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三卷:爱情资本 第01章 初至宋都
    武林大会十年一届,是武林中的盛事。武林大会在五岳和大城市轮流举行,至今已举办过九届。起初武林大会不限制参加比武的人的年龄,也没有规则限制参赛者点到为止,以武会友,经常有参赛者死亡或重伤或残废的事情发生,后来组织者听取多方意见,逐渐完善比赛规则,限制参赛者的年龄大于十五岁小于三十岁;规定比武时一方将另一方击倒后不得攻击,裁判鸣锣三响,若倒地者爬不起来,就输掉比赛;若参赛者在比武时将对成残废,则取消参赛者的比赛资格。武林大会有种种限制,束缚了参赛者的手脚,将三十岁以上的高手排除在比赛之外,为补充武林大会之不足,武林大会的组织者于武林大会举行的下一年端午节期间举行天下英雄大会,比武没有任何限制,参加比赛要签订生死状。武林大会组织者与天下英雄大会的组织者为同一班人马,由武林名宿和各大门派掌门或元老担任,一共有十一人。武林各大门派提拱财力支持。
    江湖好事之徒在每届武林大会之前,都会举行江湖十大美女的选举,为武林大会造势。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美女爱英雄。武林大会与江湖十大美女的选举正是红花与绿叶,互相映衬,相得益彰。武林大会的获胜者都是年轻高手,武林后起之秀,武林未来的领军人物,江湖十大美女都是年轻未嫁的美少女。许多江湖美少女在家长或师友的陪同下前往武林大会观战,希望能在武林大会上遇到自己喜欢的男子。武林大会具有某种比武招亲的性质,只是不是一个美少女的招亲大会,而是天下美少女共同的招亲大会。因此每届武林大会都有许多支持者,从组织筹备到人力物力财力上的支持。这也是武林大会长盛不衰的原因。
    扬武施展轻功,赶到泰山武林大会的现场是八月十七,大会进入了第三天,进行二十强比武。扬武来到现场只是想找人,无意于参赛,而且从武林大会的第二天起,组织者就不再受理参赛申请,扬武不能报名参赛。江湖十大美女全部受邀观战,观众席上还有很多不出名的美少女,扬武看得眼花缭乱,还是没有找到蒙面女郎。其实蒙面女郎就在观众之中,她就是江湖十大美女中排名第六的穆兰,只是她现在没戴面纱,又是坐在观众席前排,身在人群之中,扬武看不清穆兰的身材,仅凭记忆中的蒙面女郎露在面纱外面的半截面孔,无法认出她。穆兰眼睛盯着台上的参赛者,注视着长得最好,武功最出众的三位,来自魔宫的张融雪,来自百花宫的叶成武,和没有公开师承门派的李得广。她没看见扬武。
    第四天,也是武林大会的最后一天,进行十强比武。扬武又找了一天,免强观看完比武,失望地离开泰山,直奔京城开封府而去。
    北宋都城东京,又称汴京、汴梁、开封府,是当时世界上著名的大城市,居民近二十万户,城内酒楼、饭店、茶馆、店铺林立,商业十分兴盛,营业直到深夜。香料、首饰、金银漆器、珠宝玉器、绫罗绸缎、古玩字画、时令鲜果、鱼、米、肉、蛋、茶等各色商品一应俱全,全国各地和国外的商品由陆路、运河和海路源源不断地运抵京师。
    城中有早市、夜市,还有热闹的瓦肆。所谓瓦肆是指城中的娱乐场所,那里有戏曲、杂技和武术表演,还有艺人说书,机灵的小商贩在人多处摆地摊或者经营各色小吃。三教九流的人混杂在一起,热闹非凡。当然风月场是少不了的。
    整个东京城布局规整,由内向外分为宫城、皇城和外城。宫城俗称大内,是皇帝和他的妃嫔及子女起居的地方。皇城是皇帝处理朝政,接见外国使节和政府官署集中办公的地方,而且也是最繁华的商业区。外城是居民区,也是京师防务十分重要的地方,驻有大量禁军。
    花嫂芳龄二十有八,面容姣好,身量苗条,虽然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皮肤仍娇嫩如少女。她丈夫是个铁匠,虽然做的是粗活,但是对妻子温柔体贴。她的日子过得是清苦了些,但生活美满。平日里花嫂织布拿到市场上去卖,贴补家用。这天早上花嫂像往常一样来到相国寺西侧的集市卖布。
