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白天,李小民在睡足之后,坐在自己的屋子里面,感觉有点无聊。
兰儿一直在云妃的屋子里服侍,现在在自己的保护下,云妃也不敢打她骂她,连活都不敢指使她干,就差把她当王母娘娘一般供起来了。
可是以自己太监的身份,总不能说找个宫女来服侍自己。因此虽然想要兰儿来自己屋里,为了顾及颜面,李小民还是只能自己住在这里。
去云妃那里临幸她一顿,并由兰儿陪自己共赴巫山倒也是个好主意,可惜现在她们住得远些,李小民若不想惊世骇俗地飞奔到云妃宫中寻欢,就只能慢慢地走上好远的路,才能到云妃那里,而李小民经历了一夜的胡天胡帝,将精力都发泄在了真平公主身上,暂时还不想到那里去。
闲着无聊,只好把月娘叫出来聊天。
月娘从收魂玉中飘出来,倒是一副娇慵无限的模样,媚眼迷离,痴痴地看着李小民,娇声道:“主人,人家正在修炼,您又把人家叫出来做什么?难不成,才和那个公主殿下做完,您又想要享用奴家的身子不成?”
李小民轻轻拍拍她的头,轻叱道:“哪有这种事!我是想起来,昨天夜里你对真平公主的那一招挺管用,是怎么学来的?”
月娘偏着头想了一想,笑道:“人家也不知道是怎么学来的,好像突然就出现在脑子里了,大概是那奇怪的灵力炼化开来,自然就有这种本领了吧?”
“那我能不能也有这种本领?”
李小民期待地问。
月娘掩口笑道:“主人,您又想做什么奇怪的事了!其实在仙人赐与你的书里面,好像也有这方面的描写啊?”
“有吗?”
李小民翻出那本天书,在月娘的帮助下,果然找到了一个小小的仙术,名为“魅心术”道是若能将它练成,可以借用这一仙术,使女子对施术者倾心相爱,要她做什么,她都不会违背。
李小民心里惊讶:“天书上还有这种记载吗?果然是通天教主的支派,什么奇怪的仙术都有!”
只是这种仙术,耗费仙力巨大,以李小民现在的本领,只怕还不能真的发挥它的威力。而且失败的机率高,还得看受术的女子的体质,即使是创立这一仙术的前辈仙人,施术时也未必便能达到预期的目的。
但是李小民却是兴致勃勃,一想到能用这仙术让宫中的美女都爱上自己,他就不禁身上发热,一心一心地练了起来。
可是这仙术虽然好学,想要发挥出它应有的效能却很难,李小民练来练去,也只能了解一个大略的皮毛而已。
练了一会,李小民有些乏了,停下来考虑一阵,他决定依旧到萧淑妃的屋里去,向青绫学习诗书。毕竟在品尝了的烈酒之后,再来一杯温馨的清茶,感觉会好得多。于是出门缓步而行,走到了桃林中萧淑妃的居所。
萧淑妃母女怜他自幼入宫,无依无靠,又惊异于他的仙法超群,对他十分看重,都待他十分亲切,李小民也对她们多少有了些依恋,感觉上就像是自己的家人一样。见他来了,萧淑妃忙微笑着招呼他坐下,随青绫进了书房。
这一次,他提出向青绫学习写毛笔字,青绫倒也不反对,二人便开始了教学。
一开始写毛笔字,李小民怎么都不舒服,拿笔姿势更是千奇百怪,任由青绫教导,也改不过来。
没奈何,青绫只得手把手地教他拿笔,拿着他的手写字,果然写得十分娟秀。
感觉着滑嫩玉手握住自己的手,李小民不由心中微跳,抬眼偷看着青绫,心里又有些发痒。
青绫似有所觉,抬头看他一眼,玉颊微红,松开手,让他自己学写字。
可是一旦松开,李小民又不会拿笔了。青绫轻叹一声,只得再度捉住这小太监的手,教他写字。
于是在青绫手把手的教导之下,李小民终于掌握了正确的拿笔姿势,写的字也渐渐象个样子了。
一边写字,一边嗅着青绫身上淡淡的幽香,李小民心头动荡,偷看着身边高雅清丽的才女,只觉她身上似有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自己引到她的身边去。
萧淑妃微笑着走进来,端了一盘水果,走进书房,柔声道:“小民子,不要写得太累了,先歇一会,吃些水果吧。”
