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难道你不能把我脸上的蒙布去掉?”
欧玲雅用力扯着蒙在她眼睛上的黑色丝巾,但是那双强劲有力的大手扳开了她的手指,那么果断,又是那么温柔。
“耐心点,欧玲雅。我们一到,我就会把它取下来。”丁瓦伦向她保证,“但是如果你不乖乖地坐好,我还要把你的手绑上--当然,我是不大愿意让你难受的。”
“你要明白,我的小姐,你现在是去组织的腹地,一个只有技艺高超、德高望重的组织成员才知道的神秘地方。能去那儿是你至高无上的荣耀。记住:要想功成名就,你就必须绝对的服从组织的纪律和要求。”
欧玲雅停止了挣扎,靠在柔软的皮革椅背上。丁瓦伦毫不费力地就将她从狱中保释出来,然而她却想知道自己是否情愿接受另外一种形式的监禁。尽管多年以来她就梦寐以求能够跻身“大爱魔”组织,却无论如何想不到情形会是这样。
长长的黑色轿车驶过巴黎的街头,欧玲雅安静地坐在丁瓦伦和一个戴着面罩的男人中间,那个男人是在监狱大门口和他们会合的。令她费解的是,她完全处于他们的控制之中,他们却丝毫没有碰她一下的意图。她有些心灰意冷,毕竟在她的想像中,“大爱魔”组织的成员是敢于冒险、勇猛无比却又怜香惜玉多情的人。
像是过了好几个小时,轿车突然地紧急右转弯,欧玲雅倒在了丁瓦伦身上。
丁瓦伦紧紧地抱住她,以防她东倒西歪。那双放在她裸露胳臂上的手是那么温暖,那么干燥,她禁不住地希望这种接触能持续下去;她希望从他健壮的身体中汲取热量来赶走恐惧。按着,她听到车轮辗在石子路上的吱吱嘎嘎的声音。一定是在开往一栋华丽别墅的路上,或是穿过一个公共停车场吧。
几分钟后,轿车停了下来,丁瓦伦搀着欧玲雅的胳膊,帮他走出车子。他们一同走进了巴黎闷热的夏日午后。走过一段铺着砂石的路面,上了几级台阶,他们停了下来。她怀疑丁瓦伦接了门铃,因为隐隐约约听到“丁铃”声,随后便有杂乱的脚步声沿着走廊向他们缓缓而来。她突然感到饥肠辘辘,口干舌燥。
门吱吱呀呀地开了,伴随着链锁的响动。
“欢迎您们,女士,先生。”
声音是那么机械,了无生趣,无法判断该人的外貌和性格。一阵紧张和困惑,欧玲雅紧偎在了丁瓦伦身上,他成了她漆黑、平凡的世界中唯一的路标。
丁瓦伦某着欧玲雅的胳膊,越过了一道门槛。一股凉爽的空气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茉莉花、苍兰的香味,从某处隐约传来时钟的奏鸣声,欧玲雅甚至还能听到喷泉喷水的响声。她踉踉跄跄地向前迈着步子,穿着凉鞋的脚踩在光滑、坚硬的地板上,发出串串清脆的响声。当她听到门在身后“喀”地一声关上时,她吓坏了,心脏猛地收缩起来。丁瓦伦碰了碰她的胳膊,顾虑顿时消除了。她知道他一定感觉到她在发抖,才来稳定她的情绪。如果她吓得叫出声来,他会怎样想呢?
“我们终于到了,欧玲雅,我相信你一定会谅解我们的不恭,因为蒙上眼睛是一道必须履行的手绩。”他取下蒙在她眼睛上的丝巾。突然见到亮光,她不适应地眨着眼睛。“现在,游戏就开始了。”
过了很长时间,欧玲雅才适应了从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她揉着眼睛,打量周围,发现自己站在一间空旷的大厅中央。几根长长的柱子从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笔直地耸入金碧辉煌的圆形天花板,柱上雕刻着赤身裸体的森林之神和仙女忘乎所以地缠绕在一起的图案。
环顾大厅四周,欧玲雅蓦地看见两个身着制服的男仆,他们上身穿一件红色丝绒外套,下身穿着鹿皮裤子,而且还戴着假发套,当他们朝她走过来时,她大惊失色,他们的脸部都隐藏在红色的皮革面具后面,看起来就像十八世纪的人--呆板而怪诞。
欧玲雅紧张地看了了瓦伦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你害怕了?”
“当然。”
丁瓦伦笑了。
“紧张是很正常的。”他冲正缓慢向他们走来的两个男仆打个手势,“这两位先生要带你去见大爱魔组织的一个人人物,欧玲雅,现在时间到了,你跟他们去吧。”
在大厅中央有一个宽敞的、雕着精美图案的木制楼梯间,很像是旧时的好莱坞装饰品,楼梯问的四壁挂着一排排裱着素描和漆画的镜框,令欧玲雅奇怪的是她所看到的每一幅画都是从未见过的色情作品:怪诞的人体画、碳笔素描和浓重的水彩画。这个屋子的主人一定是一流的名画收集者,说不定曾跟她打过多次交道的某个人就是闻名国际的画家呢。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否在监控器的监视之下,大爱魔组织对她了解多少呢?
两个身着制服的男仆将她带上楼梯,向二楼镶着门板的地方走去,他们敲了敲门,就推开进去了,欧玲雅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这一切终于发生了!经过多少年的期盼,多少次梦想,她终于能步入组织的腹地,她父亲一定会为她自豪的。
男仆垂手而立,恭恭敬敬地鞠躬行礼,欧玲雅迈步向前进了房间,走进了黑暗中。
门在她身后迅速地关上了,屋子里漆黑一片。起初,欧玲雅什么都看不见,渐渐地眼睛开始适应黑暗,但模模糊糊只能看到屋子中间有一张床。她凝神细看,仍看不清,身后的门关上后,最后一丝光线也消失了。只剩下她独自一人,站在漆黑的房间里。
“欢迎你,欧玲雅,您的到来是我们的荣幸。告诉我--你认为到组织来值得吗?”
