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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祁薄言面色浮现薄怒:“你骗我?!”
    纪望就像看这个胡闹的孩子:“你也骗了我。”
    祁薄言心虚了一阵,继而振振有词:“我不明白我是alpha又怎么了,这和你喜欢我有冲突吗。你发现我是个alpha就立刻要分手,那你只是喜欢作为omega的我,不是喜欢我这个人,你欺骗我感情,这比我骗你是omega更恶劣。”
    纪望揉了揉太阳穴:“强词夺理。”
    祁薄言静了下去:“你不能跟我分手。”说完他又小声地说了一句:“你和我分手了,我怎么办呢。”
    纪望闻言愣了愣,情不自禁地望向祁薄言,男生垂着眼睫,没什么表情,却无形中有了股可怜劲,就好像他真的很怕被纪望抛弃,分明刚才还那么嘴硬。
    如果不是欺骗是原则问题,纪望肯定会心软,并立刻抱住面前这个大男孩,好好哄一哄。
    不过纪望忍住了:“你昨晚还强行标记我,alpha的身体不是用来标记的,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祁薄言立刻道:“我查了很多资料,上面说不会伤害到alpha的身体。”
    这是有备而来,早有预谋。
    纪望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祁薄言重新抱着纪望躺到了床上:“你追我追得那么不容易,怎么都不好好珍惜。”
    祁薄言把纪望重新压倒了,脸颊贴着纪望光裸的肚皮,在上面轻轻蹭着:“纪望,因为我骗了你,所以你现在不喜欢我了吗?”
    他趴在纪望身上,忧郁地同纪望对视,没多久,眼眶就湿润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纪望没有因此而退让:“我说了,你要给我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祁薄言听了以后,眼里那点泪如同蒸发般消失了,他坐起身,目光扫视着纪望全身,从纪望被咬开的颈项,充满红痕的胸膛,以及腰部上被掐出来的指印时,他舔了舔嘴唇。
    “你要想多久?”祁薄言问。
    如果纪望那时候能再精明点,而不是被环境和身体状况降低了灵敏,他应该意识到那时他得逃开。
    “现在我们的问题就是你没办法接受我是alpha是吗?”祁薄言的手从被子里钻了进去,握住了纪望的脚踝。
    他双手撑在床上,膝行朝纪望逼近,动作优雅,言辞却傲慢狂妄:“我和omega的区别,不就是在床上不一样吗。”
    这话太粗俗,甚至偷换概念,alpha和omega方方面面都不一样,可是纪望说不出话来,脸上已经晕开了红潮。
    只因祁薄言将信息素大量地释放在了空气中,使体内还残余着alpha信息素的纪望无力动弹。
    祁薄言解开领口,没有耐心一颗颗打开,粗暴且随意地抓着后领把衣服脱了下来。
    纪望对祁薄言的态度一直都是绅士且克制的,在昨夜之前,他根本没机会看到祁薄言全部的身体。
    如果早见过,他就有机会发现祁薄言的身体并不单薄,肌理均匀,强势时充满了爆发力。
    如今这一点,纪望在昨晚就已经好好体验过了。
    他躺在床上,试图和祁薄言讲道理:“你不能这样。”
    祁薄言轻哼了声,带着鼻音调笑道:“我可以。”
    他重新压上了纪望:“我能让你得到omega所给不了你的快乐,前所未有的高潮。”
    伴随着诱惑与自信的低语,祁薄言捉住纪望的一双手,按在了床头,纪望的手指触到了床头冰凉的黑色磁带。
    纪望想到昨夜祁薄言将他们的情事录音,又当着他的面把磁带毁掉。
    虽然记录已经被销毁,可是录音这个行为还是太危险了,缠绕在指尖的事物让纪望神志稍微清醒了些:“我说了不喜欢。”
    这话让祁薄言动作停了一瞬,可也就仅仅一瞬而已,祁薄言随意地从床下抓起了自己黑色的领带,蒙住了纪望的眼:“你会喜欢的哥哥。”
    他将纪望翻了过去,满意地在后颈上的咬痕处亲了亲,这是alpha的标记,也是他标记了alpha的证明。
    祁薄言沉迷地嗅着那融合的香气,搂住了纪望的腰身:“哥哥,我喜欢你,我爱你。”
    这是祁薄言第一次说爱,在一个纪望从未想过会发生的情景下。
    纪望背对着祁薄言,以一个强迫打开身体的姿势跪着,他后颈是红的,耳垂是红的,肩膀都是红的,红得可爱,叫祁薄言意乱情迷。
    可惜这具身体的主人肉体能被征服,心却没有。
    纪望趴在床上,沉声道:“耍无赖是没有用的,你知道我们之间出现了问题。”
    他没有等到祁薄言的回答,而是再一次被“标记”。
    笑闹声让纪望回过神来,他的手自胸前放下,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综艺拍摄上。
    其实他没太听清刚才大家说了什么,只隐约记得张慕先同祁薄言说,没想到他这么宠粉,等播出以后,粉丝们会很感动吧。
    祁薄言听后跟旁边的摄影大哥说:“镜头过来一点。”
    “薄荷们,我刚才说的你们听着很高兴吧…… ”他的音调拉得长长的,不经意间,祁薄言好像同纪望对视了一下,但很快,祁薄言就移开了目光。
    他专注地望着面前的摄影机,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可惜都是骗你们的。”
    “我结婚了肯定第一个通知你们,你们也赶紧死心。”
    “别整天想着不可能的事情,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好好谈恋爱。”虐了波粉后,祁薄言再次拨起了弦,这回弹的是《梦里什么都有》。
    张慕先没想到祁薄言说翻脸就翻脸,顿时哭笑不得,
