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城门口传来一片奔雷轰隆的马蹄踏响声音,文丑带领的黑龙骑和胡车儿的第十八师全部赶到。
新加入战团的河北兵仗着是生力军喊杀声震天,盖过所有的兵器交击声和哭叫声,传遍白马城的每一个角落。文丑和他手下的士兵大声喊叫:“放下兵器投降不杀,放下兵器投降不杀。”
说是不杀,乌桓兵这一会儿功夫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了。李典恐怖的感到自己仿佛到了西瓜地,满地都是到处乱滚的士兵头颅。
董超初时还在城门口奋力杀敌,希望截断昌豨的归路。及至看到文丑和胡车儿的大队人马杀到,觉得大势已去心登时凉了。逃跑吧没地方去。不跑吧,又怕袁军赶尽杀绝。
文丑喊出一声投降不杀,他算是找到了一线生机。立即领着他手下的几千壮士,跪地投降。厮杀中的士兵,一看董将军带人投降,大家斗志全消,纷纷的抛下手中的兵刃,跪地求饶。
李典把昌豨打的节节败退,心里正觉得解恨,却感到耳畔的兵器交击声逐渐减少,回头在看的时候,身后只剩下不到五百亲兵在奋力苦斗,而来自四周的袁军却一层一层,像湖水中洒下的渔网,越来越多。心一下子就凉透了。完了,死定了。
文丑和胡车儿也向这边奔来,加入战团和昌豨一起揍他一个人。李典抵挡了三四招就支持不了了。
胡车儿一刀把他的身子震歪,昌豨刀背向上疾挑,碰到他手臂,李典大刀握不住飞出去一丈掉。惊愕之间,被文丑飞云枪扫中后腰,惨叫一声趴在马背上。胡车儿猿臂轻舒,探手把他提起来,扔到地下。早有袁兵上来绑了。把刀架在脖子上,呵斥呼喊着招呼剩下的曹兵赶快投降。
曹兵士卒,见主帅被擒,副将董超投降,也没心思打了,大家都没活够呢。谁愿意找死,都无奈投降。
董超为了表现自己诚心投靠,连忙站起来,做降卒的工作:“大家这样做就对了,这样做是很明智的。本将军早就想投降袁大将军了。曹什么人?那就是个国贼,国贼呀!袁大将军可就不一样了,四世三公位极人臣,忠义无双爱民如子。咱们投降他就对了。这叫做弃暗投明你们知道吗,你ma的李典你瞪我干什么,阶下囚,在瞪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一流的势力小人。
文丑、胡车儿、昌豨在董超的引导下,被一批士兵簇拥着,并骑奔驰于东门大街,往白马城核心的太守府推进。一队一队的骑兵步卒,从他们两旁绕过,为他们开路护航。
进入太守府坐定,文丑命令把李曼成带进来。
董超亲自过去揪着李典的头发,拽死狗一样拖进来。李典破口大骂;“董超你狗ri的不得好死,我ri你八辈祖宗,你奶奶的,老子以前是怎么待你的,王八蛋——”
董超心想,此一时彼一时了,你还敢嚣张。找揍。照着李典的pi股狠狠地两脚;“大胆反贼,见了文将军还不下跪,是不是皮痒了。”
文丑歪头吐出一口痰:“呸,什么东西,你见过国家官吏跪拜狗贼的嘛?”董超脸红脖子粗,抬手要打。文丑暴喝道:“住”心想董超真是个小人,怎么一点脸也不要。
文丑站起身来,笑着走到李典近前,替他解开身上的绳子,深施一礼道;“将军说的对,你的身份这么尊贵,应当文丑向你行礼。”
这下子把李典弄得面红耳赤不好意思了:“咱俩谁也别向谁行礼,你还是把我拉出去砍了吧,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
文丑点头道;“好。”伸手叫进来一队亲兵;“拉下去砍了。”四五个亲兵过来拉李典,文丑摆手道:“错了,把董超狗贼拉下去砍了。”
董超站在那里眯着眼睛偷笑呢,听到文丑的话,就像被开水烫了一下:“啊,砍我,为何?我可是主动投降的。我有功无过,为何砍我。”
文丑气道;“你临阵投敌卖主求荣,翻脸比翻书还快,我可不敢留着你,保不齐你那天也跟我来这一手呢。”
董超噗通跪,大声道:“饶命,饶命,将军饶了我这条狗命吧,将军。”
