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未晚,百花楼前已经是彩灯高悬,尤其是门口的大牌子上醒目地写着一个告示:大意就是赛貂蝉的天香国色的小师妹紫玲姑娘今晚将在百花楼处子秀表演,希望各位贵宾到时观临惠顾云云。
黄昏就这么悄悄来临了,天眼慢慢地钻进远处那薄薄的云层里,变成一个淡红色的圆球。西边天际出现了比胖娃娃的脸蛋还要红还要娇嫩的粉红色,太阳的周围最红,红的那样迷人。红色想四周蔓延着,蔓延了半个天空,然后一层比一层逐渐淡下去,这道变成了灰白色,夜晚也就这么悄悄来临了。
彩灯高悬,灯火通明的百花楼的主楼大厅里,一早就聚集了数百上千的各式人群,熙熙攘攘,叽叽喳喳,二楼的高台上,赛貂蝉今天穿了一套纯白的衣裙,明眸皓齿,一个微微上翘,线条优美笔挺的鼻子,配上一张性感的绯红小嘴,嘴里两排无一丝瑕壁的洁白贝齿,随着她轻启朱唇一闪一闪的,让人忍不住就想咬上两口。
“今天是紫玲姑娘第一次真正正正地在百花楼的首次演出,就承蒙各位嘉宾盛情捧场,赛貂蝉再次代表百花楼感谢大家的光临,现在就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今晚的主角——紫玲姑娘登场!”
随着赛貂蝉天籁般动听的声音宣布今晚的活动开始,整个大厅都爆发出如潮的掌声。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今晚的主角——紫玲姑娘袅袅地出场亮相了。紫玲姑娘今晚的装束是身着一套鹅黄色裙子,头上梳着双鬟,脸上略施粉黛,俏生生的站在那里,明艳绝伦,最让人影响深刻的当然还是那双黑宝石般的大眼睛,那双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如宝石,如白水银丽仰着的两珠黑水银。就这么轻轻巧巧,飘飘袅袅地走了出来,那双黑宝石般的大眼睛左右一顾一看,两那远远坐在大厅角落的人,都觉的紫玲姑娘看到自己了,那坐的位置靠的近的,更不必说,每一个人都认为这国色天香的美女的秋波是送给自己的,就这一眼,刚才那掌声雷动人声喧哗的大厅就这么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不止是安静,简直就是鸦雀无声,每一个人都惊艳地呆在当场。
“铮~~铮”琴音响起,如湍湍溪流,拂面而过,轻柔的仿佛在诉说着动人的哀愁,在大厅灯火的掩映下,是那么的孤芳自赏而又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哀愁和寂寞在其中。
让人不禁沉醉其中,仿佛看到一个孤芳自赏的少女高傲的站在灯火中细述着自己的爱情。
“叮叮咚咚!”
琴声悠悠地从二楼传下来,琴音由细不可闻,忽地爆响,充盈整个大厅,刹那间已让人产生一种错觉那飘渺的琴音并不是从二楼那高台上传出。只感到四面八方都是琴音所缭绕。
大厅中众人不由自主被如诗如画的美妙琴音吸引了过去。
就这样在这样一个淡淡明月当空照的夜晚,灯火辉煌的百花楼楼里楼外,所有人声乐声全部消失,只剩下叮咚的清幽琴音。
“咚叮叮咚咚……”
一串琴音如流水之不断倾泻而出,节奏渐急渐繁,忽快忽慢,但每个音定位都那么准确,每一个音有意犹未尽的馀韵,教人全心全意去期待,去品尝。
“咚!”
