劝了半天,胡氏才捏着鼻子喝了小半碗就再也不愿意喝了,她嘴里含着蜜饯闭着眼睛靠在那里,胃里翻江倒海似的难受极了,这让她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翡翠和莺歌对视一眼,也不敢再劝,若是惹得夫人发火,遭殃的也是她们。翡翠把碗递给边上的二等丫鬟示意她端出去。屋子里没了令人作呕的味道,胡氏紧蹙的眉头才松开了一些。
“这般折腾何时是个头呀!”胡氏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还没隆起的肚子很是发愁,别人怀胎都安安稳稳的,唯独她,已经小心了又小心了,还是时不时地就见红动胎气,自个受罪也就罢了,她真担心熬不过这十个月。
翡翠和莺歌对视一眼,夫人担忧,她们做奴婢的更跟着担忧,自打夫人有了身子,她俩就时刻注意着,生怕疏忽了哪一点。
“夫人放心,您没听王太医说吗?也有不少妇人怀胎是这样的,头三个月总要折腾一些的,过了头三个月慢慢就好了。”翡翠轻声安慰着。
莺歌也道:“翡翠姐姐说的对,就拿奴婢的老子娘来说吧,怀奴婢那小兄弟时头三个月也是各种折腾,吃什么吐什么,连喝口水都能吐出来。可三个月一过,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啥都能吃了,胃口还非常好,一天都得吃上五六顿,奴婢那小兄弟生下来白白胖胖的,可惹人喜爱了。”
抿了抿唇又接着说道:“而且奴婢听老辈人说了,越是在娘胎里折腾的孩子生下来就越聪明,越有出息。咱们的小公子呀将来指定是个有能耐的。”她小小地拍了胡氏的一记马屁。
被两个丫鬟这么一奉承,胡氏的脸色好了许多,摸着肚子道:“我呀,也不指望他有多大的能耐,能平平安安的就行了。”心底却十分得意。
“王太医和韩太医呢?这两位你们可得好生伺候着,我这一胎还都指望着他们呢。”胡氏忽然说道。
翡翠和莺歌都不住点头,“夫人就放心吧,这点道理奴婢还能不懂吗?”翡翠像想起什么似的,眉头皱了皱,有些忐忑地道:“夫人,世子夫人那里会不会怪罪?”
胡氏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哼了一声道:“怪罪?她能怪罪谁?也不是我想动胎气的,这不是赶巧了吗?王太医和韩太医也是王妃亲自派来帮我安胎的,管她怪谁反正怪不到我头上来。”
“毕竟是大小姐病了,世子夫人难免着急,奴婢就怕世子夫人会迁怒到咱们身上。”翡翠还是非常忧心,思浓过来请的时候她就想着有王太医在就行了,让韩太医过去瞧瞧吧,可夫人就是不许,非得要两位太医都在跟前候着,她一个做奴婢的能有什么法子?
“奴婢也是担心思浓和思雨回去说嘴,世子夫人恼了咱们,继而世子爷和咱们公子再起了嫌隙就不好了。”翡翠说出了自己的担忧,那思浓和思雨可是世子夫人跟前最体面的大丫鬟,两个人跪在夫人跟前直磕头,夫人都没许韩太医过去,这不是打世子夫人的脸吗?
眼下夫人有孕,王妃偏着夫人三分,可这王府说到底还是世子爷和世子夫人的呀!世子夫人现在忍了这口气,以后呢?翡翠都不敢想下去了。连带着莺歌也是满脸不安,能做到主子身边大丫鬟位置就没有笨的,秋后算账还能不明白吗?
唯独胡氏不当一回事,“是本夫人让她们跪的吗?还不是她们自个跪下的?想着以此来要挟本夫人?哼,休想!懋姐儿小小的人儿身边就七八个奴婢伺候着,能有什么急症?哪里就不能等等了?不过是个丫头片子,金贵什么,待我肚子里这一胎生下来,哼!”
世子夫人算什么?还不是生不出嫡子?她那好二嫂也是个性子毒的,姨娘虽没抬一个,但通房丫头却有四个,不也没生下一男半女吗?八成是没生儿子的命,只要她能成功生下嫡子,这晋王府以后还指不定是谁的呢。
翡翠和莺歌又对看了一眼,眼底的忧色更重了,夫人这是钻进了死胡同里出不来的,就算世子爷没儿子,不是还能过继吗?府里可是有五位公子爷的,跟世子爷一母同胞的除了她们三公子,还有个四公子呀,而且王妃最疼的也是四公子呀!
可瞧了瞧夫人的脸色,翡翠和莺歌就不敢再劝了。
胡氏是得意了,吴氏都气得快把牙咬碎了。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思浓思雨是她身边的大丫鬟,就是在王妃跟前也是给三分体面的,胡氏却这般折辱她们,这哪里是折辱丫鬟,分明是不把她这个嫂子放在眼里。这还没怎么样呢就这般目中无人,若是真让她生下府里的嫡长孙,那还有她站的地?
吴氏的眼底闪过阴毒的光芒,吩咐丫鬟道:“去瞧瞧吴嬷嬷回来了没有?”她得跟吴嬷嬷好生合计合计才是。
吴氏气了一回胡氏,忍不住对婆婆也怨恨起来。她嫁过来也好几年了,婆婆虽说给了她一部分的管家权,开始她还挺感激呢,谁知道一上手才知道,这晋王府早被婆婆把持地跟铁桶一般,到处都是她的人,自个压根就什么也做不了,也就白担个管家的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