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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竹林
    竹叶随风飘在禾场里,碾过的地面洒了水,很洁净。几个孩子在装满水的桶里捉鱼儿。
    萧阳满眼惆怅的在草堆搓草绳。牛在背后偷吃着搓好的绳。几只鸡大胆的朝事先瞄好的谷粒冲去,啄一口,又拍着翅飞快逃走。萧阳仍然没有动,鸡觉得萧阳就象稻草人,干脆大摇大甩的到萧阳腿下觅食。
    海棠悄悄在屋檐下,看萧阳的样子,心里募地感觉有些疼。
    萧阳。手里没有停,风丝儿象软絮撩着萧阳的耳膜,有些痒痒。
    海棠在屋檐下,凝眸如水,风中的幽兰,有些象秋日里落叶飞舞里的古典美人,萧阳闻到了风的香味。
    萧阳,海棠悄悄做着手势。
    萧阳抬起头,身上到处是草屑,表情有些僵硬。海棠抬着手顺风小声说,陪我到水竹湾里去好吗?萧阳有些局促的看着后门。
    老根胡子拉碴一脚蹬在条凳上专注的劈蔑,膝盖上垫着破麻袋,蔑刀很钝,老根笨拙的运刀,白花花的竹肚丝从粗黑的手指缝里冒出来,飞了一地。
    海棠明白了萧阳的意思,从屋檐下一路小跑过来,轻盈如蝶。
    伯父,海棠眉眼如含笑。
    老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花,但是很得意,笑得翘胡子:“侄女,没事了?坐!”快活的拍着身上的竹屑让座。
    海棠看着萧阳,感觉脸有些红:“我想让萧阳一起到水竹湾……。”
    老根眉开眼笑,得意的看着海棠:“侄女说了么。”转向萧阳:“去吧……草绳有时间再搓。”
    得了老根的特赦,萧阳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海棠随萧阳一起到后院,替萧阳拧了湿毛巾擦脸上的草屑汗水。萧阳有些不好意思。海棠说:“我怎么感觉你最近有些闷闷不乐的呢?”萧阳就又叹了一口气不说话。
    两人绕小路走了。老根抓着蔑刀,眼巴巴的想看背影,终于失望,心里颇气愤萧阳的目无尊长,竟然不给自己招呼一声。
    水竹湾是一处小山冲,小溪从山间蜿蜒流出,两岸竹林掩翳,竹叶婆娑时与山上林声相和,叶子在阳光的风里翻飞,蜻蜓悠闲的浮在那一片绿浪,起伏迭宕,有些象醉酒的钟魁,被竹叶儿搀扶着,在那里踉跄。蝶儿翩翩舞着翅儿,似竹林深处隐约的女子,軃袖垂髫,兰麝氤氲,从那酒徒身边擦肩而过,引诱撩逗着。有时蜜蜂就从半山里赶来了,这采花的浪子挤眉弄眼搔首弄姿,轻轻绕着叶梢,忍不住东碰西撞了一回,终于被溪子里的一阵风牵扯着,无可奈何的走了。
    在落叶缠绵的软絮里,萧阳感觉自己轻松得象一团飘絮,有时,他就想随风追着蜻蜓蝴蝶飞向天边云际里去。遥远的山的那边,水的尽头,……霓虹如花绽放,车流人织,……远处的牧铃,太阳骑在牛背上……他忽然想离开,远走高飞。
    海棠看着萧阳奇怪的表情,轻轻推了他一下,萧阳从梦中醒来。
    满天的云影憧憧,如奇形怪状的怪物,纷纷攘攘的要吞噬什么。萧阳觉得天色有些狞狰可怖。
    海棠侧歪着头看他,萧阳就笑了,海棠的身子贴得很近,轻轻勾着他的手指,萧阳感受到海棠温软的体香,忍不住将海棠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酥软如玉。
    竹林很静,四面仿佛只有风,无声掠过。
    萧阳紧握着海棠的手,眼睛看着海棠身子,胸口微露,粉嫩雪白,禁不住感觉体内搔动。乘势将海棠的身子抱紧在怀里。海棠好象早就期待一样,紧贴着萧阳。
