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才能看到马长生坐在办公室里怔怔地发愣,也不知道秘书长出了什么大事。到了下班时间,葛望被马长生叫了回去,他自己则留在办公室里,一动不动地坐着。
周才能沏了杯茶,轻轻地放在马长生的手边,低声说道:“秘书长,还是以前在百河的时候快乐。”
马长生听到这话,看了一眼周才能,微笑道:“你这话从何说起呢?”
“那时候你不皱眉呀。现在你皱眉的次数多了很多,”周才能叹息道,“秘书长,你给丁冬姐打个电话吧。”他的意思,是想让马长生从沉思中解脱出来。
马长生答道:“你说得是,也不知道她到了百河没有。”他这么说着,推算着孟丁冬也没有到百河,不过电话还是拨了出去。
孟丁冬见到是丈夫打来电话,便道;“长生,我到了革城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马长生叮嘱道。
孟丁冬应着,“长生,你也要注意些。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眼皮跳得厉害。”
马长生被她说得乐了,“我的老婆大人,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了这么迷信了?眼皮子跳,说明你内火重。”
孟丁冬听到这话,以为他故意在取笑自己,便嗔道:“去你的。”
俩口子说了一会儿话,便挂断了电话。马长生向周才能说道:“你也回去休息。明天还有事呢。”
周才能知道孟丁冬离开了省城,马长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走,又问清了秘书长晚上没有应酬,便下班走了。
马长生在办公室里一直坐到天黑。他发现自己在省里话语权其实是没有的。他上面的那些人,随便说句话,都能压死他。算起来,还是汪帅和杨惠都对他不错。要是换个人敢捋虎须,估计早就被摘了帽子了。
他没有吃晚饭。葛望和周才能对马长生还是有些畏惧的,他们虽然很想知道马长生晚餐怎么解决,又要不要他们解决,可最终还是没敢多问。因为这一次秘书长的眉头比上次互联网上出现了针对他的帖子后的情况更紧。
要想让这五家企业不进驻省城,马长生也有他的办法。不过这样的办法使用了,究竟是好还是坏,他很难说。
丰盛乐天公司已经上市了,如果马长生攒足资金链,对丰盛乐天公司进行打击,足以让这家公司遭受巨大损失。商人逐利,戴光仪在损失的威胁下,就不会那么热切地为省城和那五家企业牵红线了。
这是一种做法。但是把公事和私事混淆在一起,显然不是个好主意。
越级到国家层面,等那五家企业进驻时进行高规格的环评,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只是会招来更多的不满情绪。汪帅估计这辈子也不会理睬马长生了。谁也不愿意有这样的属下,借着上层的力量来打击自己。
那么,还有什么招数能让汪帅改变主意呢?马长生沉思着。汪帅的想法,的确不为过。他急于解决下岗工人就业问题。就业问题就是吃饭问题。没有了饭碗,工人们就会闹事。这个道理很简单。自古以来,农民起义都是为了解决吃饭问题。
他马长生在省政府秘书长这个位置上,做的也就是些协调工作,并没有真正能解决下岗工人的办法。就算有,也是需要时间来的。短短时间内能解决三万到五万工人,谁不眼红?
马长生真的没辙了,他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给陈子瑶打电话,这个时候这样的电话还有用吗?陈子瑶做过的事,让她撤出去,那丁昌国会是什么态度?
马长生信手翻着电话簿,忽然他看到了蒋立宜的名字。马长生把电话拨了过去,那边始终在响着,却是没有人接听。正等着他要挂断的时候,蒋立宜的声音传了过来,“长生同志,是你吗?”
“是的,是的,首长好,我是马长生,我遇到了困境了,”马长生答道。他详细地把自己遇到的头痛问题向蒋立宜汇报了。
蒋立宜听完之后,沉默了很久,这才答道:“长生,我欣赏你的做法,但是不欣赏你这次做事的风格。有很多事,可以私下沟通的。”
蒋立宜对马长生轻率地向汪帅说了不,感觉很不好。
“国家对于省级政(
更新速度最快,)府,都是以听意见和建议为主,直接发布命令和指示,那种时候还是不多见的。领导人渐渐地都是由省一级领导班子升任的,你可以想到,一个对上级说不的人,上级能痛快接受的,那种雅量不多见了,”蒋立宜叹息了一声,“别说是他,就是换成了我,我也很难这样接受。你太之过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