声音是那么耳熟,可她却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是谁,她竭力使自己镇定自若,一再地告诫自己不再是胆小怕事的小姑娘,而是欧玲雅。
“我认为是值得的,先生。”她回答道。停顿片刻,按着说:“我的父亲也会这样认为的。”
那个奇怪的人发出一声干笑。
“你的坦诚让人折服,欧玲雅小姐。你父亲曾千方百计地想进入组织,他也有过机会,不幸的是在最后的决斗中,功亏一箦。他是个很不错的候选人,但却不是最佳人选,为什么像你这样一个小姑娘站在你父亲失败过的地方,却信心十足呢?”
“因为我从不怀疑自己的能力,先生。从不怀疑。”
“我明白了。不过,你必须向我施展你的才能,我的傲气十足的小姐。许多人都努力过,然而都失败了,甚至从未有过女人能深入到大爱魔组织的内部。”
“我不会失败。”
“噢”,语气中透出一丝取笑的成分。“我看得出你就是名副其实的欧玲雅,那个在男友宿舍里搞橄榄球式的性爱游戏的姑娘。”
欧玲雅感到十分尴尬。
“那是一个百般无聊的星期天下午。实在无事可做。你怎么会知道?”
“你也是那个引诱自己的物理老师的姑娘,因为那个老师威胁要把你从学校开除出去。”
欧玲雅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个陌生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她不禁回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一天--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发生在上辈子的事情--当阿瑟顿博士发现了她的“不正当行为”时,威胁着要开除她的学籍。
利姆赫斯特专科学校是一所主张自由约寄宿学校,然而吉利恩.阿瑟顿博士却反对不分场合,不讲形式的自由主义。结果是,这个满脑子伦理道德的物理老师在一天下午发现了欧玲雅竟和附近的公立学校的两个男生--还不是一个,躺在宿舍的床上时,惊得目瞪口呆。他是无意间推开了一扇高年级学生宿舍虚掩着的门,结果看见一个男孩正在用舌尖舔欧玲雅的ru头,另一个男孩在津津有味地欣赏。阿瑟顿博土简直无法相信他所看到的一切。
“怎么会这样堕落?”阿瑟顿大发雷霆,随手将门“砰”地关上。他的狂怒似乎将屋子都震动了。两个男孩子麻利地溜下床,竭力去掩饰心中的尴尬。欧玲雅却以极其妩媚的笑脸回敬着阿瑟顿气势汹汹的目光,藉此来表达自己对这个不可理喻的、主张贞操观的家伙对她威胁恫吓的不满。
也就在那天下午,欧玲雅开始了她的复仇计到……
阿瑟顿博士抓起欧玲雅的衣服,另一只手拽着她的手臂,穿过走廊到了他的办公室。欧玲雅仍旧赤身裸体。
“我要严厉惩处你,小姐,”他恶毒地恐吓她。“然后就让我们看看泰沃斯夫人对这种肮脏、令人费解的行为如何解释吧。”
但是一旦房门关上,就不是欧玲雅受到处置了,而是阿瑟顿先生。
“即刻把衣服穿上,欧玲雅。保留一点廉耻心吧,你这样衣不蔽体是想向礼仪道德挑战吗?”阿瑟顿博士把衣服扔到欧玲雅怀中,眼光渐渐变得柔和了。
欧玲雅毫无反应,穿上衣服就破坏了情趣。她要用自己的裸体,让这个伪君子痛苦一点。她看得出他极力地回避着不去看她,所以她更有信心,一步步走近他,将赤裸的身子压在他身上。他想后退,却无处可走。她将他紧紧地挤在他自己的办公室墙壁上。
“你究竟……想干什么?”
从他的声音中,欧玲雅听出了自己必胜的信息。
“你很激动,是吗?先生。”
“我……我不懂你说些什么!把你的手拿开。”
“你喜欢看我和彼特及安东尼奥做爱,是不是,先生?”她娇媚地噘起嘴,把手指插进了他蓬乱的灰发中。实际上他长得还不错。“我想知道在你决定闯进宿舍制造了那幕捉奸场面前,你看我们看了多久?很有趣,是不是?”
她把手指从他的头发中抽了回来,拉开了他裤子前面的拉链,她的男友阿莱克斯最喜欢她这样做。
“不用怕,先生,我只是想教训你一下。”她把手从拉链开口处伸了进去,摸索着。他身材高大,无法拥入她的怀抱。
他浑身颤栗,“不,不,不!”但是他的每一根神经却在兴奋地大叫:“太好了!”欧玲雅毫不理会他徒劳的反抗,她知道他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她自己也需要。被阿瑟顿扰乱了跟两个男孩子的情趣,她心里仍渴望着和人做爱。
她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阵,带着他穿过办公室来到一架金光闪闪的钢琴旁。这架钢琴是音乐教师用来作曲的。阿瑟顿停止了反抗,眼里闪着疑惑不解的光。欧玲雅不会让他困惑太久--她很快会让他知道她究竟需要地做些什么。她敏捷地跳上钢琴,躺在盖子上。
“这儿足够躺两个人,”她喘息着,叉开双腿,用指尖在两腿间触摸着,“不想要我吗,先生?”
“什么--不--我不能!”
“可是先生--整个学校都知道这学期刚开始,你就和蒂纳,布雷特发生了关系!为什么不愿意跟我?”
