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第291章志在必得
    我决定用考试的方式,把范正大的儿子范超然弄进招商局,直接给他一个副局长的位置。当然,我要从中做做手脚,确保范超然入围,要不然,范超然名落孙山,却让别人捡了便宜去,那不是亏大了?最好的办法就是预先透露题目给范超然,让他有准备,跟其他考生不在同一起跑线上,这样做应该比较保险,应该是万无一失。
    人事不是我管辖范围,要顺利完成这些事,必须得到汪鑫的首肯,要得到他的首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之前把凌通和刘紫薇调过来,没有太大的阻力,那是我们关系还属于比较正常状态,现在有了“轧钢厂”之争,更有竞争副市长位置较量,我们的关系虽然还没有到剑拔弩张的地步,也是大不如前了。于是我想,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孙书记,让他跟汪鑫说说话,让他做通汪鑫的工作,事情就好办了。所以,我又一次动用了孙书记的关系。那一天,为了这事当然还有我自己的事我专程跑了一趟市里。
    我在孙书记家里拜见他,依照惯例,我都会给他捎带了两条高级香烟,每次孙书记都会拍着我的肩膀客气地对我说:“林谷这你是干什么呀,还搞这一套,我们谁跟谁呀!”
    从他那依然不改的笑容可以看出,孙书记还是乐意接受的,所以,这样的习惯我一直延续下来。给领导送礼,不一定要多重,心意是必须到的。有一个领导就说了这样一句比较自白也比较深刻的话,他说:谁给我送了礼,我不一定记得,但谁没有给我送礼,我是心里清楚的。说到底,下级给上级送礼,那是一种尊重。
    这次孙书记没有拍我的肩膀,我除了两条香烟,还有准备多时终于弄到手的那些玉器。我对玉器基本没有什么研究,而是凌通一手在办,而凌通又是通过他的朋友——那个远平县古玩店的老板。
    “林谷,你这是什么意思?”
    孙书记笑容不见了,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我心里有点悬,怕真的惹孙书记不高兴,这次送礼非但起不到应有的效果,反而弄巧成拙。
    “孙书记,我有一个亲戚,在老家开了一家古玩店,他店里的牌匾就是请我书写的,还有店里面装潢的一些字画也是我给题的词,他这些东西,是作为我的报酬给我的,应该也值不了几个钱。现在借花献佛,我把它转送给你,也是我的一点心意。是不是赝品,我可不敢保证,假如真是假货,孙书记你不要骂我就是。”
    听我这样说,孙书记才没再说什么,笑容回到脸上,阴转晴天。当然,我这也是信口胡言,那个店老板确实是通过凌通求我为他题牌匾,但我以工作忙为理由拒绝了。
    上级不收你的重礼,这里有两个原因,第一当然是此人实在是个清官,不肯收受别人礼金和贵重礼物;第二那是因为关系不够铁,不敢收受。我把那些东西放在茶几上,不易觉察地轻轻舒了口气。
    孙书记的老婆也在场,我跟她也比较熟悉了,尤其那次她住院手术,我林谷跑前跑后,让她印象深刻。从此我总结出一条经验,拍领导的马屁,如果能拍在关键时刻,能拍在点子上,一次顶十次,一次顶一百次。
    “谷子你太客气了,每次来都卖那么多东西。”
    孙书记的老婆一边为我们泡茶,看我一眼,再看看被孙书记顺手放在茶几上的那些玉器,客套地说。
    “嫂子,没啥,一些玩具而已。”
    我轻描淡写地对她说。那几个“玩具”价值不菲,我一共花了近二十万元。为了这次送礼,我几乎花光了几年的稿费和积蓄。
    孙书记的老婆为我们沏好茶,顺手收起茶几上那些“玩具”就退出去了。她当然知道,接下来,我们这些男人就要谈论正事。
    是孙书记自己主动提出这次竞争副市长位置的问题。
    “林谷,组织考察马上就要下来,你要做好准备。”
    我不太明白孙书记所谓的准备具体是指哪些,又不方便问,只能点点头,不懂装懂。
    “具体方案还没有最后确定,指标只有一个指标,硬件条件,你林谷是占优势的,但也只是占优势而已,也不能说就是板上钉钉,考察是多方面的,最后结果怎样,不能说就没有变数。”
    我又一次懵懵懂懂点头。不知为何,孙书记今天讲话,有点云里雾里,让人摸不着头脑,他是不是在向我暗示什么?他那句“你林谷是占优势的”让我看到希望。“存在变数”又是什么意思?除了孙书记这里,是不是要我在市里其他领导那里打点打点?是不是要我再往省里去疏通关系?章若非说的没错,省里的关系也是不可或略的,甚至那里还是关键,提拔一个副厅级干部,我不知道要不要省委常委会讨论,但省委组织部这一关肯定是要过的。但省领导我基本不认识,和尚的亲戚也是好久没联系了。什么时候要去一趟省里,叫上和尚去找一找他的亲戚。我还想到一个人,那就是我在省委党校的同学,那位交通厅的处长,这家伙活动能量大,也许认识某个省领导。
    这样的敏感问题,我不敢也不可能跟上司做更深层次的交流,只能点到为止。
    我换了一个话题:“孙书记,你还认得范正大吗?原来是远平县的县委书记,现在退下来了。”
    “范正大?当然认得。他怎么了?”