琴音忽断。
琴音再响,众人脑中升起惊涛裂岸,浪起千丈的情景,潮水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涨了有退,退了又涨,就如同人事在不断读迁变,天地亦不断变色。
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琴情,以无与伦比的魔力由琴音传达开来,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神,跟着众人的心境随缘变化。
纤长白色的手像一对美丽的白蝴蝶般在琴弦上飘舞,一阵阵强可裂人胸臆、柔则能化铁石心为绕指柔的琴音,在百花楼上的夜空激汤着。
紫玲姑娘如同黑宝石般璀璨的美目开始凄迷,全情投入,天地像忽而净化起来,只剩下音乐的世界。
谢仁旺静静的靠在大厅门口的立柱上,倾听着从楼内传来的潺潺琴音,虽然他对于音乐并不擅长,甚至可以说知之甚少,但最起码的审美观念还是有的,这么美妙动听的琴音即便是一个完全不懂音律之人都会沉醉在其中,谢仁旺虽然只是粗通音律,但欣赏的功夫还是有的如歌如诗的琴音高雅的内涵吸引着谢仁旺全神投入到音乐之中。
在淡淡月光和厅里灯火的辉映下,谢仁旺一脸的沉醉中带点肃穆,憨态中带点灵动,整张脸看上去颇有圣洁的味道,犹如天上的金童一般让人忍不住的想顶礼膜拜。
琴音渐渐高昂,如春风吹过他的心底,让人仿佛看见一个从天而降的少年在向着月光下的少年走去。
俊美的面容,迷人的光辉,一切的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和谐与动人。
谢仁旺醉了,他醉在这动人的琴韵里,醉在这琴中所描绘出的境界中。
一种动人的爱情仿佛就在这琴音里诠释待尽。
一阵微微的轻风吹来。
谢仁旺回过神来,眼中流着泪水,仿佛是在为少女的爱情所感动,又好象是为琴中的爱情而悲伤。
“好琴声!”
谢仁旺心下赞道。若不是自己意志比较坚定的话,恐怕已经迷失在这动人的乐曲之中了。
琴音依旧在诉说着,若断若续,仿佛看见两只蝴蝶在花丛中其舞,相互之间紧紧依偎在一起,勾起人们对爱情的思念与渴望。
虽然婉转,但却高昂,犹如来自宇宙深处的某种呼唤,是那么的神秘莫测,随着微风飘荡在这平静的河面上!
而使人最为迷醉的便是在这一天籁声中那喃喃的自语声,仿佛引起人们心里最深处的一种思念与欢乐,涌起对往事的回味与追忆。
琴音转起,一阵欢快的音符随之跳动起来,仿佛在诉说着亘古以来的传说,将人内心的渐渐取代,涌起了对一切事物的热爱与尊重。
谢仁旺眯着眼,细细的回味着,就像是喝了一杯陈年佳酿,那浓郁的酒香让他感到荡气回肠,虽然喝下了肚,但依旧是唇齿留香。
琴音忽停。
大厅之中顿时一片寂静,大约过了五秒钟之后,一声掌声响起,大家如梦初醒般,顿时大厅里响起如雷的掌声,人们高声赞美着这世间难得一闻的绝妙音律,掌声,欢呼声响彻整个大厅。
“谢谢大家的光临,紫玲姑娘的首次演出到此结束,想要听的明晚八时还请各位贵客光临。”
赛貂蝉笑意盈盈地宣布紫玲姑娘的处子秀取得圆满成功。紫玲姑娘也抱着琴在二楼轻轻地向着大厅福了一礼,转身就欲入楼去。
“等等,紫玲姑娘。”
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这个有点脂粉气的声音的人身上,只见他练无半两肉,一双眼睛略微凹陷了进去,穿着确实极为奢华,尤其时手上金光灿灿的宝石都带了好几个,身边更是围着丧失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大汉,一看便知道时贴身护卫打手之流,这个看起来被酒色掏空了皮囊的年轻公子,在场的人是有八九都认识,乃顺义府有名的大财主孙老财的独子——绰号拈花孙的孙家公子。见到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自己身上,这孙公子颇有点洋洋自得,干咳两声说:“紫玲姑娘,我在西楼包有一厢,不知紫玲姑娘能否移芳驾一叙。”
紫玲姑娘还没发话,赛貂蝉已抢着打了一个哈哈道:“哎哟,难得孙家大少爷有着一份心,只是你知道我们百花楼的规矩,紫玲姑娘说好是卖艺不卖身,孙家公子如果需要有人陪,我们百花楼还有其他的姑娘任孙家大少爷你挑,你看行不?”
