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差役可尴尬了,若是可能,谁愿意得罪权势滔天的一朝宰相呀。“相爷见谅,属下等也是奉命办事,苦主的家里递了状纸,我们大人也很为难啊!”
转过身秦相爷的态度十分可亲,“赵大人的为人本相也是知道的,定不会冤枉了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犬子这事本相确实不知道,等我问过他,若真有此事,不用你们动手,本相亲自绑他去大理寺。”
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差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自然是连连称是。人家是一朝宰相,就是阻拦他们拿人,他们也是没办法的。
小厮飞奔至秦牧然的院子时,秦牧然还正搂着丫鬟鬼混呢,被打断了自然没什么好声气,“哪个胆大包天的敢搅了小爷的好事,不要命啦。”
秦牧然的狗腿子苦着脸硬着头发上前,“公子,相爷找您呢,快点吧!”
秦牧然一听他爹找他,顿时慌了,猛地把搂着的丫鬟推到一边,跳下床在地上找起了衣裳,“还不快死进来服侍小爷更衣?”若是去迟了,他爹还不定怎么收拾他呢。
门外的奴才才敢推门进来,手忙脚乱地帮秦牧然穿衣裳,“可知道我爹为什么找我?”不会是有心血来潮想要考校他的学问吧?他不是已经放弃自己了吗?对于他爹骂他不上进不学无术的话他向来不当一回事,家里有大哥一个能干的还不够吗?他生在这样的家里就是为了享福的,谁耐烦念那劳什子的书?
“公子,这回事儿闹大了,您昨儿不是带回来一位姑娘吗?那姑娘家里把您给告了,大理寺的差役上门拿人,老爷生气了,让找您过去呢。”一个小厮胆战心惊地说道。
“啥?你说啥?把小爷给告了?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告小爷?还上门拿人,怎么不打出去?”秦牧然可惊讶了,满京城谁不知道他秦牧然的亲爹是相爷,亲姐姐是淑妃娘娘,亲外甥是二皇子,居然还真有人不怕死敢告他,不知道衙门就是他家说了算的吗?
随即他一拍脑袋,道:“对了,我昨儿带回来的那姑娘呢?”
另一个小厮道:“在厢房里关着呢。”
秦牧然想起来了,昨儿他在路上瞧见一个颇为清秀的小家碧玉,他一时心痒就上前撩拨了几句,没成想那佳人还是个性烈的,那因愤怒而绯红的小脸,那倒竖的柳眉,更惹得他心头痒痒,索性便把那姑娘弄回了府里。
回了府他就迫不及待地要一亲芳泽,谁知那姑娘又抓又踢,死活不从,瞅着机会还想撞墙寻短见。弄得他是兴趣全消,直接就让人把她捆起来扔在厢房里。
秦牧然穿好了衣裳直接就向他祖母的院子奔去,压根就不顾身后小厮的呼喊,他又不傻,差役都上门拿人了,依他爹那个不讲情面的性子肯定会把他交出去的,他可不想进监狱,现在府里唯一能护住他的就是祖母了。
“祖母救命,救命啊!我爹要抓我去监狱啦!”秦牧然便跑边喊。
秦老太君一听这还了得,当下就把秦牧然护在了怀里,“你爹这又是要出什么妖蛾子?乖孙不怕,有祖母在,我看哪个敢动你一根手指头?去,把你们相爷喊过来,我倒要问问他又发哪门子邪火?我乖孙是招他惹他了?”
秦牧然则趴在他祖母怀里得意地笑了,嘿,还是小爷我聪明吧。
秦相爷来得很快,刚给他母亲秦老太君行了礼,就迎来他母亲的怒骂,“你又在朝堂上受了谁的气?然哥儿这么乖,你又吓唬他做什么?有你这样做老子的吗?把我乖孙吓出个好歹来,我也不活了,你是不是非要气死我才成呀?”
而趴在她怀里的秦牧然则适时作出瑟瑟发抖的样子,好似害怕极了。这就更让秦老太君心疼了,“瞧你把然哥儿吓得,你小的时候我跟你爹也是这样对你的吗?”
秦相爷都快要气死了,这个死小子以为找了靠山他就拿他没办法了是吧?“母亲,您可知道这小畜生做了何事?”