“那是胡说--我根本就……”
欧玲雅用一只胳膊肘撑起上身。她丰满的乳房充满了诱惑,ru头也充满激情。
“可是先生--乔卡斯特.兰格亲眼看见你和她在体育馆的更衣室里,就是上个星期三晚上,你怎么就忘了!”她莞尔一笑。“让我们忘掉那件事,好吗?
你为什么不过来和我做爱,先生?你知道,你长得很漂亮--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全身裸露、大胆泼辣的欧玲雅和虚伪的阿瑟顿博士形成鲜明的对照。
终于,他不顾一切地脱下衬衣和长裤,爬到了欧玲雅身上。
……
是的,那天下午,他们在一起谱写了一支优美动听的曲子。
当记忆返回现实,她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百思不解又忐忑不安。
“你是谁?你怎么会对我如此了解?”
没有回答,随着开关响动,一盏小灯照亮了床铺,也在黑暗中投下了一片金黄的亮光。床上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穿一件丝制的日本和服。欧玲雅吁了口气。
“现在想起我是谁了吗,欧玲雅?”
法官!他就是在法庭上对她不屑一顾的干瘦老头?截然不同的是:现在他坐在这儿,眼光中燃烧的不是清教徒式的革命激情,而是毫不掩饰的贪婪之色。
“如果你希望接受考验,首先你要证明你的能力:证明给我看。让我高兴,欧玲雅。只要能逗我开心--但是你得明白,一旦失败,你就再也不能踏入这些大门,因为没有第二次机会。”
“你希望我做什么,先生?”
“我要你充份发挥自己的想像力,小姐。寻找能让我高兴的钥匙。你会发现这是个很有趣的挑战。”
欧玲雅知道那是对她的考验。也是她向往已久的事情。当她还是爱做梦的女学生时,她就发现探索情人的身体是一种十足的享受。
她脱下薄薄的套衫和裙子,动作缓慢,极富煽动性。因为天气酷热,下面只穿了一件窄小的内裤。她恨庆幸自己终于说服了丁瓦伦,让她换了一套衣服。
她裸露的乳房明显地博得了老法官的赞许。然而欧玲雅也分明看到他丝质和服下的身体没有任何欲望的表示。她脱去了内裤,走到床边,俯下身子,用皮肤蹭他的睑,让他知道她身体皮肤的质地,以及浑身散发出的法国香水味。
如果欧玲雅曾暗暗地希望法官意志薄弱而向她屈服时,现在她却要另眼相待了。他任由她脱去身上的和服,然后四脚朝天躺在床上,对欧玲雅的摆弄不作稍许反应。
欧玲雅俯视着他,希望从他的身体上获得一丝鼓舞,然而无论她如何抚摸,法官仍旧是无精打采,不作回应。
她跪在床上,身子压在他身上,用舌头舔遍了他全身的每个部位,他仍旧默不作声。欧玲雅震惊了,多少年来,她曾用这种芀式吸引过多少男人!传说中组织的纪律是决不容忍软弱无能。她有责任去打破那条纪律,用娴热的色相技术去克服它。
欧玲雅使出浑身解数来唤醒这个老人的欲望。她相信自己一定会让他兴奋起来。然而,他的意志是那样坚强。带着坚定的信念--对“大爱魔”组织的无比崇敬和对组织纪律的绝对服从,法官一定会战胜欧玲雅的高超技艺的。
当失败的阴影就要笼罩在欧玲雅的脸上时,她忽然看见一根散放在床上的打着结的腰带,顿时计上心来,打开了绳结。带子重量适中又光滑,她高与极了。
在欧玲雅用带子抽打第一下时,法官的身体猛地一缩,随即就变得顺从了。
所以,她很快就发现了打开他快乐之门的一把钥匙。她只是用一根丝织带子抽打他的腹部,并不用力,带子一端的穗状流苏却跑进他的两腿间,触弄着他的睾丸。终于,他忍不住开始轻声呻吟,欧玲雅知道,胜利是显而易见的了。
“认输吧,先生。不要和自己的欲望过不去。”
她爬到他身上,骑着他就像是骑着一匹骏马。她的腿紧紧压在他的腹部两侧。出乎欧玲雅的意料,他仍旧默不作声。她俯视他的脸,看见了挂在他唇边的半丝微笑:他或许已经默许了欧玲雅对付他的方式,但是还不打算向欧玲雅妥协。
法官对欧玲雅的抵制情绪更加激发了她战胜他的决心。他还能坚持多久,应该用一些小策略来突破他最后的防线。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她再一次拿起那条丝带,打了一连串结。
这一次抽打可不是闹着玩了,她用力地甩着带子。落在法官身上的每一下,都像是被大黄蜂狠狠地蛰了一下。他开始有所反应,身体在床上痛苦地扭动起来。
她一下一下地抽打着法官的身体。开始只打他的肚子,接着向下移动,打他的大腿根。当她抽打他的睾九时,他发出了一声惨叫--就像被严刑拷打的人临死前发出的一声很长的、痛苦的叫声一样。但是他的叫声中却夹杂着一丝兴奋。
接着,欧玲雅极其熟练地将留着尖指甲的手指伸进他的两腿间,触摸他睾九两侧的敏感部位。他的身子猛地一颤。欧玲雅又带着胜利的喜悦用指甲掐他的阴囊,这一次,他的叫声便充满了陶醉和兴奋。
欧玲雅弯下腰,在他的脸颊上吻一下。
“我告诉你我不会失败的,先生。欧玲雅绝不食言。”
法官睁开双眼,朝有坐椅的方向看着:“我个人无法判定你是成功还是失败,欧玲雅小姐。”他答覆道。
“什么意思?你告诉我……”法官把手伸向旁边的桌几上,拧亮了另一盏灯。顿时屋子通亮,连一些阴暗的角落都看得见。
欧玲雅惊慌失措地扫视一圈。惊异地发现屋子周围精雕细琢的椅子上,坐满了戴着面具的身影。她把脸转向法官:“他们一直在观看我们,当我们……?”