小民子答应一声,接过水果,道一声谢,与青绫一起吃起来。
一边吃,一边悄悄地欣赏着这美貌优雅的母女二人。二女同样的美貌,同样充满吸引力,只是一个是青春少女,满腹诗书,才学过人,如含苞欲放的花蕾;另一个却是温婉贤淑,偏偏又艳丽如花,让人不知不觉地为她着迷。李小民常常到这里来,除了写字之外,便是忍不住想要亲近她们,却也不知道这样下去,将来自己与她们的关系会是什么样子。
李小民暗暗摇头,不再多想别的事,几口吃完,便开始练习毛笔字。
到了中午,御膳房送来了今天的午饭。由于李小民曾经细细叮嘱,那些御膳房中的太监都已经知道萧淑妃与李公公交情非浅,而李公公有时还会在她那里吃午饭,因此都尽心尽力地巴结,有些皇帝和皇后都吃不上的珍奇物品,也会送到萧淑妃这里,请淑妃娘娘与李公公一同品尝。
对于这个道理,李小民自己心里也明白。太过珍奇的食物,若让皇帝吃上了瘾,反而是给御膳房自己找麻烦,哪天皇帝想起来要大吃几顿,岂不是让御膳房满房太监都急得撞墙?而萧淑妃就没有这个问题,李小民身为御膳房总管,也当然能体谅下情,不会逼着太监和厨师们去寻找根本买不到的珍稀物品来满足口腹之欲,因此那些太监乐得将珍物送来,以此来讨得顶头上司的欢心。
他们这么精乖,李小民坐在领导者的位置上,也不得不得开始考虑,是否该提拔几个有能力的干部,或是帮他们长长工资,让他们工作得更有劲头。
这一次送来的午饭,由四个小太监提着大食盒送来,除了宫女们也变得丰盛几倍的午餐之外,还有十几道菜,摆了满满一桌子,都是各地送来的珍奇野味,便是皇后的午餐,都未必能有这般丰盛。
三人坐在桌旁,一边吃饭,一边说些闲话,其乐融融,便似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一般。
吃完饭,宫女们来收拾碗筷。青绫身子娇弱,有些倦了,便向李小民打了声招呼,自己回房睡觉去了。
李小民和她们在一起多日,早就互相熟悉,互相之间也没什么拘束。一时还舍不得走,陪着萧淑妃坐在一起闲话。
一边说着话,李小民忍不住会想到青绫现在熟睡时是什么样子,心里痒痒地,想要去偷看美人春睡图,却碍着萧淑妃在这里,有些不好意思。
萧淑妃却也瞧出了几分,以长袖掩口笑道:“小民子,你在看什么,是不是想在屋里到处走走看看?”
李小民脸上微微泛红,干笑道:“娘娘又拿我开玩笑了,我陪着娘娘说话,已经是很高兴了,哪还有什么别的想法?”
萧淑妃微笑道:“那你的眼珠骨碌碌地乱转,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李小民听她笑声娇媚,不由心中一动,举目看去,只见这宫装美妇的玉颜上,笑靥如花,其中微微带着一丝俏皮之意,看上去便似一个青春少女一般,真纯依旧,看得李小民心旌摇荡,忍不住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玉手。触手光滑温暖,柔若无骨。
萧淑妃脸一红,想要把手抽出来,却被李小民紧紧握住,不肯放松。
萧淑妃心中微惊,这小民子如此大胆,对自己这样也就罢了,若是在别的宫妃那里惹出事来,只怕性命难保。正要正言规劝,忽然看到他那乌黑发亮的眸子里,一丝奇异的光芒闪烁起来,不由微微一呆,看着那束光芒,心神动荡,彷佛整个魂魄,都被那束光芒摄到了他的眼睛里面。
李小民强行运起魅心术,只运了不足一秒,就已经无法支持那庞大的仙力耗费,只得收术喘息,整个人都似要虚脱了一般。
再看萧淑妃,已经是凤目迷离,香唇微张,玉面渐渐地向他凑过来。李小民心中大喜,虽然是浑身无力,仍是勉强伸出双手,抱紧萧淑妃的温软娇躯,低下头,将唇印在这温婉美妇的香唇之上。
双唇甫一接触,萧淑妃便觉脑中轰然一声,整个魂魄都似要被炸裂开来,神魂飘飘荡荡,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只有这俊秀少年略嫌霸道的吻,吸引住了她整个心神。
