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大的月色。
两人走出医院,沿着一条僻静的巷子往前走。巷子里风很大,梅华握了一下萧阳的手,问冷吗?萧阳说,有点。梅华说,那我们快点走。看着梅华的身子,萧阳突然想起那晚看见的梅华胸口那道很深的,心里埋藏很深的那种念头就又浮了出来。梅华的臀很丰满圆润,这让萧阳下边开始有种隐约的冲动。
萧阳故意用话挑逗着梅华,梅华就低着头笑。两人走到一处黑暗的角落,萧阳出其不意的将梅华搂在怀里,梅华就不动,两人那样搂抱着在巷子一处围墙的阴影里,很久。梅华说,我们回去吧。梅华的口气就象他们是一对夫妻,正在回他们自己的家。
两个人带着一种压抑的冲动进了门。梅华去拿换洗衣服,萧阳洗过澡,坐在沙发上等梅华,梅华披散着湿淋淋的头发从澡间出来,坐到沙发上,两人都不说话,萧阳看着浴后的梅华雪白的脖子,嗓子眼有点发干。
梅华说,我们玩牌吧。
萧阳心不在焉的出着牌,梅华看萧阳心思全不在牌上,便坐近一些,萧阳将梅华搂在怀里。梅华刚洗过的头发散发着一种天然皂角的香味,幽幽扑面。萧阳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妹妹会不会回来?梅华说,他肯定不会回来。梅华用了肯定这个词,萧阳明白这话里的一种强烈暗示。梅华说,我们睡吧。萧阳说,我要你陪着我。梅华抬头看了眼萧阳,萧阳突然不顾一切的将梅华抱起来进了房间。
梅华躺在床上,萧阳很快的解开她的衣服,梅华配合着萧阳。萧阳实在没有想到梅华竟会如此轻易委身自己,梅裸露的身子很诱人,许久的干渴,让萧阳有些迫不及待手忙脚乱。梅华放声呻吟着。
事毕,萧阳竟有种失落的感觉。梅华还是的身子。看着蜷缩着身子的梅华,萧阳心里有一种怜惜,将梅华的头捧在手心,梅华的脸上挂着泪水。萧阳小声问怎么啦?梅华擦了一下眼睛说,没什么,只是想哭。
两人体内的东西流在床上,梅华急忙起床将床单拿到澡间去洗了,以免被妹妹回来看到起疑心。
那一夜两人几乎就没有睡着。萧阳尤其觉得疲惫。暗里又担心梅华妹妹突然回来。而且纵使自己不是和梅华睡在一张床上,象这样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关在一间屋子里总让人会往那方面想。无可避免。梅华小声对萧阳说,我们以后在一起要当心些,特别是我那个二叔,人很精,一不小心他就会看出来。
有了和梅华这种关系,萧阳就很怕真的再见到小玉了。可是真的要他和梅华结婚,萧阳可从来没作过这种打算,甚至想也没想过。混迹于情场的男人,只能逢场作戏,有一天不作戏了,这个男人就不可爱了,而且也没有价值了。这一点萧阳很清醒。他和梅华其实只是逢场作戏。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只要开心,不要想太多的后果,太多的后果会让人没有情趣。
第二天,萧阳就将和梅华的那场床上激情几乎抛到脑后了。
萧阳还约了梅华一起到白云洞,二人在尽兴的玩了一整天,洞内两人搂抱着照了许多相片。梅华说要把照片印出来以后挂在墙上。
潘丽来电话让萧阳无论如何晚上去陪自己参加同事的生日聚会。萧阳满口答应,萧阳有自己的想法,他想看看和潘丽一起在夜总会做事的那帮女孩子。和女孩子在一起,总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晚些时候,萧阳赶到渡口乘客轮过江,江风很凉,萧阳敞着怀,风将衣襟吹得很高,萧阳觉得很惬意。
潘丽在江边石阶上接他。霓虹下,潘丽打扮得很漂亮,穿着一件对襟短襦,上面绣着粉色花朵,蝶儿在花丛翩飞。萧阳看得呆了。潘丽说,萧阳你怎么了?萧阳说,真漂亮,你穿给谁看?潘丽愣了一下,直视着萧阳说,萧阳你这话怎么说?我能穿给谁看呢?我当然是穿给你看了。
萧阳说真的呀。上前搂着潘丽,两人笑闹着往夜总会去。
夜总会姐妹们的休息室挤满了人,萧阳偷偷打量屋里的女孩子,一个个柳夭桃艳百花灿烂。他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往往是这种地方却藏着这么动人的女人?