    很不幸,梁师爷从雕花软轿的窗口发现了一身粗布衣裙难掩秀色的花嫂。梁师爷是宰相蔡京最宠信的师爷,倚仗蔡京的权势,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实为地地道道的地方恶霸。于是梁师爷的软轿便在花嫂跟前停下。轿旁两名带刀武士拉开轿帘,恭请梁师爷下轿。另外两名武士仍护在轿旁。梁师爷瞪大一双绿豆眼,将花嫂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看了几扁,最后目光停留在花嫂的脸上,傲慢地道:“这里所有的布我都买下,我身上没带钱,你跟我回去拿。”
    花嫂卖的那堆布足有十匹,往常一百个顾客也未必买得完。
    花嫂见梁师爷獐头鼠目,目光甚是无礼,一看就不是好人,还带着四个带刀武士,乘四人抬的豪华轿子,像个颇有权势的大官,哪里还敢跟他回去,便摇了摇头道:“对不起,官爷,这些布奴家不卖。”
    说罢便动手收摊。
    梁师爷怒形于色道:“岂有此理!刚才摊还摆得好好的,一见我来就要收摊。为什么卖给别人,却不卖给我?是不是怕我付不起钱?你随便找个人问一问,我梁师爷是付不起钱的人吗?”
    花嫂不敢与梁师爷对视,低着头道:“对不起,梁师爷,奴家真的要收摊了。”
    “你今天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钱兴、万胜,给我把她所有的布推回府。”
    “是,老爷。”
    钱兴、万胜上前便要推车。
    “不要啊——”
    花嫂惊恐地叫道。梁师爷朝另外两名武士使了一个眼色,两名武士走到花嫂跟前,道:“请上轿。”
    “不,我不卖,你们怎么能强迫别人卖东西呢?这里是京师,天子脚下,难道你们就不怕王法吗?”
    “王法?”
    一名武士轻蔑地道,“梁师爷是蔡相爷跟前的红人,谁敢跟梁师爷讲王法?”
    蔡京身居宰相高位,结党营私,排斥忠良,手下养了一群无赖恶霸,声名一片狼籍。花嫂既知梁师爷是蔡京手下,更不敢随他回府,便极力挣扎,但两名武士力气不知比她大多少,她又哪里挣得脱。花嫂既挣之不脱,便高声喊道:“救命……救命啊……”
    现场的百姓见梁师爷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无不愤慨,但慑于梁师爷的威,都敢怒而不敢言,无人敢阻止梁师爷的恶行。
    眼看花嫂就要被推上华轿,扬武从人群中跃出,伸手抓住推花嫂上轿的两名武士的肩膀,将他们抛了出去,然后飞起两脚,踢倒尚未来得及反应的另外两名武士,再一脚将梁师爷踹倒。只听一声轻响,梁师爷大叫一声,恐怕肋骨断了一两根。这四名武士都只是粗通拳脚,平日仗着主人的势力作威作福,碰到真正的武林高手还不是像老鼠碰到猫。
    扬武扶住惊吓、愤怒过度以至站立不稳的花嫂,道:“你没事吧?”
    花嫂惊魂甫定,道:“我没事,多谢壮士相救。”
    扬武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大嫂请不要称我壮士。”
    扭头对梁师爷道:“狗官,不要仗着一点权势就胡作非为,欺压良善。下次再让我撞到你为非作歹,定取你狗命。还不快滚!”
    梁师爷深深看了扬武一眼,猜不透这个小子为何敢太岁头上动土,得罪当朝宰相跟前的红人,“也许他是初入京城,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傻小子。”
    梁师爷暗暗地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忍痛从地上爬起,丢下一句场面话,“我们走着瞧。”
    说罢钻进轿中,四名轿夫慌忙起轿,狼狈而逃。
    花嫂被陌生男子搀扶着,俏脸微红,低垂着目光,轻声道:“奴家可以自己站了。”
    扬武俊脸也一红,道:“你站好。”
    放开扶着花嫂肩头的手。花嫂舒了一口气,道:“听官人口音,官人好像不是本地人氏?”
