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帅在常委会上的讲话结束后，跟着就是会议结束。领导们一一离开小会议室，各自都有自己的想法。对于马长生这样火箭一般的升迁速度，他们都是各有自己的观点。这些人，都是久经宦海的领导干部，当然知道马长生很有工作能力。
    但是这个年头，光是工作能力，想主政一方，尤其像是省城这（http://
    ）样的重要城市，又岂是轻易之事。不说比登天还难，也是常人根本做不到的事。而且，对于他们来说，马长生是一个没有根基的人，不但比不了方森林，更是比不了陈星宇。
    然而就是这样的人，却抢在陈星宇之前，谋得了省城书记一职。这件事，再与马长生在盛会召开期间，从来不露面，最后还是汪帅淡淡地说马长生同志进了大会秘书处，于是众人惊觉，马长生估计是搭上了更重要的线了。
    这个时候，就是马长生对于这样的事予以否认，也是不可能了。领导们走出会议室，偶尔目光对视，都是意会之笑。
    汪帅留下了杨惠和水从运。“马长生同志离开省政府，这边的政府日常工作，还得有人担起来。杨惠同志，你说说吧？”
    省政府这边的（http://
    ）秘书长，由杨惠来提，当然是合理的。就像强占枫由汪帅提议，到了省委一样。
    杨惠答道：“我思考过这个问题，觉得百河的市委秘书长聂梓同志不错，可以让她过来，先过渡一下，任副秘书长，主持日常工作。”
    汪帅先是微微诧异，可跟着他便点头同意了，“从运同志，这件事还是由组织部门去安排一次考核，尽快吧。年底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水从运一听到杨惠提到了聂梓，心里便是恍然。他比起汪帅来，情况更是熟悉。聂梓是什么人？这个女子原来是百河城北工业园区的纪检组长，在马长生主持工业园区工作期间，聂梓成了副主任，跟着又随马长生到了千沟县，出任常务副县长。马长生到了百河任副市长，她就是千沟的县委书记了。
    且不说这种安排和惯例不同，单说马长生到了革城，聂梓又成了百河市委秘书长这样的事，水从运就明白了，这个女子和马长生关系绝对非同一般。
    可是，水从运又能说什么？他和孟登科一样，也趋于老迈之年了。只要工作做得好了，临退之前安排一个省委副书记，解决一个正部级待遇，那他就谢天谢地了。
    马长生以前是水从运提拔的对象，现在却成了水从运必须要巴结的对象。如果上面对马长生再有安排，百分百的这个人要成为中部省委常委，甚至可能是省委副书记。那么，水从运再想成为享受正部的副书记，就是难于登天。
    与其被动，不如早点出击，帮助马长生解决好聂梓的工作，于是水从运答道：“是，我这就安排人员前往百河进行考核。”
    汪帅有心想提一提杨雨情，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省里目前没有合适的职位，虽然空缺着一个省委副书记的职位，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个职位最终肯定是马长生的。这个时候由他举茬杨雨情，不太合适。除非让她出任常务副省长。
    杨雨情的能力，做不了这个常务副省长。分工党务，倒还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汪帅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杨雨情如何安排，成了他心里的一个麻烦。有的工作她做不了，有的工作她做不到。
    水从运也提到了常务副省长的问题。“森林同志去了政协，那么政府这边的常务工作，由谁来顶呢？”
    汪帅摆了摆手道：“这个问题，不是我们省里的事了。”常务副省长，享受正部级待遇的人有很多。这样的职位，最终是由上面来审批的。目前，汪帅也只有一个提名权。虽然这个提名，最终不出意外，是能够得到上面的批准的。
    杨惠也在想着这个问题，她原本想让马长生离开省政府，一可以发挥他的才干，二可以避免闲言碎语。可是现在马长生真的走了，她心里倒是一阵阵失落。当初要是可能，不如让马长生来做这个常务副省长呢。
    这个念头一起，杨惠便摇了摇头。这不可能。马长生进不了常委，又如何能坐到这个职位上呢？
    她得尽快和家里联系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弄到中部省来加强自己这边的力量。她和汪帅工作相对和谐，但是，汪帅是个主官意志极强的人，保不准以后他拿她当花瓶做摆设。
    省里的气氛，在各人打着各人算盘的时候，渐渐微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