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秀士”王伦见来了自己的帮手心下稍安,呼呼啦啦几十号梁山最能打的精锐人马是王伦以防万一暗藏在外面的,这王伦心眼很多,生怕吃亏,所以做了预防,这下正大大派了用场。
由于是自己一方人多势众,柴进的手下也就几个人而已,再说这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看见对方冲了上来,王伦很是咋呼着道:“上,都给我上,谁拿出那两个带头的汉子,我升他做五寨主。”
对于王伦的张狂,他手下的“摸着天”杜迁、“云里金刚”宋万、“旱地忽律”朱贵三个寨主都是很不以为然,特别是“摸着天”杜迁,也是深受柴进恩情的人,只是人家是大寨主,是众人的大哥,他们不敢不从,这三人也假意冲了上去,杜迁敌住了杨林,宋万敌住了孟康,朱贵敌住了张青,而那一群喽罗兵则围上了武松、孙二娘、西门庆。
柴进叹了一口气,心想这“白衣秀士”王伦还真是不知死活,也罢,我就成全你好了,这梁山之主可不是你这样的人能做稳的,沉声道:“王伦兄弟,莫不是你真要不顾及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了吗?”
“白衣秀士”王伦假惺惺地笑道:“柴大官人,不是兄弟不顾情谊,只是你的那两个弟兄太不给我面子,如果你要是同意,我立即命令我手下住手,并且礼送你们下山,今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如何!”
哈哈一阵狂笑,柴进豪情盖科世地道:“好,好啊,算我柴进瞎了眼,居然认识了你这么一个假惺惺的兄弟,大家别打了,我们走!”
虎吼一声,早已火气冲天的武松彻底爆发了,众人之中也属他最勇猛过人,一群喽罗兵如何抵挡得住他好比一只猛虎的武松武二郎,手中的椅子这顿抡,婴儿胳膊粗细的枣木结实得跟一跟铁棒子似的,抡起来呼呼带风,敲在人身上不是骨碎就是筋折,哎呀惨叫声不绝于耳,只不过短短一会儿工夫,地上已躺满了伤兵,武松却是越战越猛,嗷的一声,抡着枣木椅子就朝王伦过去。
“啊!”
这一下王伦脸上可是变了颜色,论拳脚工夫他怕是十个也打不过一个武松,慌忙往后退走,口中惊呼着:“来人,快来人啊,快来保护大寨主!”
其余人都躲闪不及,武松的悍勇可是让他们心有余悸,狰狞地一笑,狠狠抡起了手中的枣木椅子,王伦闭着眼睛大叫道:“大官人救我,大官人救我呀!”
柴进眼中精光一闪,高声道:“武松,莫要下死手,这里是人家的地盘。”
这一句就是阎王的催命符,武松本就使劲的手不由得又加了三分力气,“啪”地一声巨响,震得人耳朵直发麻,从顶门正中拍个正着,王伦那张还算儒雅的脸被拍了个粉碎,就跟熟透的西瓜被外力击得四分五裂,露出里面红白相间的鲜血和脑浆,真是一副恶心的画面。
柴进猛一跺脚,脸露悲伤之色道:“武松,我不是说了吗别下死手,你怎么就下了死手,你看这事弄的,我们是来投奔人家的,怎么就要了人的性命呢,王伦兄弟,王伦兄弟啊,我对不起你啊!”
当家大寨主“白衣秀士”王伦这一死,底下的人自然就不打了,要说王伦这人平时为人就是小气贪婪,也没那些忠心为主拼命的汉子,梁山泊其他三个寨主“摸着天”杜迁、“云里金刚”宋万、“旱地忽律”朱贵都有些呆了眼,为大哥报仇吧,打不过人家,不为大哥报仇吧,这做小弟的心里又不是个滋味,陷入两难之间!
这时,“母夜叉”孙二娘登高一呼道:“诸位梁山的兄弟,听我来说上一句,刚才的事情经过你们也看到了,一切都是这王伦咎由自取的,想我们家大官人那是何等的身份,名闻寰海,声震四野,提起河北‘小旋风’那个不翘起大拇指赞上一个好字,侠义满江湖,受过大官人恩情的江湖好汉不计其数,这王伦当日落魄之时也是受了大官人莫大的恩情。可此人薄情寡义,不但不知道报答,反而心胸狭窄容不下别人,大官人落难来投奔于他,却遭到此人的冷落,真是伤了我们大官人的心啊,武松兄弟性子是莽撞了一点,但他为人做事光明磊落,眼里容不得有半粒沙子,所以才痛下杀手,此人确实该杀!”
底下的小喽罗有些迷茫,毕竟他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这时听孙二娘这么一说好象真就是这么一个道理,加上王伦平日里不得人心,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场面顿时有些混乱,梁山泊其他三个寨主“摸着天”杜迁、“云里金刚”宋万、“旱地忽律”朱贵也是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办才好。
哈哈一声大笑,“菜园子”张青笑道:“王伦已死,诸位兄弟难道还要陪他去死不成,柴进柴大官人德高望重,我们拥护柴大官人为梁山之主怎么样,各位兄弟有什么话说没有?”