老板派人送来蛋糕,以示对员工的关怀。老板一离开,屋里嘻笑打闹乱成一锅粥。好容易安静下来切蛋糕,唱祝福歌,女孩子们都放开嗓子拿着麦高歌一曲。好几个女孩子站在角落里偷眼打量萧阳。有人就要潘丽介绍一边的男友。潘丽就把萧阳推到前面。
站在脂粉堆里,萧阳很发窘,潘丽只好三言两语介绍完。女孩子们就闹着要萧阳和潘丽对唱。潘丽说别弄错了重点,今天可是给寿星妹妹过生日哪。女孩子们这才放过萧阳和潘丽。
潘丽拿着麦也唱了一曲,萧阳觉得很动听。小声问潘丽李淑娟怎么不来参加这种场合的聚会呢?潘丽说,她和大家玩不到一起,再说她自己有去的地方。
看情形,聚会要通宵,萧阳有些疲惫。潘丽看出来了。就和姐妹们告辞,挽着萧阳一起出来。走到大街上,萧阳感觉空气清鲜,耳根子也清静了。
街灯很暗,两人走到一处隧洞,萧阳牵着潘丽的手进到洞内,里面光线很暗,不知为什么,两人都不说话,空气就越来越静,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有时,男女间的暧昧是用话来掩盖的,突然不说话了,就象退潮后的暗礁,暧昧就明显暴露出来。潘丽站在萧阳对面,仿佛在等待什么。萧阳在女人面前越来越色胆包天,猛地将潘丽搂在怀里,潘丽在萧阳怀里几乎快窒息过去。萧阳感觉到怀里的女人象一盆炽烈的炭火,将身体里的血液倾刻煮沸。萧阳抱起潘丽向石阶走去,象一个醉汉,步态踉跄。怀里潘丽惊慌的说,你,你干什么呀你。想挣扎,萧阳将潘丽放在台阶上,很利索的脱下潘丽的裤子,分开潘丽的腿就进,潘丽身不由已,跟随着萧阳的动作。欲火炙烤的同时,萧阳望着不远的街道提心吊胆,很怕玉兰林的故事在隧洞里重演,没有几下便慌慌张张的泄了。
潘丽还躺在石阶上,抿了一下嘴唇,慢慢坐起来,穿好衣服,什么也没有说。
两人继续往前走,对刚才的事绝口不提,就好象彼此做了一个荒唐的梦。
潘丽说,想不想到我屋里去坐坐?萧阳默默点头。
潘丽是和另一个姐妹住在一起,那女孩回重庆休息去了。就剩了潘丽一个。
到了门前,潘丽突然说,你在外面等一下,我进去把屋里收拾一下。竟将萧阳关在门外,自己进去了。萧阳在想那屋里肯定乱糟糟的,除此外,再想不出还有别的理由让潘丽这么紧张。
等潘丽收拾好,萧阳跨进房间,其实也看不出屋里曾经有多乱。床上还有一把吉它。萧阳让潘丽给自己弹奏一曲,潘丽就顺从的弹了一支曲子,萧阳接过吉它,自己也弹了一支曲。潘丽说,我想到你那里去,行吗?
萧阳绝没有料到潘丽此时会提这样的要求,呆了一下,竟不知该怎么拒绝,潘丽说,你不愿意呀?萧阳最担心的是被公司的人知道,然后传到王科长耳朵里,最后传到小玉家。转念一想,自己和小玉是什么结果只有天知道。这样一想,萧阳就决定带潘丽到自己的寝室去。即使被王科长知道了再传到小玉家也毫不在乎。
一去一来,就耽搁到大半夜了。两人回到寝室,萧阳困得眼都睁不开了。潘丽扭开台灯,披着萧阳的衣服,坐在房上看书。潘丽突然问萧阳,你知道食言自肥什么意思吧?萧阳不明白潘丽怎么就突然问起这个词,想了想说了。潘丽说,只希望你往后和我在一起不要这样。潘丽说,萧阳你知不知道我姐妹们怎么评价你?萧阳饶有兴味的听着。潘丽说,我一个姐妹说你看起来怎么那么花呢?绝对是个花花公子,劝我不要和你来往。萧阳听了一愣。心里很恨那长舌妇。潘丽摇摇头,我也不相信。
萧阳嘴里没有答话,心里却在想,那我该怎样呢?小玉、梅华、潘丽,萧阳觉得自己怎么变得有些放荡了。这种不安在萧阳脑子里仿佛一粒火星闪了一下便消失了。女人在旁,萧阳想的只有上的寻欢作乐。抱着潘丽,潘丽推开萧阳说,你想和我结婚吗?结了婚你想干什么都可以,现在我怎么就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呢?潘丽的话让萧阳很不快,放开手。潘丽却抓着萧阳的手,怎么?不高兴?别这样。就又将萧阳心头熄灭的火焰重新点燃。萧阳抱着潘丽,潘丽就顺从了。
前面在隧洞内做得匆忙草率,轮到床上,萧阳紧张,潘丽也紧张,两人都有些放不开。终于萧阳进到潘丽的身体里,潘丽忍不住叫了一声。听着女人的叫声,萧阳的自信重又回复。
做完了,萧阳感觉将体内的疯狂都发泄到了身下女人的身体里。潘丽坐起来理着头发,问萧阳,想不想到重庆去?萧阳说,当然想去。潘丽说,我姨妈在重庆一家公司里做人事主管,我让她帮你安排一个职位,你看好不好?萧阳不表态,潘丽就开始打电话,问姨妈可不可以给自己的男友安排一个职位,姨妈就说应该没有问题。放下电话,潘丽高兴的说,我姨妈说了,就看你愿不愿意去。
刚才只不过潘丽随口一问,萧阳随口那么一应,其实萧阳连想都没想这个问题。潘丽看着萧阳的眼睛,你是不是不愿意去?叹了口气,别人不愿意我又何必勉强?随你吧。自己看书。
萧阳就想换个话题,给潘丽讲那则伊索寓言:赫拉克勒斯被承认为神,宙斯为其举办盛大的宴会,众神赴宴,赫拉克勒斯与众神一一寒暄,财神从门外进来,赫拉克勒斯一见,便转过身去,看着地板一言不发,宙斯很奇怪,赫拉克勒斯说,我所以如此,是因为在人间,我时常看见他总和坏人在一起。
故事讲完了,萧阳自嘲的说,我多么希望自己也是坏人呀!潘丽说,你是不是很需要钱呀?萧阳说,我反正没有钱。潘丽说,我可以帮你。
萧阳不说话。男人拿女人的钱并非一件可以挂在嘴上的光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