“是的,宝贝儿。那是当然。让他们来判定你否能够通过考验,怎么样?”
“嗯,可以。我只想知道--他们是谁?”
“噢,他们是大爱魔组织的部份高级成员。他们戴面具是为了不让组织以外的人看见他们的面孔。他们都是极具影响力的人--他们之中有内阁大臣、电影明星、获得诺贝尔奖的科学家;他们把毕生精力都献给了组织。你还愿意加入组织吗,亲爱的?”
“当然愿意。难道你还怀疑我的忠诚吗?孩提时代,我就发誓一定要成为进入组织的第一个妇女。不惜任何代价,我要实现自己的目标,先生。”
“她的精神令人敬佩。”一个观看者站起来说。他裤子前面的拉链开着,欧玲雅想当他观看她和法官的“表演”时,一定很激动吧。他笔直地站着,高大、健壮而富有魅力。“但是我必须承认,我对她成为组织成员是否具备必要的潜质仍持有怀疑态度。”
“她有必要的耐心吗?”旁边的一人插嘴道。“有勇气吗?这些是必须具备的素质。”
“她还必须证明她的性爱能力,”另一个人补充道,他同样没有拉上裤子前面的拉链,他看着欧玲雅就好像她是一块美味的、从国外进口的鲜肉。
她下了床,自信地走向这群男人。现在走到这一步,她不会失败了。
她跪下身去,将第一个说话的男人的睾丸放进嘴里,立刻感到力量倍增,脑中的疑惑也烟消云散。不久,欧玲雅就要成为大爱魔组织的一员了。
“你知道在以后的日子里,你要做些什么吗,欧玲雅?”
“知道。”
她和丁瓦伦站在圣德蒙旅馆的门厅里,大脑飞速旋转。她简直难以相信几小时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醒来后梦中的一切便消失了。现在,她回到了旅馆,丁瓦伦也在这儿,就在她身边。她身上仍旧汗涔涔的,带着香水的气味。
荣耀使她欢欣鼓舞,使她更想纵情于声色当中:作一名纯粹的交配动物。她已经使当时在场的各位裁判信服,现在她还需努力。总之,她也希望得到一次机会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并把这个机会当作磨练自己意志的开端。她还想藉此次机会庆贺一番。
她把手指伸进了丁瓦伦金黄色的卷发中。
“你想……?”
丁瓦伦微笑着摇摇头:“我认为你还没有真正理解,欧玲雅。你必须积蓄力量接受考验。那是非常艰苦的事情,要耗费大量精力。”
欧玲雅笑出声来。
“噢,丁瓦伦,经过今天所经过的一切后,我不再担心组织会抛弃我。”
丁瓦伦拍拍她的手。
“你是一个非常勇敢的年轻女子,欧玲雅,但是,一定要保持清醒,不要忘了你父亲失败的教训。记住我跟你讲的话:在未来的日子里,你要经受七次考验。你必须全部通过。因为大爱魔组织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
欧玲杂点了点头:“我怎样知道每次考验开始了呢?”
“每天早晨九点钟,有个信使会到你旅馆房间。他会告诉你当天要执行什么任务。祝你好运,欧玲雅!或许有一天,我们还会相见。”带着极大的遗憾,欧玲雅目送着高大、健壮的丁瓦伦走出旅馆门厅,穿过两道门,走进了熙熙攘攘的街道。多么令人遗憾。他们在一起相处得那么愉快。
但是很快,他的警告便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甚至忘记了。她又开始有不正常的性嗜好--当然她自己是无法察觉这种变化的:她不愿独自一人渡过任何一个晚上。
徘徊在接待处柜台旁,她找到一个长相很清秀的职员。她趴在桌上,冲着他挑逗她笑笑,而让宽宽松松的套衫上部随意地敞开着。
“您好,”她打个招呼,“我想问一下……您什么时候下班?”
“八点钟,小姐。只是……”
她在一张纸片背面写下自己的房间号码,推到他的面前。
“九点钟,”她低声说,“我等你。”
第四章
欧玲雅躺在奢华柔软的双人床上,打着呵欠。多么美妙的一夜啊!遗憾的是年轻的阿诺德不得不准时离开去上早班。可她依旧春心荡漾。
她在被子下面蹭了一会儿,重温着昨晚的一幕幕。年轻的阿诺德的舌头多么美妙啊!他不太老练,这是事实;但是他的确是个有活力、有天赋的学生。他贪婪地吮吸着她的甘露,就像在品尝珍稀可口的葡萄酒。她的手下意识地滑向了ru头,ru头变得大而凸起。也许在洗个淋浴、吃早餐之前她只能自娱自乐了。
一阵重重的敲门声传入她的耳膜。哦,哦!是信使!她怎么能把他忘了呢?
欧玲雅滑下床,披上一件睡袍,急忙奔去开门。
令她吃惊的是,站在那里的不是信使,而是旅馆经理,康斯坦特。菲劳先生。他尴尬地说道。
“是欧玲雅小姐吗?”
