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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4章作家美梦
    王清涵那一次请客,请了不少人,我去了,汪鑫也去了,像这样私人请客的场合,县委书记和县长一般不会同时出现,今天王清涵请客,我和汪鑫前脚后脚一起出席,这样的机会应该不多。我之前以为汪鑫不会去,因为他中午有个应酬,那是必须他亲自参加的,没想到汪鑫在那边敬了几杯酒,又赶过来参加王清涵的宴请。这汪秃子,把情人看的比公务还重。
    王清涵在城东又开了一家新店,还是以烟酒为主,王清涵新店开张,请了三桌,都是大王庄的有头有脸的人物。王清涵不但生意做得好,手里有钱,还是大王庄的人大代表,加上汪鑫的关系,她的请客,自然会有不少人捧场。
    第一次见面,王清涵给了我比较深刻的印象,不仅是她的美貌,还有她的阿庆嫂式的机智,所以,当王清涵给我打电话,说是略备小酌要我今天中午务必赏光的时候,我爽快就答应了。
    那次,我和王清涵的哥哥王清远同一席,坐的还近,经别人介绍认识后,我们聊了好一阵。王清远看似有些木讷,熟悉之后,也是天南地北,海阔天空。王清远给我的第一印象不会很差,至少比想象中要好。
    两天之后,王清远屁颠屁颠跑来我办公室找我。
    “林县长,我送侄儿去保育院,顺便来看看你。”
    “请坐,你请坐。”
    王清远的突然造访,这让我略略有些意外,因为我知道王清远不是特别善于交流的人,更不喜欢吹牛拍马,我们仅仅就在酒桌上交谈过,最多算个泛泛之交吧。当时我还有些担心,就怕他有什么情况,有什么事要求着我。
    大王庄有个机关保育院,收取三岁以上学龄以下的小孩。这个保育院是公办的,除了向家长象征性收一些费用,大部分经费由县财政提供。这样的保育院有些福利性质,一般只招收政府机关的干部子女。王清远的侄女应该就是王清涵五岁的女儿,王清涵这个女儿听说就是跟汪秃子暗中结合的产品,听说而已,事实如何,不得而知。王清涵之前有一个男孩,在读小学。王清涵生这个女儿的时候,属于超生,被计生委罚了几千元款子。王清涵有的是钱,这区区几千元对她来说,就像大河里的牛嫲,味都没有。我听说王清涵这个女儿差点也被打掉当了“海军”王清涵有身孕后,在外地躲了一段时间,后来又回到大王庄,这时已经挺着大肚子了。在一次计划生育突击大会战中,城关镇社区工作组发现了大腹便便的王清涵,于是一伙人簇拥着把她送到镇里,要强行采取措施拿掉孩子,王清远看到情况紧急,马上去找汪秃子。汪秃子闻讯大惊,又不好亲自来,就派秘书立即赶到城关镇,这个秘书找到镇党委书记,偷偷传达县委书记的指示,要他手下留人。县委书记亲自说情,镇党委书记哪有不应允之理,当然乐的做个顺水人情,这个孩子就这样保住了。
    “林县长,我早听说你是个豪爽之人,也没有什么官架子,那次在我姐那邂逅,那是我第一次接触你,果然也是性情中人。”
    王清远这个人实在,不说谎,不卑颜屈膝奉承人,他说看得起我,那就是真的看得起,他认为我不错,那就是在他眼里,我谷子真的就不错。在官场,我听到的好话奉承话也不知有多少,简直可以说是车载斗量,但从耿直如王清远的嘴里听到赞扬的话,还是让我有些激动,有些沾沾自喜。
    但我嘴里却谦虚地说:“清远啊,人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我林谷也是,并没有与众不同,我虽然在县长这个位置,分工不同罢了,有什么架子可摆?”
    “话是这么说,但说归说,做归做,毛主席他老人家也说了,我们的干部,不管职位高低,都是人民的勤务员,但现在的官场中人,有官本位思想的人大有人在,你看看,有几个不是高高在上,自以为有多么了不得,又有几个真正把自己当成人民的勤务员?”
    毕竟是从那个时期过来的,毕竟做过红卫兵的头头,语言痕迹脱不开那个时候的烙印。
    “当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我不想与王清远深入探讨这个问题,就把话题引开:“清远,最近工作怎么样,还顺心吗?”