    “不错,我是外地人,到京城来长长见识。”
    花嫂“哦”了一声,赞道:“有志气,好男儿就该出来闯荡,不知官人今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嘛,现在还没有,走一步算一步吧。”
    “官人仗义相助,奴家无以为报,就让奴家为官人做几样地方小菜,略表心意?”
    “不了,在下听说心意六合门门主被人杀死在襄州城,他的灵柩昨天运了回来,今天有很多的江湖人物去吊唁,在下也想去看看热闹。再会了大嫂。”
    说完便走。“奴家住在珍珠坊杨柳巷,官人有空到奴家家中看看。”
    花嫂话音方了扬武已消失在人群之中,也不知道他听清楚了没有,花嫂后悔刚才忘了问恩人的名字。
    扬武赶到心意六合门大门口已是日上三竿的时候。到心意六合门吊孝的人络绎不绝,大多数人在进门之前都要将丧帖递给礼宾司。扬武在一脚将跨过门槛的时候被礼宾司伸手挡住,礼宾司客气地道:“请尊驾出示帖子。”
    “我没有帖子。”
    扬武老实交待。
    礼宾司仍客气地道:“那么请尊驾报出名号。”
    扬武道:“在下初出江湖,名字说出来你们也不知道,不说也罢。大号暂时还没有。”
    两名礼宾司对望了一眼,一齐摇了摇头,道:“尊驾既无贴子,又不是江湖中的名人,请恕我们不能接待。”
    “什么,办丧事也讲排场?你们嫌在份低微,没有吊唁的资格吗?”
    扬武不禁来气。
    “我们这样做是为了防止江湖屑小混入捣乱,不敬之处还请尊驾见谅。”
    礼宾司道,说得客气,但语气中并无诚意,显然把扬武看作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扬武道:“你们竟当我是屑小无赖,简直是狗眼看人低!叫你们管事的人出来,我要当面教训他。”
    两礼宾司中偏瘦的一个道:“在下就是管事的,阁下如果讲理,在下跟你讲理,如果无理取闹或者寻衅滋事,请阁下抬头看看上面这块招牌,敝门自太祖皇帝打江山之时开宗立派以来,这块招牌从来没有砸过……”
    答话的是心意六合门三大护法之一,江湖人称“翻天鹰”的常珙,以形意拳、六合拳、童子功和大力鹰爪功驰誉武林,据说他的武功还在新故门主池志远之上,只因是带艺投师,身兼心意六合门和鹰爪门两派武功,不是心意六合门正宗,所以才将门主之位让给池志远。又有人说他醉心武术,终身未娶,根本就对当门主没兴趣。另一礼宾司是常珙的师弟。江湖中各派掌门见了常珙也是客客气气,今日常珙竟无端受一无名小卒侮辱,怒气不禁上涌,若非顾全心意六合门江湖大派的气度,当场便要出手教训扬武。
    扬武笃定地道:“怎么,一言不合就想打架?想必你自恃武功过人。好吧,我让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我让你三招。”
    常珙气得胡子都扬起来了,连声道:“好,好,年轻人狂得好,就看你有没有狂的本钱。”
    说罢拉开架式,道:“请——”
    扬武摆出“雪山掌法”起手式“寒梅迎客”同样道:“请——”
    常珙连攻三招虚招,表示不愿占便宜。扬武从容应招,叫道:“让你三招,你何必客气?”
    三招一过,便开始抢攻,时而出“周氏散手”时而施“雪山掌法”时而使武当、少林、华山、峨眉等派的掌法、拳法,斩、劈、拍、圈、点、拿、捏、削、挑、勾,每一个动作都准确而熟练,干脆而快捷,决不拖泥带水。
    常珙以形意拳、六合拳应付颇感困难,不到十招便不得不使出素不轻出的大力鹰爪功。
    扬武没料到对手软绵绵的招式忽然变得刚猛无比,右上臂的袖子不小心被撕去一块,忙收起轻敌之心,使出绝学“雪山掌法”十二绝招之“雪花纷乱迷人眼”掌化千重掌影,从不同角度攻向常珙双眼,常珙急忙以双掌封挡。
    “啪,啪……”
    一阵密集的脆响过后,扬武双脚疾踢常珙小腿外侧,这招名为“飘飘洒洒掩马蹄”突然扬武左掌突破常珙的防守,奇迹般地拍到常珙的胸前,掌力轻吐,常珙倒飞一丈开外。围观的宾客和心意六合门弟子一齐爆出惊呼。总算扬武手下留情,常珙只感血气翻涌,并未受内伤,一个“鲤鱼打艇”站了起来。
    “常师兄,你没事吧?”
