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初临化境的周吉平,并没有把对功夫的体验应用到功力和功能的提高上,而是利用达到化境后头脑清明、思维敏捷的极佳状态,思考起南方部落联盟的发展问题来。这一想之下,周吉平才发现原来南方部落联盟竟然处在这样一种复杂策妙的环境下,需要自己考虑和谋划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顾不上试试自己现在的功夫有什么提高,周吉平拿起莱丝桌上的纸笔,就独自走了出去。轻轻的反扣好门,便向索约东侧的一号高地走去。现在的索约才是真正的路不拾遗,更何况莱丝的房间是紧临着周吉平和伊琳的住处,谁敢上这里来造次?
在一号高地上,有一片光秃秃的所在。这是当初瓦纳放火烧山,妄图烧死藏匿在山上的周吉平等人所留下的杰作。如今这片光秃秃的所在已经成了索约自由军进行军史教育的地方,被有意的保持了原状。而且这处山头有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视野格外的广阔,向东,可以看到早上正在冉冉升起的红日,向西,可以俯瞰整个索约镇,向北可以一览如玉带般的索约河。
周吉平坐在一根烧死后被锯成平面的树墩的上,望着东升的太阳开始了自己的思考。这是他来到伊玛拉草原后第一次主动的分析自己和南方部落联盟所处的环境,而且还是主动的以一个主人的身份去思考问题。
他来到蒙塔亚已经整整两年了,可直到经历了昨晚与莱丝的一番欢好,周吉平才算真正主动的融入了这片美丽的草原,把自己真正当了草原和部落的一份子,才真正兴起了用自己的行动保卫自己所爱的人的心思。如今的他,已经不是那个把自己当做客人,随时准备离开的心态了。
已达化境的周吉平,心思如电,头脑清明。他一边思考着,一边拿笔在手上的纸上写着,画着。伊玛拉草原自己的事情如何发展;分别与布须曼人,与马苏阿里,与马昆达将军等势力的关系问题;自己和南方部落联盟的应对可能发生一切意外问题;包括具体的应对方式问题等等;都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周吉平就这样一刻不停的思考着,全然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也不知道索约镇里的人们为了找他,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天早已经大亮,许多事情都等着周吉平的决定和参与。可直到这个时候人们才发现,往常那个起得比谁都早的大酋长失踪了。起得晚点倒没什么,但眼下防疫、治病等一大堆事儿还等着他这个大酋长拍板儿,找不着人可不行。
还没等吉瓦约长老查到自己的头上,被人们的嘈杂声惊醒的莱丝也起来了。顾不上羞涩,她主动向长老“交待”了周吉平在她那里住了一晚的事情。至于现在大酋长在哪里,她也不知道。
这下彻底的乱了。在吉瓦约长老的命令下,自由军被紧急集合了起来,得到的命令是必须马上找到大酋长。好在还没等自由军撒出去,一个正好下哨的战士来汇报:天刚亮的时候,看到大酋长独自上了一号高地。
这下人们有目标了。被周吉平的不辞而别气得两眼含泪的莱丝,更是走在了寻找周吉平队伍的最前列。
很快,在值哨战士的指引下,众人找到了正在悠然看风景的周吉平。
“你在干什么?”莱丝的突然出现并没让周吉平感到意外,她还在山下时周吉平就发觉了。让他奇怪的是,为什么在莱丝后面还有那么多人正在上山?
“我在想些事情。”周吉平的笑容像是那和煦的阳光,眨眼之间便让莱丝心中的那一点点担心和不快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可你也得告诉别人一声,好多人都在等着你,好多人都在为找不着你而着急。你不知道,部落里人们眼光好像在说:是我把他们的大酋长给弄丢了。”莱丝向周吉平诉苦道。
“这下人们都知道了?”周吉平难得的露出一丝坏坏的笑容问莱丝。这笑容让莱丝脸上一红,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想举行个什么样的婚礼?”周吉平的声音柔和中多了几分磁性。
“我,我想回宗朱帕一次,可以吗?”莱丝想了想道。
“可以是可以,只是去那儿举行恐怕有点麻烦。”周吉平说。
“不是,我只想去家乡看看,那次去北方太匆忙了。”莱丝答道。
“这样啊,那好吧,我给你联系。等你回来呢?按部落规矩?”周吉平问道。
“无所谓了。你我信仰不同,这又是在草原,不强求了。”莱丝说。
周吉平点了点头,眼光却看向了莱丝身后:“吉瓦约长老来了,回头我会和他说我们的事。”
“好吧,那我先走了。你记得别在这儿呆太久。”莱丝此刻温顺得像个小媳妇。
“好的。”周吉平看着莱丝爱怜的说。
看到周吉平确实在山上,吉瓦约长老挥挥手,让跟着寻找的人们都散去了。
周吉平主动把吉瓦约长老迎上了山,然后就让一众随从守在了附近的山林里,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所以,至于周吉平和吉瓦约长老之间说了什么,整个索约的人们都无从知晓。人们唯一知道的是,那天吉瓦约长老走下一号高地时,并未表露出什么不满的神情。相反,好象对自己女婿的“出轨”行为倒是颇为理解似的。
而周吉平回来后就忙了起来。他先是挑选了四十名聪明、领悟力强的自由军战士,由两名非洲裔医生进行了简单的消毒和药品使用方面的培训。然后这四十名战士分成两队,带着足够的药品和消毒剂,分两路赶赴各聚居点去了。毕竟除了索约之外,还有一些定居点有疫情发生,早一点得到防治,总比晚一天损失要小得多。
忙完这一切,周吉平独自找到了刚刚起床的钟纬。
“我可以相信你吗?”周吉平上来就是没头没脑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