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眼见几个大男人都呆了眼不由得大是得意,这白苏苏可是她的一棵摇钱树,东京汴梁城烟花女子数以千计,什么北地胭脂,南方佳丽,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番邦野妞,异族风味,要什么样有什么样的,可是在她苦心经营之下,这“天下第一白”可是生生叫出了字号,提起暖香阁“天下第一白”之名,那个男人不拜在石榴裙下,娇声笑道:“苏苏,来来来,好好给你介绍几位河北来的大爷,他们可是仰慕你的芳名特意来捧场的,呵呵!”
白苏苏一双俏目扫了扫在座的几位,却是面色不变,盈盈道了一个万福,淡淡地道:“小女子白苏苏见过几位大爷,诸位大爷是听曲呀还是喝酒行令呀?”
西门庆性急,更是个色鬼投胎,最是见不得漂亮女人,见着如此美艳且有独特气质的美女早就忘记了自己是谁,嘿嘿笑道:“什么听曲,什么喝酒行令,大爷可没那个闲情雅致,今天晚上大爷要一尝美人唇,二尝美人身,行那巫山风月变化之时,不知苏苏小姐香筹几何啊?”
这一句好是下流猥亵,纯粹就是一个的口吻,身后的武松武二郎是个血性汉子,不由得皱了皱眉,但碍于柴进柴大官人在,他却不好说些什么,只能暗自较劲,把个西门庆在肚子里已经骂了个狗血喷头。
白苏苏也是秀眉紧蹙,冷冷地道:“这位大爷说笑了,我白苏苏的规矩这东京汴梁城的达官贵人、王孙公子都知道,卖艺不卖身,要是大爷有需要,不妨叫别的姐妹来侍侯,妈妈,我头有些痛,就先失陪了。”
西门庆好是愤怒,这是对他裸的蔑视,在他想来一个青楼女子不过就是一个出卖身体的,装什么清高,又不是千金大小姐,“啪”地一声将一个袋子扔在桌子上,把袋口一解,金光灿灿一堆金子耀得人眼发花,二百两蒜条金足可以买个花容月貌身世清白的黄花大姑娘,他傲慢地撇着嘴道:“苏苏小姐,如让我西门庆得偿所愿,这二百两黄金就算略表在下一点心意,如若不够,还可加倍!”
“哇!”
屋里几个侍侯的丫鬟都惊讶地张大了嘴,豪客她们也见过,在这奢靡的风月之地,有的是有钱人一掷千金,只是把金子当石头这么送的豪客还真不多见,这可是明晃晃的金子呀,这些钱足以让一个人吃穿不愁过上一辈子,又有那个人不动心。
就连一向见多识广的李妈妈都有些心动,看了看桌上的金子,又看了看白苏苏却没有说话,不是她不想要钱,而是她知道这个白苏苏的性情脾气,认准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要是逼得她性起,只怕鸡飞蛋打她是人财两空。
白苏苏清冷的眼神仿佛根本就没看见金子的存在,不屑地一笑,声音依旧冷得吓人,就跟她的皮肤一样苍白透明,“这位大爷,小女子说过只卖艺不卖身,还烦大爷把金子收回去,小女子身子不适,就先告辞了!”
“好!好一个性情女子!”
却是武松武二郎实在忍受不住叫了一声好,这个年月能面对这么多金子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女人可不多,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一个混迹于青楼妓院之中,一向被视为下九流肮脏不堪的,这叫武松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西门庆脸上有些挂不住劲,恶狠狠看了武松一眼,但却不敢说什么,当日武松搏杀“生铁佛”崔道成的勇猛他可是记忆犹新,只能朝一边的李妈妈吼声道:“好,好啊,给钱都不要,你们是怎么开门做生意的,李妈妈,你们的姑娘规矩也太大了吧,进来光顾的都是爷,给一句痛快话,今晚我就要定了这个白苏苏,你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李妈妈面上堆着花一般的笑容道:“这位爷,我们苏苏姑娘呀就是这个规矩,这全汴京城的人都知道,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要是爷想放松一下,这个好办,我们暖春阁里可有不少床上功夫一级妙的姑娘,可着爷去挑怎么样!”
这是变相在拒绝西门庆了,一向在阳谷县横行霸道惯了的西门庆那受得住这个,心头怒火一起,也顾不得许多,往桌子上狠狠一拍,大吼道:“少给我废话,今晚我就要这个白苏苏陪我,换谁也不行!”
李妈妈脸色也为之一变,冷冷一笑道:“呦,这位爷还打算霸王硬上弓不成,这可是你情我愿的事,可受不得你这般蛮横,再说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的暖春阁岂是你等撒野的地方,哼,老娘今天还就不侍侯你了。”
这女人一撒起泼来还真是拿她无可奈何,一个大男人总不能上去打女人吧,不过西门庆号称卑鄙无耻下流混蛋加,一见硬得不行,他更是火冒三丈,把袖子一撸,伸胳膊上去就要动手。
李妈妈花容失色,旁边几女都是哭叫成一团,这时,冷森森一句话传了过来,“西门庆,时候时候轮到你嚣张了,给我滚一边去!”
柴进一发话,西门庆顿时为之一软,一时糊涂,差点忘了如今自己已不是阳谷县的土霸王,自己的大哥可就在身边站着呢,苦着脸,讪讪笑道:“大哥,不是我太嚣张,你也看到了,一个居然也太给我面子了。”
柴进心里琢磨这西门庆性子奸诈,实在是个小人,用得好了才能发挥作用,用得不好却要坏了好事,日后该得好好磨砺敲打一番方可大用,只是冷哼一声,不给他好脸色,转头微微一笑道:“倒叫几位见笑了,我这兄弟在家野惯了,性子嚣张跋扈了一点,都是我这做大哥的过错,给几位姑娘赔个不是,苏苏小姐卖身不卖身的气节让在下钦佩,真乃青楼奇女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