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善来到了桂桂家的大门口儿一看,桂桂正在怒发冲冠的对着屋子里面儿骂人。
“你干了缺德事儿还怕丢人?我偏大声儿喊,怎么着。我要让全村的男女老少都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人!你平常人模狗样儿的,其实肚子里一肚子花花儿肠子。我算是看清楚你了,呸!想起来我就觉得恶心。”
“桂桂婶儿,你这是干啥那?又吃饱了消化食儿那,喊那么大声儿。”
桂桂见尽善来了,面色稍稍缓了缓“我消化食儿,我都快气死了还消化什么食儿啊我。”
“咋啦?和我叔吵架啦,我叔呢?”
尽善小声儿问桂桂,桂桂便朝屋子里努了下嘴。
“行了,有什么事儿关起门儿来自个儿解决,你出来喊给别人听干啥?那几个好事儿的都快把耳朵割下来扔到你家了。”
尽善小声说着,还往大门外看了看。
“你被气傻了是不?”
尽善正说着,桂桂的男人赵老六从屋子里面走出来,挑着水桶就往外走。
“尽善那,你可好好儿的替我劝劝你婶儿吧。你看她那眼睛,要杀人了一样。”
“杀人?我想活吞了你呢!你上哪儿去!趁机躲难是不是?”
桂桂嗷的喊了一嗓子,吓了尽善一跳。
“哎呦妈呀,吓我一跳。你这嗓门是真响啊。”
尽善拍着心口儿。
“我能上哪儿去,挑水浇菜园子去呗。省得你越看我越生气。我将功补过去。”
赵老六趁着尽善在这儿赶紧溜之大吉了。
“唉!”
桂桂深深叹了口气。“走,咱俩进屋儿说去吧。”
尽善点了点头,便跟着桂桂进了屋。
“大健呢,不在家啊?”
尽善朝西屋看了看。
“去学校召集去了。”
“我说你们俩吵这么大声儿他怎么没影儿了。桂桂婶儿,到底什么事儿惹你生这么大的气啊?我头一次听你那么厉害的骂我叔。”
尽善知道一定不是小事儿,光看桂桂拧在一起的眉头就知道了。
桂桂寻思了一会儿,大概是在掂量应不应该把夫妻两人的事儿告诉外人。
“桂桂婶儿,要是不方便你就别说了,啊。不管啥事儿,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是你和我在泡子洗衣服那晚和我说的,你自己倒忘了?别气坏了自己,不值。别生气了,我是在家听见你出那么大的声儿,不放心才过来看看。”
“尽善,对你没有什么方不方便的。只是那个死赵老六干出的混账事儿,让我张不开这个嘴。我真没有想到,他老了老了,还能犯生活儿作风问题。”
“啥?我叔?你弄错了吧,我叔那么本分的人,我宁可相信你犯了错误,都不相信他能犯那个错误。”
“那你真是抬举他了。要是我没有证据他能连一个屁都不放,就那么老老实实的挨骂?”
“啊?那是真的啦!和谁呀?我怎么这么不敢相信呢。”
尽善忍不住笑了起来。
“咦?你个死丫头,我都快气死了,你还有心思笑。”
“好好,我不笑,我不笑了还不行吗。你给我说说吧,没事儿。”
被尽善这么一乐,桂桂也觉得奇怪,自己好像也不是那么生气了。
真的好像想开了似的,她也不知道尽善怎么有那么大的魔力。刚才明明自己还火冒三丈的,叫她几句话那么一刺击,反倒不生气了。
“我就是想不通,你说那个老寡妇儿她到底哪里好,怎么村儿里一个个儿的男人都非要往她那儿钻呢。
我早就告诉赵老六了,让他看见那个老寡妇儿就绕道儿走,可是他表面答应的好好是是的,背地里全当是耳旁风儿。
昨晚,他和我好说歹说的,非要出去玩一会儿麻将,我就让他出去了。他一直玩儿到半夜才回来。
这倒也没什么。今天早上,他还没起来时,我就收拾脏衣服打算洗衣服。
见他昨晚脱下来的大短裤脏了,我就准备一块儿洗一下。
怕他兜里有钱什么的别洗坏了,我就挨个儿兜里掏了一下。谁知道,谁知道 竟在他侧面的大兜儿里掏出了一个女人的红色内库。
我当时差点儿没气晕过去。”
“啊?不会是你自己的吧?”
“什么我自己的啊,我有没有那样的库叉儿自己还能不知道啊。
再说了,我就是有,也不可能放在他的兜儿里啊。
我当时一下子就把他给打醒了。”
“我叔他招啦?承认啦?”
“我把那玩意儿往他面前一扔,他还有什么可抵赖的呀?就一五一十的都交代了。”
桂桂就开始对尽善讲起了赵老六的风流儿帐。
而赵老六呢,他也觉得在桂桂面前抬不起头来,所以才赶紧找借口躲了出来。
来到了菜地后,他生气的使劲儿撇开了水桶。
他生谁的气?当然是他自己的气,还有那个郑寡妇儿的气了呗。
气她干嘛欠欠儿的把库叉子塞自己的兜儿里,平白无故的让桂桂抓住了把柄。
他蹲在地头儿一边儿抽烟,一边儿回想着昨晚那不该发生的事儿。
昨晚儿,他和乔四两口子本来约的是李占魁,谁知那犊子昨晚儿不知道吃坏了什么东西,一直跑肚子拉稀的玩儿不了了。
这才去找的郑寡妇。
乔四见李占魁拉得不轻,就和她老婆回家把自己家的拉肚子药找了几粒给他送了回去。
就这么着,他俩就让赵老六一个人先去郑寡妇儿家等着。
郑寡妇儿平常也是特别爱玩麻将,一看有局儿,赶紧的就开始放桌子,摆椅子,忙活的不亦乐乎儿。
大夏天的,再加上郑寡妇天生水姓人儿,所以她穿的花裙子的领口儿,一连四个扣子都没有系上。
她一俯身放椅子,胸前的风景就一览无余的全都呈现在了赵老六的面前。
赵老六看着那一对儿白白的巨无霸,一时竟看呆了。
直到郑寡妇发现了他的异样时,他才赶忙收回了自己渴望又慌乱的眼神儿。
“好看吗老六?”
郑寡妇笑着走到了赵老六坐的椅子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