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心里着急,心说冯礼张郃他们怎么还不来,我可被这黑三给烦死了,这牛吹得也太大了,都没边了。再不来,jing神要崩溃的。
“不好了,不好了,张将军,冯礼将军带兵把我们包围了——”一个士兵跑进来报告。
张飞没听清楚,稀里糊涂问:“什么——谁?”周仓过去狠狠给了那个士兵一个耳光,打的士兵原地转了三圈,刚才说的什么话都给忘了。
“放屁,冯礼将军包围我们干嘛,他一定是来找张将军喝酒的。”
张飞一听有人找他喝酒高兴了,迷糊道;“快,请他进来。”
周仓道:“好,飞哥你等着我去请来。”士兵让周仓的熊掌,抽的脑袋差一点掉了,鼻子和嘴里都渗出鲜血,一句话也不敢说了,跟着周仓走出去。
周仓一出营寨,就碰上冯礼、张郃、高览、张绣骑马过来,立即一抱拳:“冯将军,张将军请你进去喝酒呢。”走到近前,轻声道:“快动手,那厮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冯礼和张郃带来了一万多人,要说是来喝酒的白痴也不会相信,可是周仓已经把寨门打开了,士兵们没有张飞的命令,也不敢动手。
冯礼一声令下顿时喊杀声震天,一万骑兵涌入寨门。张飞的部下,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敢还手,顿时被杀死一片。
张郃高览在周仓的带领下,冲入张飞的营寨。张飞睡着了,被三人用准备好的麻绳困个结实,连拉带拽把他狗熊般的身子拖出来。
张飞的手下人很多以前都是张郃高览的旧部,张郃把刀架在张飞的黑脖子上,厉声叫道:“张飞刘备谋反,我奉主公之命,前来绞杀,不想造反的立即投降不死。”
张飞在睡梦中觉得脖子凉丝丝的,清醒了一点,听到耳畔马嘶人喊的挺热闹,朦胧的睁开眼睛一看,我的娘可不得了了,两拨士兵正在动手,死了不少人了。
他觉得身子发紧,低头一看,手指头粗的一条麻绳,上下左右在他身上胳膊上编织着绑了十几道,挣扎了一下,不管用,反而更难受了。他猛然回头,脖子一痛,血滴便甩了出去。
张郃持刀的手用力一紧,狞笑着道:“翼德将军,对不住了,兄弟得罪了。”张飞一下子明白怎么回事,怒视周仓道:“周仓,你他娘的坑我,你们想造反是不是?”
周仓嘿嘿傻笑。
高览对张郃道:“二公子吩咐过,抓住张飞立即格杀,快动手。”张飞大怒,运起一身蛮力,把张郃撞翻,高览过来拦阻,也别他闪开去,顺势就想逃走,口中哇哇大叫,叫骂不停。他两手被反绑着,没法子掌握平衡,跑出去十几步,一个狗吃屎就趴。张飞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还想跑,高览从后面赶上来,照着后背就是一刀。白光一闪,血光跟着飞溅,张飞背后被割开一尺长的深可见骨的口子。口子向外泛着,露出白森森的肥肉。张飞哇哇大叫,高览砍中后背的时候,把他的绳子也砍断了。老张果然神勇无匹,绳子一断,立即像被激怒的公牛一般,捡起地上的一把长矛,向高览冲过来。高览也是猛将自然不怕他,迎上来抡刀便砍,张飞喝醉了,脚步不稳,加上背后受伤,和高览硬碰了一招,顿时酒气上涌,一阵眩晕,后背的伤口受到震荡拉扯,浓烈的鲜血涌出来。
张郃心想,这张老三不好对付,若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对身后的张绣道:”一起干了他。“
张绣不等他说完,已经挺枪加入战团,高览跟着扑上去,攻张飞下盘。手上的兵器太轻了,张飞使着不顺手,看到张绣和张郃攻到身后,高览从前面扑来,明白自己凶多吉少,厉声吼道:“他ma的,杀一个够本,杀两赚一个。”
