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霆抬起手,用虎口遮住嘴唇,像握住下巴,“这个,’小骚’是你?”
鼻腔细微的气音从大拇指和食指之间的缝隙发出。
听对方这么问,夏烧忍不住想,不然呢,这里还有谁?
而且他又在憋笑!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夏烧几乎风中凌乱。
不过现在夏烧比以前争气多了,面对江浪霆还是能提枪应战:“是我。”
好死不死,江浪霆追加一句重击:“名字挺有意思。”
“朋友爱这么叫。”夏烧随口答,非常轻松自然。
“为什么?”江浪霆也像随口一问。
问又把夏烧问愣了。
为什么。
因为我骚?
看他红着脸说不出话的模样,江浪霆决定见好就收,不去多逗他了。
夜里路上虽然车并不多,但恰好碰上周五,全城有夜生活的人都集中在这片区域。回家之前江浪霆还专门跑了趟店里,交代好事宜才敢脱身,毕竟周末人流量大,再出点什么事真折腾不起。
回过神,夏烧戴好了头盔,端正地跨在铃木上等他。
“走吧。”
像将士骑马出征,江浪霆打燃火,落下一句。
由于还未出三环,两个人一路都开得很慢,车常常供油不足,得靠轰油来补。一补,难免有声音,四周总会有人看。
等红绿灯的时候,如果夏烧停在江浪霆身侧,他看江浪霆被围观还以咳嗽掩饰尴尬,就笑得肩膀都在抖。
他也不怕江浪霆看他笑,反正隔着头盔,打也打不着。
骑车需要全神贯注,夏烧也不敢分心,只是满脑子弹幕似的掠过“油门一响爹妈白养”这句话。
这么慢的安全速度,今天还要是出什么事儿栽路上……
那就真的蠢透了。
一路出二环上三环出城。
江浪霆在带路,一直不怎么压弯,路也挑的靠近辅道一侧,夏烧就在后面乖乖地“尾随”。两个人偶尔互相确认一眼对方在哪里,保持安全距离,也不会隔得太远。
夏烧想,如果生命中会有一些场面的含义模糊不清,仿佛影像般不断重复播放在脑海,那这一定是其中之一。
江浪霆跨坐在皮垫上,背脊线条与臀部几乎持平。
悠悠长夜,车流往来如织,他心底莫名生出一种“我们在散步”的别样浪漫。
这是和别人都不同的散步方式。
江浪霆虽然没夏烧想得那么丰富,但也总转头确认对方安危。
可惜隔着头盔,头盔里的人平白多了几分神秘感,看到的只能是透亮护目镜被路灯折射出的反光。
还没菜到要别人来手把手教骑车,夏烧今天表现不错,知道快上山了都没出什么问题,只是大排量双缸机烫腿,夏烧第一次就被烫得流汗,今天大概是骑行时间长,转速上去了,更觉得烫了。
龙泉山在市里东门出城方向,上了快速路往城外还要走一段路。
城外没什么车,江浪霆选了个可以停靠的路边把速度慢下来,最后稳稳停好。夏烧也跟着停下。
都说直线比的是油门和车子马力,弯道才是考验一个人技术的指标,但夏烧只是凭借着浅薄的经验,都能在直线行驶中看出来江浪霆技术的老辣。
“车有点儿斜的时候别给大油,”
江浪霆没下车,只是把护目镜镜片拨弄上去,“前刹也不要猛捏。”
“好的!”夏烧正处兴奋状态,回答语气相当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