    “林县长,不是我打小报告,我们学校的校长,就是一个官不大,架子粗的人。你知道吗?我去他办公室找他,比来县政府找你林县长还难。”
    “也许是你们关系不太好吧?”
    我猜测这个王清远自持有汪秃子这层关系,平时一定也不是很谦虚,校长不愿意见他,是因为看不起他。
    “当然,我不会拍他的马屁。我王清远就是这样,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瞧不起我,我更瞧不起他。校长怎么了,我不你,你什么也不是;大学文凭又怎么了,要不是**荒废学业,我王清远至少也是名牌大学毕业,你们不过是命运比我好罢了,生逢其时,又有什么了不起!”
    王清涵这一说,捎带也把我绕进去了,他自己可能也意识到这一点,说完这句话,伸手挠挠头,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我倒不会去介意,王清远说的也有道理,**十年耽误了多少有志青年?
    我从茶几二层隔板拖出茶具,亲手给王清远沏茶。
    “林县长,你不仅是领导,你还是大文学家。”
    我给王清远端茶的时候,疑惑地看他一眼,这个王清远今日怎么了?怎么成了马屁大家?
    “这也是我王清远钦佩你的另一个原因。”
    “清远,我是写过几篇,那里敢称文学家?过奖了。”
    “林县长,我不敢说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但也算是有些经历。我打算把我这些经历写出来,到时你能不能帮我润润色,再,再给推荐给哪个出版社?”
    这个王清远,绕了一个大圈,终于转了回来,说了一大堆好话,原来真是有求于我啊!谁说王清远不会拍马屁,他的手腕高明得很呢。
    我听王清涵说过,她哥哥自小就喜欢文学,做个作家是他一辈子的梦想。我现在明白过来,他之所这样大肆奉承我,巴结我,是想为他圆作家梦助一臂之力。
    后来,我也通过王清涵,去过王清远家里,算是回访,一来二去,我和他真的就成了朋友级的了。
    王清远还是有故事的人,关于他与伟人握手的事,我也多次听人说过,他在部队还有许多故事,也很富有传奇色彩。我和王清远商定,就他的故事,写一本书,署上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我对他解释说,署上我们两人的名字,我不是在乎那些稿费,而是这样比较容易出版。出版社就这样,新人出书往往比较难,像我这样的老作者的作品,他们是求之不得的。
    我调到大王庄做县长,也把母亲接过来了,还有我的后爸林少康。县里在青年路景秀小区安排了一套住房,三室两厅,他们住一间,我住一间,还有一间辟为客房。
    我答应合作出书,自然让王清远欢天喜地,后来更成了我谷子家里的常客。那一天,雨后的傍晚,我刚回到家,王清远就来了。我照例为他沏一壶铁观音,自己也来了一杯。
    “林县长,你也是走南闯北的人,你出过国没有?”
    王清远没头没脑问我一句。
    “还没呢。”
    “我是出过国的。”
    王清远说,口气里不无得意。
    “是吗?不错啊。”
    我以为王清涵出国,无非是越南啊,老挝啊,这些近距离的东南亚小国。
    “我去过苏联。”
    “哦,去过苏联?”
    “是啊,我去那里接受过特别训练。”
    “哦?你是特种兵?”
    “是的,我在部队就是特种兵。”
    我们接下来的聊天我还知道,他竟然还认识袁长娟。说起来还是战友。
    “你跟袁长娟后来还有联系吗?我是说你复员之后,还有联系吗?”
    王清远摇摇头:“基本没有。”
    “基本没有,什么意思?”
    “我们复员后的第一年元旦,互相寄了明信片,第二年还寄了,第三年就没有了。”
    我开玩笑的口吻问他:“你们处过朋友吗?我是说,你们谈过恋爱吗?”
    “没有,我比袁长娟大那么多,她又长得那么漂亮,不可能的。”
    王清远转为志愿兵,比袁长娟大近十岁。大十岁不是问题,问题是袁长娟不一定看得起有些木讷的王清远,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我跟袁长娟,还时不时有些联系。袁长娟结婚了,她的丈夫不是部队那个,那个已经吹了,她现在的丈夫是一个政府机关官员,官不大,估计也就是科长之类的吧。袁长娟不在体制里了,下了海,现在自己办了一个保安公司,听说还不错,听她自己说,一个月的纯收入远远超过他丈夫一年的工资。一个小小公务员,没多高职位,没掌握实权,一点点死工资,那是少得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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