长矛横扫露出一百二十多个破绽给三个人去砍,去刺。自己的长矛,也同时往三人的心窝和小腹扎去,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张郃高览被他逼退了一步,然后一左一右的从不同的方位攻出两刀,想让他顾此失彼。谁知张飞根本就不管不顾了,只求杀敌不求自保,任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他的目标是高览。扑扑两声,张郃的卸下了张飞的左臂,张飞的长矛,却了高览的小腿。
张绣看到有机可乘,挺枪照着张飞的后心刺去,张飞听到风声,来不及回头,长矛末端倒撞出去,撞中张绣的心窝,张绣喷出一口鲜血。手上奔雷闪电般的快枪,已经从张飞的背心,穿过心脏和肋骨,由前xiong透出来。
张飞发出一声凄厉的足以撼动城楼的长啸;“二哥,你要帮我报仇啊。”野兽濒死的最后一击,力量何止超过往常十倍,随着这声厉啸,张绣握着枪的身子,已经被张飞旋转着甩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五步之外。张飞嚎叫着发疯向跳起来照着他的头劈下的张郃,投掷长矛,长矛裹夹着风雷,黑蛇一般,向张郃悬空的xiong口飞去。高览小腿受伤,看到张郃危机,立即把手中的大刀,迎着长矛扔出去。叮的一声,还好高览的标枪扔的不错,有准头,把张飞的长矛撞飞了。
紧跟着咔嚓一声,一颗黑黑的斗大头颅,随着张郃的大刀,落,一代名将张益德就这样壮志未酬身先死了。
张绣忍着xiong闷,捡起地上的人头,大声道:“张飞已死,众将何不早早投降。”这半天已经有好些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在攻杀了。剩下少部分顽抗的一看张飞死了,也没心思打了,红着眼退下来,纷纷的把兵器扔。
张郃等人控制了城门军,留下一部分人给周仓防守城门。冯礼带兵去捉拿刘备。他和高览、带两万人,向大将军府压去。张绣帅五千人,去郭图的府邸给他来个抄家灭门,这个祸国殃民的狗贼,放过谁,也不能放他。
这一场大战的嘶喊厉啸早已经惊动了城内的军民,所有人心里都在想:是不是曹丞相杀过来了,那真是太好了,我们终于有救了。有些人家已经开始生火烧水做饭准备箪食壶浆迎接王师进城了。还有的连自己的闺女都准备好了,要慰劳曹军!可见袁谭有多么的不得人心了。
我披挂整齐,手持悍枪,和一队亲兵,直闯将军府,正赶上张南值守。一阵甲胄上铜片哗哗啦啦的响声,张南带着一队亲兵出迎:“二公子,末将恭候多时了,大公子醉了,正在上房歇息呢。这四周都是我的人,彭安已经回家睡大觉了。”
我凝重的点头,挥手:“跟我来。”
铿锵的脚步和刀剑出鞘的响声,震的府中木门木窗稀里哗啦作响,杀伐的气息化作有形的利刃钻入人的耳鼓,割断你的神经,让你有种怀里抱了冰块的感觉。袁谭在这种感觉的刺ji下,有了一丝清醒,沉重的脑袋暂时摆tuo了酒jing的麻醉从一大堆玉臂美腿中抬起来;“是谁大声喧哗,卫兵,拉出去斩了。”
“哐”两扇厚重镂空的红木门被一股大力粗鲁的推开,发出散架的响声。
袁谭大怒:“大胆,是谁。”他想站起来,可身ti被山藤一般至少三四条赤着的晶莹如玉的手臂八爪鱼般缠绕着,一下子竟然没能爬起来。等他愤怒的甩开这几只手臂。手臂的主人也被惊醒,惊叫着,用衣服护住身ti,逃了出去。袁谭趴着身子,看到几十双穿着黑色战靴的脚,有的脚上还沾染了鲜血,腥味十足,看来刚杀过人不久。
袁谭气急败坏的跳起来:“你们——大——大胆——”袁谭木然的看了看我,鼻中喷出两股浑浊的带着浓重酒味的气浪;“原来是你呀,二弟,这么晚进来有什么要事吗?你也太没规矩了吧,还,还带人来——”
袁谭脸上的蜡黄变为惨白,声音也越来越小;“你,什么意思?”突然夹杂着一声闷雷,小雨转为暴雨,他跳起来:“你想造反,袁熙,你想造反吗?”袁谭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唇和眼角都在紊乱的跳动着。
“没错,我就是要造反,怎么样?”我对他的眼神毫不退让,比他瞪得还大。
果然袁谭败下阵来,那一刻他像个斗败的公鸡,也想四面楚歌的项羽。