“是的。”
“我……很抱歉。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欧玲雅退回来让他进来,然后关上了他身后的门。“现在,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下面一层的旅客吵吵嚷嚷着说昨天夜里这个房间传出了噪音,说好像听到吵架声……和……嗯……和呻吟声。”
当然,欧玲雅想道。我知道应该把声音弄得低些,但是阿诺德那么亢奋。她朝菲劳先生妩媚地一笑。在这样一个吉祥的早晨,他是不可能将她逐出旅馆的。
“很抱歉,先生。”她急促地说道:“昨天晚上我有一个客人,我们有一点……你明白,是吗?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此时,她已经走向了旅馆经理。他们靠得很近,她听到他短促的、轻轻的呼吸。她的手碰到了他的腹股沟,似乎是无意的,但是欧玲雅知道自己的意图。他轻微的颤动鼓动了她,她又继续试探。
她瞥了一眼墙边的桌子,上面的时钟告诉她现在才七点半,她有足够的时间,不是吗?
“很抱歉,小姐,我有责任,但是我也不能让其他旅客受打扰。”菲劳的声音有点发颤,欧玲雅知道他在竭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在她面前失态。
“不用提了,先生。”欧玲雅嘲弄地低下的眼睛。“确实,我应该受处罚。
”她又抬起头看着不幸的经理--他满脸通红,几近崩溃--她非常镇定地摸到了他裤子的前部。他怔了一下,却没有拿开她的手。
“我不知道能给你带来什么。”她急促道。“你能吗?”
他艰难地咽着唾沫,欧玲雅的手指触到了他的生殖器,她抚捏着,它越来越挺直。
突然,他激动起来。接下来的事她也就知道了,他的双臂紧紧环绕着她,疯狂地吻着她,他们的舌尖缠绕着……。
他有好长时间没有放纵自己了,他强烈的欲望又被勾引起来。欧玲雅也为幸运之星的降临高兴。
菲劳的双手在她身上抚摸着,揉捏着……虽然她才度过一个销魂的夜晚,但是欧玲雅依然能进入状态,将那个要给她下达任务的信使志得一干二净。她的一切全交给了这个房间,这个欲火中烧的男人。
他松开了欧玲雅的腰带,睡袍敞开了,露出了富有弹性的、浅褐色的皮肤,散发着芳香。伴随着快感的呻吟,菲劳低头吻着她的脖子。
“宝贝儿,你真香,真性感。”
欧玲雅瘫软地躺在他的臂弯里,回答着他。大腿间又一暖流溢出,她想有一个慢慢的、长长的前奏,因为太快的性交是痛苦的折磨。不要让它中断,她想道,时间再长一点。
他又开始吻她的乳房,他的嘴轻咬着她的ru头,就像婴儿吮吸着母乳,他的舌头轻搅着,感觉到ru头越来越坚硬饱满。他的手本能地逗弄着她,瞬息间,它已伸向了她的大腿之间,来回磨擦着她的阴毛。
她渴望他更坚定些,甚至更野蛮些。她希望他的手伸入到她湿润的yin道里,但是菲劳并不想她太快地满足--因为他希望快感更长久,更强烈。他打算再多延长一会儿……。
“要了我,现在就要了我。”
“等一会儿吧,宝贝儿。您还没有准备好。”
一股巨大热浪向欧玲雅袭来,她伸出手试图抚摸他,拽掉他的衣服,甚至握住他,但是他不让她得逞。现在是他控制着她,由他告诉她怎么做--什么时候做。
可怜的欧玲雅几乎气得发晕了。她一个人在这个旅馆房间里,任旅馆经理摆弄,他挑逗着她,却不让他满足。她想起了她在电梯里折磨那个年轻人的情景,想起前一天,委屈的泪水溢满了眼眶。
“求你,哦,求求你!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时间越长快感就越强烈,你是知道的,我的宝贝儿。”
当然,他是对的。如果对待一个充满诱惑力的“大爱魔”成员,她决不能这么做。她必须坚强些;可是,哦,这多么难!
这时候,机敏的菲劳先生已跪在她面前了,他的脸埋入它的腹部,他的指尖触到了她金红色的阴毛。正当她认为快感不再有刚才那么强烈时,他的睑滑下了她的腹部,舌头伸向大腿根里面,手指缠绕着她的阴毛,开始轻轻的,然后重一点,让他感到有一点--不是太厉害的--疼痛。这种做法的效力是神奇的,欧玲雅浑身酥软。她紧抓着门框,支撑着,但是随着她的身体慢慢下滑,她的手也松开了。
欧玲雅倒在了菲劳恭候的臂弯里。他毫不费力地抱起她,就像抱着一个小孩子,走向了床边。清晨,城市的喧华声从窗外传来,欧玲雅沉浸在快乐里。
她仰躺在床上,忽然感到他的手离开了它的身体,他走开了。但是不久他又回来了。
“你真是一个美妙的女人,小姐。”菲劳低叹道,并轻轻脱掉了衬衫和裤子。“我确实太幸运了!”
欧玲雅没有听到他说什塺,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位旅馆经理的身体上。
他的皮肤泛着古铜色,光滑、结实;有一瞬间,欧玲雅几乎以为是一位迷人的、有古典韵味的骑士在向她走来。
她的目光从菲劳黑色的头发和灰色的眼睛移到他迷人的腰部,健壮的大腿。
从浓密的卷曲的阴毛中伸出一条奇妙、挺直的yin茎。
欧玲雅伸出手,等待着他和她做爱,对她的折磨终于可以结束了。
“耐心点,我的宝贝儿。”他笑道。“我得准备一会儿,不是吗?”
他跪在床上,分开欧玲雅的大腿,移向它们之间。
这一次,他充满活力的舌头深深地伸进她体内,她没想到他来个突然袭击。
一条长长的、肆无忌惮的舌头,深深地刺入了她的yin道,上下磨擦着,把她带入了快乐的仙境。她的手深深地陷入床单,伴随着痛苦又快乐的喊叫。
她的下体有节奏的反应着,全身跟着颤动。这种感觉美妙极了,无法言喻…
…
突然,菲劳从她身上离开了,她沮丧地呻吟着,难道他真要就这样离开她吗?“为什么?宝贝儿,为什么?”
