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发青年神情不快,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指针缓缓指向“12”——如广播中所说的那样,又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
飞机彻底失控了,左右摇晃剧烈颤动起来。
蓝发青年神色阴沉,直接敲晕了劫匪,随后扶住座椅站了起来。
驾驶室里的机长已经放弃了——这已经不是靠驾驶技术能拯救的程度了,机翼被破坏,除非神明降临才能救下他们。
客舱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随后是轻轻的啜泣声开始响起。之前他们尚且怀抱着能够获救的希望,但现在每一个人都清楚地知道,不可能再获救了。
初鹿野来夏脸色也有些难看,这些劫匪油盐不进,设置的炸弹还是定时的,看来从一开始就知道日本政府不会答应他们的要求,只打算炸掉这架飞机。
他倒是不会死,但是孤身一身从坠机到海里的飞机里活着生还、然后靠着自己横渡海洋到陆地……太麻烦了。
金发女性此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扶在座椅上的手指十分用力,骨节泛起了青白。
蓝发青年眉眼沉静下来,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周身到气势都缓缓发生了变换。
站在他身边的初鹿野来夏是第一个察觉到这种奇妙的变化的——那是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好像周身的气场和氛围全都有种质的变化。
初鹿野来夏警觉起来。
很奇怪……好像有什么事情即将要发生了。
他若有所觉地看向蓝发青年——刚才他察觉到的微妙的氛围,就是以这个人为中心扩散开来的。
随即,让他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因为飞机的剧烈颠簸,所有的物品都呈现出四散乱飞的状态,而在那一瞬间,所有物品都变成了悬浮的状态,水流如同固体一般安静地悬浮在空中。
而原本生在极速下降、颠簸剧烈的飞机,在这一刻竟然也奇迹般地恢复了平稳,像是被什么东西拖住了一般。
蓝发青年——宗像礼司的脸上缓缓露出了明悟的表情来,他垂下眼睛,看向自己五指舒张开来的手掌。
“原来……”他低声说,“我是王啊。”
王?宗像礼司的声音压的很低,但初鹿野来夏还是听清楚了。他因为“王”这个称呼而惊诧了一瞬间,原本正在想着这是什么大龄中二病,但随后就想起了东京特殊的王权者体系。
他似有所觉地看向窗外。
层层叠叠的白色云雾之中,正漂浮着一柄巨大的剑——剑身每一处都经过了细致精美的雕琢,显得古朴神秘而强大,青色的能量具现化环绕在剑身上,散发出微微的青色光芒。
——达摩克利斯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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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飞机上上这位王权者的诞生,初鹿野来夏终于不用担心该怎么解决后续的问题了。
多亏了宗像礼司,飞机彻底平稳下来,乘客们经历了大起大落,最后又是崩溃又是狂喜地哭了出来。
就在几分钟前,他们还以为自己会因为坠机而死,而几分钟后,他们竟然获得了安全,死亡的危机远去了。
宗像礼司用获得的王权者的力量控制住了飞机,随后走进驾驶舱,通过还完好的无线电系统向政府那边简单汇报了一下情况。
没过多长时间,通过无线电另一边航空塔的指示,宗像礼司让飞机平安降落在了机场。
乘客们是最先下去的,宗像礼司和那位金发女性有意地留在了最后,初鹿野来夏则跟随着大流,和迹部景吾一起走了下去。
而随即,就有一看就是政府秘密部门的人来找上了宗像礼司。
迹部景吾的父母直接赶到了,在他和家里人离开之前,回头和初鹿野来夏对视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
虽然双方都没有明说,但初鹿野来夏直到这是迹部景吾会帮他保密的意思。想必迹部景吾已经清楚了,他的身份里绝对有复杂的那一面。但豪门的继承人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凭借着这次过命的交情,迹部景吾选择了什么都不说。
政府来的那些人里,有几位看起来就不一般的人员对待宗像礼司时态度十分尊敬,恭恭敬敬地请他跟随走一趟。而在离开之前,宗像礼司先是对那位漂亮的金发女性说了些什么,最后朝着初鹿野来夏走了过来。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宗像礼司。”宗像礼司的态度很友好,“飞机上的事想必你已经看见了,那么我就直言了,你有兴趣做我的氏族成员吗?”
在宗像礼司看来,初鹿野来夏各方面素质都很不错,足够冷静且有着相当的武力值,不是完全的武斗派,应该会很适合作为他的同伴。
“不了,我还是高中生,并不想加入这些集团。”初鹿野来夏直接拒绝了,“谢谢你的好意,抱歉。”
“不用在意,”宗像礼司被拒绝了也不失望,“学生确实应该好好学习。”
初鹿野来夏不可能只是学生而已,宗像礼司对着一点心知肚明。但既然已被拒绝,对方明摆着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他索性也不再多言,直接跟随政府的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