二人唇舌交缠,李小民一面吸吮着她香滑的软舌,一面紧紧搂住娇躯,手伸进她的华美宫装下面,一边抚摸光滑雪肤,一边慢慢探到酥胸之上,握住萧淑妃温软滑腻的,轻轻抚摸揉捏。另一支手,也在她娇躯上四下游走,耐心地占着她的便宜,渐渐摸上纤腰,也伸进了罗衫之中。
不知深吻了多久,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娇呼,接着便是砰地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发出巨大的破碎之声。
二人如梦惊醒,慌忙分开,回头看去,却见青绫站在卧室门前,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二人,绣鞋前方的地上,落着一些笔墨,还有一个砚台,已经摔得粉碎。
她方才正要睡觉,忽然想起小民子自己回去也要多练字才好,因此才找出些笔墨,还有自己最喜欢用的一方砚台,走出去要叫住小民子,把这些东西送给他。
谁知刚找好东西,一出门,竟然看到小民子在与自己的母亲亲热,双手还在她的身上摸来摸去,不由大惊,失手便将砚台摔破了。
李小民看着青绫,心知不好,想要解释,可是刚才的情景都已被她看到,哪还有什么可以辩解的,不由心中大急。
青绫的脸上,露出羞怒之色,掩面奔回了自己的卧室,砰地关上了门。
李小民跑到门前,想要推门,可是又不知道进去以后说什么好,只急得在门前乱转,看着满面羞红、衣衫不整、头发蓬乱的萧淑妃,不知该如何是好。
萧淑妃神情惨澹,看着他,微微地叹息一声,垂首低声道:“你先回去吧,我来好好劝劝她。”
李小民慌慌张张地一揖,张开嘴,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只得轻叹一声,走出门去,又回头道:“你别着急,先劝劝她,等她气消了,我会来看你的。”
萧淑妃送出门来,闻言苦笑道:“这几日,你还是暂时不要来了,我……我需要静一静。”
李小民一惊,凝目看向萧淑妃,却见她花容失色,眼神游离,似是对自己刚才的越轨行为痛悔不已,羞惭满面。
在李小民的目光注视下,萧淑妃更是羞得无地自容,以长袖掩面,奔入门去,再不敢多看这害人心乱如麻的小冤家一眼。
李小民无法,也只得长叹一声,转身离去,心情也不由烦乱起来。
走在宫墙之内,李小民轻舔嘴唇,感觉着萧淑妃留在那里的香甜味道,心中又乱又喜,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尽办法,解决这件事才好。
李小民漫步走到自己住所门前,惊讶地远远看到,真平公主正带着大批宫女,守在自己门前,还在走来走去,一副焦急模样。
李小民心中有鬼,慌忙运起仙法中还不熟练的障眼术,把自己的皮肤变得更加白皙,再努力压缩身体骨骼,让自己更矮一点,好让自己和李白的形象差得更远。
他正在这边做着伪装,一个眼尖的宫女看到了他,惊喜地叫道:“公主,他在那边!”
众宫人都转身来看,见李小民躲在远处,便都跑过来,围住李小民,娇笑道:“可找到你了!”
满眼的美人缭绕,耳边充满了莺声燕语,李小民苦笑道:“各位大姊,不知找我有什么事?”
宫女们娇笑道:“不是我们找你,是公主殿下找你!”
真平公主也欣喜地走过来,伸手抓住李小民的肩膀,笑道:“你会捉鬼,是不是?”
李小民搔搔头,呐呐地道:“也算是吧。虽然我祖传的仙法还没练到家,不过个把两个鬼,还是伤不到我。”
真平公主拍手笑道:“那太好了!我嫂嫂的娘家舅舅,好像有鬼魅捣乱,你去帮忙看一看好不好?”
公主的命令,李小民不敢不听,一边点头答应,一边暗想:“她的嫂嫂是谁?啊!那岂不是太子妃的娘家舅舅,就是万子达他们家里?”