菲劳弯下腰,吻着她的ru头,她试图把他拉到她身上。她要他,她现在就想要了他。
但是菲劳笑着摇摇头,然后轻轻地将它的手环在他的腰部。令欧玲雅吃惊的是,他轻巧地将他的头转向她的背部,开始舔着她的后背,她的腰,她的臀部,然后到她的大腿,她的脚……欧玲雅全身都燃烧着欲火,一股粘液流出,弄脏了粉红色的床单。她还要忍受多久呢?
正当她以为他再也不可能要了她时,菲劳抓住她的屁股,快速有力地刺入了她的身体。
就在那一瞬,欧玲雅变成了他底下的母马。他跪在她身后,使深深地穿入她--深得几乎要吃了她。
“快一点,哦,快一点!”
“嘘,”菲劳低声说道。“不要嚷……我们得小点声。”
欧玲雅竭力保持安静,但是徒劳,而且菲劳不愿抚摸她,只是折磨着她。这是痛苦还是快乐?而她是来追寻快乐的天堂的。
菲劳驾御着她,一次又一次地进攻,欧玲雅想起了过去,过去的种种感觉…
…她呼吸急促,断断绩续地呻吟着,她坚持着,要克服最巨的,也是最残忍的关口。
最后,菲劳的手从她的屁股滑向阴部,玩弄着阴毛,轻轻的摩擦着。
欧玲雅越来越亢奋,忍受着欲望的煎熬,她乞求他抚摸她最敏感的部位。
“抚摸我--抚摸这儿。”
他终于注意到了她的哀求,把手指伸向了她柔软的阴部,热热的,湿湿的…
…
随着一声无法遏制的快乐的惊叫,欧玲雅达到了无法控制、无法言喻的高氵朝。菲劳的jing液像乳白色的珍珠线喷射而出。
菲劳走后,欧玲雅在床上又躺了几分钟,然后看看钟,已经八点半了!她真得起床了。
喷头--自从那个修理工来过之后一直工作正常,欧玲雅脱掉睡袍走到了喷头下。
她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舒畅极了。
很快弄干了她一头金红色的长发,她不知道该穿什么。你该穿什么去会见一个来自“大爱魔”组织的信使呢?他长得什么样?会交给他什么样的任务呢?她将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荡妇还是淑女?家庭主妇还是娼妓?
她打开衣柜看着她从伦敦带来的衣服。穿一件尾酒会礼服?不,一定不要,尤其在早上九点钟。一条斜纹工作装配一件开口衫?不行,又太随便了。也许一条紧身的黑色迷你裙更合适。
欧玲雅挑选着衣服,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事实上,直到她听到敲门声她才意识到现在是几点了。
来不及了,欧玲雅拽起一条又大又软的浴巾,在胸部擦了一下,然后裹在头顶,又急奔过去开门。
“早安,欧玲雅小姐。”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普普通通的男人。这必定是那个来自组织的信使了。他这么不伦不类!
“要我帮忙吗?”
信使笑一笑,用手掠了一下前额的头发。我猜他事实上是有魅力的,欧玲雅怜惜地想道。但是她几乎不能相信他是贞洁的。
“小姐,我想你知道我是谁,我给你捎来了一个口信。”
“从组织?”
信使将手指压在唇上,“请务必小心一点,小姐。有些事情只有局内人知道。如果人人皆知,‘大爱魔’组织也就不存在了。”
“你进来吗?”欧玲雅倚着门问道,但是这位信使摇摇头。
“我马上向你传达口信,然后在楼下等你,我住在这座旅馆的隔壁。
”他打开公文箱拿出一个银白色的信封,递给欧玲雅。“你自己拆开吧。”
欧玲雅接过信封,撕开,里面是一张银白色的卡片,上面印着粗重的黑体字,内容如下:你的任务是找到一个用过了的性器具,它就在这家旅馆里,然把它交给信使。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欧玲雅看着看着,几乎笑出声。这就是他们对她最狠的考验吗,如果是这样,她肯定能轻而易举地得手的。
信使转身走了。
“我等着你的消息,”他说道。“当你准备好时,你会在‘大爱魔’找到我的。”
欧玲雅将手放在他臂上。
“不,不,”她笑道。“其实你不必走,到我房间来等我吧,用不了多久的。”
这次,信使没有拒绝,跟着欧玲雅回到房间,她关上门,走在他后面。
“请坐吧,”她邀请道。“你会对这儿感兴趣的。”
信使坐进一个靠窗的沙发,将公文包放在膝盖上。欧玲雅朝他格格一笑。他看来就像一个情绪不好的仆人,或者一个无聊的股票经纪人。她猜他可能是组织的一个跑腿的。也许,他只适合这种差事。
她拉开了桌边的抽屉,取出一个狭长的乌木盒子,盒子镀着银边,很精致,那是她十八岁生日时她父亲送给她的。
欧玲雅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层蓝色的天鹅绒衬里,上面是一个十六世纪的象牙雕刻的康乐器,有人说是高贵吐多夫人的宝物--甚至有人说是伊丽莎白夫人私人使用的。
她揭下浴巾,赤身站在信便面前,他没有动,也没有被她迷人的身体打动的迹像--欧玲雅有点恼火。好吧!她得给他露两手了。
她一条腿悠闲地架在椅子上,迷人的全身暴露无疑,然后将泛着光的康乐器放在yin唇间,接着塞进她柔软湿热的yin道。
通常,在一男人面前这么做了以后她会激动的--今天她却没有。让我们走着瞧吧,她想道,我生来就有裸露癖。
“先生,我喜欢这样--慢慢地长久地摩擦。你看见了我,也就会记住这一点的。”
“肯定会的,小姐。”
她观察着他的脸,并没有异样的表情,是真的吗?
