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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总，介绍个人。”丁立一大早就在公司候着，见陆非出了电梯立刻迎了上来。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跟在他的身后。
    “什么人？”陆非并没有停下脚步，他径直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他希望公司的事都能够在自己的办公室解决，而不是在这个狭小地基本上可以让自己窒息的走廊里。
    丁立和那个年轻人紧跟着他进了办公室。
    陆非拨了个号码：“喂，小米来了吗？哦——那小李呢，恩，对，让他准备三杯茶，对，总裁办公室，谢谢！”他挂下电话看到丁立和那年轻人还一直站在办公桌面前，连忙说：“站着干吗，来来来，这边坐，这边坐——对了，丁立，你刚才和我说什么来着？”
    “哦，是这样的，陆总，昨天晚上我在西街上闲逛，你也知道那条街上出了名的多是一些拍地下电影的，当然，地下电影只是通俗的叫法，他们自己有一套自己的说法，叫什么来着，哦，对，叫独立电影，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儿，穷酸样自我安慰罢了。这个人叫张小谋，据说在那条街上非常有名，除了街头的兰州拉面之外，就数他的名号最响，当时我就一合计，咱公司不正好缺人手吗，何不把他找来，或许还能做点小贡献。”丁立说到这里，小李敲门进来了。
    “陆总，您要的茶！”
    “放这儿吧，对了，小李，你有事儿吗？”
    “没，陆总还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既然没什么事儿，就坐一块儿听听，学点儿。”
    “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了，我说行就行，来，坐这边。”陆非往边上挪了挪，让出一个地儿示意他坐下。
    小李是又受宠若惊又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就用一个屁股角坐着。
    “丁立，你接着往下说。”
    “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遇到小谋子没比你们早多久，还是让他自己说吧。”他转身对张小谋说道，“来，小谋子，跟我们陆总说说你自己，然后再和他讲讲昨天你和我说的那个宏伟计划。”
    “您好，陆总，我叫张小谋，和大导演张艺谋就差一个字，大家都叫我小谋子，您以后也这样喊我就成，呵呵。”他略微生硬地用普通话说道，看得出，这人内向并且羞涩，“刚才丁立大哥说得话其实很抬举我了，呵呵，我哪有什么宏伟计划，只不过是我个人自己内心的一点梦想罢了。”
    “梦想好啊，我就喜欢拥有自己梦想的人。”陆非插话道。
    “也不算梦想啦，就是一些小想法小愿望而已。”张小谋越说越谦虚。
    陆非看了在座的一眼说：“不介意的话给我们展示一下，这里都不是外人，不用担心我们会把机密信息给你泄露出去？！”
    “陆总真会开玩笑，有人能够花时间听取我的想法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有什么担心。”他边说边从随身的一个小包包里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便拿出一个小本子，上面粘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不好意思地朝周围人看看，然后说，“我五年前就从导演专业毕业，但是一直都没有进正规的电影集团，不过这并不代表我就放弃了自己的理想，在这五年中，我基本上走遍了这个国家的所有地方，不敢保证角角落落都能走到，但是基本上面上的地方走有涉足，也拍了很多片子，昨天我就给丁立大哥看了我自己拍摄制作的电影片子。”
    “我个人对他的评价非常高。”丁立说道，“我在陆地集团这么多年，我们公司旗下从没有像小谋子的电影这样能够让我眼前一亮的，我和他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所以——”
    “所以什么？”陆非斜着头好奇地问。
    “所以昨天晚上我们就直接结拜了！”丁立颇为自豪地说道。
    陆非喝了口茶，漱了个口，把水吐到垃圾桶里，他看着张小谋的笔记本问：“你拍的都是些什么题材的电影？”
    “什么题材都有，哪些题材有时代感，哪些题材能够吸引眼球，我就把镜头对准那些题材。”
    “哦？”陆非听了这话倒是非常的惊讶，在他看来，一些拍独立电影的独立制片人或者独立导演都是自命清高，不是艺术不拍的主，像眼前这个颇有些与时俱进的年轻人倒确实不多见。他问道：“比如呢？”
    张小谋是有备而来，他又从小包包里掏出几张光碟放在桌上说道：“这些是我的作品，陆总您抽空看一看——”
    陆非倒来了兴致，他站起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把电脑一开，说道“不用抽空了，就现在！”
    电脑开了，投影仪也用上了，张小谋的光碟开始在光驱内飞快地转动起来。
    电影名字叫《欲火青春》，拍摄地像是一个荒山野岭，不过张小谋解释说是四川青城山后的一个幽静无比的小山涧中，电影开首用了一首非常有意韵的音乐，勾人魂魄，撩人心扉，称之为靡靡之音一点不为过，接着一个女人出现了，又过了一会儿一个男人出现了，音乐一直延续着，情节却没有明显的进展。
    丁立见陆非有些不耐烦的迹象表现出来，他急忙说道：“陆总，咱们挑精彩的部分看怎么样？”
    陆非摆手道：“挑最精彩的！”
    “小谋子，陆总说了，挑最精彩的部分！”
    “动动手指头的事儿。”他拉着快进键，飞速地向前演进，大约在影片的中部停了下来，“精彩马上奉献！”
    丁立俯在陆非耳朵边轻轻地说道：“陆非，绝对是一级的棒！”
    陆非一脸狐疑地看了眼丁立，对方已经是满脸坏笑。
    陆非双眼重新回到屏幕的时候，画面中居然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赤身裸体的人，而接下去的镜头，对于陆非这样的大男人来说看得都一个个的激情澎湃，心血，整个办公室里除了画面人物发出的一声声淫秽不堪入耳的声音以外，只剩下混乱的心跳声，这几个男人居然一口气把剩下来的全部情节看了个精光……
    丁立问道：“怎么样，我的话没错吧，绝对的一级棒！”
    陆非看着眼前这个瘦弱但是身材高挑的年轻导演，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词来形容他：闷骚。只有足够闷骚之人才能拍出如此既有诗情画意又大胆演绎生动情节的小电影，看来人不可冒相说得是一点都没错。
    “有人对你的电影有兴趣吗？”陆非问。
    “有过，但是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他没有把话说完。
    陆非已经猜出了他接下去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的，在大环境下想要把这种电影投放到市场中去是件非常艰难的事，而且还面临的巨大的风险，但是，他又回头一想，如果真的能够成功打入市场，那么效益绝对没有二话，给公司带来的回报那将是翻着倍的滚回来。
    “厄——张小谋，小谋子是吧，你先回去，片子就先放我这儿，我需要考虑一下再做决定，到时咱们在联络，怎么样？”陆非说。
    张小谋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只是说了个拜拜，就背起他那个小包包拖着瘦长的身影回去了。陆非目送这个年轻人消失在走廊尽头，他觉得这个人咱们那么猥琐。
    “丁立，你觉得呢？”陆非问。
    “我要坐在你这个位置上，我会考虑用这个年轻人，这块市场现在可是真空的……”
    “关键是如何进入！”
    “总要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我们不吃也会有其他人去吃，这种电影其实就是墙头草，你要是处理不好，那就是淫秽，处理好了，人家说你是艺术大片儿，还能获个国际大奖什么的，关键就看咱们怎么给它包装。”
    “你认为呢，小李？”
    小李可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一个小小的员工能够有机会参与这种关系到公司命运的高层讨论，他惊诧地望着陆非：“陆总，您是问我吗？”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这个——这个——其实说实话，我觉得这个片子拍得——挺好看的——”他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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