想到他们一家已经被自己屠了一遍,不由心中苦笑:“恐怕不是捣乱那么简单,那一家的男人,已经都被梳了一遍,恐怕没有剩下的了。”
真平公主这次来,本是听说了万家的事,又见太子妃哭哭啼啼,可怜她不过,想起小民子会捉鬼,因此自告奋勇,来找小民子,让他帮忙解除万家的危难。她已经去讨了皇后的旨意来,自己也趁空换上太子近侍的服饰,带着李小民,出宫向万府而去。
坐在马车里面,李小民低着头,不敢说话不敢动,生怕被真平公主看出什么破绽。真平公主却是满怀好奇地看着他,惊叹世上竟有这么相似的人,除了皮肤白一点,个子矮一点,声音尖细一点,小民子简直和李白就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
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立即抓住李小民的前袖,兴奋地叫道:“小民子,你也姓李,认不认识一个叫李白的人?”
李小民吓了一跳,慌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打死也不承认自己认识什么李白。
真平公主仔细追问,直到确定小民子的李氏亲族中,没有叫李白的人,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松开手,忽然又想起来:“我也姓李,同姓不开亲,若是父皇母后不许我嫁那李白,又该如何是好?”
既然被他占了便宜,自己就是他的人了,再也不能嫁旁人。真平公主芳心纷乱,在车中怔怔地出神,为这件事发愁不已。李小民也乐得她不来纠缠自己,低着头,闭目养神,不敢和她说话,免得惹来怀疑。
真平公主左思右想,终于忍不住问道:“小民子,你对同姓男女成婚,有什么看法?”
李小民正在打瞌睡,忽然听这一句,随口答道:“都什么时代了,还抱着这破规矩!只要不是近亲,结婚就结婚,有什么了不起?”
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到问话的是真平公主,不由一呆,慌忙陪笑道:“现在表兄妹这样的近亲都能结婚,何况同姓?实在不行,让其中一个改姓好了,又不费什么事。”
真平公主听得眼前一亮,忽然想起史书上所载的一段历史:“前朝一个刘姓皇帝,曾经想娶自己朝中一个刘姓大臣的女儿为妻,他弟弟刘义规劝他同姓不得开亲,却被另外的侍臣反驳道,那刘姓大臣与他非是同宗,只要祖宗不同,便娶无妨。因此那皇帝大悦,迎刘氏女入宫,并立为皇后。同姓不开亲,也不过是说说罢了。听李白说,他是外地来的,生于极北苦寒之地,好像叫什么苏联地方的,只要他不是我朝皇室宗族,也就没什么了!何况在金陵又很少人认得他,到时真的让他改名换姓,不就成了吗?”
想到这里,真平公主只觉豁然开朗,眼前一片光明,不由用力拍着李小民的肩膀,欣喜笑道:“说得对,小民子,这次多亏你了!”
小民子干笑着,抬手揉着被她拍痛的肩膀,心里暗道:“她这是什么意思,真的想嫁我吗?我这么说,岂不是自找麻烦?”
心下渐转苦恼。
二人各有心事,忽然马车一震,停了下来。
李小民下了车,看看已到万府门前,殷勤地伸手接引真平公主下车,真平公主却不肯被这小太监碰到自己的尊贵玉体,挥手打开了他的手,自己走下车来。
李小民心里发了几句牢,跟着她走到万府门前,却见府门紧闭,许多士兵守在门前,不许人进入。
真平公主从怀中掏出一份手令,交给带头的将官。那将官一看手令是太子亲笔写的,来人是太子近侍,慌忙行礼,对这二人不敢怠慢。
真平公主走到万府大门前,正要推门进去,那将官慌忙阻拦道:“且慢!里面甚是古怪,我几个同僚进到里面,就再也没有出来!”
真平公主奇道:“他们不肯出来,进去找他们,不就好了吗?”
将官苦笑道:“若是能找出来就好了!我已经派了几十个兵丁进去,都如泥牛入海一般,没有一个能回来报信的!”
真平公主吃了一惊,向后退了几步,看着那大门,讶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将官摇头苦笑,李小民也低头装糊涂,只让真平公主一个人去寻思对策。
真平公主想了想,想要小民子进去探路,忽然又想起:“他是妹妹认的干弟弟,看妹妹的样子,很是把他放在心上,若是他出了什么事,只怕妹妹不肯甘休!”
她转过头,向将官命令道:“再派几个士兵,进去探路!”
将官吃了一惊,虽然想要拒绝,可是太子近侍,他不敢得罪,只得唤了亲兵来,命令道:“派一个人进去探路!”
