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从法院寄来的传票,夏苡薇整个人都乱了,思维也乱了,甚至想不出一个解决的办法。舒殢殩獍
想和莫濯南说,又几次欲言又止。
不是想隐瞒,不想说不出口,而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当初是如何怀上严漠臣的孩子,甚至曾经流传在上流社会里的风言风语,说她曾经是一个非常浪荡不知廉耻的女人
这些,都如何和莫濯南坦白缡?
而莫濯南这几天也因为傅欣宜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虽然说不再去见她,但毕竟也是气话,多少年青梅竹马的感情摆在那里,即便没有感情,也有情分在,如果眼睁睁看着傅欣宜自生自灭,才不是夏苡薇熟知的那个莫濯南。
傅欣宜转到了一家更加安全的私人医院,莫清炀也暂时停职陪着她一起过去。自杀的这件事闹得傅家鸡犬不宁,不久后连远在英国的莫昶也听到了一丝风声。
接到selina的电话时,夏苡薇正和白雅讨论剧本,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区号,难免有些紧张,因为是莫昶打来兴师问罪,连忙走到角落里接通电话硇。
但是当她听到的声音是selina的时候,夏苡薇悄悄的松了口气,至少不用面对莫昶的质问。
“苡薇,听说欣宜自杀了?到底怎么回事?”selina似乎在听到这件事后也觉得非常吃惊,甚至冒昧的打电话来询问。
夏苡薇沉吟了一下,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简明扼要的向selina说明。
selina沉默了半晌,电话里才传来她的声音:“傅欣宜这个女孩子,到底还要影响多少男人的人生?”
夏苡薇从selina的口中听出了一丝端倪,心中生疑。
而selina显然已经将夏苡薇当做了忘年之交,说话也毫不避讳:“阿昶因为她长得像他之前的太太,对她十分关照。只要傅欣宜留在莫家,就比公主还要公主。我和仲彦,都排不上名次呢。”
“selina”
selina苦笑一声:“和你说这些,我也不怕笑话。我曾经怀疑过,如果阿昶再年轻个二十岁,没准真的会抛弃我而娶傅欣宜进门。苡薇,你不明白莫太太对这个家的几个男人的影响。虽然明知道不该和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争宠,但是我就是忍不住。莫太太的阴影一直影响着我,影响着我和阿昶的感情。如今,再加上傅欣宜”
selina正了正色,说道:“苡薇,你不要担心,我和濯南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只要你们相爱,就没有什么能打到你们的。”
夏苡薇早就清楚,selina这个女人,总是浪漫至上。也许她也懂现实的残酷,只是视而不见而已。
和selina聊了一会儿,因为还有事情等着她,夏苡薇挂上了电话。不过在心里,对selina还是感激的,在这里除了唐姣姣几个人,几乎没有一个长辈是出自于真心关心她的。selina的出现,就像是填补了她隐藏在最深出心里的一丝渴望一样
结束了工作之后,夏苡薇谢绝了洛浅浅送她回家的提议。
自己独自坐在驾驶室里,犹豫了许久还是拨通了严漠臣的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就在夏苡薇想要放弃的时候,才听到他的声音:“喂。”
带着不近人情的威严,冷漠的语调,这是严漠臣在人前的模样。只是夏苡薇的印象中,这样的严漠臣很少残存在她的记忆当中,所以听到他这样的声音后,有一瞬间的怔忪。
“是我,夏苡薇。”须臾,她也四平八稳的开了口。
严漠臣这时才看了一眼电话,果然是夏苡薇的名字。这时竖起一根手指,正在做简报的经理立刻禁了声。男人从会议室的椅子上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站好,才再度开口:“有事吗?”
冷漠到极点的声音。
夏苡薇停顿了片刻,才说:“你母亲寄给我的传票,你知道吗?”
严漠臣没有说话,也不知是承认还是否认,夏苡薇只好继续说:“以我们两个的身份,闹到法庭真的好吗?你难道没有想过,如果媒体知道了这件事,会引起轩然大波的。恩恩现在还小,你就想让他面对这些吗?那些媒体并不是没有过***扰恩恩的记录,如果被他们嗅到蛛丝马迹,恩恩该怎么办?而且,突然窜出来一个父亲,你要他怎么接受?”
“这是你逼我的,夏苡薇。”忽然,严漠臣的一句话让夏苡薇安静了下来。
严漠臣站在窗前,看到自己的倒影映在透明的玻璃上,男人的唇角牵扯出一丝充满涩意的笑容:“第一,我并不是突然窜出来,在这之前你有很多机会和恩恩说明他的身世,可是你没有。”
“”夏苡薇没有辩驳。
“第二,我爱你。”严漠臣低低的说道,声音如同低吟着某一句诗词:“可是你从不正眼看待,在你的眼里,只有莫濯南的存在,不是吗?”
多么可笑,如今的状况真是本末倒置。
从前,是她追着他跑。
而如今,他却怎么都没办法跟上她的步伐。
“也许当我走出这无法挽回的一步,你才会正视我的感情,是不是?”严漠臣有些想要发笑:“我说过,恩恩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选择,有父有母,还有疼爱他的爷爷奶奶。而且你曾经爱过我,只是你不记得了而已。夏苡薇,我只想用我仅有的一切,来换得一次唤回你真心的机会。”
他不贪心。赌上一次,不是赢就是输。豪赌。他承认,是他不想给自己退路。是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如果她因此恨他,他也无所谓了,总比在她心中一直充当一根鸡肋的好。
强烈的恨,前提是有强烈的爱。
他宁愿自欺欺人的骗自己,她对自己还有感情。
夏苡薇沉默着。
上一次就知道了他的选择,只是一直不甘心,不甘心严漠臣会真的这样对她。可是如今,听完他这一番话,却心中隐隐作痛,像是被一双手揪住,喘息不得。
爱一个有错吗?没有。错的是老天,让他们在错的时间的相遇。
到最后,搜刮不出一点让他让步的话语,只得呐呐的道:“我还是希望你能以儿子做出发点,多考虑一下。闹上法庭,就真的能有结果吗?最后受到伤害的,不还是恩恩吗?”
严漠臣没有回答,径自挂上了电话。
夏苡薇第一次对她和严漠臣如此僵硬的关系感到无力,甚至没有办法。因为在之前,严漠臣从未逼过她,甚至扪心自问,她也明白这个男人对自己一直都很宽容,否则恩恩的事情不会拖到现在才处理。
讲电话扔到副驾驶的座位,夏苡薇掐了掐突突跳动着的太阳穴,最近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好像永远都处理不完一样。
这时候,听到一阵汽车引擎的声音,夏苡薇觉得熟悉,几乎条件反射的从反响盘前的臂弯中抬起头,目光掠过从眼前疾驰而过的黑色路虎。
濯南?
这个时间,莫濯南通常会很忙,要听项目汇报,还要批准新议题的文件。
他要去哪?
夏苡薇找出刚扔掉的手机,播出一组熟悉的数字。
莫濯南没让她等太久,电话的听筒就传来了他一如既往低沉稳重的嗓音:“苡薇?”
“我刚才在公司楼下看到了你的车,你没在办公室吗?”和他之间也无需拐弯抹角,不久前的‘出轨风波’让夏苡薇懂得了,如果有疑问,直接问出来就好。
而莫濯南并没有隐瞒,声音中透着浅浅的无奈:“我父亲从英国过来了,还有傅家的人,现在就在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