柴进对手下这几人的表现完全满意,这“母夜叉”孙二娘和“菜园子”张青都不是那种第一流能打的武将,与第一流的武将好汉武松相比他们都是二、三流的身手,冲锋陷阵也就是杀杀小将,但他们却都不是卤莽的山野村夫,他们的见识手段比那些只能打杀的粗野汉子却更有用处,二人一唱一和的表演,把大家的情绪完全调动起来,似乎王伦的死变得不那么重要起来,梁山之人都沉思起来。
“摸着天”杜迁是山寨的二寨主,他也是深受柴进的大恩的人,对柴进比较信服尊敬,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根本做不上这梁山之主的位置,遂有了成全柴进之心,第一个倒头下跪,高声道:“柴进柴大官人声震天下,我杜迁愿受大官人调遣,奉柴进柴大官人为我们新的梁山之主!”
有样样,既然有人带了头,其他的人也都齐了心,“云里金刚”宋万、“旱地忽律”朱贵和一众梁山喽罗全都跪下高声道:“愿随柴大官人执鞭坠镫!”
柴进忙去搀扶大家,摇着头道:“不可,不可,我已觉得有些愧对王伦兄弟,又如何会夺他的产业,杜迁兄弟,你本就是这梁山泊二寨主,这新梁山之主的位置还是你来做更为合适,要是不嫌弃同意我等入伙,我柴进愿做个小弟跟你共打江山。”
慌得“摸着天”杜迁又是一阵磕头,大叫道:“大官人可折煞我了,想我杜迁今日所为也是当日大官人施恩的结果,要是我真的坐了这梁山之主,岂不惹天下英雄耻笑,此事休要再提!”
“大官人,杜迁哥哥说得对,以您的地位和声望坐这梁山之主无人有话可说,我们兄弟也好有个好的奔头,所以还望大官人不要推辞!”
梁山三寨主“云里金刚”宋万也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柴进还想推辞,他带来的几个兄弟那还容他不同意,西门庆大声道:“大哥,你要是再推辞,可就是伤了诸家兄弟的心了,这梁山之主的位置您不做,谁还有资格去做,我知道您是怕有人说闲话说夺了兄弟的基业有负仁义之名,可是先是那王伦不仗义在先,您也是适逢其会罢了,千万别有什么心理负担,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是!大官人,这梁山之主的位置非您做不可!”
底下柴进本家弟兄“锦豹子”杨林、“玉幡竿”孟康等人随声附和。
柴进被逼无奈,实则是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一切完全按照他的想法在发展,装出一副不情愿却不得不碍着面子的样子,点头道:“好,既然众家兄弟抬爱,那我柴进就勉为其难当这梁山之主了,不过我有言在先,要是还有才德在我之上的出现,我柴进愿意让出这个梁山之主的位置给他。”
“好!好!”
大家齐声欢呼,来人撤下酒席和王伦的尸体,柴进命人去接留守山下的几房娘子和“火眼狻猊”邓飞、“石将军”石勇等人。
待众人都上来了,然后吩咐全寨人在大寨聚义厅集合,众人拥护柴进坐了正中第一个交椅坐定,中间焚起一炉香来,齐拜新一代梁山之主柴进。
接着是排座次,这个对于绿林之中的人来说很讲究,一番商讨,武松武二郎坐了第二把交椅的位置,原本梁山上的二寨主“摸着天”杜迁降了一个位置坐了第三位,“云里金刚”宋万是第四位,柴进带过来的兄弟“火眼狻猊”邓飞是第五位, “锦豹子”杨林是第六位,“母夜叉”孙二娘一介女流但仗着和柴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坐了第七位,“菜园子”张青是第八位,“石将军”石勇是第九位,“玉幡竿”孟康是第十位,西门庆虽是柴进最早认的一个兄弟,可是他武功实在低微,加上他的性格也不讨喜,因此只能混了个第十一位的座次。
如今,梁山泊目前已是十一位好汉坐定,梁山泊原有五百多能打能杀的悍匪和一千多家属,加上柴进这次带过来的三、四百号人马,梁山也有千余人之多,可谓兵强马壮,称霸一方。
当下椎牛宰马,祭祀天地神明,庆贺重新聚义。柴进拿出万贯家财入库梁山,众头领饮酒至半夜方散。次日,又办筵宴庆会。一连吃了数日筵席,柴进与众头领计议,整点仓廒,修理寨栅,打造军器,枪刀弓箭,衣甲头盔,准备迎敌官军。安排大小船只,教演人兵水手,上船厮杀,好做提备,不在话下。自此梁山泊十一位头领聚义,真乃是交情浑似股肱,义气如同骨肉。至此,梁山之主“小旋风”柴进的名号威名远播,来投的江湖绿林好汉络绎不绝,梁山日益兴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