亲兵们自己是不敢去的,又不敢违反将令,便揪了近处一个士兵,将他推到门前,用力推开府门,将他推了进去。
真平公主看那士兵哭哭啼啼地走进府门,忽然想起一事,大声叫道:“你在里面看到什么,要快点回来报告,不要呆得太久了!”
将官在她身后摇头苦笑,知道这士兵恐怕要在里面呆上很久,要等他来回报,只怕要等到天黑都未必能出得来。
府门中,浓雾重重,从外面看去,什么也看不清楚。士兵走进去,霎时被浓雾吞没,再看不出半点身形。
真平公主正看着那浓雾发怔,忽然看到万府的大门自己动了起来,轰然关上,严丝合缝,像是从来都没有打开过的一样。
真平公主惊讶惧怕地等在门前,好久之后,仍不见那士兵出来,忍不住叫将官再派了一个士兵进去探路。
再过了一盏茶时分,府门里仍没有动静,真平公主再不敢多说,回头用央求的眼神看着李小民,期待他能想出办法来。
李小民看着她娇怯的目光,想起她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时,也曾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不由心头一热,微笑道:“公主勿忧,我已经看出这迷雾其中底细,现在已想出对策,当可一举而破!”
真平公主惊喜地叫道:“那太好了,你快点破去这鬼雾吧!”
李小民摇头道:“身在府外,难以破除迷阵。我只有进去府中,才能破除妖法,将陷在里面的人救出来。”
真平公主面露惊色,叫道:“进去以后就会出不来,很危险的!而且里面那么大雾,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鬼怪?”
想到雾中可能藏着好多吃人的鬼怪,真平公主不由娇躯发冷,忍不住向小民子靠近了一步。
李小民摇头微笑道:“只要能让公主高兴,小人受这点危险,又算得了什么!”
真平公主惊讶地看着他,见那俊秀的面庞上,满是坚毅的表情,不由又是感动,又是内疚,想想自己曾经那样对待小民子,现在他却为了自己甘冒奇险,不由面现愧色,对小民子的义举暗暗感激不已。
小民子昂然微笑,大步走到府门前,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用力推开厚重的大门,迈步走了进去。
关门声在背后轰然响起,眼前虽是迷雾重重,李小民却能看清雾中的景色,只见数十名士兵正在迷雾里没头苍蝇般地转来转去,却只能在丈余之地中乱转,丝毫无法脱开阵法的迷惑,走着漫漫无尽的长路。几个身着将领服饰的武将,已经坐倒在地,累得无法再走了。
李小民运起仙气,在心中呼唤,不一会,便见一个身穿破烂衣甲,看上去有十五六岁的小鬼在空中飘来,飞到李小民面前,跪地叩拜,恭声道:“小鬼林利,奉沙将军之命,在此守候,恭候主人大驾!”
李小民皱了皱眉,问:“别的人呢,都哪去了,怎么还不撤开迷魂阵?”
林利陪笑道:“主人容禀。沙将军和别的同伴已经把万府中值钱的东西运光,离开了这里,回宫中去修炼灵力,只留小鬼在此看守,等待主人下一步命令。”
李小民拍拍头,这才想起,自己只命令设下迷魂阵,却没有下令在搬光财物之后再解开迷魂阵,让万家的女眷和前来拜访万府时不慎陷入迷魂阵中的外人可以离开。
说起来倒还是自己不小心,李小民挥手笑道:“好了好了,不怪你,把迷魂阵收了吧!对了,我看你长相伶俐,不如就跟着我,做个传令兵,以后有什么事,也好派你去通知沙将军他们。”
林利面露喜色,伏地叩拜,领下了这个任命。
想起自己经常要做一些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为防这小鬼窥探自己隐私,李小民命令他以后在自己身边听令,不可离得太远,也不可太近,基本上在五十步到一百步之间便可以了。
这一百步,便是李小民对鬼奴传心术的最大距离。超过了一百步,以李小民现在的能力,再无法召唤鬼卫来听令于自己。
林利再拜接令,起来站在府中大道上,挥舞着一双赤裸鬼臂,口中念念有词,便见迷雾渐渐变淡,最后消于无形。
陷身于迷阵中的将士们眼前千奇百怪的幻景陡然消失,明亮的万府中的道路、建筑出现在眼前。众人茫然四顾,不知身在何地。
“无量天尊!”