秦老太君怒瞪着他,“然哥儿小孩子家家的能做什么事?不外乎就是淘淘气罢了。你小时候比他还淘呢,我跟你爹有打过你吗?孩子犯了错慢慢教就是了,动辄就打就骂,难怪然哥儿见了你跟老鼠见猫似的。要抖威风去朝堂上抖去,到你老子娘跟前逞什么威风?今儿你就是说破大天,我也不容你动然哥儿一根指头。”
听着他母亲毫无原则的偏袒,秦相爷按捺心中的怒火,道:“他哪里是淘气,他胆子大着呢,都敢强抢民女了,人家姑娘家里一状告到大理寺,差役还在外头等着拿人呢。”
秦老太君听了儿子的话也有些惊讶,不由看向自己怀里的乖孙,“然哥儿你真抢了个姑娘进府?”
秦牧然头也不抬地点头,嘟囔着道:“我昨儿喝了点酒,一时没把持住。”
秦相爷就更来火了,还学会找借口了?“母亲,您可是亲耳听到的吧,你松开手让那个畜生过来,外头的差役还等着呢。”
秦老太君本来还有些震惊的,一听儿子说要被孙子交出去,顿时不乐意了,“不行,谁也不能把乖孙带走。”
闻听消息匆匆赶过来的董氏也跟着嚷嚷:“老爷,然哥儿可是你亲儿子,你怎么能把他送到监狱里去呢?你这是送他去死呀!”
秦相爷气得直跺脚,“妇人之仁,妇人之仁,就因为你们宠着他护着他,他才闯下如此大祸。他连民女都敢抢,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人家都告到大理寺了,大理寺卿赵大人最是铁面无私,派了差役上门拿人他能不去吗?”
“祖母,我害怕,我不去,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啦,我不要去监狱啦!祖母,救我,救我!”秦牧然生怕被他爹抓走,把他祖母抱得更紧了。
秦老太君和董氏的心都疼得一抽一抽的,拍着秦牧然的后背安慰道:“好好好,乖孙不怕,有祖母在不怕哈!”
抬头看向秦相爷,道:“你身为一朝丞相,连这点面子都没有吗?然哥儿若是被差役带走下了大狱,你相爷的脸上就有光了?”
“就是,就是,老爷你是丞相,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吗?不行妾身就进宫去就淑妃娘娘,去求二皇子殿下,反正谁也不许带走我的然哥儿。”董氏也跟着说道。
秦相爷不由气结,合着在她们眼里衙门就是他开的?他虽贵为丞相,却没不能一手遮天呢,那御史台的御史们是摆着好看的吗?居然还想着把淑妃娘娘和二皇子殿下扯进来,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可眼前这妇人一个是自己的老妻,一个是自己的老娘,他再气又能如何?“母亲,这小畜生可是犯了法,那姑娘还正关在他院子里的厢房呢,这是我能包庇得了的事吗?”
董氏不以为然地道:“不就是抢了个姑娘吗?不过是个平民之女,然哥儿纳了她给个名分,让他们家把状子撤了不就行了吗?”
秦老太君也附和道:“对对对,一介平民之女能进相府这是多大的福气了,你去,让他们家把状子撤了,咱抬那姑娘进府。”
任凭秦相爷说干了嘴唇,秦老太君和董氏就是寸步不让,死活都不把秦牧然交出来。最终他无功而返,差役自然也没能拿到人。
秦相爷坐在书房里长吁短叹,心腹幕僚上前献计道:“相爷,老太君和夫人的法子倒不失为一个解决之道啊!”
秦相爷皱了皱眉头说道:“大理寺卿赵大人可不是个好说话的。”
小儿子闯了祸,他气愤之后却还是得管,再怎么不好,那也是他的骨血。何况这里头还夹着他母亲和董氏,然哥儿是母亲的命根子,然哥儿若是有个什么好歹,他怕他母亲会挺不过来。
幕僚微微一笑,“赵大人再铁面无私,还不许苦主自个撤状子的吗?”