“你毒杀了父亲,不顾黎民死活征收重税大兴土木,造成尸横遍地十室九空,千里荒芜,才不忍赌。袁家的基业不能败在你的手上,父亲不能白死。我要废了你。”我沉声说道。
“废了我,就凭你们这几个人。张南,你给我滚出去,你算个什么东西,喂不熟的死狗。袁熙,你以为我会怕你,我不怕。”袁谭歇斯底里了,又带着得意。
“你不怕吗,父亲的冤魂你不怕吗?黑暗冰冷的牢狱你不怕吗?砍到你脖子上的刀光你不怕吗?你还蒙在鼓里,你已经众叛亲离了,张飞的守城军已经被我给解决了。你已经没有一兵一卒了。”“放屁,就凭你带来的一千几百个人,能敌得过城中的四五万jing兵,你吓唬谁?”
我冷笑道;“大哥,我最后再叫你一声大哥,我实话对你说,冯礼早就背叛了你,是他打开城门放我的人进来的,他手下的一万兵也归顺我了,你完了。”
袁谭yao牙恨恨道:“冯礼匹夫,我早该杀了他,只恨我的心不够狠,没有把袁尚的旧部全部杀光杀尽,留下了后患,才会有今日之祸。小人,你们都是小人,袁熙,你更加不忠不孝,是小人。天下没人会服你,你做不了几天高位,就会摔下来的。看着吧,看着吧。”我摇头道;“你到了现在还执迷不悟,告诉你,你的失败不是因为杀的人少,恰恰相反,是因为你杀的人太多了,所以天下人才都反你!”
“都反我,你胡说,冀州还是有忠臣的,不过出了你们几个无耻的害群之马而已,不信你把他们叫来问问,如果大家都反我,我心甘情愿的把大将军的位置让给你做。”袁谭愤怒以及,手指着我的脑门发颤。
“大公子,二公子,冀州城的官员在门外求见。”一个负责放哨的士兵跑进来。
“哈哈,我看看你这个乱臣贼子怎么跟大家解释,如何服众。”袁谭得意的喊。
贾诩带着一大群文官武将闯进来,呼啦啦的跪倒一片。袁谭气急败坏道;“刘询,快把你的人叫进来,绑了袁熙,拉出去砍头,他敢造反。”
刘询从怀中掏出一捆竹简,挥手间还有墨香,显然是刚刚写成,举过头顶;“询有奏表呈上,要参奏奸佞。”
袁谭大喜;“好,快念,快念,让大家都听听这奸臣的德行。”心想,袁熙,我看你怎么下台。造我的反,你完了吧。
刘询;“是。”打开竹简朗声念道;“属下刘询,帅百官参奏大将军袁谭,为人跋扈,不恤黎民,暴嗜杀、不辨忠奸、侮慢法度、谋杀尊父,大逆不道有悖人伦。今有大罪五条,恭请大将军退位。
一谋杀父亲视为大不孝
二征收重税,大兴土木,致使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饥民盈城,视为不仁。
三以莫须有之罪名屠戮大臣无数,视为不义。
四妄自尊大,于甬d脚踏朱雀,有犯上作乱之嫌,视为不忠。
五克扣军粮,中饱私囊,每日里饮酒高会,纵容士兵杀害城中百姓,ren妻女,视为不正。
大将军有此五条大罪,如何还能奉宗庙家世。我等不才请公子让位。”刘询语气强硬,忿忿不平,说着就站起来。
袁谭的怒火从头顶呼啦啦冒出来,指着刘询身后的沮鹄、陈琳、彭安、河东太守王邑、审荣、主簿李孚、中郎将范先豫州刺史阴夔道;“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吗?”心想老子对你们多好,你们竟然造反。
阴夔第一个站起来道:“我是你的旧部,大公子对我一直也不错,可是阴某不能看着冀州毁在你的手上,不能看着黎民百姓受苦,你弑父杀弟,绝不能在做主公。”
审荣道;“没错,这些日子,城里的百姓,就像是活在地狱里,不知道那里飞来一刀就把脑袋砍下去了,乱兵以捉拿乱言反贼为名,四处的奸妇女。这些事都是你指使的。”
袁谭道;“我没做过,你胡说,我只是叫他们维持治安,没让他们奸妇女。滥杀无辜。他们杀的人都是反贼,都该死。”
陈琳气道:“那么城外的百姓呢,他们又不是反贼,怎么就该死了,你知不知道,冀州的户口已经从一百万锐减到不到三十万了,真正可以说得上是十室九空了,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此刻还有脸面做大将军吗?”