    另一礼宾司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
    常珙目光转向扬武,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阁下的武功老夫深感佩服。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本门何时得罪了阁下,若是真的错在本门,本门自当向阁下赔罪。”
    扬武答道:“在下与心意六合门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只是看不惯你们傲慢的作风。”
    “谁说我们傲慢?”
    一个臂缠黑纱的美丽少女排众而出。她身后站着一个与她有七八分相像的中年美妇,一个与她有三分相像的青年美男子和一个相貌堂堂、气度不凡的青衫中年男子。无论谁都可以看得出他们是一家人。那少女实在太美了,尤其是她生气的时候,扬武只看了少女一眼,就低下头,不敢多看。原来这个美少女是扬州第一美女,江湖十大美女中排名第三的李月容,跟她一起来的是她的父母和兄长。池志远是李月容的舅父,李月容全家是来奔丧的。
    “怎么,刚才还口出狂言,现在就不敢做声了?”
    李月容轻蔑地冷笑。
    “我不跟女人打架。”
    扬武仍然低着头。
    “我偏要跟你打。看掌。”
    李月容说打就打,出掌如风。扬武身子一侧,轻轻避开。李月容第一招便告落空,大感没面子,轻“哼”了一声,使开三十六路“小擒拿”欲拿扬武。扬武展开魔宫绝学“天魔幻步”步法,一味闪避。三十六路“小擒拿”转眼使完,李月容连对手的衣角都没沾上,而且对手始终以侧面对着自己,使自己看不到他的正面。李月容感到被对手极度轻视,恼羞成怒之下换上凶狠霸道的“斩筋截脉手”此“斩筋截脉手”轻者可使人瘫痪,重者可使人立毙当场,江湖中人除非生死相搏,寻常比试是不会用的。
    扬武又一次对李月容的凶狠毒辣大起反感,看准李月容手的去势,捏住李月容的手腕。若是真正对敌,扬武会趁势捏断敌人的腕骨,但现在仅仅是捏住而已。李月容不甘失败,另一掌切向抓住自己手腕的敌人之手,不幸又被捉住。
    李月容感到吃惊,敌人根本就未用招式,只是随意出手,轻轻松松地就拿住自己,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双手被陌生男子握在手中,不禁粉脸一红,叫道:“放开我。”
    扬武这才抬起头,道:“你看看我是谁?”
    然后松开手。
    李月容看清对手是扬武,整个人都呆了,她很后悔自己使出那么重的手法,欲置扬武于死地。“是你?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扬武打断李月容的话道:“你要是知道是我,就不会使‘斩筋截脉手’是不是?你对陌生人就可以使‘斩筋截脉手’是不是?习武者不能滥杀无辜,不能欺凌弱小,在你习武的第一天,难道你爹没教你吗?你虽然花容月貌,却心如蛇蝎,视人命如草芥,简直玷污了‘江湖十大美女’的名声。要是‘江湖十大美女’个个都像你一样,那就不叫‘江湖十大美女’,而叫‘江湖十大恶女了’。”
    李月容认识到自己的错,但是被自己心仪的男子如此狠批,心中仍然感到难过,差点没流出眼泪,愣了好一会儿,无言以对。
    李天雄道:“小女年少不懂事,小兄弟教训的对,以后我一定对小女严加管教。”
    扬武道:“李庄主,在下今天的话可能说得重了点,其实是为她好。女孩子还是温柔善良的好找婆家。”
    李天雄道:“小兄弟说的对,其实小女本质并不坏,她只是从小被宠坏了,骄纵任性,容易冲动,做事不考虑后果。”
    “李庄主,在下告辞。”
    扬武抱拳道,他不想与李月容纠缠不清。
    “小兄弟不是来吊孝的吗?”
    李天雄问道。
    “在下忽然不想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众人对扬武的来历和和意图捉摸不透,议论了一通,各自散去。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