一声长吟从上空传来,众将士举头看去,却见一个俊美少年,身穿太监服饰,高高地站在一座楼阁的顶端,手捏法诀,面色凝重,沉声道:“众位将军,不必惊慌,贫道已破除迷阵,众将军可以暂时退出府中,让外面的各位军爷进来救治府中诸人。”
众将士呆呆地看着他,但见这小太监高高地站在楼顶,衣袂在风中飘飘扬扬,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不由又惊又喜,慌忙扶起累倒在地上的将军和同伴,互相搀扶着走出了万府。
府外的士兵们看到他们出来,都不由惊喜地大声欢呼,上前接住众人,将他们扶下去治疗休养。
一直守在府外的带头将官带着部下冲进府中,按照李小民的命令,到各房去救治万府中人。
真平公主也跟着众人走进府门,看着李小民站在高处,飘然若仙,阳光他白皙的脸上,肌肤晶莹如玉,不由又惊又佩,心中暗道:“真好的皮肤,不光比李白要好,就是我,只怕也及不上他!”
低下头,真平公主不由含羞想道:“他这么有本领,又生得如此俊秀,只可惜是个太监,否则的话,不知要迷死多少女孩!”
想到这里,真平公主不由心下暗自叹息,心中充满了对小民子悲惨命运的同情和惋惜。
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哭嚎之声,却是被困的女眷们发现了被杀的男子和家奴们。那些女眷和奴婢都已困得久了,精神不振,又突然看到亲人被人,有许多人硬生生地哭昏了过去。
李小民心下大感无趣,想起自己是造成惨案的罪魁祸首,虽然这是为了自保,而万氏父子和那些恶奴也是罪有应得,可是一旦看到这些女子痛哭的模样,还是浑身不自在,便找了个藉口,躲了出去。
坐在马车里面,李小民呆呆地发怔。忽然听到脚步声响起,真平公主走上车来,拍着他的肩膀,两眼闪闪发光地看着他,微笑道:“小民子,你今天干得实在是太好了!据我看,比龟山派的那些法师也不差!”
所谓龟山派,就是上次来皇宫中驱鬼捉妖的法师所在的门派,门派之主数百年来一直是南唐的护国法师,李小民也对那个门派有些好奇,趁机问道:“公主,龟山派的法师们怎么没有来驱鬼,反倒叫我来?”
真平公主摇头叹息道:“谁知道是怎么回事,龟山派的护国法师失踪三年了,他的师弟们也一个个地不知道去了哪里。上次来皇宫的,是他的弟子和徒孙们,结果也是死伤惨重,现在更是把道观大门一关,里面的人都不知跑到了哪里。兴许是觉得上次的事丢了脸,不好意思在金陵呆下去了?”
李小民心下奇怪,传承了数百年的道家门派,如何这般轻易便消失了?
他还未及多想,真平公主便已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小民子,你这么有本事,在宫里真是委屈你了!你现在立了这样的大功,这样吧,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出来,我都会赏给你!”
李小民心里嘀咕:“把你自己赏给我做奴隶吧,别的我也不多要了。”
这样的话,当然不能在嘴上说出来,他只是干笑道:“公主说哪里话来,小人做的都是应该做的事,公主只要高兴,便是小人天大的福份,哪还敢要什么赏赐?”
真平公主见他这样谦虚,心里更是高兴,笑道:“不如这样,以后你要是看上哪个漂亮宫女,我去禀告母后,让她做主为你们成婚,让你也能享受到天伦之乐,如何?”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眸,听着她真挚的语声,李小民干笑着,含羞低下了头。
真平公主见他害羞,更觉有趣,开始盘问他喜欢哪种类型的女孩。马车慢慢前行,真平公主一路说些闲话逗弄着他,一直回到宫中,才放他回去休息。
那支巡逻队当街被杀,以及万府发生的血案,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而“鬼打墙”缠绕了万府两天,让所有人都猜出,这事只怕与鬼魅做怪有关。这件事慢慢传开之后,金陵满城惊怖,夜间都很少有人敢于上街,生怕遇到什么无头恶鬼之类的怪东西。
除此之外,一直护卫着金陵的龟山道派的法师们出奇地失踪了,没有一个人留在道观之中。这让金陵更是人心惶惶,不知道下一步,将会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