    而段音宇在旁边简直羡慕死祁薄言的人设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根本无所顾忌。
    他之前就问过经纪人,他能不能也走一走祁薄言的路数,不要太爽。
    经纪人直接怼了段音宇一顿:“你以为祁薄言的人设好走?你不知道他粉黑都疯魔啊!讨厌他的人和爱他的人都很极端,别看他表面风光,我感觉他要是出什么事,肯定会从神坛上摔得很惨。”
    段音宇只觉得经纪人杞人忧天,他在圈里还没听说过祁薄言有什么可以毁掉演艺事业的不良嗜好。
    可能就绯闻多了些,但这些花边新闻真假难辨,再说了,喜欢谈恋爱有什么错,段音宇自己也想谈,不过没机会。
    这时周初雪主动提问:“师哥,我有件事好奇了挺久了,你手腕上的纹身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纪望刚找回点精神,又被这纹身惊得心脏一跳。倒是与纹身的含义无关,只是怕祁薄言手上的伤疤叫人看去,多加揣测。
    祁薄言没有展示太多,而是用手捂住了自己的手腕:“确实有特殊含义。”
    他垂眸,难得露出了抹温柔神色:“这是我的守护神,独一无二的信仰。”
    第39章
    守护神,信仰,这两个词无论哪个,纪望都认为跟自己不太搭边。
    他出神地注视着祁薄言的手腕,这个话题却很快就被掠过了。
    纹身具有守护的意义有很多,周初雪后来也没有再问。
    只是这个密码连他都能破译,总不能祁薄言没想过被人发现的下场吧。
    不过祁薄言这个乐谱就算真被人破译了,那又如何。
    就是圈里那些被拍到一起见面,出入酒店的艺人们,只要咬死了否认就行。
    不知不觉综艺已经拍了三天,后面几天大家的体力都有点不支。江导也没有再让他们玩特别刺激的游戏,后面两日着重拍摄了村子里快要失传的手艺,古法染布。
    好让综艺具有传承文化的意义,加上素人入镜,更好过审。
    祁薄言在第四天的时候就飞走了,他的行程很满,马上就要到另一个城市拍摄广告,剩下的嘉宾们再拍一天就能离开。
    第五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纪望睁开眼,对面床上已经没有人了,还让他恍惚了一瞬。
    有个说法是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21天,而要想改正某种不良习惯,也需要一段时间,85天的重复会形成稳定的习惯。
    而这一点在祁薄言身上,明显做了加减法。
    改正对祁薄言的迷恋,纪望花了六年。
    而习惯祁薄言回到他生活里,只需要不到短短一个月。
    甚至只是在节目里相处了几天,今日看见祁薄言不在,纪望心头就已经涌上难言的失落。
    可能这就是人性本贱吧,纪望已经放弃谴责自己这些无法改变的恶习。最后一日分别的时候,大家互相加了私人微信,又重新建了一个群。
    这个群和之前节目组拉的意义完全不同,不过五个人的节目,群里只有四个人。
    段音宇捧着手机问:“祁薄言的微信谁有啊。”
    看了一圈嘉宾,张慕先主动道:“我有,之前我们合作过一档音乐节目。”
    原来他们是老熟人,怪不得张慕先在综艺里会多给祁薄言一些关照。没多久,五人小群就被拉进一个人,头像是一张简笔画,三两笔勾出了祁薄言的轮廓。
    纪望视线在头像上定了一会,才缓缓离开。
    旁人不知道,没有比纪望更清楚这画的来历。这画是纪望画的,那时候他们的关系就已经有点僵了。
    说僵也不确切,的确是出了点问题,在他发现祁薄言是个alpha以后。
    尽管在那时,祁薄言以强势手段让纪望无法再考虑,两个人继续糊里糊涂,纠缠不清,但问题是不能以无视手段来掩盖。
    每当纪望想要和祁薄言好好谈一谈时,对方总是避开这个话题,问就是你在乎的是我的性别,而不是我的人。
    纪望想知道祁薄言为什么要装作omega,还将自己的名声弄得这样差,和那么多omega和beta胡乱地来。
    祁薄言总也不解释,不肯说。就像一个个无法解开的谜团,时间久了,就会发生质变。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纪望心里的芥蒂,祁薄言那段时间的情绪总是变化很大。
    有时候会故意做出点恶劣的行为,想要刺激纪望,也不知道他到底想把纪望推开,还是想把纪望捆紧一些。
    画画的那天,纪望本来在家里招呼朋友,祁薄言给他打了电话,说要一会过来。
    纪望只好提前将朋友送离,等祁薄言一进来,他就闻到了空气中乱七八糟的味道,有omega有beta。
    他扶着门,没有换鞋,而是扫视着整个屋子。
    茶几上乱七八糟的零食和啤酒,落在地毯上的游戏手柄,面前那些被换过的室内拖鞋。
    纪望从厨房出来,手里握着一块刚洗过的抹布。准备清理房子,他没想到祁薄言来得这么快。
    “怎么不换鞋?”纪望弯腰收拾东西,还是没有听到动静。
    回头一看,祁薄言站在玄关处,神色阴晴不定,见纪望看来,才慢慢说了一句:“都被别人穿过了。”
    如果是旁人说这么挑剔的话,纪望肯定会说你爱穿不穿,但这人是祁薄言,纪望莫名就听出了点委屈的意味,他对祁薄言的滤镜太厚,已经没救了。
    “你之前来穿的也是别人穿过的。”纪望老实道。
    这话一出,祁薄言的表情明显更难看了些,纪望其实不是很明白祁薄言为什么现在才来介意这些,不过他还是走了过去,把自己脚上的脱了:“要不你穿我的,我一会去给你买双新的。”
    祁薄言听后勉强地嗯了声,可是心情看起来好多了,穿上纪望的鞋后,还要求纪望光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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