秦相爷叹了口气,道:“也只能如此了,你去寻那家商量吧,无论他们提什么要求都答应下来,若是要银子,也给他们,务必把这事私了了。”
“相爷放心吧,在下一准帮您把事儿办好。”幕僚拍着胸脯保证。
幕僚下去之后,秦相爷越想越觉得晦气,他倒不是真被小儿子气着了,这样欺男霸女的事哪家的纨绔子弟没干过?京中哪个月不发生好几起,唯独他家然哥儿被人给告了,还是一状告到大理寺,这其中恐怕是有人推波助澜吧?
是谁?是谁在和秦相府作对?不把此人找出来他无法安心哪!
张媛娘在买绣线归家的路上被秦牧然抢入相府,又害怕又愤怒,她想了,哪怕是死也不能对不起志哥。在秦牧然逼迫她的时候她是宁死不从,直接就撞了墙。谁知她命大,没寻死成却把头撞得头破血流。
那秦牧然败了兴致,直接就吩咐人把她绑起来了,她惊怒,再加上失血过多就晕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头上的伤已经包扎了起来,有阳光从窗户射进来,估摸着应该是午时了,她动了动被捆得发麻的身子,才察觉到唇上干得厉害,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她靠在墙上开始想,自己失踪了,家里还不定怎么着急呢,即便有人看见自己是被秦相府的公子抢了,家里又有什么办法?她爹只是个秀才,怎么敌得过权势滔天的相府呢?
还有尚家,本来她下个月就要嫁入尚家为媳的,现在她是没那个福分了,就算是相府大发慈悲放她归家,她也是失了清白的人了,又怎能配上志哥呢?一想到她那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张媛娘就不由悲从心来,滚烫的眼泪簌簌往下掉,只觉得万念俱灰,恨不得就这样死了吧。
当然张媛娘没有死成,不仅没有死成,还被人趁乱救了出去。就那会大理寺差役上门拿人,秦相爷等人都聚到秦老太君的院子里,秦牧然的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那个管香料的丫鬟就趁机把张媛娘给救了出来。
本来她接到的命令是晚上行事来着,这丫鬟也是个机灵的,一瞧机会太难得就提前动手了。原定的计划是给张媛娘弄个替身的,这丫鬟一想:何必多此一举呢?张媛娘不见了,不就可以给秦牧然扣个杀人灭口的罪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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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再探秦相府
当秦相爷得知被小儿子抢进府的姑娘消失不见了时,更加确定了此事的不寻常,若说是有人针对他小儿子设得陷阱倒未必,毕竟没有那么巧的事。估摸着是这事出来之后有人浑水摸鱼,在后头推了一把。至于是何人,秦相爷已经放弃追查了,毕竟他的政敌也是不少的,谁知道是哪一个?
哼,秦相府的笑话是那么好瞧的吗?秦相爷的眼底闪过锐利的锋芒。
“滚,给我滚出去,我们小门小户的,没那个福分高攀秦相府。”面对着上门说项的秦相府管事,张媛娘的父亲张秀才气得手直打哆嗦。做妾?他闺女好好的正室不做,凭啥非得自甘堕落去做劳什子的妾?他张家就不是那卖女求荣的人家。
张媛娘的两个哥哥也是愤怒异常,手中拿着棍子直接就抡了上去,“我妹妹呢?赶紧把我妹妹放回来,丞相府就了不起啊?我就不信京城这么大的地儿还没个说理的地方了?还做妾,你们就是八抬大轿抬我妹妹进府做正室我们还不乐意呢。”
那管事来时是在任先生跟前放了大话的,任先生就是秦相爷身边那个心腹幕僚,叫任宏书,府里都称他任先生。
你一个平民能攀上秦相府,这是祖坟冒青烟撞了大运气了,只要不傻的哪个不知道上前抱大腿?谁知道这张家父子都是不识抬举的,不同意便罢了,还敢朝他动手,真是岂有此意。管事可气坏了。
管事一边躲避着棍子一边往后退,嘴里嚷嚷着,“我看你们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了吧,还正室呢,你们多大的脸?还真是敢想!既然你们不识抬举,那就等着吧。别以为你们往大理寺递了状纸就能如何,哼,那大理寺卿赵大人跟我们相爷关系好着呢,我们姑奶奶可是宫中的淑妃娘娘,小小的蚍蜉还想撼动大树?简直是异想天开。我就看你们能落个什么好。”
管事狼狈地离开了,张秀才扶着门发出一阵咳嗽声,张媛娘的两个哥哥忙扔下棍子跑过来,“爹,您没事吧。”张家老大担忧地问。
回答他的是张秀才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张家老二忙帮他轻拍后背,“爹,您别急,小妹不会有事的。”其实说这话他自己都不相信,那些权臣家的纨绔子弟能有好的吗?小妹还不定被怎么折磨呢。
张秀才好不容易才平息了咳嗽,喘着气道:“虽说大理寺接了咱们的状纸,可官场上向来是官官相护的,也不知能不能把你们妹妹给要回来,为父这一辈子行得端正,没做过一件亏心事,怎么咱家就摊上这样的祸事?”
