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扶被他这一茬吓得后退一大步,一屁股跌坐到凳子上,哇一口吐出血来。
下群太守惊呆了,慌乱地又是道歉又是让人去唤医官。
王翦这边,那报信的使者急得满头大汗,他冲入王翦所在的城墙之上,口中大叫:“将军,不好啦!太守大人中了埋伏!”
王翦心头一咯噔,大事不妙!
“难不成他不是魏王?这些都是吴、徐两家想要铲除太守大人的圈套?!”王翦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中计了,可先帝时期给予他们王家的禁锢太久了,王翦权衡一番:不管了,先救太守要紧!
若无下群太守坐镇,他们这些边境守军无法与内地周旋,到时候一样是被孤立与晋军对抗,左右不过战死,不若先救出太守大人,便是陛下要问罪,看在晋人虎视眈眈的份上应该也不会临阵处死守将!
王翦考虑再三,最终留下大批守军驻守城墙,对自己儿子王贲说道:“若是晋人来攻,你需拼死守卫下群坚持到我回来!”
王贲此时正是英姿勃发的少年郎,一腔报国热血,他跟随父亲征战守卫下群多年,是王翦身边逐渐成长起来的明日新星!
王翦的嘱咐王贲慎重以待:“父亲放心!”
随后,王翦带走一队人马,往沛县敢去。
他如临大敌,急切地赶到沛县附近,却见大批自己之前拨出去的人马正一个个哼哧哼哧地推动着一车又一车的粮食与物资往下群放向走。
见着王翦,那领头的百夫长大喜:“将军大人,将军大人来了!”
其余人纷纷面露喜色,停下了运粮的脚步。
王翦放远望去,一车有一车满载而归的军粮物资,心里很快就转过弯儿来:“你们太守呢?传递消息的使者不是说遇上了埋伏?”
“这些都是误会,将军,太守大人如今正在指挥大伙儿搬运军资,”为首的百夫长说道:“将军,我们人手不够了,车也不够,没有足够的马匹,我们只能靠人力来运去下群。”
王翦被这天降馅饼压个正着,他看到后面源源不断接上的车队,知道此次是遇上大贵人了,他当机立断安排人前去增援搬运,其他人与他回去找搬运车具。
最终,王翦止步于沛县城之外,没有违反先帝的圣旨。
下群太守喜气洋洋地指挥人手搬动吴、徐两家还有沛县太守府邸遗留下来的兵器。
“只是可惜,沛县太守逃了,那厮卷走了不少金银财宝”,下群太守提到这位就脸色难看,他口中深深叹息道:“如今这样下官已经很满足了,还是要多谢王爷慷慨。”
“不急,他不是往洛阳而去吗?本王已经下达了通缉令,除非他以后一直生活在深山老林之中,否则休想逃过官府的追捕,”周扶对下群太守说道。
“王爷大善!”下群太守词穷了,想不出更多的夸奖话语,他本身并不是那种善于拍马的人,如今得以解燃眉之急,正处于激动之中,就他那看周扶的目光,仿佛他就是个宝物,就是个超级金大腿。
“如今这沛县百废待兴,百姓生活困苦,没了吴、徐两家与太守的压迫,还需要从头发展起来,”周扶说道:“到时候可能需要下群拨些人手过来帮忙了。”
下群太守连连说道:“好说好说,下官府中的人手可供王爷差遣。”
“如此,本王也不和你客气了,”周扶见下群太守这个白面人诚恳待人,对他提出:“大人不若将萧何留到本王身边供本王差遣,本王看你这副手能力出色,对他非常赏识,日后有什么需要下群做的地方,也能差遣他来联系你。”
下群太守听后一愣,他看了一眼同样面露意外之色的萧何,哈哈笑道:“王爷赏识萧何是他的荣幸,下官自然是答应的。”他以眼神示意萧何,快好好表现,以后下群的福利可都要靠你周旋了!
萧何反应很快:“属下见过王爷!”
下群太守连连比眼色:大腿!抱紧了!来日飞黄腾达,要记住下群啊!
萧何死鱼眼:大人,瞧你激动成什么样了?
王翦派来的人手满载而归,将下群大军的燃眉之急给解除了,王翦终于能够安心睡个好觉了。
“只是如今外头晋人不知又新增援了多少,”王翦叹道,对大周的未来感到深深的忧虑。
萧何接到的第一个任务,是劝阻王翦不要主动出兵离开下群往外去与晋军死磕,他将周扶转告的话带到。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
王翦听后反应与萧何当初一样,口中感叹道:“如今沛县有魏王镇守,我也就放心了。”
不久,那周帝派送来运粮的队伍也到达了沛县。
周扶知道此次前来的是项梁带军,一路上经过北地的为难,还有洛阳太守的把关,最终完好无损的将所有粮食与五万大军全须全尾地带到了沛县。
周扶与项梁接洽,同时又转达新的决定,“项将军,陛下有密令,请将军带领大军与王将军一起在下群练兵,发展下群。”
这不是周扶想一出是一出,而是他与司马衷通信的结果。
“陛下密令怎会在王爷手中?王爷之前不是一直在沛县之中吗?”项梁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