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烟月牌可是风月之地一道独特的景色,且看这条街上每个院前都挂着牌子,牌上写着一些诗句,字面文雅,含义隐晦。由于这烟花之地门前都挂着类似的牌子,所以这种地方,又叫做烟月牌,算是比较上档次的妓院了,一般烟月牌上面所写的话都是暗指里面最红的,人红牌亮,才好招揽客人前来光顾。
李师师原本是汴京城内经营染房的李寅的女儿,三岁时父亲把她寄名佛寺,老僧为她摩顶,她突然大哭。老僧人认为她很象佛门弟子,因为大家管佛门弟子叫“师”所以她就被叫做李师师。过了一年,父亲因罪死在狱中。她因此流露街头,以经营妓院为业的李蕴见她是个美人坯子,于是将她收养,教她琴棋书画、歌舞侍人。一时间李师师成为汴京名妓,是文人雅士、公子王孙竞相争夺的对象,不过此时李师师是否扬名东京汴梁城,柴进倒是摸不准,只能碰碰运气了。
东京汴梁城,风月一条街,好是繁华之地,往前走那么几步,一股靡靡之气迎面扑来,一路花街柳巷,绣阁朱楼,家家都传出丝竹小调,街上红袖邀欢,美女如云,个个妖娆丽色,公子王孙穿行其间,空气中仿佛都荡漾着香艳的脂粉味道,柴进深深地嗅了一口,只觉心旷神怡,好不风流。
再看西门庆早已双眼发直,一副猥亵的样子,一对色眼骨溜溜乱转个不停,就看那妖艳的女人,恨不得自己也搂上那么几个,高俅,还有两个下人也是同一个不堪样,倒是武松武二郎目不斜视,丝毫不为所动,这才是酒色面前不倒的英雄好汉模样。
柴进本是出身,一向混迹于社会的最下层,最卑贱的下九流社会,手底下包娼放赌倒也什么都干,古时青楼妓院,与今时洗浴按摩酒楼歌厅啥的大同小异,名字不同却本质相同,只不过古时青楼妓院合法经营受国家保护,只要你缴银子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开,但今时和谐社会天下无黄一切掩盖在底下大家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头一次见到古时的开放经营,让柴进开了眼界,一座挨着一座的楼台院子阁楼小屋,一个香艳暧昧字幕的烟月牌连着一个烟月牌,比较有名的什么“四季花婢娘,独争一枝春”那是画纺头家红姑娘“一枝春”春四娘的烟月牌。什么“天上有仙女,人间更胜之”那是明月楼头家花魁,号称舞家一绝的“飞天仙子”苏曼妙的烟月牌。还有“凝肤霜白脂,天下第一白”那是暖春阁第一美佳人,据传闻一身洁白如雪嫩得能一把掐出水的白苏苏小姐的烟月牌。至于什么“春来花里俏,秋去眼儿媚”那是来仪阁两位当家花牌花里俏和眼儿媚两位姑娘共同的明月牌,一对牌子代表着一个风月佳人,而能竖起牌子则就表示这位佳人是主家力捧的当红姑娘。
高俅在一旁娓娓道来如数家珍,只听得柴进连连点头,西门庆贼目放光,最后急得满头大汗道:“大哥,要我看就去那个什么‘天下第一白白’苏苏那里去得了,嘿嘿,我就喜欢皮肤好的女人。”
柴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哼声道:“瞧你这点出息,看到漂亮女人就迈不开步,你瞧瞧人家武松,这才是真正的英雄好汉所为!最起码做到面对女色而心不动。”
西门庆瞧了瞧大个子武松,把头摇了摇,嘿嘿一笑道:“武松武二郎那是正人君子英雄好汉,我西门庆顶多也就是个浪荡子破落货一个,这个可不能放到一起比!”
从街头到街尾,逛了约百余家有名有姓的青楼妓院,却是只是看看,没有进去,最后柴进问高俅道:“听你说了这么多,怎么没有李师师的名字!”
高俅一愕,但随即面色一红道:“大官人,实话实说,小人离这京师也有三载,这风月之地更换新人的速度又太快,下午的时候我找专人来介绍了一遍这里全部的当家红牌,确也未曾听闻有叫李师师的姑娘啊!”
那边西门庆一拍高俅的肩膀,好笑地道:“高俅,你小子刚才忽悠我们一楞一楞,真以为你小子在这里吃得开,姑娘都跟你睡过似的,原来是现现卖啊!”
高俅羞愧一笑,不好意思地道:“西门官人骂我了不是,小人一个下贱之人也没个钱财,这里的姑娘可碰不起,蒙柴大官人不嫌弃让我领路,我这自然要尽全力张罗了。”
柴进心里却不由琢磨了一下,自己早几年出现,可能这号称风月第一的李师师还没挂牌,也难怪,那风流皇帝还未登基,这李师师自然还未露芳名,只是不知如今她身在何方何地!
微一沉吟,柴进挥了挥手道:“高俅,烦劳你一件事帮我去办,西门庆,给他拿五十两银子,让他给我打听打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李师师的女人。”
西门庆此时已成了柴大官人的小弟兼跟班,虽对大哥举动有些奇怪,却不敢不从,忙从身后下人背包里掏出五十两雪花白银塞过去,这可是雪花白银啊,卖正经的黄花大姑娘也就这个价,高俅慌忙接过去,拍着道:“大官人您放心,只要有李师师这个人,我就一定能给您找出来,要不您先去楼紫里找些姑娘聊天喝酒,小人需费些时间!”
见西门庆跃跃欲试,再说来这种地方过门不入可不是他柴进的风格,也算见识一下这大宋国朝风月圣地,柴进点了点头道:“也好,就去你说的那个什么‘天下第一白’白苏苏那吧,暖春阁是不是,我们自己找去,高俅,你先办你的事,一会儿过去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