说着说着他的情绪又激动起来,张家哥俩忙安慰,“爹,您别急,别急,儿子打听了,那大理寺卿赵大人是个好官,最是铁面无私了,定能帮咱们主持公道。您可得注意身体,别小妹回来了您却倒下了。小妹下月的婚事还得您老出面招待客人呢。”
不提婚事还好,一提起婚事张秀才的面容更加愁苦,“老大,一会去你尚伯父家看看,为父我实在是没脸见尚兄的面了,跟你尚伯父说,他们若是要退婚,咱们家没有一丝怨言。”
“不行!爹,下个月就是婚期了,怎么退婚呢?”张家老二立刻反对道。退了婚小妹这一辈子就全毁了。
张家老大也不赞同,“爹,小妹跟阿志从小一起长大,他俩的感情咱们都是看在眼里的,阿志绝不会愿意退婚的,而且退了婚小妹怎么办?”
张秀才苦涩一笑,“难道为父想退婚吗?阿志这孩子打小就懂事仁义,待媛娘又好,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夫婿。可咱家摊上了这事,不能把你尚伯父家也连累了呀!就是咱们赢了官司,媛娘平安回来,但她毕竟,毕竟——还能嫁给阿志吗?就当他们是没缘分吧。”
“爹,阿志不是那样的人!尚家也不是那样的人家。爹,您跟尚伯父相交了半辈子,还不清楚他的为人?他们是不会嫌弃小妹的。”张家老大道。据他所知,阿志现在还被尚伯父绑在屋里不敢放出来,就怕他一时冲动再找上秦相府去拼命。
张家老二赶忙附和,“对,尚家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就算他们嫌弃小妹,有我们哥俩在,总不会让小妹无依无靠的。”
张秀才依旧苦笑,却没再说什么,现在说再多又有何用?还是等着大理寺的审判结果吧。媛娘是他捧在手心娇养大的闺女,是好是歹他都认,只要人能平安回来就成。
秦相府的管事没有把差事办好,到任先生跟前自然是大大地上了张家一番眼药,任先生听了没说什么就打发他下去了。人都没了还抬个毛线进府?
大理寺可热闹了,城东的张秀才状告秦相爷家的小公子秦牧然强抢了他家闺女,差役上门拿人无功而返,第二日秦相府出来了个管家反把张家给告了,说张家诬陷他们小公子,强抢民女的事压根就不存在,说得信誓旦旦的,还说若是不信可以进府搜查。
这下可把众人给弄糊涂了,那秦小公子强抢了张家闺女不是有许多人亲眼看到了吗?怎么转眼间就成诬告了?那张家闺女到哪里去了?别是被杀人灭口了吧。众人一想到这一点,齐齐打了个冷战。
到下午的时候张家又递了一张状纸,除了状告秦牧然强抢民女,还加了一条,那便是杀人灭口,状纸上声泪俱下,哀求青天大老爷替民做主,还他们家闺女。
大理寺卿赵大人看着摆在眼前的两份诉状,想起秦相府那个管家倨傲的样子,脸上闪过气愤。
对于此案他是心知肚明的,就是那秦相爷的小儿子强抢了张家的闺女,昨儿他派人上门拿人的时候秦相爷明明没有否认的,只隔了一晚却变了一副嘴脸,这其中的蹊跷不说他也明白。不是杀人灭口,就是张家姑娘被藏了起来,无论哪一种情况都是十分棘手的。
连那几个目击秦小公子抢人的小贩和路人也都闭口不言,无论怎么询问都是摇头道不知,这让他十分的憋屈。
明明知道那是凶手,却因为没有证据而奈何不得他,这让一向以清正廉洁铁面无私自称的赵大人如何能不愤怒?尤其是那秦小公子还在酒楼中跟他的狗朋狐友大肆炫耀连赫赫有名的赵铁面遇到了他也得低头。
不少人,包括他最信重的师爷都劝他结案算了,何苦非要得罪秦相爷呢?得罪秦相爷就等于得罪了宫中的淑妃娘娘和二皇子殿下,随便哪个发一句话都够他喝一壶的了,何必呢?何不卖秦相爷一个面子?你好,我好。大家好,多好!