    孙书记抬起头,凝视着我,那眼神有些迷惑。
    “没什么,我上次回到远平去看他。”
    “哦,他是个老实人,他身体还好吧?”
    “还行,就是为了儿子的事,有点焦头烂额。”
    “他儿子怎么了?”
    “他儿子比他还老实,偏偏又找了一个能干的媳妇。差别太大,都闹着要离婚了。”
    “他媳妇是干什么的?”
    “医院的医生,正准备考研呢。而范超然,就是范书记的儿子,他只是一家事业单位的小出纳,注定没有多大的出息。孙书记,”
    我站起来,为孙书记茶杯上续上茶水。“所以,我想帮帮他,帮帮这个范超然,也是帮帮老书记范正大。我想把范超然调到大王庄,还想请孙书记出出面。”
    “调一个小小的办事员,还要我出面?”
    “我想给他一官半职,给他一个副局长的职位。”
    “那也不需要动用我的力量吧?”
    孙书记看着我,神情有些诙谐,这让我信心大增,这是他心情好的标志。
    “孙书记,人事上的事,不是我管辖范围,是属于汪书记那一日摊子。”
    “你不用说,我知道了,你是让我给你当说客,去做汪鑫的工作,是不是?”
    孙书记一下子就猜着了。我不否认,朝他笑笑。
    “孙书记,远平老书记范正大是我的老领导,也是我的铁哥们,范正大本质老实,一个亲儿子也混的窝囊,如果我不帮帮他,老婆都要跟他离婚了。孙书记你不是帮范超然,也不是帮范正大,而是算是帮我谷子,算我谷子求您了。
    “这个范正大也算是老实到家了,县委书记做了两届,一个独生儿子,还是事业单位的指标。”
    “这件事是范正大的老婆向我提出来的,范正大还不同意呢,还对他老婆好一顿奚落,没错,范书记就是这样一个死脑筋的人,所以孙书记,我林谷于公于私都要把这件事办好。我是在范正大老婆面前夸了海口的,事情没办好,我没法交代。”
    “好吧,”
    这件事,孙书记答应很爽快,“我会打个电话给汪鑫,跟他说说。”
    我回到大王庄,签阅了几份比较重要的文件,安排好手头的工作,便赶去省里。约好和尚去见了组织部他的亲戚,当然也没有空着手去,除了请他和和尚在一所酒店啜一顿,还送了烟酒等礼品。我之前跟和尚商量,是不是该包个红包给他,和尚告诉我说,他这个亲戚比较布尔什维克,在这个重要岗位上,他要是肯收银子,早大发了,不会至今夫妻、孩子、父母一家五口人挤在不到七十平米的小房子里。
    孔令培确实认识一位省领导,还是排名靠前的副书记,这家伙也是够朋友,也爽快,满口答应给我牵线搭桥。不过,他告诉我,像他们省级领导,事情多,不一定相见就能见着。我等了两天,也没等着机会,于是留下两万元钱在孔令培这里,一切都拜托他,要他在副书记面前说说话。其实,事后想想,这也是自我安慰罢了。我一直怀疑,孔令培这家伙与副书记究竟有没有交情,还是信口说说,拿我开涮;退一步说,就算孔令培不会“打雷公”真拿着我的钱去跑那个副书记的关系,一个省委副书记会把一个处级干部的事放在心里吗?
    从省里回来,不几天,方案就下来了,先是笔试,由市委党校老师出题,三选二,然后在入选的两人中进行面试,再结合其他考察情况择优选一。我不知道那个女书记水平如何,至于汪鑫虽然他也读过市委党校,只要不作弊,只要没猫腻,同等条件下,我就是一只手摸着裆部也能考过他。我对自己笔试是满怀信心的,我认定就是那个女书记也未必能强过我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