呵呵,赛老板,我也是你们百花楼的老主顾了,这点常识还是有的,我也没说要紫玲姑娘陪我上床呀,我是听到紫玲姑娘这天籁一般动听的琴音,不免心生向往,想要紫玲姑娘陪我度过一个美好的良宵而已!绝对不会用强来得到紫玲姑娘的身子的。“孙家少爷说着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紫玲姑娘那窈窕多姿的身体,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大口口水嘿嘿笑道:”
当然,如果紫玲姑娘愿意陪我上床,那我愿意再多出五百两纹银来买紫玲姑娘的初夜权!“这小子最后这一句话终于暴露出其龌龊的念头来。赛貂蝉的眼中掠过一道寒芒,还没开口,下面又有一个粗豪的声音叫道:“等等,我出一千两,怎么样?我希望紫玲姑娘能与我一同赏月。”
发话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这个大汉众人也不陌生,正是顺义府驻军的老大——绰号痞子李的李将军,这家伙不明真相的人如果单从外面来看还以为是一个真正的英豪,其实本事也没有多少,一身功力也就达到玉戟中段而已,别看他相貌粗豪,其实也是极富心机的一个人物,当然也是一个酒色之徒。
痞子李将军这一站起来,初看渊亭岳峙,巍巍然有一派英雄气度,但大厅之中又有几人不知道他的底细呢?
“两千两。”
孙公子阴着脸说,一整个大厅视若无人,仿佛没人敢跟他争夺一般。
痞子李将军重重哼了一声,说“三千两!”
三千两,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这足够一个普通百姓五口之家节俭地吃上五六年。
赛貂蝉起先还有点气愤,随后转念一想,便在旁边冷眼旁观起来,看这俩人斗道什么时候这时,大厅里面孙家大少爷和痞子李将军两人已经咬牙切齿怒目而视了,经过一番唇枪舌剑后李将军最后把价定在七千两上,或许孙家大少爷今晚没带这么多银票,或许是感到不宜过分招惹这个有着兵权在手的痞子李,最后他脸色煞白地地咬着牙瞪着痞子李将军一眼,率领着手下愤愤然地走出门去。
李将军得意地笑着,仿佛楼上的紫玲姑娘已是他囊中之物。
“紫玲姑娘,不知我的价钱是否公道,现在你是否该陪我同享这空中明月了!”
紫玲姑娘此刻是轻蹙眉头,虽说心中破怒,而且自己的功力也在日前突破玉戟的高级阶段迈入道天权心境,这已使得自己的脾性由以前的较为急躁变得比较平稳,但看着师姐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这个时候到没有开口说话,显然时想要自己解决这个局面,一时之间心中乱如麻团,时该应允还是拒绝,一时之间竟然无法作出抉择。
就在紫玲姑娘应允还是拒绝的两难心境之时,一个略带懒散略带调侃的声音响起:“慢着!”
大厅里所有人都转过头去,奇怪还有谁阻挡。
“我出一万两!”
一语惊四座!老天,这可是百花楼有史以来最高的价钱,即便是十六年前赛貂蝉当时的处子秀最高也只有8000两纹银,当然也仅仅是抚琴清唱,现在这紫玲姑娘的处子秀居然有人出到了一万两的高价,不知这个出价者是否含有那种意思在里面,如果没有,仅仅也就是陪着赏花赏月抚琴的话,那这个价格不但打破了赛貂蝉的记录,也说明这个出高价者是一个真正欣赏音律同时也时一个真正的有钱人。
大厅里的众人全都将眼光聚集到了斜靠在大厅门口立柱上一个身材伟岸相貌清秀嘴角略带一丝邪气的年轻人身上,这个出价万两的豪爽小伙子不是别人——正是谢仁旺。
赛貂蝉的眼中露出一丝赞许的神情,嘴角的笑意在不断悄然扩大。
痞子李将军一张脸涨得红紫,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狠狠地盯着这个半路横杀出来的程咬金,心里那股恨呀,像是到了嘴边的一块肉快飞走了,他咬牙叫起来:“我出一万五千两!”
“两万。”
谢仁旺淡淡地道。
“两万五千两!”
“我出五万!”
谢仁旺仍旧时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诚心就是和痞子李将军比家务。
李将军语塞,他的脸更加涨得通红,大踏步起到那谢仁旺的面前,上下打量了这个看起来漂漂亮亮,皮肤比大多数女人还要好的邪气少年一番,忽然他醉眼瞪得老大,像一下子把眼前的那个人认出来一样,嘎沙着说:“你、你是百花楼的谢仁旺”“知道就好,现在李将军是否可以回去了!”
谢仁旺呵呵轻笑道。
痞子李将军涨红着脸梗着脖子向着二楼微微而笑的赛貂蝉叫道:“赛老板,这完全不合规矩,你们百花楼自己的人怎么可以出价?”