她更放纵了,一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夹着ru头,另一只手拿着康乐器在阴部摩擦……
“它就在这儿,”她说道,顿时,一阵快感溢满全身。
“我马上拿出来。”
她达到了高氵朝。但她不得不履行职责,她现在要做的只能是将康乐器乖乖地交给信使。她取了出来,递给他,心中窃笑。
“任务完成了,先生。”她说道。“完全符合信上的要求。也许组织上应该更多地关注书信的措辞。”
信使接过它,小心翼翼地放入公文包,然后礼貌地鞠了一躬。
“明天同一时间再见,小姐。我不会迟到的,请你作好准备。”
他打开门走了出去,沿着走廊四处张望,就像一个敲定了一笔生意的年轻商人。
欧玲雅来到梳妆台前,若有所思地梳理着头发。如果所有的考验都这么容易……哦,她不禁怀疑父亲的失败,也许,他是仅仅不幸的一个。
接下来的一整天,她又要无聊了!尽管她一直是有工作的,毕竟,她已答应了克利斯,竭力为美术馆搜寻一些上乘的作品,并且,她已初步打算这个星期为蒙特马特和皮加里的一两家美术馆帮帮忙。是的,就这么办,最好还利用空余时间耍耍花招--或许还能混进拍卖行。
她翻看衣柜,挑了一件时髦的短衫和一条迷你裙,一双高跟鞋。当然,天气不太热,就不用穿长筒袜了。欧玲雅想知道会不会有人注意到她没有穿内裤。
十分钟后,她出现在旅馆的休息室,经过柜合时,她看到了昨晚和她一夜销魂的那个美国客人,他竭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欧玲雅注意到他拿太阳帽时手在发抖。
她格格一笑,迈了出去,经过双层玻璃门,走到大街上,太阳炙烤着大地,似乎要把巴黎变成一个火炉。她看看表:才十一点钟,喝点咖啡,吃点点心,然后去库提尔。拉丁或斯。路易斯那里收集作品,时间足够了。
她沿着斯。吉曼林荫道蹓跶着,然后走进库提尔。拉丁狭窄的街道,经过阿吉林饭店,最后挤进了她喜爱的咖啡店,即使在这样炎热的七月,咖啡依然要煮开。周围传来各种语言的交谈声,欧玲雅看到了在旅馆里见过的几张熟悉的面孔--她讨厌这种交谈。
她环顾四周,似乎没什么人让她感兴趣。倒是有两个漂亮的瑞典男人,他们谈兴正浓,她接近他们的希望不大。站在柜台边的那个男人看起来很有修养,但是,他不是她所要的那种类型--太忧郁太沉闷了。欧玲雅有点厌烦,自从来巴黎后,这并不是第一次,她需要一个男人。
“奔放不羁”的气质再也没有以前那般吸引人了,欧玲雅边啜着咖啡边想道。全是些旅游家,官方人员和度蜜月的情侣--几乎没有真正的艺术家。现在,没有人崇尚“奔放不羁”的气质,它再也不是一种时尚了。
也许该离开这儿--到斯。路易斯看看去。
正当她准备起身离开时,咖啡店的门开了,又进来了一位客人。
哦,太好了,欧玲雅想道,又重新坐下,本能地摸了摸头发。也许,再坐一会儿是值得的。
他很年轻,大约十九岁,或者,至多二十岁,就像一个小动物般迷人可爱。
他有一头金色的卷发,浅褐色的颈背和一副轮廓分明的身材,上身穿一件花纹t恤,下配一条条纹牛仔裤,他太完美了!
令欧玲雅失望的是,他竟然没有瞥她一眼,迳自走向了柜台。她注意到了他腋下来着的平平的、长长的包裹--是一幅画,是吗?
年轻人到柜台前要了一杯咖啡,并付了帐,他环顾四周想找个座位。
欧玲雅窃喜,仅有的一张空位就在她的桌边。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拾起一张晨报,假装在看报。
年轻人向柜台要咖啡时,她得知他名字叫乔希慕。
乔希慕坐上了这个座位,将咖啡放在桌上。
“打扰了……小姐,帮帮忙给我加点糖。”
欧玲雅正低头“看”报纸,她将糖碗推过去。他们的手不小心碰了一下,他的睑不禁微红,或许感觉到了欧玲雅并不在意。
“今天这儿生意很好,不是吗?”
“是的,一直很好。罗多尔菲咖啡店的咖啡味道一直不错,又便宜!
这对于一个学生来说置关重要。”他的目光掠过咖啡杯,投向欧玲雅,一股电流传过全身。他有一双率真的灰眼睛和性感的嘴唇。
“那么,你是个美术系的学生了。”
他端起咖啡,眼里掠过一丝疑问。
“你怎么猜到的?”
“这不难。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你夹着的是一幅画。我可以看看吗?我认识几个收集画作的人。”
“哦,我看没有什么不可以。”他笑笑,耸耸肩。“告诉你吧,对它你不会有什么印象的,我在加丁。德。卢森堡呆了四小时都无人问津。或许,我确实没有什么才能--我父亲常常这么说我。”
他将画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取下包在外面的纸。
当然他是认真的,欧玲雅想道,她竟然对这个漂亮的、或许并不聪明的年轻画家感兴趣,她不知这是不是一时冲动,也就是说,当我看到他的作品时我该怎么做呢?
仅仅为了表现我欣赏他而买下它?或者告诉他,他的才能确实一般?
乔希慕取下了最后一层包装纸,将画展现在欧玲雅面前。
她惊讶地看着。画布上色彩柔和--一群人赤裸着身体,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你不喜欢,是吗?我早就知道这样。太空洞,没有一点内容,是吗?”
