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绰往床上一坐,指着脚下的地板道:“你坐下。”
一双修长的美腿儿放上床去,微微蜷缩,白裙之下,显露出诱人的曲线。杨子心儿蹦了两下,吞了一口口水,依言坐了,忽觉不对,抗议道:“师父,明明有床,为什么让我坐在地上,你就不怕我着凉么?”
傅君绰没好气的道:“你要坐床,那我坐哪里?”
杨子本想继续调戏调戏美人儿,但想到练功一刻值千金,话到嘴边也忍住了,笑道:“我跟师父开玩笑呢,师父现在我们就开始吧!”
傅君绰点头道:“好,我现在教你打坐练气的基本功,此乃传自家师的上乘法诀,若未得我许可,不准传人,你那个什么贞贞姐也不许传,懂么?”
杨子笑道:“当然当然,并不是什么人都像我这样有习武天赋的,传了给她,她也不见得学得会,万一学得半桶水,岂不给师父和师祖抹黑?”
傅君绰肃容道:“少嬉皮笑脸的。吾师傅采林,武功集中土、酉域和高丽之大成,自出枢机,故能与雄霸西域的武尊毕玄、中土的道家第一高手散真人宁道奇并称当世三大宗师。师父常说,一切神通变化,悉自具足,那是说每个人都怀有一个深藏的宝库,潜力无穷,只是被各种执着蒙蔽,无法开采出来。”
杨子点头赞同,道:“师祖所说的,确实是有道理,人的年纪越大,社会经验越丰富,那种执着也就越多,所以,人从幼年时期学习东西才最快,就是因为心无旁骛,好像一张白纸,写下越多的东西也就越多执着。”
傅君绰脸上露出嘉许的笑容,道:“为师果然没看错你,确实是有点悟性。”
杨子嘿嘿笑道:“仅仅是一点悟性么?师父不觉得我其实悟性很高么?”
傅君绰横了他一眼,风情万千,道:“夸你一句,你就得意了?戒骄戒躁方能有所成就,听见了么?”
杨子一本正经的道:“谨遵美人师父的教导。”
傅君绰道:“你就非得在师父前面加上美人这二字么?”
杨子认真的点头:“当然,师父你这么美,那个宋师道瞧得眼都不眨一下,口水直下三千尺,我若不加美人二字,实在是说不过去。”
傅君绰玉手一挥,“啪”的打在杨子哥的脑袋上,寒着脸道:“少贫嘴!你还要不要学武功了?”
杨子忙道:“要!请师父说!”
傅君绰俏脸一板,正欲说什么,忽然掩口“噗嗤”娇笑,道:“你这小子真是够夸张的,什么口水直下三千尺!有那么多口水的么?”
她越想越是忍不住笑,花枝乱颤,好一阵才止住,却见杨子呆头鹅似的瞧着自己,玉脸罕有的露出少许的绯红,宛如白玉之上点缀着一副红色的墨画,说不出的美艳动人。
尴尬的干咳一声,道:“好了,别在插科打诨逗为师笑了,我教你九玄之法,你听仔细。”
“九玄功法,始于一,终于九,共有九重。下者守形,上者守神,神乎神,机兆乎动。机之动,不离其空,此空非常空,乃不空之空。清静而微,其来不可逢,其往不可追。迎之随之,以无意之意和之,玄道初成这是第一重境界。你不可小觑了这第一重境界,很多人终其一生也没有气机交感,得其形而失其神,至乎中途而废,一事无成。”
杨子傻眼道:“我说……美人师父,你可不可以翻译成白话?什么空不空,动不动的,我连一个字也没听明白。”
不知为何,傅君绰对这小子好像是生不出气似的,在看到他的时候,竟像是有种亲切的感觉,傅君绰向来痛恨中原汉人,之所以收了杨子为徒,其实不但是因为觉得杨子不知道怎么就挡住了自己的一掌,更因为是要和宋阀争。刚才也就在想,自己收他当徒弟,也不知是对还是错。
她从小就被傅采林培养为刺客,生平也极少与人多接触,若非是行动的目标,就是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哪会有人跟她插科打诨逗她说笑?再加上杨子俊美的外表和充满阳光气息的气质,傅君绰自己也觉得这个徒弟很是可爱。
又是一巴掌朝他脑袋上拍去,嗔道:“宋鲁定是瞎了眼,还对你这大蠢蛋青眼有加。这番话的意思就是以有形之法,入无形之法,以无心之意去感应体内的真气,我现在就教你运气的法门。练功之前,先得练性,务要扫除一切杂念,然后盘膝稳坐,左腿向外,右腿向内,为阳抱阴;左手大指,捏定中指,右手大指,进入左手内,捏子诀,右手在外,为阴抱阳。此名九玄子午连环诀。所谓手脚和合扣连环,四门紧闭守正中是也。”
“美人师父……可否慢慢的讲,你那个什么之乎者也的东西,我有点消化不了,一句一句的说行不行?”
傅君绰气结,玉足向他踢去,却又怕他受伤,减缓力道,不痛不痒的“惩罚”了这蠢笨徒弟一下,骂道:“真蠢!”
杨子搔头道:“美人师父若是把我这蠢徒弟都教得天下无敌的话,岂不是更有成就感?”
傅君绰气道:“还想天下无敌,你这辈子若能超过我,我反过来给你当徒弟!”
话刚出口,傅君绰忽感此言太过伤人,不由懊悔。但杨子却眼前一亮,兴奋道:“师父你说过的话可要算数。”
傅君绰没好气的又给了他一个爆栗子,一字一句的将这些话说了一遍,紧接着详细说出奇经八脉和各重要位的位量,反复在在身上指点,到杨子全部记牢时,天色竟已快亮。杨子见美人师父打着哈欠,知道她是累了,微笑道:“师父辛苦了,我全部都记熟了,还有一会儿才天亮,你先睡,我试试运气。”
傅君绰点一点头,就那么躺了下来,脱去靴子,露出纤巧的一双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