赛貂蝉咯咯一笑道:“这有什么不合规矩,再说我们家仁旺现在也快成年了,以后成家娶媳妇也是正常的很,何况我也着实喜欢我这师妹,现在大家都是公平投拍,自然是价高者得之。”
“师姐,你……”
紫玲姑娘听到师姐居然说道成家娶媳妇上去了,还说什么喜欢自己的很,言下之意大有撮合自己和谢仁旺之意,当着这满满一打厅的人娓娓道来,怎不让虽然年方二十却还是处子之身的紫玲姑娘不羞煞,一时之间俏脸绯红,娇艳不可方物。
谢仁旺在下面听的大乐,知道自己的轻轻老婆赛貂蝉正大力撮合自己,尤其是看着楼上的两个并肩而立的绝世佳人,心中涌起要是同时将两女楼在怀中肆意温存,和这两位堪称世间最完美女子同时交欢那该是多么浪漫美好的事情,即便是想想都不禁为之心荡神移,魂为之牵。
“小子,你说五万两,你拿银票出来,你如果拿的出五万两的银票,我就立马走人。”
这个痞子李将军还真的是心机颇深的人,居然怀疑谢仁旺和赛貂蝉两人唱双簧演戏,这老小子居然想出这一招。
谢仁旺钱有的事,不过都在那个破羊皮袋子里,而那个破羊皮袋子缺是小红姑娘保管着,赛貂蝉交给小红姑娘保管。身上不用说五万两纹银,就是五百两都没,平时吃住都是在百花楼,也鲜少出去,即便是道赌坊也几乎是稳赢不输,所以谢仁旺的袋子里一般情形下就是几张啸面额的银票,以前还多少会带一点纹银,这一段和百花楼的这一群姑娘们天天颠龙倒凤,碎银搁在身上还硌身体,所以这段身上连碎银都不带。要他从身上掏出五万两纹银那是打死他也拿不出。
谢仁旺呵呵一笑道:“五万两纹银,在下既然说了出价五万两,就一定会出五万两,一分都不会少,不过,这个钱可不能给你看,要数也是数给我们美丽大方国色天香的赛大老板,我亲爱的赛老板,你说是不是?”
“怎么就不能给我看,是不是你没有五万两银票呀!”
痞子李将军更来劲了。
“当然不能给你看呀!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五万两耶!又不是五两,五十两,万一我拿出来被人抢了咋办?”
谢仁旺说得象鼻子象眼的。
“有我李大将军在此,有那个不开眼的长了雄心豹子胆敢抢你的银票,放心,你只管拿出来,我保管没有人胆敢打你银票的主意!”
痞子李将军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谢仁旺心中暗想:“你个大笨熊,谁敢抢我的银票,就是你痞子李也没有这个本事呀,真不知道这大狗熊般的痞子是怎么当上将军的,小爷这摆明是胡说消遣你的居然还看不出来,哎!现在朝廷里都养的什么官呀,难怪如今是狼烟四起,盗贼横行呀!”
两人这般打起了太极,时间也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小红姑娘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谢仁旺的眼中,谢仁旺呵呵一笑,道:“要看我的银票,也简单。小红姐姐,将我的银票展现给我们的李大将军瞧瞧!”
小红姑娘咯咯一笑,将手中的银票当空一展,旋又收起,恭恭敬敬地交给赛貂蝉,口中还大声说道:“这是仁旺少爷的五万两银票,请大姐头过目收下!”
虽然小红姑娘将手中的银票展现的时间很短,但大厅之中眼尖的一些人仍然看清了那确实是一张五万两的银票,货真价实。
这边谢仁旺在暗暗为小红的机敏较好不已,心中真是爱煞了赛貂蝉和小红姐姐这一对善解人意七窍玲珑的主仆,楼上的赛貂蝉已是笑意盈盈地道:“这五万两银票咋交给我,要交也是交给我可爱的紫玲妹妹呀,人家可是指名要紫玲妹妹作陪的呀!”
紫玲姑娘一时之间粉脸通红,轻啐一口娇声羞道:“师姐……”
对这个自己从小就仰慕的绝色师姐也是无可奈何。
“妹子,你据快收下吧!”
赛貂蝉轻声打趣道:“难不成你还真的愿意去陪那个痞子李将军不成?”
紫玲姑娘:“……”
芳心鹿撞羞涩地将银票收下塞到赛貂蝉的怀里。
赛貂蝉不失时机的大神宣布——谢仁旺以五万两纹银的价格拍的紫玲姑娘首夜处子秀演出后的余下时间。——当然,后面这一夜到底是怎么过的,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