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这类动物会常常不自觉的动用思考的工具抛掘藏于人性中爱情和附体的斑纹。便发现了情感如天地,不随着文明的推演而进化或倒退。不过,在人类社会形态中,无非就两种意识充斥着,一是美丽的意识,二是肮脏的意识。美丽的意识把情感推至至高的地位,甚至超越一切神灵,而肮脏的意识又在蠢蠢中给情感披上肉欲和物欲的外衣。
久远的事情仿佛发生在昨天,牛对牛,马对马似的封建门当户对把那美丽和肮脏的意识紧紧抑制在萌芽中,很少有人或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逃脱这样的桎梏。竟然成为了几千年的高墙,穷人和富人各自在属于自己的圈子里演义。
肮脏的意识之流不存在高尚,也不会依赖理想主义的冲动,任何时候,它的眼光如蚊蝇般贪婪,要不钟情于肉欲之乐,要不巴结在物欲之间。它不是没有纯洁美丽的意识,而是鱼和熊掌都想囊入怀中。
就是这些肮脏的意识还总在寻找可以依赖的附体,他们认为如果没有附体也就构不成爱情。那爱情就自然成了附体上可以苟活的寄生虫。说回来,只是为了满足肉欲和物欲而将爱情借以出卖而已了。
梁祝的蝴蝶恋大抵是向那座冰冷的高墙吐了口水,在不幸的时代中将那美丽的情感意识含苞欲放。于是乎,佳话美传,甚至以小概全,把历史的长河谱写成了一首凄美的爱情史诗,还得出了一个实在又不实际的结论:真情不需要附体于何物也能修成正果。
无可置疑,人类的每一个脚印都是正量压倒邪见的胜利见证。是的,没有谁可以剔除人性中那些劣骨,就连上苍也无能力。但人类是可以靠思想的力量战胜肮脏,摧毁高墙的。
因此,再重复一次那个实在看似不实际的结论:没有任何附加的爱是纯粹的,简单的,美丽和幸福的。物质的富有不是爱情的条件,精神之交感才是真爱之火源泉。有人说,它过不了漫漫长夜。不是的,它可以永恒。
谁也不能剥夺穷人的爱情,弱者的爱情。历史很大一部分声音是他们发出的。)
......
似乎连命运之神都为石头与乌伦珠日格纯粹、简单、美丽和幸福的真情感慨万千!
今年的第一场雪在一个如常平静的清晨纷纷飘来,阿拉善草原瞬间由金黄的老人变成洁白的少女。连那布满皱纹的胡杨林也不例外,一下子年轻了许多,像身强力壮的天兵天将下凡,神态依然迥异,刀叉长矛直插云霄,虎口狼牙吐着雾气。下雪的天空故意低沉了很多,翱翔惯了的山鹰有些不适应,在阴空下不耐烦的盘旋,硕大的翅膀似乎施展不开来,吓得小羊羔躲在母羊的肚腹下寻求庇护;小马驹胆子大,看见雪尤为兴奋,不时地狂奔,不时地打滚。
广阔的草原好像消失不见了,仅缩在眼皮下,迷雾筑起了一道道围墙。
晨雾渐渐散尽,北国草原美丽的雪景彻底显露出来了,宛如出浴的蒙古少女,洁白的哈达裹绕着,一个个亭亭玉立,美艳沁人,让感受那美的汉子们饱了眼福,酥了臂膀。
嘴鼻哈出热气亲亲那飘纷的雪花儿,润湿了久干的嘴唇,让战争的日子消失,让穷苦和等级消失,让自然的爱弥漫。
石头踏着洁白干净的雪,赶着羊群、马群,还有几头老迈的骆驼,嘎嘎喳喳,喳喳嘎嘎,走进了草原的腹地,短草被埋在了雪下,偷偷沉睡了,长草露着上半身,透着凉气,精神抖擞,准备以身奉献呢。
这第一场雪下得不大,昨夜痛快无扰地下了一顿,到上午时分就停止了。太阳不打一声招呼就上来了,将金子、银子洒在了雪层上,闪晃着,使得人和牲畜财迷的睁不开眼。
不过石头今天不会在外面呆长时间,毡包上落了雪需要清理,且妻子身体有些不适,怕忙乎不过来。羊群和马群也不用太操心照看,它们已经成了他的忠实朋友,轻易不会制造麻烦。加之,自个腿脚不利落的原因,也不敢走远。“不能走远”是乌伦珠日格对石头提出的最大要求。好在阿拉善草原一直比较丰茂,草较有油脂,而且秋末草料备的充足,无论天气好赖,石头不会走远,一来自己确实不行,自从右腿伤了,就不能骑马了;二来他很在意乌伦珠日格,不想让她过度操心。不止如此,每日早上出发前,他一定会告诉乌伦珠日格大概的放牧方向和路线。
这次雪实在是入冬来的好兆头,先是老人预算阿木尔在归程途中,后是乌伦珠日格怀上了孩子。
以往,乌伦珠日格对一切新鲜事都倍有好感。这第一场雪的清晨,她却感觉有些不适,不只咋了自石头起身穿戴那回儿,肚子里的东西地动山摇般往上涌,一阵阵反胃的恶心之感,爬起来跑了出去,好几次都没有呕吐出什么。石头以为是身子没有盖好,肚里着了夜风,纯粹没有往那里想,一块对女人之事什么都不懂的“石头”,也不可能往那里想,也不曾听过或见过女人生孩子,而且他连自己的出生都没有搞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