可赵大人就是不甘心,他既然任了这个大理寺卿,若是不能为民伸张正义,这官做着还有什么意思呢?于是他就把这案子拖着,日日派人去秦相府外头转悠,期望能有所发现。
“郡主,咱们是不是好心办了坏事?”小迪有些不安地看向沈薇。埋在秦牧然院子里的暗子擅自做主提前把那张媛娘弄出了秦相府,以至于让秦相府有机可乘,这让小迪很是不安。
沈薇也是眉头紧蹙,暗子把张媛娘提前弄出来她当时也是赞同的,也觉得能给秦相府扣个杀人灭口的罪名,没想到秦相府反应这么快,索性推开全不承认了,反正除了秦牧然身边跟着的小厮外再没有人证物证了。要想把秦牧然绳之以法还真不大容易呢。
“晚上你带几个人摸进相府瞧瞧,看能不能有所发现,重点去秦牧然的院子探探,我就不信他能把所有的尾巴收拾干净。”沈薇思索了一会道。
“是,属下知道了。”小迪郑重答道。
沈薇抬起头又问:“那个张媛娘安顿好了吗?藏稳妥点,被秦相爷找到是小事,暴漏了咱们可就不妙了。”一朝宰相呢,隐在暗处搞点破坏,添点麻烦就行了,暂时她还不想跟他对上。
小迪点头,得意地道:“郡主放心吧,秦相爷就是把京城翻过来也是找不到人的。”这点自信小迪还是有的,不然他们这些暗卫也不用再混了,早被人把老窝给掀了。
当晚,沈薇一直没睡在等着小迪的消息,她坐在灯下手里拿着一本书,半天也不见翻上一页,一看就知道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
靠在床头的徐佑十分怨念,望向沈薇的目光幽怨得跟喝了十斤老醋似的。这个时候不是该抱着香喷喷的媳妇被翻红浪的吗?可他媳妇对城东那秀才闺女明显比对他还要上心,这让他脆弱的小心肝很受伤,非常受伤,非常非常受伤。以至于他都在想是不是想个法子帮赵铁面一把,把秦相的小儿子弄进大牢里去呆着,这事一天没结果他媳妇就跟着操心,他媳妇一操上心哪还有功夫理他?
对,姓秦的小子太可恨了,太妨碍他抱媳妇了。徐佑恨恨地在心里下了个决定。
屋外响起了脚步声,沈薇猛地站起来,就见梨花领着小迪匆匆进来,她穿着一身夜行衣,看样子是从秦相府出来就直接过来了,“怎么样?有没有打探到什么?”沈薇急急问道。
小迪摇头,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大对劲,“郡主,我们根本就敢靠近主院,刚进去没多久就差点被发现了。郡主,秦相府不大对劲,上次咱们去的时候,相府的防卫还没这么森严。”
沈薇不以为然,“估摸着是上次被咱们闯了府邸后就加强巡视了吧。”换了是她也会如此,自己家里别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怎么可能?
小迪依旧眉头紧锁,“郡主,不是这么回事。咱们的本事您是知道的,连咱们都差点出不来,由此可见相府的防卫是多么森严,他秦相爷再是朝廷命官也不可能有那么强的势力呀!他这是防着谁?”小迪说出了自己的费解之处。
听了小迪的话,沈薇也不由重视起来,“秦相府的防卫真有那么森严吗?”上次她可是很轻易就摸进秦相爷的书房啊!即便是后来加强了,也不可能连小迪都差点陷进去呀!别人她不了解,可小迪那身轻功那可真是堪称鬼魅。
小迪点头,“千真万确。”想起之前的险状,小迪还心有余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