胡车儿看着他恶心,挥手道:“拉下去,拉下去,别在这嚎丧。”那几个亲兵也看董超面目可憎,把他拉出去摁到院里一顿爆揍,然后拉走了。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脑袋要搬家。
李典义正词严,撇着嘴道:“少来这套,老子不领你的情,你别想用这种小恩小惠来劝降我。”
文丑笑道;“你不投降难道要为了曹去死?”胡车儿道;“曹国贼,你至于吗?”李典扯鼻子瞪眼的咆哮;“袁熙才是国贼,袁绍才是国贼。”文丑平静道:“将军是忠于汉室还是终于曹?”李典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在他看来丞相就是汉室,汉室就是丞相,这并不矛盾。李典道:“根本就是一回事。”
文丑摇头:“这怎么是一回事呢,根本南辕北辙吗。”李典冷笑道:“你别白费口舌了,我是不会投降的。”文丑道:“莫非将军有家眷妻小在许昌?”李典道:“尚未成亲,那里来的家眷。”
文丑心想,这就好办了。李典是难得的大将,一定要替主公留下这个人才。
“李将军不愿意投降那也罢了,在下文丑敬重你是一条英雄好汉,也不会加害你,但放你会你你一定又会同我为敌,将军的本事我领教过了,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只有先把你囚jin起来了。请吧。”文丑对士兵道:“把李将军带下去,好酒好肉的招呼着。去吧。”
李典一听乐了,你想用这种方法笼络我,办不到,酒肉我照吃照喝,投降的事情,免谈。
李典一路冷笑着走出去。胡车儿气道:“他倒神气了,一个败军之将,还挺横的。”昌豨道:“这人有点本事,能投降就好了。”
“谁说不是呢。可我没办法”文丑摊开手来回踱着步子。
“那好办,你给我准备点刑具,我一顿鞭子沾盐水,保管让他投降。”胡车儿不屑道。
文丑道:“别,这人是大将,别打他,想别的办法。”胡车儿翻眼皮:“什么办法?”文丑道:“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等会儿问问徐庶先生吧。”
徐庶也没主意,他正在想着进攻延津呢。先是派昌豨和胡车儿带兵分别攻取了汲县和获嘉县,五天后抵达延津城外十里扎营。
此时郭援的三万援兵也已经进入了延津城。太守刘延向郭淮汇报了李典被俘的情况。郭淮慨叹不已,自己要是能早到几天就好了。刘延手中有守军五千加上郭淮带来的三万人马还不到四万。这几天河北军连连胜仗,光是俘获的曹军就有三四万人,郭淮手中这些人根本就不够用。刘延计算着,再有十天半月的丞相的先头部队就能返回汜水关了,只要坚守不出,拖住河北军半个月应该不是什么问题。郭淮觉得有理,于是不理会文丑等人每天在城外叫骂,就是不出战。
河北军一连骂了三天没动静,徐庶果断道:“算了,别骂了,再骂下去城墙也塌不了,还是攻城吧。”兵法云:上兵伐谋,其下伐勇,其次攻城。也就是说挥军攻城是万不得已的事情。徐庶他也想兵不血刃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可是做不到。曹的大军又日夜兼程的往回赶,等不得了。一声令下:“攻城。他娘的我就不信了。”
刘延和郭援都是曹帐下的一流大将,智勇双全而且耳朵根子很硬,骨头也很硬。不容易上当受骗,吓唬恐吓就更加没用了。
俘虏回来的曹兵分别编入昌豨和胡车儿两个师,胡车儿的意思让这些人先上去当炮灰,消耗一下曹军的箭矢和锐气,然后再让河北兵上去痛打。这个提议遭到了文丑的严厉斥责,既然已经投降了,就是自己的士兵。我军对每个士兵都一样公允,要上一起上,要跑也一块跑。绝不能分出三六九等来。
延津城无论从面积还是城防坚固都比白马要差得多了,打这样一座城池,徐庶心中还是有把握的。果然,郭淮和刘延都不是守城的材料,加上他们事先准备不是很充分,傍晚时分,城东南角便被攻陷。河北军爬上城楼同守军进行了一场激战。很可惜这胜利的果实没能够保住,拼命抵抗的曹军,把河北军给逼了回去,再次稳稳的守住城楼。不过任谁都看得出来,刘延和郭淮都不是守城的行家。延津城岌岌可危了。