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看吧。你的眼睛都快闭上了,那能看准那。”
乔满禄伸手夺过了体温计。
“我不是眼花了吗。真是的。多少度?”
贵岚儿挤在乔满禄的身边儿不一不饶的瞅着。
“你看,果然发烧了,38度5了都。快快,起来尽善,你都发烧了不知道吗?还躺着。不知是什么时候就烧起来了呢,快点儿,时间长了别烧坏了脑子。”
乔满禄一边催着尽善一边走了出去。
“对啊,可不是咋的。你昨晚睡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烧了一晚上。赶紧起来换衣服。”
贵岚儿找出衣服,帮着尽善给换上了。
一下地,尽善便觉得一阵子的眩晕。
“咋啦?头晕啦?”
贵岚儿赶紧扶住了尽善。站在那儿缓了一会儿才好了。
乔满禄已经推着自行车站在门口儿等着了。
尽善走过去坐上了车子,乔满禄便载着尽善去村里的诊所打了一针,然后又把她送了回来。
回到家,尽善又上炕躺下了。
+ ; “妈,我回来了。”
小美提着昨天大包小包的战利品走进了屋子。
“哎呀,昨天你们俩没少买呀。这大包小卷子的。你姐他们昨天回来的晚,我还没到出空儿来问呢。”
贵岚儿赶紧帮小美把东西拿进了屋。
“姐,你还没起床那,真是懒虫。再这么懒该嫁不出去了啊。”
小美笑着对炕上的尽善说。
“你能嫁出去就行了,我不用你管。”
尽善说话都没有了力气,嘴上还是分毫不让。
“行了,你别惹她生气了。你姐感冒发烧了。”
“啊?昨天还好好的,咋感冒了呢?现在好点了没有?”
小美坐到了尽善的边上。
“没事儿,死不了还。”
“嗯,没事儿妈,你不用担心。她还能和我斗嘴打架就说明没事儿。妈,还有早饭没有,我饿了。”
小美说着便走了出去。
“你还吃饭呢,就因为帮你买东西,你姐都受伤了。”
贵岚儿把早上的剩饭又端了出来。
“不是感冒了吗,怎么又整到受伤上面了?越说越玄乎。”
小美使劲儿咬了一大口馒头。
“你早上一定没看见中涛吧?”
“没有啊,我昨天半夜不就下班在宿舍睡觉了吗?你怎么总也弄不明白那。”
“都赖中涛,真是的,骑个车子还摔了,把你姐的腿给摔了那么大一块儿皮呢。”
“啊?真的啊!”
小美赶紧又进了西屋“我看看,哎呀妈呀!掉了那么大一块皮那。姐,你们咋摔的,能摔的这么厉害啊。”
“你问中涛吧,他骑的车子。我怎么知道他咋骑摔的。”
“这个家伙,看我怎么收拾他。”
小美虚张声势的说。
“嗯,我看你舍得收拾他。”
尽善瞥了小美一眼。
小美见被识破了,便在那儿嘿嘿嘿的笑着。
“对了姐,今天早上我们薛科长又来找我了。你知道他为什么来找我吗?”“爱说不说啊,我没心情猜谜语。”
尽善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你有好事儿了姐,薛科长听说你没结婚,便和我说,他看上你啦。想让我帮他的忙呢。”
“他?看上我了?就昨天早上看见那一面,就看上我了?”
尽善瞪着不敢相信的眼睛。
“谁呀小美,你说谁看上你姐来着?”
贵岚儿赶紧也凑了过来。
小美又对把话说了一遍。
“真的啊!你们薛科长现在还没有结婚吗?”
贵岚儿高兴地看着小美。
“他都三十八了,能没结婚吗。他老婆跑了。”
“啊?三十八啦?比你姐大的也太多了吧。你爸和我才四十四。”
贵岚儿失望的看着小美说。
尽善在那儿上着神儿,没有说什么。
“姐,你不知道他当时和我说的时候那个激动啊,就怕我不相信他说的话。看他信誓旦旦的样子,我差点儿就憋不住笑了。”
小美对尽善学着薛建成当时的样子。
“为什么?你觉得可笑吗?”
尽善看着小美。
“难道你不觉得他可笑吗?他那么大的年纪了,竟然好意思说喜欢你,他自己都不觉得不般配吗。他不就是觉得自己是个科长,家里有点儿钱儿吗。”
“妈,你也觉得他可笑,觉得他不行吗?”
尽善仰着头望着贵岚儿。
“是啊。他条件倒是不错,就是年纪太大了,都能和你爸称兄道弟了。不行。咋,你觉得行啊?”
“我觉得年纪大没有什么不好啊,年纪大了知道疼人啊。”
“你可拉倒吧姐,这是一辈子的事儿,你就别特立独行了。行了,不和你们俩说了,我去那屋睡觉去了,晚上还得上班。唉,什么时候能不上晚班儿就好了。”
小美伸着懒腰走了。
贵岚儿也出去那些,好像永远都干不完的活儿去了。
剩下尽善一个人躺在炕上,心里想着小美说的薛科长的事儿。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大夫,我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为什么明明是真实的事情,我却觉得是在做梦呢?”
江中涛痛苦的看着面前的老大夫。
他今天刚进厂子没多久,就因受不了内心的煎熬,请了假坐车来到了黑山市第一人民医院。
“你这个属于精神疾病的一种。”
老大夫从老花镜的上面看着江中涛。
“啊?精神病!”
江中涛不可思议的长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