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擒龙殿内气氛极其凝重,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似乎害怕稍稍的一点动静便会立即引发连锁反应,从而造成再一次的血雨腥风。
“恭当家,对于我的提议考虑得如何了?”左刑风阴阳怪气的声音打破了擒龙殿内片刻的宁静。
“想让我恭绍臻从你,门都没有!”恭绍臻的态度相当坚决。
“我说恭当家啊,你这又是何苦呢?一个女人家就该乖乖的呆在家里相夫教子,帮派是我们男人玩的东西。”左刑风“语重心长”的劝说道:“只要你跟了我左刑风,擒龙帮和虬龙帮以后便是一家人了,两帮一旦联手,在整个江南道武林,还有谁能够与我们抗衡。那时候咱们夫妻两在江南道将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种日子是多么快活啊。”
“哼!你不要白费心机了,我恭绍臻宁愿死也不会从你这个畜生的!”恭绍臻咬牙切齿的道,她当然不会这么快就忘记,正是虬龙帮逼得自己的父亲旧疾复发吐血而亡,也同样是虬龙帮,害死了自己新婚燕尔的丈夫,害得自己当了十多年的寡妇,害得曲云栖从小就没了父亲。
寇芝芳简直查点喷口水,这斯脸皮之厚恐怕不下于三大匪类,八字还没一撇呢,居然就开始夫妻来夫妻去了。
“恭绍臻,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看在你尚有几分姿色的分上,我根本不会给你考虑的机会,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以为擒龙帮还可以支撑多久?半个时辰?盏茶时间?还是一刻钟?”左刑风得意忘形的道:“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你父亲辛辛苦苦打下的偌大基业考虑啊,要是擒龙帮在你手上灰飞湮灭了,你对得住你死去的父亲么?”
“别以为我恭绍臻是个傻瓜,你的心思大家心里头都清楚,擒龙帮一旦和虬龙帮联手,还不是任你宰割的结局。”恭绍臻能将擒龙帮这样一个大帮派经营得风生水起,当然不是个徒有其表的绣花枕头,她清楚的知道与左刑风联手无异与与虎谋皮。
寇芝芳在心里暗暗的竖起了大拇指,看来也并非所有女人都是胸大无脑,长相和智商成反比的。
“嘿嘿!恭当家难道以为自己还有别的选择吗?”左刑风狞笑道:“如果我要用强,一样可以达到目的,只是我左刑风是个怜香惜玉之人,不屑办那强取豪夺之事。”
“扑哧!”明空终于忍不住娇笑出声:“你这斯还真不是一点不要脸哦!居然说自己是个怜香惜玉之人,你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吗?”
“你是谁?”左刑风对明空的插嘴显然很是不爽。
“我是谁你管不着,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云栖的朋友,也是擒龙帮的朋友就行了。”
“我差点就忘了呢,令千金已经回来了哦。”左刑风向恭绍臻淫笑道:“令千金可是江南道武林第一美人啊,啧啧!才多大年纪啊?就出落得这般娇艳欲滴了!真是让人垂涎三尺啊!”
寇芝芳没想到这个面目狰狞的蛮汉居然还会咬文嚼字,看来还是读过几天书的主,只是那模样委实是太过猥琐了些,恭绍臻要是跟了他那绝对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不要打云栖的主意!”恭绍臻这次是真有些害怕了,她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宝贝女儿,似乎生怕她突然长了翅膀飞了似的。
“呵呵!恭当家,左某在想,要是叫你一声岳母大人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呢,你看……”
“你想都不用想!”
“还是……你们母女两一起?啧啧!多美的一对母女花啊!要是一起扒光了扔到床上那绝对是天下间最最美丽的风景。光想想我都要兴奋得晕厥呢!”
“你……!”恭绍臻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左刑风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般淫秽的言语,让一向以贞洁自居的她如何面对。
“!居然想搞3p!”寇芝芳心里骂了一句,而后学着左刑风的语调阴阳怪气的道:“就你那副熊样,也不洒泡尿自己照照,云栖和恭帮主这样的大美人是你这种垃圾可以染指的么?”
“你是想找死!”左刑风对寇芝芳此刻所扮演的平凡女子连看都懒得看一眼,要不是对方是个女子,此刻他早已经让其血溅五步了。
“你看……我跟你怎么样?”寇芝芳故做羞涩的道,惹得左刑风险些反胃。
“哈哈哈!左帮主就不要客气了,人家姑娘的一片痴心难道你就看不出来么?”一声长笑自大殿的横梁上传下来,众人刚抬首寻声望去,一道挺拔的身影已经站在了两个阵营的中间。
这是一个二八少年,长相极为英俊,甚至不亚于女扮男装的明空和莫婉茹许多,脸上带着邪邪的微笑,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
只是令人喷饭的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抬眼,而是拿着一把杀猪用的剔骨刀,专心致志的修着手指甲,时不时的还对着指甲屑吹上两口。
“你又是谁?”左刑风对一个又一个冒出来的不速之客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他就是个跳梁小蚤,你没看见他刚才是从房梁上窜下来的么?”寇芝芳有些郁闷的道,别人不认识这个少年,他可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宋家山城大总管任俊之子任勃颀,刀帝十大弟子中排行第十,与寇芝芳同样的年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玩伴,能不熟悉吗?
只是任勃颀的到来让寇芝芳成了泄气的皮球,看来自由日子是过到头了,他可不敢奢望任勃颀没有认出自己,以两人相互间的熟悉程度,别说仅仅只是简单的易了下容,即便是化成灰,估计都能够把对方给认出来。
“嘿嘿!他说得没错,我就是个跳梁小蚤,你们不用理会我,该白日做梦的继续白日做梦,该死皮赖脸的继续死皮赖脸,该胡思乱想的继续胡思乱想。”任勃颀还是专心的修着他的指甲,似乎天下间再没有比他的指甲更重要的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