袁谭不服,他觉得这些人再打落水狗,用轻蔑的眼光看他们:“彭安,你为什么要反我,老子给你锦衣玉食,让你高官厚禄,这还不够吗?”
彭安叹了口气,哭道:“你给的再多,也不如袁绍大将军给的多,你弑父之举,实在天人共愤,不可原谅。”
“谁说我弑父,我没有,父亲是忧虑而死,关我屁事。”
“胡说,你一派胡言,我可以证明,侯爷的确是被这个逆子害死的。”这个从门外传来的声音,娇柔中带着愤恨,愤恨中有几分不忍,是母亲。
母亲由兰香扶着,佝偻着身子走进来,抢过去,给了袁谭一记耳光。“逆子,你父亲死前还好好的,就是喝了田姨娘熬的一服药才开始吐血,田姨娘怕你事后加害,曾密写一封书信,交给丫鬟,要不要我把书信拿出来给你念念。”母亲的手颤抖着,佝偻的腰突然直起来,哭道:“是我生子不教,没想到你为了权位,竟然谋杀亲父,你,你要偿命。”
“母亲,你不要听田姨娘胡说,她,她恨孩儿,她是捏造的,她胡说,您不要相信他呀。”袁谭匍匐到地上,抱着母亲的腿喊冤。他心想着,最好能托到刘备和关羽的救兵到了,就有救了。
此时门外又是一阵沉重杂乱的脚步,张郃、高览、冯礼从外面急匆匆进来。冯礼惊慌道;“不好了二公子,末将无能,那刘备闻风仙遁,跑了。”
我一惊,这可坏了!后患无穷。不过也怪不得冯礼,刘备的逃跑技术本来就是旷古决今的,而且他有个习惯,跑路的时候,通常会抛弃老婆。
果然冯礼接着道:“我们只捉到了他的家小,还有糜竺和简雍。”
也不错,最起码,消掉了刘备的两条臂膀。
袁谭心中仍然盼着奇迹发生。一个士兵从外面进来报:“张绣将军,已经把郭图满门诛杀,此刻派兵封锁全城,等待公子示下。”
我道:“让将军谨防城中百姓闹事,告诉他约束手下,有敢趁机劫掠民房者杀无赦。”
贾诩咳嗽了一声道;“请大公子交出大将军邺侯印绶金册。”
袁谭不给,厉声道:“我看你们谁敢拿我的印绶。”转身从墙上拔出宝,威胁道;“我杀了你们。”他虽然言辞凶狠,但谁都看得出其色厉内荏外强中干虚张声势,已经没了锐气和斗志了。
张郃和冯礼,亲自上前躲过宝剑,过来两个士兵,用一根麻绳兜头盖脸的给绑了,扔在墙角。
张郃手持佩刀从奢华的檀香气扑鼻的红木宝榻旁绕过,用刀劈开紧挨着床榻的一人高的红木朱漆柜子,从里面请出大将军的印绶和金册。贾诩大喜,高声道:“请主公升帐,受大将军印绶。”
这声主公,是在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