    走着,就越来越慢,最后就停住了。萧阳捧着海棠的脸儿,海棠低垂着头,萧阳感觉出怀中的颤抖,但是那颤抖却蕴含着一种满足。海棠说,你累吗?我们寻个地方坐一下吧。
    萧阳明白,这是女人对男人的一种暗示,出于一种生理冲动的本能,一刹那,他有些醉了,步履踉跄,稀里糊涂的牵着海棠的手往竹林深处走。幸福的女人是白痴,海棠就是这幸福的小女人,被萧阳手牵着手,走到竹林深处不知什么地方了。
    两人坐在落叶上。
    海棠说,萧阳你快看。萧阳低头,一只小蚂蚁背着食物步履艰难,突然就仰面朝天倒扣在地上了。两人忍不住大笑,又都无话。萧阳突然就觉得脖子痒痒的,毛毛虫,几乎跳起身。转身看海棠,手里握着一枝树叶,咯咯笑着,脸绯红如轻云。
    萧阳于是折了竹叶去搔海棠的胸口,海棠笑着躲闪着。萧阳就一下抱紧海棠,在那片雪白上吻了一口,海棠低低的叫了一声,将头埋在萧阳胸口,萧阳的手开始在海棠身上滑动,伸到海棠的胸口,海棠抵抗了一下,萧阳摸着软软的,捏弄着**。轻一点,海棠皱着眉,有些疼。激情将萧阳体内的血液煮沸,萧阳无比冲动,手滑到海棠的纤腰,海棠就颤抖了一下,没有抵抗。出其不意,萧阳的手穿过海棠的腰间顺着大腿向下,海棠忽然叫了一声,想挣脱,萧阳不屈不挠。海棠说,你别……。萧阳说,我想。海棠说,我不喜欢。萧阳说,我想。手蛇一样的向下游去。海棠说,萧阳……。骤然软在萧阳的怀里。萧阳感觉到一种软绵鼓蓬柔润香暖撩逗得他热血沸腾,猛地扯下海棠的裤子,海棠没有抵抗,萧阳心跳如麻的骑上去。海棠微闭着眼,紧咬着嘴唇,你轻一些。萧阳象饿得半死的乞丐,看到一桌丰盛的酒菜,激动晕眩,至于主人开出的任何条件,无不答应。
    风滑过树隙,凝脂,带着一种润湿柔软,蜜蜂飞出来,花叶颤抖,花片在风中摇落,带着一种香甜,如丝如缕……。
    看着地上两人体内流出来的东西,海棠禁不住脸红了一下。我真后悔和你一起到这里来,你把我给害了。海棠轻轻整着衣襟头发,眼色幽怨的看着萧阳。
    萧阳还沉浸在某场厮杀的颤栗中,从那场战争里走出来的男人,憔悴落魄,满面沮丧,疲惫恍忽,空洞如空白,带着一种征服走进战场,最终却被硝烟战火杀得丢盔曳甲,落荒而逃。
    你怎么不说话?海棠目光软软的看着他。我?萧阳有些满足的无聊,为什么我把你给害了?海棠脸上就有了愠色。萧阳很疲惫的笑。海棠急忙替他捶肩。
    竹林有些暗。萧阳起身,两人往外面的小路上走。
    水竹湾只有章太爷的一间茅屋,禾场边一圈石榴树,四面就被竹林掩映着,显得空寂幽明。
    章太爷一个人坐在禾场的破石磙上喝酒。章太爷是海棠的外祖父。老头子曾是昔日政府的乡长,如今夕阳向晚,英雄陌路,早已明日黄花,落魄江湖了。却矢志不移的留着那时的山羊须,起身驼背的时候,给人些遗老的味道。往事成陈迹,老头子遂和气做人。
    有客来访,章太爷急忙起身拱手。海棠落落大方的微笑。萧阳不知怎么觉得有些象做过小偷。海棠急忙推萧阳一把。
    章太爷是个酒麻木,曾有过两条小鲫鱼喝了半月酒的掌故,也有的说这老酒鬼两粒炒黄豆喝了四杯酒,那筷子头只点一下黄豆便下去一杯酒。看那小桌上的下酒菜,竟只有一个小小的盘,盘里也只有几块咸鱼。萧阳有些相信这传闻了。他还不懂得酒的真谛,直到有一天明白了,知道喝酒的人,其实是在喝一种意境,无痕空明,酒就象一种思想,灌注在灵魂深处,这样的酒,菜只是多余。
    女人也许是酒?酒分好坏,女人当然也分好女人坏女人。酒也许还是一种中庸的东西,不多不少,正好,可是这世间因何有那么多酒徒沉溺于酒?许多人,想着酩酊狂醉的感觉?品酒或者女人,萧阳觉得有些内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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