欧玲雅大笑。
“不,不--你弄错了。它很有深度,有希望。”
怎样说出画的好来,这对一个不知名的画家来说是置关重要的。如果他和她好好配合,她会付给他两倍甚至更多的报酬。
“看看,乔希慕,我保证我会喜欢它的,我要买下来。”
他兴致勃勃地看着她。
“你愿出多少钱?”
她想了一会儿,有种犯罪感,然后将画收起来。
“一千法郎吧。”
他惊呼了一下。
“这么多?”
“不是开玩笑。”她打开钱夹将钱放在桌布上。“给你--你还有其它的画吗?”
“有十二幅,放在我的公寓里。由于经济紧张,画布又太贵了,我正考虑将它们处理掉。”
“不!无论如何都不要那么做!至少在我看到之前别这么做。”
欧玲雅唤来侍者,付了帐,拉着乔希慕起身离开了。
“可是……我们去哪儿?小姐?”
“到你的公寓去--还有什么地方?”
欧玲雅跟着乔希慕,直到跨上最后一层楼梯来到他的宿舍门前,他歉意地转向她,掏出钥匙。
“你看,欧玲雅小姐,许多绘画的依然住在阁楼里。”
要不了多久的,她想道,只要你的画和你的人一样有魅力。
她跟着他走进去,置身于一个敞亮的画室里,北面的光线正好透过斜玻璃屋顶照射下来,画室中间的画架上有一幅还没有画完的裸体画,欧玲雅心里一阵嫉妒的刺痛。她要是那个金发碧眼的姑娘该多好,带着高深莫测的微笑面对着这个绘画人的注视。
她一下子看到了堆在墙边的画--二十副、三十副、四十副……?她数不清。
“还有很多,”乔希慕自言自语道。“但是它们只能堆在阁楼里。”
欧玲雅没有回答。她正忙着看那些画,有风景昼,有人物素描,还有水彩画。她震惊了。无论如何,乔希慕都逃不了。她转向他,上衣领子自动敞开。
“很好,让我们谈谈交易肥,乔希慕。”
她的手伸向乔希慕的胸部,抚摸着。t恤紧绷着他的身体,凸起的ru头隐约可见。她脱掉了他的t恤,温柔地吻着他的ru头。他的肌肉健壮,泛着金色,就像才烤的面包,胸部长满胸毛。他一直愣愣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这一切。
她的手滑向他的腰带,按着摸到了他牛仔裤前面的凸起,他一下子回过神来。
“交易,小姐?我……”
她不语,吻了他一下。
“相信我,乔希慕,我会让你成名的,信不信由你。”
乔希慕一阵撽动地回吻着她,双臂环绕着她,他们滚向了地板。
“抚摸我,乔希慕。”
他不由自主地伸向了她的胸部,解开了她的鋀衫,抚摸着她光洁、富有弹性的身体。接着,他又拉开她裙子的拉链,她挺起身以便他能将裙子拉下大腿。
“抚摸我,哦……”
欧玲雅得意地一笑,因为她没有穿内裤。她性感的大腿和神秘莫测的下体足以让任何男人心旷神怡,乔希慕也不例外,他俯下身子,吻遍她的全身……
然后他分开她的两腿舔她的yin唇,吮吸着。她兴奋地昂起上身,翻转到乔希慕的上面,叉开两条修长的大腿。
“太残忍了!”他痛苦地叫道。
“过一会儿就不了。”她答道,然后慢慢地滑下身子,直到贴到了他挺直的yin茎。
他插进了她的体内,就像一把热热的小刀;然后,他又迅速地翻滚到她的身上。她的阴部又热又湿,他们的身体上下摩擦着,两人都沉浸在快感的海洋里。
事毕,欧玲雅暗自发笑,乔希慕是特别的一个,确实与众不同。看来今天又没有白白耗费。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后,欧玲雅独自走在去米托车站的路上,她一路回忆着。总的来说,今天过得不错,她遇到了乔希慕--充满魅力,难以抗拒的乔希慕,他的床上功夫并不比画架上的功夫差。
最后,她当然没有食言--谁会去和一个给她那么多性快乐的人撕破面皮呢?她给了他一笔丰厚的酬金,美术馆又多了几幅好作品,总之,大家都没有什么损失。欧玲雅还打算和她的新保护人发展更亲密的工作关系。
走着,走着,欧玲雅来到了一个街角,看到了一个老头子,牵着一条生了疥癣的狗。要是平时,她肯定会转身就走的,但是,今晚她心情很好,何况还喝了一点酒。
她弯下腰拍拍那条狗,那个老头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亲爱的小姐,亲亲我吧。”
她试图推开他,但是他的手已伸过来,强有力地将她拉到他怀里,并要吻他。他的嘴臭哄哄的,衣服上散发着酒气。
她想挣脱他,他却抱得更紧了。她的心一沉,她知道喊也没用,在巴黎的红灯区,是没有人在意一个女人的喊叫的。
他的手在她身上乱摸着,捏着,滑向她的大腿,伸向下身。
“宝贝儿,你已经湿了。”
欧玲雅想甩开他,但是他仍紧抱着不放。她的裙子已被他掀到了腰部,她想拉下它,保护着最后的尊严。
“不要反抗,小姐。”那个老头子轻声道。他眼里闪着奇异的光,欧玲雅不再反抗,听到他对她说道:“今天,你已经快乐够了,明天可就不一样了,欧玲雅小姐。也许,你不可能总是那么容易得手……”
欧玲雅惊叫一声,随即挣脱了那个老头子的怀抱,向安全一些的繁华街道奔去。
她回头看了看,老头子和狗都已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