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打照明弹,这谁都知道。但在蒙巴顿的军中,一是照明弹数量有限,二是这个时候打照明弹稍微有些费事,非得蒙巴顿下令不可。因为照明弹归两个炮团负责,而炮团的团长又是由马苏阿里所“钦定”的,所以炮团眼高于顶,对其他兄弟部队要求配合的请求一贯带搭不理,非要由蒙巴顿这位将军下令才能顺溜的执行。
这些炮团和坦克团,乃至工兵营的军官们,属于有一定技术含量的兵种,大多是由马苏阿里花重金送到国外学习过的。这些人有一定的文化基础,而且既然当初能够被马苏阿里选上,那肯定就是马苏阿里手下的嫡系了。后来又在马苏阿里的栽培下出国学习,回国后又是升官又是发财,自然对马苏阿里个人是感恩戴德的了。
这就有点像当年的老蒋,一提什么美械师、精锐、王牌之类,肯定都是称呼他为“校长”的人带的。至于这个人的能力嘛,是第二位的,忠心才是第一位的。放眼古今中外,大概**者都是这个德形的。扯远了,打住。
对于这种**管理体系上的问题,虽然很多人都意识到了它会影响到**的战斗力,但几乎所有的人都不愿意去提这件事。毕竟这是马苏阿里控制下的政府,而蒙巴顿将军又是马苏阿里名义上的“兄弟”。就连蒙巴顿将军都不提这件事,别人犯得着说这些吗?
而且,蒙巴顿不但不提,他还经常把自己手下一些表现出色的军官推荐到马苏阿里那里。放手让马苏阿里对那些军官实行封官许愿那一套把戏,然后再把这些人送进什么里面去培训**。等这些满口“忠诚于元帅”的军官们一毕业,再由马苏阿里亲手给他们或授衔或提职,好象这些人根本就是不是蒙巴顿**出来的似的。
不仅如此,蒙巴顿也从来不把手下的几个团长权利过大的事情当回事。而且他也很维护这些留过洋、镀过金的军官,时时不忘满足这些“精英”们的权威。这样一来,在蒙巴顿的军中就呈现出了这么一幕“奇景”,在很多时候炮团和坦克团的团长说话,往往比他们的上司说话都要管用。而在一些高级别的会议上,这些人往往会有列席参加的权力,并且在很多场合里,人们经常会看到他们同蒙巴顿将军不分彼此,把臂言欢的样子。
由于两方面交情深厚,很多时候蒙巴顿的军令不是以军令的形式传达的,而是以朋友之间的关系传达的。而且这些军官也颇给蒙巴顿“面子”,从来就没让蒙巴顿为难过。可是,今晚却又例外了。
虽然现在蒙巴顿的命令传下去了,但命令却不是炮团能够得到马上执行的。人员就位,发放和领照明弹,炮侦人员测定距离、方位、风向……这都需要时间。
在命令得到执行的过程中,前哨的部队已经在焦急的催促炮火支援了。可这个时候四下里漆黑一团,那些高傲的炮兵老爷事先又没在扎营前测定**击诸元,这时候不管想的是照明弹还是杀伤弹,那可不是随随便便一说就能办到的。
就在这个当口,战场上的情势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
有一支连级的部队,自作主张的派出了一个排充任它的突前力量——其实这种情况非常多,任何部队都会把小股后力投放出去,充任自己感知威胁的触角的。但当自由军这次趁夜来袭时,这个过于突前的排首当其冲的受到了重点照顾。借着夜色和地道的掩护,自由军接近了这支孤悬于外的孤军,集中兵力和火力,发起了突然和猛烈攻势。优势兵力再加上优势火力,很快这个排就有些抵挡不住了。
看到自己的兵要吃大亏,这个连长有些急眼了。这个排可是凝结了他无数心血的啊,可是保证他将来地位的关键啊。看到炮火迟迟不来,这个连长迅速派出了一个排的增援队伍,趁着夜色向围攻自己突前排阵地的敌人**过去。
可惜的是,这位连长大人的企图早就被**皮虎算计在内了。换句话说,对付这种援兵的预案早就被夜袭部队不折不扣的执行了。
这个排的援兵摆出了一副势在必得的劲头,挟雷霆万钧之势向敌军包抄过去。可谁知,他们冲出不多远就弄响了自由军事先准备好的诡雷。接着,早就为他们准备好的伏兵也开火了。猝不及防之下,这个增援排损失惨重,功夫不大就落到了需要别人增援的境地了。
正在这个时候,炮团的炮火“恰到好处”的打响了。嗵嗵嗵的一阵响,只可惜,从天而落的不是炮弹,而是悬在降落伞下面吱吱燃烧的十几枚照明弹!
如果早几分钟打,这些照明弹还可以起到很好的防御作用,夜袭的部落战士是很难在照明弹的映照下发起进攻的。可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很多支部队都像这个连一样,派出了班排级的突前部队。当炮兵的支援迟迟等不到,几乎无一例外的,这些部队都派出了自己的增援力量。结果等照明弹一升空,自己派出的增援部队成了在秃子脑袋上的虱子,完全暴露在了照明弹的照耀下。
照明弹的出现让战局出现了很大的变化:围攻敌固定工事和防线的自由军一下子都销声匿迹了;而对于那些**在照明弹下的增援部队,自由军却来了个趁势痛打落水狗,集中火力来了个歼灭战。
看到自己的手下被自由军一点一点的敲掉,北方军的前线指挥们受不了了。他们纷纷通过电台呼叫,请上司协调炮兵火力支援,以营救自己的增援部队。
这回,炮兵的火力反应速度快了许多。毕竟在照明弹的照耀下,很多目标识别起来都方便了不少。很快,大小口径的火炮打响了。可等炮弹落下来,前沿的军官们却全*眼了:炮弹居然都落到了自家人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